“以後,你可以每年都這麽做。”方澤析溫和地笑著,將眼鏡重新戴回去,道,“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去哪?” “山裏。”方澤析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把你關起來,做壓寨夫人。” 夏揚摸了摸鼻子,也跟著笑。 方澤析開著車子,帶著夏揚去郊外。 那是一條古舊的盤山公路,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會從這裏借道而過,水泥路之間的縫隙裏都鑽出了頑強的雜草,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伸出枝椏幾乎籠罩天幕,有些低矮的甚至擦過車窗。 方澤析的車技很好,他打開大燈放慢了車速,認真地轉過每一道彎。 夏揚並不說話,靜靜地坐在一旁,以免方澤析分心。 兩人的呼吸交匯在寂靜無聲中,似乎連頻率都是一樣的。 車子開了很久,到接近山頂的地方,有一處突然拓寬的平台。 大概是這個地方位置較大,以前做著用來掉頭。 方澤析把車停在平台上,和夏揚一起下車。 夜晚的山上空氣很涼,方澤析將準備好的外套給夏揚穿上。 天色黑暗,抬頭可見繁星密布的夜空。在這個城市裏,這樣的景色很難見到。 夏揚笑說:“你這是陪我一起來看流星雨?” 方澤析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帶你來看雷陣雨的。” 若是晚幾天,倒真有可能看見流星雨,但那不過稍縱即逝,並不是方澤析想給夏揚的東西。 星辰逐漸殘破,天色慢慢變亮,往東看去,視野一片廣闊,山巒起伏,鬆林如海。 有霧氣在山間沉澱,渺渺嫋嫋,恍若仙境。 夏揚未曾想過,不去風景勝地,隻是隨意挑一個山頭,也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致。 方澤析側頭問道:“夏揚,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你。”夏揚不假思索,答得很快。 方澤析的目光閃了閃,掩飾性地揉了揉鼻子,笑道:“其實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之前一直以為你要和別人結婚,婚後的第二天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去找你,還打算偷偷地把你約出來,綁到這座荒無人煙的山上,幕天席地,肆意奸淫,吃幹抹淨,榨光為止。” 夏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們果然是天生一對,連生日驚喜都是差不多的內容。 “不過,既然昨晚已經縱欲過度,那今天還是休養生息吧,咱們,來日方長。” “嗯,來日……方長。”夏揚笑著伸手環住方澤析,在他臉旁蹭了蹭,說,“方澤析,我不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你的,卻是在去年的這一天發現。從那時起,就有你陪著一起過生日,我很開心。我想要你以後也一直陪在 我身邊,看著我一年一年地變老,直到死去。” 方澤析微微皺眉,這人才三十歲,怎麽就想著死了。 可這相當於一生的承諾,夏揚說得認真而鄭重。 方澤析想了想,問:“那要是我先死了呢?” “那我就守著你的骨灰一起過。” 方澤析簡直想要吐血:“次奧,你不給我安葬就算了,好歹也說點好聽的啊,比如你怎麽舍得先死拋下我一個人啊,我會比你先死啊之類的。” 夏揚轉過頭深深地凝視著方澤析,目光裏滿是柔情,然後他笑起來,說:“生死又不由我說了算。反正,我隻要和你過一輩子,無論生死。” “夏揚……” 方澤析的喃喃囈語被夏揚以唇封緘,兩人唇齒相依,纏綿溫暖。 彤雲盡染,紅光四溢。 從此以後,共看每一個日升月落。 end 77番外一 真·河蟹 為了演好那場捆綁竹簽兒的狗血大戲,夏揚好幾個月都沒去公司,等全部忙完塵埃落定,他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加班。 雖說公司運轉正常,有許多事能夠通過電話遙控指揮,底下部門也各司其職兢兢業業,但夏揚不在,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大項目被暫時擱置,待處理的文件也堆積如山。 所以他連度蜜月的時間都沒有,隻和方澤析黏在一起過了個周末,就徹底地投入了工作,一天十幾個小時屁-股不離凳,不是在簽文件就是在開會,要麽也是在酒桌或是坐著車正往酒桌去。 方澤析則是和往常一樣,每天按時上下班,陪陪父母,做做運動。 他的嗓子還有些啞,新婚之夜縱欲過度的後果是強製禁-欲半月,每當夏揚忙完一天的工作,夜半回家摸上去的時候,都會被他用暴力踹下去。 “又不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少年了,你好歹節製一點啊大叔!”方澤析窩到大床的角落裏,誓死不屈抵死不從,擲地有聲道,“你這每天忙到半夜十一二點的,怎麽還不忘滿腦子肥肉啊!養精蓄銳懂不懂。” “我精神好著呢!”夏揚準備餓狼撲食。 方澤析拉開架勢。 夏揚抑鬱,委屈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是啊,被騙了一個多月,心都拔涼拔涼了,滿腔熱情付諸東流,累覺不愛。” 夏揚默默無語,欲求不滿地養精——雖然,此精非彼精。他試圖努力工作,早日處理完堆積的事務,便可以早日和方澤析進行動作片演練。 終於,在一個燥熱的周末午後,他推掉了所有的日程安排,回家休養生息。 輸入密碼鎖,走過客廳,落地門外是被陽光照射得波光粼粼的遊泳池。 方澤析嘩地一聲從池水中躍出,清爽的短發濕透,他抬手抹著臉,肩膀到胸口一片赤-裸,肌肉完美,沾滿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夏揚覺得喉頭緊了緊,渾身的血液向下湧去,一個不小心就,硬了。 果然是禁-欲太久,隻看到三分之一的裸-體都能硬。 他推開移門,慢慢地往遊泳池走去。 因為在公司加班,多少得注意企業形象,就算是炎炎夏日,他穿的也是襯衫西褲,顯得氣質高貴,英俊挺拔。 方澤析聽到聲音,轉頭看向門口,就看到夏揚一邊解著扣子,一邊步伐沉穩地走過來,卻偏偏走出了一路邪魅惑人的感覺。 線條流暢的麥色肌膚逐漸袒露,在襯衫下若隱若現,然後白襯衫被徹底剝離,丟棄在來時的路上,毫不憐惜。 池水被酷夏的陽光照得有些發燙,方澤析覺得自己像是浸泡在一鍋熱湯中,從皮膚到心髒都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過來。”夏揚的嗓音有些暗啞,語氣裏充滿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他似乎還未從這幾天的蒙頭工作中走出來。 要是在往常,方澤析一定冷哼一聲偏不理會,但這時卻不知為何,被迷惑著不由自主地遊到池邊。 夏揚彎下腰,方澤析踩著扶梯往上走了兩格,恰好吻上。 溫潤的嘴唇帶著一點濕度,似乎一下子就解了夏揚因天氣而引起的口渴,卻讓身體感覺更加炎熱。 舌尖侵入口腔,親吻一下子變得激烈,快感從唇齒間四散蔓延,劈裏啪啦地一發而不可收拾。 兩人都有些收不住,分開的時候氣喘籲籲。 “夏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