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成績比別人好的時候,刷票投入會減少許多。在如今這個什麽都是喜歡計較得失的年代,有寫手就會衝上去幹了。


    現在是別人搶了張怕的位置,張大先生看看第九名的位置,笑著關閉頁麵。


    刷就刷吧,別人投錢了。


    鉛筆還真是關心他,特意打電話過來說刷票的事情:“你的位置被人搶了,要不要刷回來?我認識個人做這個。”


    張怕說謝謝,又說不折騰。


    “不折騰?你這是認了?”鉛筆有點著急:“你知道不知道這一個月對你有多關鍵?運氣好了一步登天,從此參加沙龍、年會,還有各種活動,很有可能就成神了。”


    張怕說:“真的謝謝你。”


    聽張怕隻是說謝謝,卻不接刷票的話題,鉛筆說:“你啊,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算了,我碼字了。”說完掛電話。


    張怕放下手機,拉開抽屜找出支筆,拿張紙寫字,慢慢地寫上八個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對於張怕來說,什麽是非道德都有些太高大上,他做事情隻憑自己高興,如果是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別人都在罵又如何?


    生活不是政治宣傳片,不用說的特別完美。張怕之所以不肯刷票,就是因為這八個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自己討厭的事情,為什麽要去做?


    往難聽裏說,如果有人拿大便砸你,你是不是也要拿大便砸回去?


    張怕想做的就是保留住這一份堅持。


    活在世上總有許多問題要問,比如寫手算不算文化人?很多時候,某些寫手狂罵刷票者,罵得那叫一個難聽;可接下來,他自己也在刷票……


    文化人接受過很多教育,應該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寫好八個字,仔細看了又看,翻抽屜找出打火機,啪的點燃,看著白紙閃變成灰燼……


    胖子來電話了,也是說第九名位置被人搶走的事情,說鉛筆說了,他對比過幾本上架新書的訂閱、收藏、推薦等各種數據,可以肯定最少有兩個人踩著你上位,你成績比他們好,即便刷票,成本也要比他們低很多,為什麽不去拿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張怕笑了下問:“有人刷票,你要不要罵?”


    胖子回話:“廢話,必須罵,往死裏罵。”


    張怕說:“我不想被人罵。”停了下又說:“還可以保留我繼續罵人的資格,你刷票了,我沒刷票,我就可以罵你,因為你做錯了,哪怕成績再好,成績逆天,也是我能罵你,而不是你罵我。”


    胖子怔住,好一會兒說道:“你有病。”


    張怕笑問:“什麽病?”


    “你有病!”胖子重複一遍說道:“現在是什麽社會?金錢至上,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隻要能賺來錢,誰管你什麽來路?隻要沒犯法,刷點票怎麽了?”


    張怕說:“網站是禁止刷票的,發現刷票的會進行處罰,會扣票。”


    胖子問:“好啊,你告訴我都處罰誰了?處罰了多少人?”


    “我又不是網站。”張怕說:“你羅嗦這玩意有意思麽?”


    “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可遇到你這種木頭更沒意思。”胖子說:“我跟鉛筆說了,我們出錢幫你刷。”


    張怕說:“你刷和我刷有區別麽?不還是刷麽?”


    “有區別!你不知道。”胖子說。


    張怕笑了下:“那我現在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你有病啊!”胖子終於沒耐心了,大罵一聲之後跟著又罵:“去你大爺的,老子不想你被人欺負被人坑,咱又不是沒錢,憑什麽別人能刷,咱不能刷?”


    張怕說:“你偷東西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別人能偷,所以你也能偷。”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忽然大罵一句:“去你大爺的!”掛上電話。


    張怕追著打過去:“就一句話,你們誰都別給我刷票,老子想做一個罵人的人,而不是被人罵的人。”


    胖子大聲喊道:“孫子才幫你刷票,你去死吧。”掛上電話。


    張怕看看時間,想了想,發過去條短信息:“明天請你喝酒。”


    “不喝!老子不認識你!別煩我!滾蛋!”胖子一句話回上四個感歎號。


    放下手機,張怕很有點無奈,就一個破刷票的事硬是羅嗦兩天。


    一輩子就做了那麽一點點事,就有那麽一點點的堅持,那麽,就盡量讓這一點點的堅持變得更美好一些,難道不好麽?


    不過鉛筆和胖子兩個人的電話讓他沒情緒寫字,索性關電腦睡覺。


    這天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顆西瓜上繞著西瓜跑步……這是早上起床後記得的唯一情節,別的什麽都沒記住。


    在上班路上還琢磨為什麽踩著西瓜跑?


    上午課間的時候接到個奇怪電話,不是內容奇怪,是電話裏的那個人奇怪。胖子通知他,說大貓晚上請客吃飯。


    這就是奇怪的由來,大貓請吃飯?


    大貓是張怕這輩子見過最摳的人,偏有張厚臉皮,別人誰吃飯隻要被他遇到,那是堅決跟上、大吃一頓。


    曾經有段時間,胖子這些人喝酒都往遠裏跑,不跑不行,一到飯口,大貓就在幸福裏附近巡邏,目標是所有飯店,隻要看見熟人,馬上進去蹭飯。


    光蹭飯就不說什麽了,還喜歡吹牛皮,那家夥吹的,隻聽他說話,起碼是市長公子級別的傑出青年。


    張怕來幸福裏住了四年多,一次沒吃過大貓的飯,今天居然舍得請客?


    張怕說:“我怎麽有點不安的感覺?”


    胖子說:“你趕緊去死,老子一想起昨天的事就生氣。”說著又補充一句:“大貓的飯,絕對的不吃白不吃,過了這頓,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


    張怕說:“必須吃,肯定到。”


    胖子說行了,掛電話。


    大貓請客?放下電話的張怕特別想笑。


    幸福裏無數人想讓大貓請客,胖子曾經追了大貓一個月,每天見麵就是羅嗦請客那句話,大貓全當沒聽見,後來胖子怒了,揍大貓兩次,可人家該不請客還是不請客。


    就這時候,張怕又接到個電話,是陸一一。


    自從娘炮踏上主播之路以後,張怕再沒見過這個音樂學院的妹子。娘炮最初是想睡一下,後來跟妹子學了半天音樂,再後來又研究拍網劇的事情,反正各種事情堆起來,娘炮沒成功。


    張怕接通問:“咋了。”


    陸一一說:“我們遇到點事情,想問下你的意見。”


    張怕說:“盡管問,就衝你是音樂學院的學生,我也得幫你。”


    陸一一笑了下:“劉老師又不教我們,你幫我們,我們也不能給你說好話。”


    張怕說:“我是那麽淺薄的人麽?你們遇到什麽事了?”


    陸一一說:“昨天我們唱歌,遇到客人糾纏,我們跑了,可那客人說今天還去,我們有點害怕。”


    “你們?”張怕說:“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點兒。”


    陸一一就往清楚裏解釋。


    省音樂學院在全國同類院校排前三,十分有名,能考進來的學生都有些本事。陸一一讀二年紀,聽了很多師哥師姐的故事,比如參加選秀、比如去酒吧賣唱什麽的。


    去酒吧駐唱有好處,一個是鍛煉自己,一個是多點收入。


    對陸一一她們來說,主要想的是鍛煉自己,想通過一次次演出讓自己快速成長,明年或後年參加全國選秀,好歹學一場音樂,怎麽可以不做歌星夢?


    出於安全考慮,三個妹子組團去應聘。


    酒吧老板不管那些,你來一個人是唱,三個人也是唱,反正隻有一份工資。尤其是來三個漂亮妹子,對生意大有好處,酒吧老板就留下她們。


    三個妹子一麵是圖著玩,錢倒是其次,這活兒幹得很高興。


    可是酒吧、歌廳這種地方,向來是龍蛇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有文質彬彬的來找一夜情的,也有莽大漢來找真愛的,還有很多青年男女單純來玩,就是那種買瓶酒坐著玩各種遊戲,沒多少錢還一定要留下來瀟灑的一群人。


    酒吧裏有各種各樣的人,惟獨沒有單純來聽歌的客人。


    陸一一三個妹子工作了一段時間,老板還不錯,每周結算一次,每次都會多給個二、三百塊,當是車馬費。


    昨天遇到倆喝多酒的光頭,一定要帶她們三個出去吃飯。陸一一她們當然不會去,一唱完歌就往外跑,在保安的幫忙下,打車回音樂學院。


    回去路上接到酒吧老板的電話,說那倆光頭說的,明天還來找你們。又說:“沒有人想出事,你們要是有什麽朋友能幫忙的,最好喊過來頂兩天。”


    陸一一打電話就是問這個事情,她們三個女孩有些害怕,萬一今天來一群壞人怎麽辦?


    三個妹子是外地生,在大省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壞人惦記上……


    張怕說:“這樣吧,晚上你們出發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過去看看。”


    “太麻煩你了,謝謝。”陸一一說道。


    張怕回話:“我去幫你們起個哄,應該沒什麽事情,誰還不喝多酒啊?”


    話是這麽說,可遇到危險事情,沒誰能真的放得下。陸一一又說聲謝謝才掛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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