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很高大上的說法,是年代不同,想法不同,溝通時發生誤會、乃至糾紛,最終吵起來。


    學生們每天學習、背題,現在才是真正的完全的應試教育。十名老教師隻教授試卷上可能出現的內容。重點的必考內容更是一再往學生們腦子裏灌輸。


    考試拿高分,隻要夠努力,正常情況下不算很難。老師說的重點內容,隻管背就是。


    任何老師出題,都要按照教學大綱來,出題老師絕對不敢出偏,起碼有六成試題是基礎考點,不論中考還是高考,都會圈定考試範圍。


    別看教科書上全是知識,真正考的多是基礎內容,起碼有六成分數是大路貨。隻要背會,及格沒問題。


    十名老教師就是這麽教的,先普及基礎知識。


    隻是有一個問題,基礎知識的意思就是多,有特別特別多的學習點。在老師的口中說來,就是這個重要那個也重要,什麽什麽都重要。


    學習集中營成立的前三天,張怕親自坐鎮,老教師不管說什麽,學生們都得學都得忍/


    今天,張老師睡覺了。老師還像前三天那樣凶猛灌輸基礎知識。不灌輸不行啊,還倆月考試,現在的每一分鍾都是珍貴的。


    可十八班這群猴子什麽時候這樣拚命的學習過?


    連續堅持過三天非人生活,第四天終於忍不住了。趁張怕不在,開始跟老師唱反調。


    如果是年輕老師還能好一些,現在上課的是退休老教師,人越老越好麵子。學生不聽話,老師不高興了,訓斥學生。


    訓斥兩個字是今天整件事情的基礎,老師訓斥,學生罵回去,然後吵起來。


    按說應該早些通知張怕知道,可現在的他有兩大保鏢,也是學習集中營的兩大監管,大肥狗小白和斑點狗沒名字。


    沒錯,你猜對了!沒名字這個名字是特別不靠譜的張老師起的。盡管貼吧猛發廣告,也有人在手機微信上宣傳,可換來的隻是很多電話,不論電話那頭的人是別有用心還是真的丟了狗,反正斑點狗還沒找到主人。


    很負責的張老師就送它一個名字,沒名字。


    好在除了他以外,別人都管那狗叫點點。


    張怕睡覺的時候,兩大保鏢守在車外麵,誰都不讓過來,沒辦法,隻能等著張老師自然醒。由此,到了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


    聽明白整個經過,張怕好一會兒沒說話,想了又想,是想了又想,過了好長時間才說:“上次是不是說再也不和你們談心了?”


    沒有學生回話,一群人精知道張怕心情不好,哪還敢隨便接話?


    張怕說:“按道理,這個時間應該是自習課,不過你們這麽不願意學習,那就停一晚上,餘洋洋,你去問下老師吃沒吃?”


    餘洋洋說聲好,起身去找老師。


    巨大倉庫,主要隔成三個部分,一個是教室,一個是宿舍,一個是老師辦公室。其實就是買來的一些屏風隔開的空間。收掉屏風還是原來的倉庫。


    晚上時候,沒課的老師會回家,或是回賓館,一般會留下兩名值班老師。今天因為發生師生對吵事件,十名老教師全部留著沒走。


    很快,餘洋洋回來說:“還沒吃,等著放學回家吃。”


    張怕說:“也別回家了,今天晚上烤肉。”拿電話打給大虎烤肉,讓他們送些炭火肉串什麽的,裝車送過來。


    到這個時候,是個人就能看出張怕心情不對。


    到底是女生膽子大,劉悅走到張怕身前說話:“老師,有什麽話就說,別憋著,會憋壞的。”


    張怕看著她笑笑:“一會兒給你們講故事。”


    講故事?又講故事?劉悅說:“老師,你每天給我們灌這麽多心靈雞湯,我們都喝成老母雞了。”


    張怕說:“我沒給你們喝雞湯,我說的是事實,都是讓你們學好的道理。”


    “還不就是雞湯?”劉悅說道。


    張怕說:“雞湯是哄騙你們安心,我是激發你們鬥誌。”


    “雞湯也有很多激發鬥誌的……好吧,你說的對。”說了半句話,看見張怕表情不對,劉悅急忙改口。


    張怕看看她,衝學生們大聲喊:“休息半小時,一會兒出來烤肉。”


    確切說是四十分鍾,四十分鍾後,倉庫外麵的院子裏燃起一堆烤爐,圍成個半圓型,坐滿學生。張怕和十名老師坐在正對麵。


    先是吃,不論男女老弱,每人一瓶啤酒,不過也隻有一瓶。再想喝隻有汽水和礦泉水。


    吃上二十多分鍾,張怕起身走到前麵,好象平時上課那樣麵對著所有學生:“我食個言,其實也不算食言,上次說再也不給你們上教育課談心,可現在又是想說怎麽辦?”


    “老師,你說吧,我們喜歡聽。”有學生喊道。


    張怕說:“其實不算食言,因為我今天講的話,是以前從來沒講過的,也是我一直覺得做錯了的一件事情,很不應該很不應該。”


    說著話在地上揀起個空啤酒瓶,舉起來說:“酒話,我今天喝多了說些酒話,你們聽聽就得,絕對不是談心,是我自己的故事,是我在給你們講故事,所以不算食言!聽到了麽?”


    “聽到了!”學生們異口同聲回道。


    張怕放下啤酒瓶子,笑了下:“你們老師我呢,很能打,這點沒有疑問吧?”


    學生們說:“沒有。”


    張怕說:“一定有人好奇我的過往,得受過多少訓練才能像我這麽厲害?”


    “是啊是啊,我們一直想問來著。”學生們很配合。


    張怕沉默片刻說:“如果有可能,我是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願不這麽能打。”


    學生們沒聲音了,因為不知道怎麽接這句話。


    張怕站直了腰,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做一個老師,論學曆,勉強;論知識量,勉強;論專業程度,絕對不及格;當老師要有教師證,要有普通話等級證,以前要考板書,要考心理學……反正什麽什麽都要學,你們老師我呢,什麽什麽都沒學。”


    說完這句話,張怕的腰板似乎挺的更直一些,又一次拍著胸膛說:“雖然我不具備剛才說的那些條件,但是我認為,我絕對是一個合格老師,天底下一定有比我更好更合格的老師,但我絕對是最合格的那一批老師當中的一個,因為我有責任心,我是真真正正的想教好你們!”


    “我知道你對我們好。”有學生接話。


    張怕笑道:“從我當班主任以來,不去說領了多少錢的工資,隻說我請你們烤肉喝酒就吃過多少次?再有這次的集中營學習,還有十位老師的工資,都是我在出錢,我沒有義務,但我還是要出錢,是因為我想你們好。”


    “我是真的希望你們好,你們每一個都好好的!”張怕笑了下:“現在聽曆史講座。”


    “我讀書那會兒有工讀學校,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能打麽?因為,我是打出來的,從小學二年紀開始打,打到讀大學。”說到這裏搖搖頭:“你們一定不相信,但是事實,我們那會兒打架,不報警,就是打,打完就跑。”


    “我們班一共五十幾個學生,不到三十個男生,讀小學啊!聽好了,是小學!不到三十個男生,隻有十七個畢業的,我是其中一個。”


    “你們會問另外那些男生哪去了?”張怕笑了笑:“有一多半進工讀,兩個進監獄,一個打傻了,還有個死掉的,我們那會兒的業餘活動是,下課後一群人滿街走,去做什麽呢?打架,看到不順眼的就打,沒有任何理由。”


    “除此外,我們會自己訓練,找個菜地什麽的,得軟乎地方,不能摔傷了,每天放學都去對練,比體校那些孩子還認真。”說到這裏,張怕大笑道:“是不是不相信?”


    老皮說:“我們相信,其實幸福裏也跟你說的差不多。”


    張怕點點頭:“後來我們班畢業……錯了,這句話應該這麽說,後來我們這屆學生畢業,市裏因為我們這些小學生,修改了入學……那叫什麽?就是小升初,不再按照以前的片區劃分,單獨為了我們學校而更改規則,改成什麽樣呢?一共是十所初中接收我們這一屆的小學畢業生,就是為了打散我們。”


    “這麽說是不是有點誇張?事實是沒有學校願意收我們,每個校長都在上竄下跳的想甩掉我們這些包袱。”


    “這是小學生涯。”張怕說:“我小學時扔東西特別準,三十米以內拿石頭砸人,基本不帶打偏的,因為這個事,我媽賠了挺多錢,幸好那會兒的醫院便宜。”


    “後來上初中了,同學全被打散,新班級就我自己。”張怕苦笑道:“就我自己怎麽辦?上學唄,學習唄。”


    “我那時候頭腦簡單,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張怕說:“後來為什麽知道?是老師教的。”


    “不能說老師壞話,但是,有一個負責任的老師,絕對是你一輩子的幸運,可惜,老師跟我們一樣是人,一樣有情緒,也一樣有壞人有不負責的,湊巧,我遇到一個。”


    “初中就我自己,每天沒事幹,隻能學習,一不小心就學習好了;可總學習太無聊,正好我們學校有校霸,還有外校學生來搗亂,還好死不死的欺負到我頭上,然後就打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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