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老師給他的教誨,哪怕張怕確實每天都在寫,可老人家是滿滿一腔好心,張怕必須聽,也必須說感謝。


    一個人活著,首先要認清自己。你是警察,就一定要去抓賊。你是工程師,就一定要多做設計。你是個寫手,就一定要寫字。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一定不要和利益掛鉤。


    誠然,任何一種行當,最後都會以貨幣的形式體現其重要性。比如警察破獲某重要案件,國家也會給予金錢獎勵。


    不過這是後話,前提是要一直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你一直在做,做出了成績,才有了金錢的體現。


    張怕寫的很專心,沒一會兒寫出兩千多字,龍小樂回來了,問他進城麽?


    張怕問:“什麽意思?”


    龍小樂笑道:“組織上需要出力。”


    張怕好奇道:“你的組織?”


    “當然不是。”龍小樂說:“金小韓想坐咱的車出去,幫個忙吧。”


    張怕問:“給什麽好處?”


    “給你錢,你要不要?”龍小樂問道。


    “要啊,必須得要,我的生命離不開錢。”張怕回道。


    龍小樂歎口氣:“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是表現出一副粗鄙樣子,原來是你一直就這麽俗。”


    張怕說:“別影響我幹活,趕緊滾蛋。”


    龍小樂說:“不行,你還真的要跟我一起走一趟,咱倆把金小韓帶出去。”


    “怎麽帶?”張怕問道。


    “我車往後繞,去他家後門接人,然後從正門出去,你跟我一起裝一下,不論能不能成功,咱倆都是幫助了人。”龍小樂說。


    張怕笑了下:“我幫助了人?幫助了誰?”


    “別抬杠啊,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龍小樂問:“到底走不走?”


    “走,必須走。”張怕說等我會兒,把活幹完。


    於是就等候吧,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張怕完成今天工作,跟龍小樂開車往後走,繞去後門那裏。


    龍小樂下車打開後備箱,拿手機往屋裏看,正想打電話的時候,從屋子裏跑出個女孩,根本不說話,一頭紮進後備箱裏,小聲說:“關門。”


    那就關吧,合上後蓋,龍小樂上車,開著車慢慢往外走。


    記者很關注從小區裏開出來的每一輛車,可也不能強行檢查不是?隻能盯看每一輛車窗往裏看,沒有發現再去等待下一輛。


    龍小樂的車穩穩從他們之中穿過。


    沒多久,汽車開上主路,接著又偏到輔路上,找個地方停車,龍小樂下車又打開後備箱,問金小韓在哪下車?


    金小韓慢慢爬出來,坐到後麵位置,跟龍小樂說受累,能不能送她回家。


    已經摻和進來這件事,龍小樂就沒廢話,問出地址,開車繼續走。


    金小韓自己住在一棟高檔公寓裏,進門有保安,嚴查後才放人進去。


    龍小樂在大廈門口停下,金小韓快速感謝了許多遍,把倆人都感謝過,跳下車跑進大廈。


    龍小樂稍稍多等個五分鍾,見確實沒事發生,就開車離開這裏。


    這個時間是下午四點多,龍小樂說去烤肉。張怕想起昨天半夜見到的那個老太太,猶豫下說道:“我還有事,暫時什麽都不想吃。”又說在這裏下車。


    龍小樂說他句德行,找個地方停車,然後問話:“你要做什麽?”


    張怕搖搖頭。


    從他本心來說,希望有人幫忙,希望能幫到老太太。也是想讓大家一起想辦法幫老太太要回房子。


    可這種事情的可能性非常低。


    騙子既然敢明目張膽的行騙,就是吃準了法律漏洞,從頭到尾,老太太所有的法律文書都是她自己簽的,沒有人逼她。


    再有房子已經賣掉,應該是賣給某個不知情的人士,新房主出了錢,想要讓他騰房子……可能麽?其中涉及到更多麻煩事。


    像這種官司,根本就是耗時間去折騰。可是,你說是老太太有時間?還是張怕有時間?大家都沒有時間,隻能選擇另一條路去走。


    或者應該這麽說,不管你想走哪條路,起碼得了解事情本身才做決定。


    帶著這種想法,張怕又回去那條胡同。


    巧的很,老太太在這裏,警察也在這裏。張怕湊過去聽上一會兒,才知道新房東也來了。


    新房東找裝修隊收拾房子,老太太不讓,跟裝修隊吵起來,然後報警。於是警察來了,新房東就也來了。


    看到眼前這種景象,張怕就知道法院還沒受理這個案子。真要受理了案子,這棟房子肯定要暫時查封,怎麽可能讓你裝修?


    可這種案子,真的就不能告了麽?張怕很有點惱火。


    人群中間,警察大概問過幾句話,帶所有人離開,回去派出所繼續問詢。


    其實沒有必要,這件事情特別清楚明朗,老太太是被騙了,可是在法律上,她的簽字是有效的。這不是電話詐騙,是投資理財虧損。想要理清這個案子,一個是找到法律條文上的支持,一個是得到社會大眾的支持,在社會上造成很不好的壞影響。


    有一點要記清,警察沒有處罰人的權力,他們隻能把當事人請回派出所進行問詢。


    於是就問唄。


    張怕卻是不爽了,他一過來,所有人都走了,想找點線索都沒戲。有心跟去派出所看看,可是沒有用處啊!警察問案不會是大庭廣眾,那都是要保密的。


    在胡同口呆站片刻,後來又靠著牆蹲下,胡亂琢磨這件事情。


    正琢磨著,老太太回來了。回來就又是蹲在自己家門前,蹲了會坐下,不要離開。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新房東來了,蹲下來說話:“大娘,咱能好好談談麽?”


    老太太不理他。


    新房東實在沒辦法,隻好一點點耐心解釋。


    解釋有用麽?自然是沒有的。沒辦法啊,他是真想報警。可剛從派出所出來,難道把派出所當成自己家了?先是老太太報警,現在又是房東報警,這是要折騰警察玩麽?


    張怕忽然問話:“你找賣家啊,跟賣家好好談談,大不了把房子賣回去。”


    房東看他一眼:“找了,電話打不通。”


    “什麽個意思?”張怕想想問道:“辦過戶手續的時候……你們是怎麽辦的?”他想問的是賣家長什麽樣,可這樣問話,目的性太強;隻好換個話題。


    “就是正常辦手續,房價比市值低兩成半,我當然要買啊。”房東說:“房子又不會寫字,我上哪知道老太太被騙啊?”


    張怕哦了一聲,忽然想到個主意,看看老太太和新房東,張老師轉身離開。


    出去後給於躍打電話:“大俠,幫個忙。”


    “又是幫忙?”於躍說:“你不能因為我有本事、能力大,就一直麻煩我,你要知道,雖然我是好心,我夠善良……”


    張怕打斷道:“你是打算寫篇於躍賦麽?”


    於躍說:“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寫出來。”


    張怕說:“加油,我看好你,你會是下一代文豪的;就是吧,在成為文豪之前,先幫我個忙。”


    “說吧。”於躍歎氣道。


    張怕說:“你知道的,我有了那麽點錢,好象是一百多萬,你幫我查一下,查那種抵押房,要是有特別便宜的抵押房往外賣,告訴我一聲。


    “抵押房是什麽鬼?”於躍問道。


    張怕說:“你是真不知道麽?”


    “當然知道。”於躍說:“我是說,我得去哪查抵押房是怎麽賣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您慢慢查。”張怕隨口說道。


    於躍琢磨琢磨:“沒的查,我不是警察。”


    張怕說:“你是豬啊,網上賣房子,肯定要掛出來的,不然誰能知道消息?”


    於躍說:“那我試試。”


    張怕說:“查不出來就問朋友,找朋友一起幫忙。”


    “做夢。”於躍掛斷電話。


    張怕是怎樣一個構想呢?騙子不會隻騙這個老太太一個人,也一定會騙其他的老頭老太太,隻要房子到手,一定掛牌賣掉。張怕想找這種標價特別低的房子,隻要能找到,起碼七成以上可能是騙子團夥。


    事實證明是真難查,原因:房子實在太多,想要找一個便宜房源,難度太大;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騙子有關。


    忽然想起幫忙搶房子的幾個東北人,又給於躍打電話:“這塊有東北黑社會不?”


    於躍說:“黑不黑社會的誰知道?反正不老安生是真的。”


    張怕說聲知道了,掛了電話去烤肉店轉悠。


    在這樣一個季節裏,烤肉店的生意比較好過,有很多在身上描龍畫鳳的選手來喝酒。


    張怕就是到處找那種特別囂張的、好象是黑社會分子的精英們。


    可還是那句話,找不到啊,總不能見一個人就去問你是不是黑社會?那樣純粹是找打。


    折騰到半夜,於躍打電話說今天晚上就這樣了,明天繼續。


    張怕說聲辛苦了,自己多轉會兒,才是回家。


    單獨一個人查事情,如果沒有別人幫忙,就是查上一年也多半不會有結果。回家路上,張怕想著要不要跟於躍都坦白了?


    想來想去沒有結果,很快到家。


    家裏人都睡了,張怕在客廳呆了會兒,去廚房找點吃的,拿回房間邊上網邊吃。他在查最近幾年跟理財詐騙有關的新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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