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想了想:“你把電話給石塊。”


    胖子說好,過會兒大喊道:“你說吧。”


    張怕問:“石塊麽?”


    石塊不回話。


    張怕說:“我當你在聽,也當你能聽懂,就說一遍,聽仔細了。”停了片刻繼續說話:“在我心裏,劉樂比你重要的多,可是劉樂現在很在乎你,所以,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不管你說什麽,必須要讓劉樂高興起來,至於你,如果不喜歡住孤兒院,可以不住,可以跟劉樂住一起,他把你當朋友,我希望你能真心對他,但是,如果你對他不好,那麽,你可以繼續恨我,聽明白沒有?”


    電話那頭還是不說話。


    張怕說:“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回答。”


    石塊沉默好一會兒說:“聽明白了。”


    “聽明白就去做,我不會逼你住孤兒院,前提是你不能讓劉樂不高興。”張怕說:“我一會出去吃飯,等我回來後,如果劉樂還是不高興,我會問問你為什麽。”


    “知道了。”石塊小聲說。


    張怕再沒說話,直接掛斷。


    他也納悶了,這一個個的怎麽就沒個省心事兒啊?就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是先勞還是先苦?算了不想了。張老師稍微收拾一下,看著桌子上那條金鏈子,真想戴出去輝煌一把。想了又想,到底是缺乏勇氣,


    自張老師從事打字行業以來,今天是第一次正經八百的跟同行聚會,提前趕到聚會地點,一家川菜館。


    張怕去很早,稍等會兒,那些人才溜達進門。跟鉛筆一起過來的是六個人,去了預定的包房。互相一介紹,張怕根本是兩眼一抹黑,明明都是大神作家,可硬是沒聽過一個名字,說明自己的寫手生涯實在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


    相反,倒是有兩個人知道他寫的書,笑著說話,還說終於見到活人了。


    鉛筆喊大家點菜,每人一個,鉛筆收尾,點好菜說還有幾個人在路上。張怕說:“大省城有這麽多作家?”


    鉛筆說:“多去了,你不參加組織活動,所以不知道。”


    現在在座的,有一個是外省的,兩個是省內其它城市的,張怕笑著說:“大過節的也到處溜達,你們真有個性。”


    外省那位寫手說:“我們又不過外國人的節。”


    好吧,張怕不知道怎麽接話了。沒多久,又陸續趕來五個人,大家再次互相介紹一下。隻是吧,在酒菜還沒上齊的時候略有些尷尬,鉛筆倒是能聊得來,可有些人不成,低頭看手機。


    有一個帶頭的,別人也這麽幹,張怕一看,一共十三個人,七個在看手機的,難道說宅男的聚會就是這麽悲劇?


    還好,有酒。


    眾人到齊,開始上酒上菜,待啤酒滿上,於是就喝吧,到了這個時候,氣氛變好許多。互相黑一黑,說說笑話,講講寫手的八卦,說說網站政策,聊聊編輯大人們……反正是想起什麽說什麽,都是自發過來的,首先有著一顆想要結交的心,在啤酒的幫助下,關係越來越融洽,氣氛也是好的不行不行的了。


    喝到興處,開始拍照留念,從這時候開始,一直到酒局結束,都是有人照相,有勤快的馬上發到群裏,引起群裏很多人的討論。


    在原本打算中,吃好飯去唱歌,可是沒想到氣氛太融洽,一直喝一直上啤酒,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十點半了。


    有人要上班,也有人喝的雙眼泛紅,鉛筆一看,問都喝好了吧?招呼服務員結賬。


    從飯店出來,張怕和鉛筆站在飯店門口,還有兩個人一起,先送本地作者離開。不是打車就是使用叫車軟件。等他們走掉,再送三位外地作者去賓館。


    在賓館略待一會兒,大家湊一個房間裏說會兒話,然後告辭。


    從賓館出來,跟另兩個作家道別後,鉛筆問張怕:“有意思吧?”


    張怕說:“是挺有意思的,今天一頓飯,讓我了解了多少寫手界的內幕啊。”


    鉛筆笑了下:“記得那個瘦子不?坐你對麵的。”


    張怕想了下說:“記得。”


    “他是省網絡作協的會長,厲害吧。”鉛筆說。


    張怕問:“就是搶你位置那個?”


    “不是,那個沒來。”鉛筆說:“我有病啊,我組織的飯局再把他喊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張怕哦了一聲,問話:“今天這些人,是不是我成績最差?”


    鉛筆想想說道:“應該是,從綜合成績來看,就是從寫書掙錢多少來看,你應該是最少的,這些人裏麵有好幾個繁體大神,還有倆賣出去影視版權的,還有寫好多本書的,按網上收入來說,你應該是最少的那一個。”


    張怕說:“就說了我不來,來了就是墊底的,多沒勁。”


    鉛筆說:“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對未來也有信心,隻要一直寫,沒有什麽不能實現的目標。”


    張怕說:“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別。”


    鉛筆說:“還沒說完呢?比這個成績幹嘛?你是編劇啊,好大一個編劇,誰有你掙的多?誰不羨慕你?寫出來就能拍電影,是我們仰望你才是。”


    張怕說:“我那就是混事。”


    鉛筆說:“混的好就成。”拿手機看時間:“明天出去玩,你來麽?”


    張怕說:“我就不去了吧?”


    鉛筆想了下說:“明天去郊外滑雪,你要是不願意去的話,沒事,等回來再喝酒,他們後天走,明天晚上還一頓。”


    張怕說:“那明天我請。”


    鉛筆笑道:“誰請不重要,我走了,你明天確定不去?”


    張怕說不去了。


    鉛筆說成,打車回家。


    張怕等一下輛車,到家已經快零點了。


    回家第一件事,看劉樂。


    走到石塊房間前麵,屋裏麵黑著燈,張怕想了想,回去自己房間。


    隔天起床,還沒洗臉先去看劉樂。就看到傻小子和以前一樣的去給石塊拿早飯,然後又回去拿自己的飯,倆人湊一起邊看電視邊吃。


    見張怕過來,劉樂笑嗬嗬問好,張怕回上一句好,眼睛看向石塊。


    石塊說:“劉樂原諒我了。”


    劉樂衝他笑笑,大口喝稀飯。


    張怕心下歎氣:這孩子還是有點傻啊。說聲沒事了,過去洗臉,然後吃早飯。


    李英雄那些孩子也在吃飯,看見他過來,齊刷刷起立,李英雄和裴成易低著頭說對不起。


    張怕說:“哪有那麽多對不起?他們要多少錢?”


    “一共七千。”李英雄有些不好意思。


    張怕說:“七千?”


    李英雄解釋一下:“一共六個受傷的,四個輕傷的每人五百,兩個住院的每人兩千五,就是住院費,他們沒多要。”


    張怕問:“什麽時候要?”


    李英雄說:“秦校長已經墊付了,今天把錢給校長就行。”


    張怕點點頭:“先吃飯。”


    吃過早飯,回房間拿上銀行卡,想了下去地下室找胖子問話:“昨天到底怎麽回事?”


    “就是電話裏說的那樣,石三也說了,你先養著石塊,把他教懂事了,石三說看看能不能教他點本事。”胖子回話。


    張怕說:“快拉到吧,這孩子沒有本事都這樣,要是學會點兒本事,還讓不讓人活了?”


    胖子說:“對了,昨天看見林淺草了,那家夥穿的跟個老農似的,在種籬笆?”


    “種籬笆?”張怕說:“大冬天的種什麽籬笆?”


    胖子說:“不是籬笆,就是那玩意,好像柵欄一樣,種上一大圈,好像是圈地。”


    張怕想了下:“可能是要養雞養鴨什麽的。”


    “差不多吧。”胖子說:“林淺草說了,開春就雇工人幹活,還要扣大棚,反正規模不小,說是你給的錢。”


    張怕說:“不加油飯店也是我給錢,可你們沒有一個靠譜的。”


    胖子說:“我確實在思考怎麽做才能做到最好。”


    張怕說:“你就騙吧,現在連自己不放過,牛!有本事!”說完出門。


    去銀行取了五萬現金,回來給李英雄一萬:“七千還給校長,剩下三千你們分了,是吃了還是喝了還是分錢,隨你們便。”


    李英雄說:“我們不能要。”


    張怕說:“別廢話了,你比老皮他們差遠了,那些個不要臉的,我給多少都是嫌不夠,你們拿著零花吧。”


    再去找烏龜,給他一張卡:“五十萬,密碼是六個六,你現在的任務是跟小古聯係一下……去公司吧,你去公司找小古要個賬本,買什麽都得記賬,還得有單據,每天、或者每兩天跟小古報個賬,錢可以花,帳得弄清楚,沒意見吧?”


    烏龜說沒意見,跟著問:“車呢?什麽時候買?”


    張怕笑了下:“你把這些天的油錢估個數,直接報了,你告訴小古,不是影視公司的,是單獨一本帳,讓單位會計兼一下,再跟方寶玉說一聲,孤兒院這塊的手續該辦都辦了,需要多少錢、有什麽事兒,給我打電話。”


    烏龜說:“你不會現在打電話?”


    張怕說:“你懂個屁,我這是老板派頭,老板不都是動嘴皮子麽?”


    烏龜說:“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無聊,行了,知道了。”


    張怕點點頭,再去找石三說話:“你覺得石塊怎麽樣?”


    “還行吧。”石三說:“昨天表現不錯,我是比較滿意。”


    張怕說:“廢話,十來歲的孩子,隻要好好教,別的不說,長大起碼得是個好人,肯定滿意。”


    石三說:“斷腿也是好好教?”


    張怕看他一眼:“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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