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校長苦口婆心在勸,張怕忽然笑了一下:“難為校長了。”


    “什麽?”校長沒明白。


    張怕說:“難為校長這麽跟我說話,從我把孩子送進學校開始,你們整個學校,從你到老師,就沒有一個人肯這樣對我說話。”


    校長有點臉紅,小聲說:“誤會。”


    張怕搖搖頭:“這麽說吧,我不在乎那幫混蛋受到什麽樣的懲罰,可我在乎我的孩子能不能順利在你們學校讀書畢業。”


    “一定可以的,一定會順利的。”校長說。


    張怕說:“問題是不管一年級還是二年級,我的孩子都被孤立了,您知道吧?”


    “孤立?我不清楚。”校長說。


    “那就不清楚吧。”張怕說:“你們學校老師的思想有問題,有教無類四個字知道怎麽寫麽?”


    校長說:“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談賠償好不好?警察那麵也是同樣意見,隻要你不追究,兩個學生就可以放回來,當然,社會上的流氓團夥一定要重判,他們是在犯罪!”


    張怕被逗笑了:“隨便吧。”


    校長驚喜道:“你同意了?”


    張怕說:“錯了,事情跟我無關,你去跟挨打的學生商議,他們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說完擺下手:“再見。”去街上攔出租車去劇組。


    因為著急給小不怕看病,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拍戲。從這天下午開始,劇組開始出外景。


    前麵選好拍攝地點,又跟政府部門報備過,工作人員也是裝點好現場,張怕帶著演員過來、架上攝像機就能開工。


    把劇本中的各種求婚失敗的場景拍了個遍,步行街啊,江邊啊,白天啊夜晚啊,酒吧啊,辦公樓下麵啊,每天就是這樣在城市裏遊走。


    在整個拍攝過程中,張老師又被人發現個特長,會演戲,演的特別好。用劉小美的話說:“你天生就是個演員胚子。”


    張怕說:“我對你是真心的,沒有演。”


    劉小美說不用緊張,我沒說你跟我在一起是演戲。


    張怕說:“怎麽可能不緊張?”


    也許是因為在演他自己,張怕的表現確實優秀,隻要別人不出情況,張怕的戲大多是一條過。


    有一點多說一句,並不是演你自己演得真實就是合格演員、就一定能演得好。想演自己,首先得是演員,有那個氣場有那個自信,得有那個氣質,在攝像機前麵一站,一定要自然融入鏡頭。


    張老師很放鬆,不怯場,沒有任何一點的不好意思,該著他表現,哪怕對麵站著千萬人也還是那個樣子。


    《張怕向劉小美求婚》,就在這種情況下殺青。當拍完所有外景鏡頭,回去室內拍攝病房情節,劉小美穿著潔白婚紗向張怕求婚……


    當這個鏡頭結束,影片殺青,一片萬歲聲中,收拾東西撤退。


    道具不著急收拾,帶走所有拍攝素材,晚上吃上一頓散夥飯,劇組正式解散。


    念遠說:“你拍的真快。”


    可不是快麽,三月二十一日開機,還沒到五月就拍完了。反觀念遠劇組,目前還在拍室內,外景戲一場沒拍。想要等他們完成所有拍攝任務最少還要一個月時間。


    張怕說不快不行,新手導演要裝的像那麽回事。喊上念遠劇組的演職人員一起吃飯。


    第二天,張老師把拍攝素材交給剪輯師,讓他隨便剪,重點提了下影片後麵的鏡頭。


    長鏡頭難拍,有大導演因為一組長鏡頭拿下最佳導演獎。但是呢,不管什麽鏡頭都是為影片服務的,你有長鏡頭,還得讓影片好看才行。而我們看正常比賽,遇到精彩鏡頭會多個角度慢放、給特寫,還會一再重播……長鏡頭沒有這些。張怕提要求說:“保留長鏡頭,把精彩鏡頭、觀眾表現以雙屏幕的形式切進去。”


    就是說長鏡頭不變,在幾分鍾的視頻裏,可以單獨播放長鏡頭素材,也可以在播放長鏡頭的同時加入另一個小屏幕畫麵,或出現觀眾畫麵、或重播打鬥鏡頭,或者改換兩個畫麵的大小……具體怎麽做,由剪輯師自己決定。


    有一點是肯定的,必須保證長鏡頭的完整,這是影片賣點。


    明白張怕的要求,剪輯師開始工作。張怕趕去省作協報道,還要去省電影人協會。


    省網絡作家協會跟省作協在一個地方辦公,張怕一趟跑下來,任務完成。不同的是,在作協裏是會員,網協裏是副會長。就是說這家夥一加入就超越了鉛筆的位置。


    一天跑完這些事情,準備個人物品,出發去美國。


    張媽媽和劉媽媽沒有阻攔,原本說的婚禮也不催了,孩子治病最重要。


    先後通知衣正帥和於小小,定下出發日期,給龍小樂打電話訂票。


    他們出國,麻煩的是倆小孩的護照問題。小不怕沒有戶籍,張怕抓範向前出苦力,先辦理戶籍,再辦理護照,他跟著跑上一趟。


    劉小美提醒張怕一件事,要去見她的舞蹈老師。張怕說好。


    臨走前,把所有孩子喊出去吃個飯,初三年級那幫家夥來去匆匆,等飯菜上桌才來,快速吃完離開,好像趕場子一樣。


    張怕有心勸句別太辛苦,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


    吃飯時問起打架事件,張怕問駱誌寧:“私了了?”


    駱誌寧說:“那倆學生轉去別的班,賠償我們每個人四千塊錢。”


    張怕說:“夠狠的,誰談的?”


    小四嘿嘿笑著說:“這不是要普及下手機麽,每人給四千塊,可以買兩個半手機,大家都有電話。”


    張怕說:“看不出來挺能要錢的。”


    小四說:“我還是有一定本事的。”


    張怕說:“你有沒有本事我不管,就在意一點,老實聽話。”


    小四說:“還不聽話呢?我現在什麽什麽都不做,煙都不抽了。”


    張怕不想跟他廢話,問烏龜:“孤兒院怎麽樣了?”


    “塵土飛揚的,按目前這個速度,九月份以前別想入住。”烏龜回道。


    張怕皺眉:“拖那麽久?”


    烏龜說:“你要是急著住,七八月份吧。”


    張怕點點頭。


    這頓晚飯後,隔天出發去京城。多待兩天飛美國。


    整個旅程讓張怕很有點忙碌感,先是大巴去火車站,換動車去京城,再坐大巴去龍小樂的別墅,沒等休息就去赴各種約。把張老師逼的,那真是抓緊一切時間打字。


    龍小樂帶張怕見朋友,就沒有不喝酒的局。喝得張怕很佩服自己,頭暈眼花居然也能打字更新?


    到京城第二天,中午去見劉小美的舞蹈老師。


    約在舞蹈學院附近一家飯館,老師是一個人過來,見麵先把劉小美好一頓表揚,接著又說張怕好話。


    劉小美的老師叫楊亞,應該是五十多歲的年紀,瞧模樣四十歲不到。當初教劉小美的時候還是大姑娘,現在已經年過半百,隻能說時間真是過的飛快飛快。


    略一寒暄,然後點菜,吃飯時說出實情原由。


    楊亞現在是學生處處長,舞蹈家協會會員、市舞蹈協會副會長……反正兼了一堆職務。這次拍戲有點政治任務的意思。


    新年時,首都藝術家搞團拜會,意外的是國家領導人來了,給藝術家們拜年,說上祝福話語,還說文藝是時代的號角,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


    更意外的是,領導人居然跟一位舞蹈藝術家親切說了幾句話。


    等團拜會結束,舞蹈家協會的人就有了想法。不能一開電視就是歌手就是小品演員就是電影明星,舞蹈家也應該綻放屬於他們的光芒。


    可是怎麽綻放?春晚的舞台夠大吧,大部分舞蹈演員都是伴舞伴舞再伴舞,難得有個獨舞表演,卻也無人認識。


    電視台的舞蹈類綜藝節目,主角是明星和普通人,真正的舞者隻能做評委和助演。


    沒有人願意被忽略,尤其是苦練十幾年才能登台表演的舞蹈家們。


    舞蹈家們開會商議這件事情,說不能讓領導失望,咱們得搞出點什麽玩意。


    討論來討論去,決定拍電視劇。


    電視劇有著超廣的普及麵,隻要能拍出來,就不擔心沒觀眾。


    決定好大方向,接著是劇本問題。


    好劇本難尋,尤其是表現舞者生活的劇本,需要找編劇現寫一個。於是產生新問題,編劇也難找啊!


    國內編劇市場一片混亂,是真的混亂,著名編劇賊貴,小編劇不放心。可以這麽說,在編劇這個行當內,滿滿都是新人,滿滿都是槍手。


    位置不同,寫作目的不同,隻為了賺點快錢,肯定影響寫出來的作品。


    這是目前國內影視圈的現狀,很多劇本都是製片人拉出框架,隨便抓個人來寫。像電視裏那種拿著寫好的劇本到處找投資人的情況……真的隻能在電視裏看到,現實裏少有。


    不能說沒有好編劇,可好編劇很忙,很多公司約稿。於是呢,好編劇就弄個工作室,還是由一幫小青年搞集體創作……


    像張怕這樣一出道就做獨立編劇的絕對鳳毛麟角。尤其張老師的本子還不能擅自改動,這就更為難得!


    改劇本是對編劇的又一次傷害。國內很多明星自帶編劇,根據明星喜好擅自修改台詞、情節;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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