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除了做飯的功能,還有辦公功能:手機及各種電子設備的感應充電功能;分類資料查閱及電子辦公;視頻會議;抽煙品茗聊天等。


    當選擇不同的功能時,這塊看似通透的區域會從牆體中自動伸出當前區域所配置的隔斷,讓整個區域成為獨立的小空間。


    queen試玩了一會,便點了關閉指令,頓時整個桌麵下的櫃體全部消失,隻剩下一個一寸左右的櫃麵立在牆上,當她好奇的埋頭望著腳下那透明的玻璃時,隻見玻璃下是“海底世界”,並無櫃體可容身之處,不禁納悶。再一抬頭,櫃麵上又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一隻淡藍色的長頸細口花瓶,透明的內徑隻能容下插著的這株太陽花。


    queen看著綠色絨毛的花蕊中“飄出”根根嫩黃的小花瓣,頓覺生命可貴,追夢無懼——不知為何,從未考慮過夢想的她會心生一念:若能從這裏出去,我要追尋什麽樣的夢想?


    她迷茫的望著前方玻璃窗外的一群群愜意遊玩的魚群,如同懷揣著快樂夢想的精靈,正在紅彤彤的珊瑚礁中找尋“夢想的寶藏”。


    它們迷人的笑靨,卻不能讓她從此刻捫心自問而產生的低落情緒中抽離——我的夢想是愛情還是事業,亦或者是責任?


    若是愛情,為何從未逐愛?


    若是事業,仿若並未堅持?


    若是責任,那可否是自私的隻對自己負責?


    ……


    queen頓感很冷,這種冷漸漸深入骨髓,讓她不禁蜷縮著背,用手臂抱著自己。


    陰風陣陣,擾得她不禁低頭,才發現自己居然光著腳。


    她無奈一笑,拖著長尾飄逸紅紗抹胸裙走到床畔後的立櫃。她猜想那裏應該隱藏著衣帽間,不管是在誰的地盤,既然都給自己換了身衣服,那衣帽間總該有禦寒的新衣服吧。若主人不細心,沒有準備,總該有條溫暖的薄毯……


    反正她把這個幹淨整潔且智能人性化的房間主人想得很完美。


    “啊!”


    當她出現在唯有一個昏暗射燈照明的“衣帽間”時,嚇了一跳。


    一麵金色浮雕鏡框的大落地鏡中,四處漆黑,唯有一身紅衣的長黑發女人臉色慘白的立在鏡中愁容滿麵的盯著自己。


    她眼眶發紫,身形消瘦,長長的指甲塗著血色丹寇,這樣看也不會讓人害怕,可因她唇上的大紅色口紅不知為何塗抹得嘴邊到處都是,仿佛剛吸過血的吸血鬼女爵,盡管依舊豔麗,卻不修邊幅讓人恐懼。


    她對著鏡子抹了抹嘴角的口紅,卻從不知道自己會因吃點東西,就搞得如此狼狽——可猛然間,她害怕起來:究竟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誰給自己畫的妝容,誰把自己關在這一百來平的地方?


    想到這,她輕抹嘴角多餘口紅的手指竟微微顫抖,讓那抹殷紅直接劃到下巴。她湊近鏡子,想在昏暗的燈光中看得更細致些,於是挪動光腳丫,直接將腳趾抵觸在鏡框邊,才微微踮腳的湊到鏡子前想細心的抹去嘴角的口紅。


    頓時,天花板上那唯一一束射燈正將唯一的光亮打在她微踮的腳踝處。


    突然,鏡子中的queen身側一尺遠的地方出現了另一個她,而這個黑暗中的她,卻有著一張紫青色的臉龐,黑色微彎的指甲有一寸來長。當她出現後,便目不轉睛的盯著鏡子外的真正的她,渾濁的眸子饒有所思。當queen將嘴角多餘的口紅弄幹淨後,第二個影子居然偷偷一笑,眼中露出陰狠和狡詐便一閃而消失。


    本因突然發冷而來此的queen頓感溫暖,往後退了幾步,讓頭頂的光束直接打在地麵,想看看自己穿著這奇怪的紅裙是什麽樣兒。


    這一退不打緊,她竟然貼在了一個軟而暖的懷抱中。


    她忙驚恐的回頭想看身後到底出現了什麽妖魔鬼怪,卻見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他的個子很高,仿佛她隻能及到他肩。


    她順著他寬闊的胸膛仰望著昏暗中的他,卻見他的頭上有著一對角,不禁心中狐疑:難道他是牛魔王?可這對角不像牛角啊。或者他是龍太子化形成人?……


    反正她的眸子從驚訝變成了天真。


    他長得並非帥氣俊朗,五官也並非標準立體,但是就這一眼,她仿佛就喜歡上了他。也許是因他的出現,才讓本覺“孤冷”的自己有了一些溫暖和安全感。


    畢竟在這個完全封閉的海底房間,因對未知的迷茫及對當前事態的不可控而產生墮落、暴躁、壓抑、憂鬱等等負麵情緒,更因沒有合適的“伴侶”而對一切事情生出無望無助的挫敗感。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微眯著眸子,饒有趣味的打量著鏡子中紅黑相交的人影,那抹紅色因她腰肢的扭轉而使整副畫都變得靈動起來。


    突然,他那雙如同籃球運動員般的大手輕輕的拎著她的肩頭,便如同拎著個輕飄飄的靈體般將她提離地麵,接著將她拎到看不出顏色卻泛著海底波光的床前方才鬆手。


    “你光著腳,不冷嗎?”他的聲調很冷,可卻無限溫柔。


    她微微後仰,雙手撐著溫暖絲滑的被褥,俏皮道:“我在哪裏?”


    “幽冥界。”他的目光如炬,根本沒看她,而是盯著右側那被動過的智能區域——仿佛他的眸子能掃視過往發生的一切。


    queen見他高冷得居然未正視過自己,仿佛從莫名冒出來就沒正視過自己,頓時心生“征服欲”。她故意微彎右臂身體右傾,讓自己本就消瘦的肩胛在他的視覺角度顯得更好看。


    可是這個影子帶著“頭角”的男人突然走到牆壁前的藍色花瓶旁,抽出那支太陽花,閉著眸子帶著一絲氣憤的拋向床上的queen,“你,竟然動了我的花?”


    queen聽著那因溫柔而壓抑的語氣,莫名心痛和絕望,“難道,我死後下了地獄,所以遇到了你這樣高冷而霸道的魔君?”


    男人背對著她卻忍著怒火,聲調緩慢的繼續重複道:“這是幽冥界。”


    queen手臂一撐,輕輕的走到他身後,雙手在身前不自然的交叉著、撥弄著,因深處海底的緣故,那一道道波紋晃蕩時透下的光影,從透明的玻璃窗打在他的身上,讓他顯得格外的高大。


    突然,她想上前抱著他,就算他是長著頭角的妖怪,此刻她也想從他那冷冰冰的外表下找尋內心深處隱藏著的火種。也許這種需求並非欲望所致,而是彼此發至靈魂深處的相互吸引;亦或者這種吸引已曆時千萬年,幾經多番波折後才輪回。


    在他麵前,queen仿佛脫胎換骨,成了個不諳世事的小孩。


    他看著玻璃外一條鯊魚正口露獠牙,張著血盆大口猛撲過來,嚇得在珊瑚礁中尋歡的魚群都一哄而散,紛紛退避三舍,躲在隱蔽的地方偷窺著海中霸王的“君臨天下”,可那凶狠無比的鯊魚竟然疾馳到玻璃窗外一尺來遠便猛然間“急刹車”,它停身之處攪起了無數大小不一的泡沫升騰向海麵。


    他身後的女人在鯊魚撲來的瞬間,心中一緊,自然而然的靠前幾步並輕輕的用左手握住他的小拇指。


    他並未震驚,任由她握著。


    因為他知曉這個女人並未見過鯊魚來襲的事兒,而他呢見得太多,甚至經過好幾次鯊魚衝破玻璃導致自己深陷海底深淵的驚險瞬間——要不是命大,也許他永生永世都等不到尋回她的這麽一天。


    此刻,她就在自己身邊,並且在危險來襲時卻因靦腆假裝輕鬆的隻握住了自己的尾指,可“鯊魚急刹車”的瞬間,她手指上快速跳動的血液及那一瞬握著自己的力道都體現了她的緊張和害怕。


    可他是蜀明,一個千萬年來,在天上人間都被萬物膜拜的戰爭之王,也是這地下幽冥界的締造者和統治者。


    他看著玻璃中她若隱若現的影子,回想起幾千年前發生的事兒。


    七界大戰,他作為地球最高宗教的護宗“戰神”,在“六道”為了“主宰權”與人類及惡靈進行殊死一搏時,終於聽了本宗聖女的建議,為避“情誼”牽絆,戴上了用五彩隕石打造而成的幽冥麵具,手提一把聖女耗盡靈血和本體的五道“命火”終把太陽神劍進化成了陰陽劍——據說此劍劍刃用太陽石和月亮石分別鍛造,且劍柄分別雕刻著男女之像,男女像的身體滿鑲各種能量石。


    神諭道:得陰陽者,掌天下蒼生;啟陰陽者,祭血魂命數。七七四九,跪天罰地火。九九八一,破黃泉輪回。斬天劈地,遁交錯星際。摘星散辰,分重疊時空。


    為了讓他能有一把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器,她在神山中的溶洞溫泉焚香沐浴後隻穿了一身棉麻白紗,便挽發成髻,雙手捧劍,赤腳登上十二山頭最高處的獨崖璧。當通天神樹上的所有九層“塔鈴”在接受靈魂洗禮後,以螺旋形路徑逐漸亮起青綠色熒光後,用金剛石才銑出的劍刃割破自己的無名指,讓血液如同細微的血流慢慢布上劍身。當劍身並不能再繼續承載多餘血液時,通天神樹上的“塔鈴”會因她的聖靈之力外泄,而以此祭台為中心,向方圓千裏之地釋放“毀滅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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