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最近我頗有些心神不寧,還是希望鄭伯爺能夠幫幫忙。」


    「鄭伯爺上任之前應當聽說我家在兩個半月之前發生過一起盜竊案罷?那大道潛入了我的書房,差點就偷走我十分重要的文書。要不是我家的仆人比較機警便要被那賊人給得手了,結果那賊人為了逃走還在臨走的時候放了一把火,實在是囂張至極。那天晚上南城的指揮使司禁衛便去我家附近搜尋調查了,可惜調查了足足半月都沒有結果。」


    「以至於陛下震怒,撤掉了那位指揮僉事。」


    柳尚書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和可惜的神色:「哎,說到底也是老夫連累了那位大人,隻是事情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當日潛入我家的賊人還沒有被找出來。或許那賊人當日被驚走之後再也沒有膽量潛入我家,但我這心裏總歸是不踏實,總覺得那賊人還會來。所以,就想請鄭伯爺多多照看一下我家附近的街道。以免賊人再做什麽。」


    鄭百十聽到這話稍微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點頭:「柳大人放心,從今晚開始,我必然會讓那些小子們加強巡邏守衛,絕不會再讓賊人如此囂張的。」


    柳尚書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如此,便多謝鄭大人了。」


    之後接連十多日,鄭百十果然讓夜晚的指揮使禁衛們多多在柳尚書府巡邏,甚至隔兩三日還會親自帶人守衛一番,不過都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而這個時候,謝玉已經同京城到達的官員們道別,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他在臨走的前一日還專門到揚州最繁華的街上買了許多小東西,準備全都帶回去送給他的未婚之妻。


    在謝玉的隊伍即將到達的京城的前一晚,鄭府的大門忽然被人激烈的敲響。


    第二日,柳尚書家再次被賊人光顧、並且還死了十來個下人的事情,就成為了京城中最讓人震驚的一件大事。


    永康帝令京城指揮使司、大理寺和刑部三方一同調查,務必在半月之內抓住那囂張至極的盜賊。


    京城指揮使司指揮使陳威勝帶著他的四個指揮僉事和一幹禁衛、與大理寺和刑部派來的十幾個人一同進入了柳老尚書家。


    那飛天大盜在幾個月之內連續盜竊當朝一品大元的府邸,甚至殺人放火無所顧忌,這樣的影響是非常惡劣的。


    指揮使司大理寺和刑部不管是為了安定民心,還是為了維護他們的麵子,都要在最快的時間內破獲此案把賊人給抓到才行。


    然而三個部門各自之間也有著競爭和摩擦,在調查案發現場的時候就少不得各自為政且互相防備著,不過鄭百十卻隻是讓他的手下鄭有金和張良人去查看,他自己就站到柳尚書的旁邊,用一副很是愧疚的語氣和劉老尚書聊天。


    「哎呀呀,柳大人,今日這事實在是讓鄭某慚愧的很。大人之前明明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還專程提醒了我,我卻還是讓這悲劇發生了,實在是鄭某沒有考慮周全呐!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派一隊禁衛夜夜守在柳大人家牆外,這樣一旦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的人就能夠第一時間衝進來抓賊了。」


    柳尚書聽到這話,轉頭看鄭百十的眼神都有些對奇異。片刻後他才嗬嗬笑了兩聲:「這倒是不必,若是每天晚上都有禁衛隊在我家門外守著,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子我犯了什麽事兒,需要讓人一天到晚的監視著呢。」


    「況且這件事本身也是防不勝防的,我家宅邸頗大,那賊人若是想要進入和逃出有許多地方可選。如此的話,除非把我的府邸圍一個水泄不通讓那賊人插翅難逃,不然就無法抓住那人。現在老夫隻是想借大人和大理寺、刑部的力量查到那人的蛛絲馬跡,畢竟有那麽一個人總是惦記著我家的書房,不管是誰都很難睡個安穩的覺了。」


    鄭百十點點頭:「柳大人說的對,那恕我冒昧。我想要問問柳大人可有什麽調查的方向提供給我們?比如柳大人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又或者有沒有仇家?最近得罪了誰?若柳大人能夠想出來的話,是對我們盡快的抓到那個賊人必然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柳尚書就輕輕的歎了口氣:「為國為民,老夫得罪的人不少,但那些人若是真的動手了目標也不會是老夫的書房。所以,老夫也想不到有什麽人會這樣做。但老夫自問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人的虧心事,若是鄭大人抓到了那賊子,老夫還要去親自問問他,他到底和老夫有什麽仇怨。」


    「不過,這次老夫也不是沒有準備。那個惡賊雖然殺了我府中十多個護衛,但他自己也被利箭射傷且右臂受傷,向來若是之後大力搜查必然能夠抓到那賊人的。」


    「如此,還要鄭伯爺多多操心啊!」


    鄭百十就笑了起來:「柳大人有這樣關鍵的線索怎麽不早說呢!在京中想找一個不知道臉的普通人那是難上加難,但若是想找受傷又中箭的人,卻是非常簡單了。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抓到那人的,我這就領著人去南區挨家挨戶的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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