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這些,這些就不要了。”“你喜歡這個牌子的?今天先換著喝,你手裏的保質期快到了。”哪知新人看著他,突然蹦出一句。“它們在壞之前,是好的,沒有快壞的。大家都選好的,覺得有快壞的,不買它,它就會真的變壞。”似乎覺得前輩沒有聽進他的理由,有些著急的譚宥溪想了想,為了加重自己理由的可信性,他接著說。“我爸爸說的,沒錯。”而前輩隻是扭開頭,肩膀劇烈抖動幾秒,這才咳嗽幾聲轉回頭。在譚宥溪幾乎是有些傷心的視線中,把新人手中的放回購物車內,當然,原本買的也拿離。而後兩人去排隊結賬,等待中,突然鈴聲響起,譚宥溪在衣服褲子口袋裏找電話,秦邦昊笑著看新人的行動,就算對方打嗬欠也能逗樂他。“聖前輩,您好。”能被新人這般叫的,隻有一個人,聖柏楠。秦邦昊的臉色瞬間一變,嘴角也抿成直線,隱藏在墨鏡後的視線混沌不明。“我今天沒有見到楊哥……藍鑫止不在我身邊……知道了。”掛掉電話,譚宥溪把手機塞回馬甲口袋,繼續捧著小烏龜缸,看著裏麵的兩隻烏龜笑著。突然想起什麽,想跟身邊的前輩說,抬起頭的新人,卻發現前輩的視線不知道落在何處,想了想,低頭繼續看烏龜。他想,即便和前輩在一起,有時候也需要喝牛奶。第15章 (改bug)直到兩人回到秦邦昊家裏,途中都沒有半句交流。利落的把物品分類洗淨而後切片,秦邦昊把高壓鍋、燉鍋和炒鍋分別放在灶具上。沒幾下,排骨湯已經燉起來,秦邦昊開始炒青菜,瞟見譚宥溪捧著烏龜缸站在廚房門邊,他想起新人說自己會做飯。“你會切土豆絲嗎?”譚宥溪點頭,捧著烏龜缸消失,秦邦昊有些疑惑,就見空手的新人踏進廚房,原來剛才是去放烏龜。又見新人走到砧板前,切菜刀選的是對的,握刀架勢和站姿感覺,也挺有大廚風範,他便放心的回到自己崗位。聽著連續的切菜聲,秦邦昊炒菜的動作漸漸慢下來。廚房,是整座房子中他花心血最多的地方。但親自下廚的次數也不多,多半是越琅在,自己燒給她吃。作為無時無刻的完美女性,越琅是堅決不進廚房這類煙火重的地方,君子遠庖廚這句話,倒可以用在她的身上。越琅也常常打趣他,明明有大男子脾氣卻又如此家居,倒真是悶騷的可以。他從未學過廚藝,隻是喜歡自己做東西吃,後來喜歡做東西給喜歡的人吃,這樣的機會不多。所以,在這廚房裏留下的記憶,對他而言都很深刻。而以往,隻有他一個人在廚房穿梭,突然多了一個人,感覺有些複雜。也不深想,把炒好的青菜放到盤內,秦邦昊抬起身,就見譚宥溪背對著他,站在砧板前麵發呆,便走過去。“怎麽?”聽到他的詢問,譚宥溪塌著眼角轉頭,沒有抑揚頓挫的音調,重複低喃一句話。“不一樣。”不知為何,從新人貧乏單調的話語裏,聽到懊惱的情緒,秦邦昊有些想笑。但看到砧板上的土豆,也笑不出來。砧板上的已經不叫做絲,也不叫塊,是很多長短不一、寬度不均,連形狀都很難形容的……東西。看著這堆,都很難看出它們的原型是土豆。“這次秘籍不管用,我玩《媽媽廚房》、《家常菜店》的時候,切土豆絲都能滿分過關的。”譚宥溪似乎還很不相信,手指夾起那堆不知名的東西,放到眼前觀察。聞言,秦邦昊恍然大悟,把遊戲裏才是烹飪好手的譚宥溪提出廚房,轉身把剩下的土豆弄好,拿著配好的菜準備接著炒,就見譚宥溪站在門口,穿著小鴨子圍裙,呆呆的看著自己,感覺好像……有點可憐。秦邦昊忍笑,再度恩準新人進廚房幫忙。而後,新人忙進忙出端菜,秦邦昊麻利的炒菜、放菜。燉好了湯,秦邦昊端著小碟子讓譚宥溪嚐味道,似乎還挺合對方胃口,大勺一揮,出鍋,端到餐桌正中央,兩葷兩素加一湯一水果拚盤。譚宥溪端著飯碗,看著滿目的菜色,看著秦邦昊的眼神裏,滿滿都是崇拜。“前輩,很能幹。”秦邦昊聽這話,直覺告訴他,新人應該是想講賢惠,但是換了個詞。於是,某位前輩沒有很受用,還是有些窘迫的。兩個人都是屬於習慣飯桌上鬧騰,但自己就是不開口的人種。秦邦昊作為主人,又是年長者,便主動找了個話題搭話。“你下部戲有沒有敲定?”譚宥溪搖頭。重新跟藍鑫止參加各種試鏡會,沒有最初那麽難,但也不容易。“你想演電影還是連續劇,古代或是現代?”秦邦昊對譚宥溪的演技還是很肯定,也知道tie本身的原因,旗下演員很難找到好劇本。新人的謠言他也有所耳聞,各種因素交纏,也不知為何,他竟然興起想幫新人找劇本的念頭。“我想……”譚宥溪正想回答,客廳門打開,越琅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立刻放下碗筷站起,譚宥溪朝快步走來的越琅鞠躬。“您好。”瞟了眼意外出現的新人,越琅微微頷首,原本嬌豔明媚的臉上,此刻布滿烏雲。把鑰匙隨手往旁邊一丟,清脆的落地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她深深的看著秦邦昊,對方正擰著眉看自己,表情也並不好。“你知道了。”她突然沒頭沒腦的出聲,秦邦昊沉默良久,才緩緩出聲。“是的。”“是你插手我的事。”越琅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非常肯定語氣,秦邦昊旋即默認。兩個人隔著餐桌,視線交纏,表情都不太好。譚宥溪僵直著身軀,他不太懂現在的情況。兩位前輩似乎都忘記他的存在,但他感到非常強烈的兩股排外感,似乎,他們都還顧及自己的存在。好像他闖進了正在pk的擂台,雖然打鬥的兩個人都沒管自己,但稍有不慎,就會被傷到的感覺。三個人就在怪異的氣氛中沉默著,而後,譚宥溪聽到越琅前輩開口。“你知道的,即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願你插手我的感情問題。”越琅的語氣沒有最初的激動和責怪,淡淡的低低的,而後就沒在說話,隻是用濃鬱的眼神盯著秦邦昊。“我不敢忘記。現在不方便,有話,我們到樓上去說,我還有些疑惑需要你解釋。”秦邦昊轉身準備走,卻聽見越琅再度開口。“邦昊。”遠去的身影停住,越琅急促的呼吸良久,閉上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