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伊米亞康小學,禮堂。


    沈浪的大夏語課程已經進入了尾聲。


    整堂課風趣幽默,精彩萬分。


    不過沈浪並不這樣覺得,反而覺得當個老師真是太難了。


    這幫孩子們的思維天馬行空,無拘無束。


    他反應稍微慢一點就跟不上孩子們的思路。


    蕾芙雅早已帶著倒黴孩子奶酪回到了禮堂。


    見沈浪講的課深入淺出,傾囊相授,她就沒打斷沈老哥的授課。


    直播間裏,水友們不知不覺,跟著沈浪上了一節語文課,時間竟然過去了一個小時。


    :不行了,沈老哥的課有毒,為什麽我居然開始做筆記了!關鍵,我孩子都上初中了啊!


    :哈哈,沈浪這水平,拿個教師資格證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哇。


    :那必須的,我願稱這堂課為地獄級難度,就這幫雅酷特小孩,沒幾把刷子根本應付不下來!


    :諸位,我剛放學回家,錯過了什麽,沈老哥這是在上課?哪位課代表有筆記,讓我抄抄。


    :行,抄吧,明天給你們老師表演個雅酷特式漢語,驚呆你們班主任。


    :到底啥情況?我還是到時候看錄播吧……


    網友們笑笑不語,唯有沈浪知道心裏的苦。


    麻蛋,這幫孩子,太能胡咧咧了。


    教低年級大夏字的排列成句。


    我的、小紅、朋友、是。


    正常人是‘小紅是我的朋友。’


    又或者“我的朋友是小紅。”


    到了雅酷特孩子們這裏,張口就是‘朋友,小紅是我的!’


    聽聽!


    霸道總裁的氣質都刻到骨子裏了。


    教高年級修辭手法。


    ‘沈老師難道不是一位好老師’是運用了什麽修辭手法?


    正常孩子的回答是反問。


    這幫家夥呢,有說比喻的、誇張的、更過分一個家夥說是擬人。


    擬你妹的人啊!


    沈浪氣的差點掀了桌子。


    “好了!這節課差不多該結束了!”


    沈浪擦掉了黑板後,看著台下的孩子,無限感慨。


    盡管沈浪有著厄運係統、有著各種超出常人的能力,有著不同常人的財富。


    但他站在七尺講台,給所有孩子們上一節課,比做任何事情,都要開心高興。


    沒有考上大學,是他此生的遺憾。


    能站在講台上當一名老師,讓他受寵若驚。


    “同學們!”


    沈浪看著他們,緩緩開口。


    打算將一則耳熟能詳的古文,作為最後寄語,贈給這幫孩子。


    所有孩子盯著明亮的大眼,看著沈老師。


    “餘幼時家貧,但仍不知上進,蹉跎歲月後方明知識之重要。


    “奈何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今日有幸給你們講課,感慨頗多。”


    “願送你們一篇大夏古文,時時勉勵。”


    沈浪拿起一根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快速書寫起來。


    一邊書寫,一邊朗誦。


    “《送東陽馬生序》”


    “餘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


    隨著沈浪的聲音,所有孩子看著黑板上的漢字,懵懂有悟。


    盡管他們的大夏語還處於口語階段,漢字都認不了幾個。


    但語言的力量是共通的。


    孩子們能聽出這是沈老師對他們的一片寄托,眼中漸漸亮起了光。


    直播間裏,水友們都陷入了唏噓。


    :沈老師,你這……把我弄得眼淚汪汪。


    :《送東陽馬生序》啊!但凡早知道十年,我現在也不至於在工地上搬磚受罪!


    :晚了,晚了!沈老哥,我知道的太晚了啊!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回不去了!


    :沈浪是在勸學啊,雖然這幫孩子現在看不懂,甚至聽不懂宋濂序文的意思,但這是給孩子們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


    :哎,誰說不是呢,這個種子終將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奧伊米亞康開設雙語教學,不就為了能讓孩子們走出去,遠離這片極寒之地!


    ……


    就在沈浪書寫板書的時候,學校裏,烏泱泱突然闖進了好多的人。


    他敏銳的耳力,聽出100米內,甚至不下於幾百號人。


    會是誰突然來到了這裏?


    他不由心裏一沉,加快了書寫速度。


    漸漸地,人都湧上了學校的二樓走廊。


    就連孩子們都已經聽到,樓道裏雜亂的腳步聲。


    有調皮的孩子轉頭看去,禮堂外烏泱泱站滿了人。


    有昂科夫鎮長、有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不認識的白人。


    走在最前的,卻是一位身穿黑色鬥篷的漂亮姐姐。


    顏冰冰踏著冰雪而來,徒步五公裏,終於走到奧伊米亞康小學。


    所有人跟在她的身後,都在尋找沈浪。


    包括伊萬那些從莫可可來的民眾。


    等他們看到沈浪後,本想一窩蜂衝進去圍住沈浪。


    顏冰冰卻站在禮堂門口,清冷的眸子瞪著他們。


    眾人心裏一凜,又看看禮堂裏的孩子們,訕訕地停住腳步。


    有什麽事,都要等上完課再說。


    不能打斷教學秩序,不能阻止孩子們上課,這是全世界的鐵律,是人類潛移默化,需要遵守的本能。


    無論哪個民族,當不尊重教育的時候,就意味著它走向衰敗。


    顏冰冰見他們停住腳步,才慢慢走進教室,坐在了最後排。


    沈浪的餘光掃到了她,心裏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也放下了心。


    看來都是為了皇冠之鑽而來。


    他搖了搖頭,將其拋在腦後,繼續書寫下去。


    直播間裏,幾百萬水友們也看到了這幫人。


    :這是……奧伊米亞康的人怎麽都來學校了?


    :接孩子嗎?不是沈老哥開小巴車送?


    :不對,你們看到沒有,人群裏有白人,是莫可可的人來了。


    :莫可可的人?嘶……想起來了,他們為了皇冠之鑽的事情。


    :糟了,糟了!咱們怎麽沒有提醒沈老哥,這一整天,灰熊國把皇冠之鑽的事情都吵翻天了。


    :哎,我也看新聞了,說既然皇冠之鑽問世,灰熊國表示必須要拿回寶石。


    :憑什麽,那是白化鱘送給我們沈老哥呢,憑什麽他們奪走。


    :看到那幾個全服武裝的人沒有,是灰熊國獅鷲特戰隊,毛子特種兵,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有那個白人,他來過大夏,叫……安德烈,對,安德烈,這家夥還上過新聞,是灰熊官方的人。


    :沈老哥懸了,被這麽多人圍在學校,這可怎麽辦啊!


    不管走廊裏的嘈雜,不管直播間裏的討論,沈浪終於寫完了整篇《送東陽馬生序》


    “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餘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


    “謂餘勉鄉人以學者,餘之誌也;詆我誇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予者哉?”


    言盡書畢。


    沈浪鬆了口氣。


    一顆向學的種子灑進了孩子們的心裏。


    不管他們能理解多少,或許隻有百分之一。


    但種子隻要埋在他們心裏,終將有長成參天大樹的一日。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


    蕾芙雅,以及禮堂裏的孩子們全體鼓掌,感謝沈浪的傳道授業。


    走廊外,掌聲響起,是奧伊米亞康的居民們在感謝沈浪的無私付出。


    沈浪笑著異常靦腆,受之有愧。


    顏冰冰看著台上的男人,也笑著眯住眼睛,閃出了光。


    這輩子,認識了這麽一個家夥,死也值了。


    當掌聲漸漸平息,唯有一個男人仍然在拍著手掌。


    “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


    灰熊國科考隊隊長,安德烈鼓著掌走進教室。


    “沈先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站在七尺講台上,為這些懵懂無知的孩子授課?”


    安德烈瞪著沈浪。


    “你偷拿了我們灰熊國至寶,拒不交還,有什麽立場,滿嘴仁義道德!”


    “沈浪,當著所有孩子的麵,交出皇冠之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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