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這特麽是陳本初?”


    “啊!不是嗎?”


    王虎傻傻問道。


    “林哥,就算這家夥不是陳本初,也和他脫不了關係,一定別饒了他啊。”


    就在沈浪和二十多人對峙的時候,車上又下來一人,王虎忙對他說道。


    此人身高約莫1米85,身材健碩剃著光頭,年紀約莫三十多歲,也是一身運動服裝扮。


    沈浪注意到,他的太陽穴竟高高隆起。


    和那死去的熊天南的一般,雙側的太陽穴就像被蚊子叮過一般,隆起一個大包。


    這是個高手。


    沈浪心中暗道,同時讓狗剩離自己遠點,以免打起來顧不得他。


    狗剩汪汪叫了兩聲。


    “沈浪,小心!這幫人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家夥。”


    沈浪勾起嘴角,“這不廢話。”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起那下車男人的注意。


    他轉頭看來,雙目狠狠一縮。


    竟然是你!


    “啪!”


    他順手一個巴掌,扇在王虎臉上。


    “你小子立大功了!雖然沒釣出來陳本初,但也釣出了一條大魚!”


    可憐的王虎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這個林哥扇在臉上。


    哢!


    一掌之下,王虎的頭居然整個扭到右邊,噴出一口鮮血後人事不知。


    似乎被這個男人一巴掌扇斷了脖子。


    “抬走!清場!”


    中年漢子隨口吩咐一聲。


    自有圍住的小弟將王虎扔進依維柯裏,又有七八個人分散開來,鑽進沈浪身後的胡同。


    “砰砰砰!”


    他們粗暴蠻橫地拍著屋門,口中呼喝不絕。


    “要門辦事,全部閉眼鑽被窩!誰敢出來,殺!”


    街坊鄰居們嚇得趕緊縮了回去,沒人再敢冒頭觀看。


    老京都人誰不知道江湖八大門的存在。


    敢看他們的熱鬧,不要命了。


    又有小弟衝進房子裏查看,見裏麵一片狼藉跑了回來。


    “林師哥,那女人跑了。”


    “嗬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離不開京都!先不用管她,給門裏打電話,抓到大魚了。”


    姓林的漢子眼神一厲,死死盯著沈浪。


    他大步走來,臉帶笑意。


    “沈老哥?沈浪?哦,不,我應該叫您沈總才對。”


    沈浪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林武陽,現任要門執法堂堂主一職,在您公司被打死的熊天南,正是某的師傅,要門長老。”


    “沈總,不知我這麽解釋,可否明白咱們之間的恩怨?”


    沈浪吸了口氣,“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明白就好!”林武陽嘿嘿笑了。


    “沈總,您的事情我也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上午的直播甚至我也看了。”


    “按理說,我師父的死不能算在您的身上,但誰讓您有錢呢?尤其,若不是您上台揭穿馬進風,我師父也不會貿然現身被人打死。”


    “這筆賬,隻能算在你身上。既然顏總不給我們要門打錢,我們正要找她聊聊,現在看到了您,豈不更是省事。”


    “尤其您還和我門棄徒陳本初關係匪淺,說不得要跟我回要門做客。”


    “如何,沈總,請吧?”


    說著,林武陽攤了攤手,命令沈浪上車。


    沈浪嗬嗬笑了。


    “我倒還想去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了。”


    “哦?那豈不是最好。”


    林武陽眯眼說著,再次攤了攤手。


    “沈總,這裏人多口雜,什麽事都不方便,我建議還是回門內詳談?如何?”


    沈浪輕輕搖頭。


    “我又不是傻批!隻有我殺到你們要門的道理,哪裏有被你們擄走的可能!”


    “沈總,那你就是不給我林某人麵子了?”


    林武陽漸漸沒了耐心,攥緊了拳。


    “我給你個粑粑!”


    沈浪說完之後突然暴起,整個身子騰空撲向這個林武陽。


    “狗剩,看好自己,別讓我分心!”


    “汪汪汪!”


    狗剩犬吠兩聲,慌忙一躍到一旁的消防管上。


    嗖嗖嗖!


    也不見它如何動作,肥碩的身子竟然爬上了低矮的房頂。


    “沈浪,你小心!這人至少明勁巔峰。”


    它站在屋頂匆忙喊了一聲,下麵已經打在一起。


    “不識抬舉!”


    林武陽見沈浪撲來,厲喝一聲,提手就攻。


    “唏律律!”


    沈浪還在半空,就聽到一聲類似馬叫的聲音。


    心中驚訝,這城市之中哪裏來的戰馬。


    這卻根本不是戰馬的鳴叫,而是林武陽體內發出的聲音。


    他是熊天南的徒弟,自然也是練形意拳出身。


    此時一手形意十二形中的‘馬形’使出,整個人仿佛化為一匹戰馬。


    形意十二形,龍,虎,猴,馬,雞,鷂,燕,蛇,鼉,駘,鷹,熊。


    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威勢。


    隻要練習形意拳到了一定地步,僅模仿該種動物的形態,就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再加上體內勁力的調集,聲從體發,自然能發揮出形意拳最大的威力。


    沈浪聽到的不是戰馬嘶鳴,卻是勁力勃發。


    這個林武陽,既然身為要門執法堂的堂主,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他師從熊天南,苦練十幾年拳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但將形意拳的劈拳、崩拳、鑽拳研究得明明白白,又掌握了師父傳給他的‘龍、馬、虎’三形,甚至開始練習‘猴、雞”等形態,以及形意五拳中的‘炮、橫’兩拳。


    不過終究時日尚淺,對上沈浪不敢輕敵,用的還是‘馬形崩拳。’


    隻見他大開大合,強攻中路,雙拳平攻,衝著沈浪的胸膛打去。


    這一拳若是攻在對方的胸骨處,不死也得重傷。


    就這他還是收了三分力氣,唯恐打死沒人要錢。


    “來的好!”


    沈浪在半空中,已然想明白了一切。


    他汲取了熊天南的形意功夫,自然知道這是馬形崩拳。


    這正合他意。


    本就想學會形意拳後找個試試水準,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了。


    心思急轉之間,沈浪在空中也做出了馬形崩拳,同時衝著對方轟去。


    “你怎麽會形意?”


    四拳相交之時,林武陽心下大駭,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四拳轟到了一起。


    “嘭!”


    一聲悶響。


    沈浪從半空中急速後退,將將站穩。


    林武陽則麵色大變,連連後退,退了四五步竟才停住腳步。


    他隻感覺雙拳劇痛,低頭一看。


    常年練拳,手上老繭竟然全部皸裂。


    拳骨露出在外,白骨森森。


    林武陽不由心下駭然,這一擊怎麽會造成這麽大的破壞。


    他隻覺得七分力氣生生撞在一個鐵疙瘩上一樣。


    若是使出十分力氣,恐怕雙手手腕早已骨折。


    但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


    對方似乎沒有一點功夫在身,全憑強悍的肉體力量扛住了自己的拳頭。


    這是怎麽回事?


    若沈浪但凡有功夫在身,這一拳揮出,他體內的勁兒應該順勢鑽進自己雙拳之中,讓自己氣血翻滾,破壞自己的筋骨。


    但顯然不是這樣,林武陽隻感覺在跟著一個銅牆鐵壁對打一般。


    不遠處,站穩了身形的沈浪,也是心中驚訝。


    又是這樣!


    果然又是這樣!


    神技‘不可直視’果然隻能提取對方的拳法和拳招,卻根本吸收不了對方體內的勁兒。


    什麽是勁兒?


    就是封梓修一肘震碎熊天南心髒的力量。


    就是屠蘇能在雞蛋上舉重若輕的關鍵。


    體內這股勁使不出來,一切還都是枉然。


    怪不得他在學會了形意拳後,屠蘇依舊說他沒有功夫在身。


    隻學的形意拳的形,沒學其意,如何算有了功夫。


    沈浪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陣失望。


    “小子!你從哪裏學的形意功夫,師承是誰?”


    對麵,林武陽已經再次動了。


    他大喝一聲,又衝了過來,這次變換了招法,使出一招‘金剛搗杵’!


    依舊是搶占中路,依舊是正麵直攻。


    “小心,沈浪!他要打你天靈蓋!”


    狗剩在房頂上驚呼一聲。


    沈浪來不及多想,隻好迎敵。


    ‘金剛搗杵’是虎形中的一招劈拳。


    林武陽整個人猶如插翅飛虎,從天而降。


    又猶如那佛家怒目金剛一般,揮動著金剛杵向沈浪的天靈蓋砸落。


    同時這招飽含變化。


    隻要沈浪出拳格擋,林武陽立即就能化為‘黑虎出洞’,落地瞬間左拳掏在對方心髒位置。


    隻要一拳,就能交代了他的性命。


    林武陽也不想如此,但沒辦法了。


    他終於理解為什麽師父在舞台上連續打了沈浪兩次,都沒有將其擊倒。


    對方的身體素質強到恐怖。


    猶如那世界頂級的泰拳選手,將肉體鍛煉到了極致。


    雖然沒有功夫在身,但一拳一腿也能開碑裂石。


    想要擊敗他可不是易事。


    再不使出要命的打法,他終究是和一個銅牆鐵壁戰鬥,最終將自己累死。


    金剛搗杵已經落了下來。


    林武陽嘴角露出笑意,隻等對方抬手格擋。


    沈浪既然學會了形意拳的拳法和身形,如何會蠢到看不出對方的殺招。


    他迅速跨步,在金剛搗杵落下來的瞬間,一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林武陽的腰。


    隨後原地一個‘風火輪’,竟用一隻腳帶動自身力量,在原地旋轉一圈。


    “出去吧你!”


    奮力一扔,將林武陽狠狠扔了出去。


    嘭!


    林武陽怎麽也想不到對方竟破了他的殺招,整個人撞在一旁的牆壁上麵。


    力道消失,他滾落下來,摔在地上。


    “你……你……”


    他想開口說話,隻感覺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撞,已撞傷了他的肺腑。


    “殺了他!”


    林武陽明白此人果然不好對付,索性席地而坐,狠狠揮手。


    “是!”


    圍住沈浪的二十餘人聽令,頓時全都衝了過來。


    同時手臂一伸一縮,手心處出現一柄寒刀。


    再一抖,已經握刀在手,刀尾的紅纓子在空中飄舞。


    二十幾人動作竟出奇一致,左手拉扯住紅纓,捆綁在右手腕處。


    “小心,沈浪!這是形意五行刀!他們會砍死你的。”


    狗剩在房頂上焦急的大叫出聲。


    沒有想到,林武陽的這幫打手竟然抽出了刀。


    形意拳自然不隻有拳法,還有刀、棍、槍、劍等幾種兵器配合使用。


    隻是這些都是後人通過改良形意拳而成,威力不大,遠沒有形意拳殺敵來的厲害。


    但一個人使出來,和二十多人使出來就完全不同。


    就是暗勁高手在此,也要避其鋒芒。


    畢竟一寸長,一寸強,二十幾把刀砍過來,暗勁高手也頂不住。


    這幫人捆好手中紅纓,發了聲喊就衝著沈浪砍來。


    一時間,狹小的胡同裏,漫天都是刀影。


    “形意刀?”


    沈浪厲喝一聲,“打拳不行,開始玩冷兵器了是吧!”


    見刀光森森,衝著自己的腦袋、胸前砍來,沈浪再不留手。


    右手一揮,眾人隻感覺白芒一閃。


    沈浪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利斧。


    修月斧!


    他本不想拿出這個大殺器,但既然這幫人不講武德,就別怪他大開殺戒。


    沈浪迎著刀林就衝了過去。


    眾人都嚇了一跳。


    誰也沒有想到,這家夥從哪裏掏出來的斧頭。


    這麽大個,又是怎麽藏在身上。


    眾人顧不得多想,見利斧已經劈來,慌忙用刀格擋。


    可惜,凡兵如何抵擋住修月斧的鋒利。


    哐啷啷!


    凡是想要架住修月斧的鋼刀,全部被斬為兩截。


    眾人心下大駭,拿著斷刀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浪已經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揮動玉斧再次殺入。


    玩冷兵器,老子才是祖宗!


    修月斧在手中轉了個斧花,再次衝著人群揮過。


    橫掃千軍。


    沒了鋼刀的要門弟子,慌忙後退。


    怎奈那斧頭如影隨形又至,堪堪從他們的腰腹間劃過。


    眾人隻感覺肚子一涼。


    低頭一看。


    一道道血線崩出。


    沈浪收身站好,捏著斧頭冷冷看著。


    他還是留了手。


    不然這一斧子下去,甭管對方退的再快,如何能有他快。


    想讓這幫人橫屍當場,不過是心念一動的事情。


    眾人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肚子。


    運動衣早已劃破,鮮血順著衣服滲出。


    他們不敢掀開查看,唯恐肚子裏的東西滾落出來。


    同時心中極度驚恐,全部癱坐在了地上。


    傷口有多深,他們不知道,隻知道小命隨時就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當那柄大斧掏出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恐怖。


    這不是人!


    他是魔鬼!


    沈浪已經捏著修月斧來到林武陽麵前。


    唰!


    斧頭劈下,竟直砍入牆體三寸。


    斧刃就鎖在林武陽的脖頸,隻要沈浪斬下,林武陽當場就能見了閻王。


    “打電話,五分鍾之內,2000萬一分不少的打回浪人互娛。”沈浪淡淡說道。


    林武陽喉結一陣聳動,一句反抗的話也不敢說出口。


    他麵前這人,眼中露出的殺意是那麽真實。


    真實到他敢說個不字,斧刃立即就要落下。


    “我……我打!”


    沈浪聽了對方認慫,才咧嘴笑了。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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