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山蕭一行的小院子裏,來了一位很特別的客人。


    站崗的士兵,好奇地打量著她。


    原本嚴肅,不拘一笑的他們,也有種心花怒放,耳目一新的味道。當兵的人,平時很少接觸異性,有人開玩笑說,在他們眼裏,連母豬都那麽漂亮。


    可今天,他們實實在在看到了自認為平生最漂亮的女子。


    隻看一眼,整個人都醉了。


    對方不論是身材還是容顏,完美得沒有一絲可挑剔的地方。書上用什麽來形容來著?哦,對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姿,還有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盡管這樣,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或許,這樣的形容詞依然不足以形容她的千萬分之一。


    當兵的人,讀書少,反正他們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平時有人看到美女,都有一種獸性的衝動,尤其是他們這些,連蝌蚪都快變成青蛙了的年輕人,表現得更是淋漓盡致。可看到眼前這名女子,他們心裏隻有崇拜,不敢有絲毫褻瀆。


    有人在心裏嘀咕,就算是天都第一名媛,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後來,他們終於知道她是誰了。


    她就是傳說當中的天都第一名媛。


    天啦!


    這麽漂亮,美得還讓別人活不?一些有女朋友的士兵,在心裏嘀咕,突然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是多麽的拿不出手。


    許若晴提了東西過來看蕭一行,背後跟著一名形影不離的男子。


    進去匯報的士兵說,“蕭老正在下棋,您恐怕要多等一會。”


    “沒事,等他下來再說。”許若晴很有誠意,對於別人來說,下棋無非是消遣,但是對於蕭一行來說,極少有人敢在他下棋的時候打攪。


    許若晴懂禮節,士兵既然這麽說,肯定有他的原因。於是她恭恭敬敬站在那裏。


    九點半的太陽,拉長了她的影子,許若晴顯得那麽安靜,那麽有分寸。


    秦裂站在身後,象個木頭一樣,他什麽也不看,什麽也不說。


    許若晴很有耐心,安靜地望著這片林子。蕭老的地方很優雅,據說這是天都最具靈氣的地方,許若晴用力呼吸了幾口氣,覺得這裏的空氣,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許*,您要不要坐一下。蕭老下棋時間很長的。”


    士兵似乎很不願意看到她站得太累,主動招呼她。


    許若晴搖搖頭,坐在人家門口等,顯得太沒禮貌了。


    她在心裏嘀咕,是不是蕭老特別考驗自己?蕭老是東華第一人,德高望重,整個東華王朝,無人出其左右。


    換了其他人,想見蕭老一麵,根本沒有這種可能。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蕭老還沒有消息,許若晴問了句,“蕭老和誰在下棋?”


    士兵回答,“他一個人。”


    一個人下棋?許若晴有些微微驚訝,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蕭老是開國軍師,功高震天,但他什麽權力,地位,財富,通通都不在乎。


    隻身一人,在萬壽山這個小院子裏住下。


    如此不計功名利祿的人,許若晴隻見過他,相比之下,什麽龍家,什麽四大豪門,天都這些名門望族,都爆弱了。


    這個世界上,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許若晴自問從來不貪圖什麽,但她知道,那是自己什麽都不缺。


    聽說蕭老一個人在下棋,許若晴有些好奇。


    別人不知道,那些士兵知道,蕭老跟自己對弈,一步棋常常要考慮半天。有時一局棋下來,半個月都過去了。


    沒有人能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境界。


    都說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四個小時過去了,許若晴沒有表現出一絲煩躁,她依然那麽恬靜。甚至都沒有挪動過地方,站在那裏,靜靜的等待。


    這些站崗的士兵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他們一班崗要站幾個小時,可那是工作需要,如果讓他們等人等幾個小時,早罵著娘走了。


    院子裏的蕭一行抬起頭,望著旁邊挺立的勤務兵,“是不是有人來了?”


    勤務兵回答,“是許家大*。”


    蕭一行眉頭揚了下,“叫她進來。”


    終於等到蕭老的一句話了,許若晴提著禮品拜見蕭一行。這些年,蕭一行從不接外人,連許承德這樣的人物也不見得有機會拜見,許若晴破天荒被蕭一行接見了。


    勤務兵不敢猶豫,卻又在心裏暗暗心驚,蕭老怎麽會突然同意接見一個晚輩?等許若晴進來後,她才發現大樹下的蕭一行,還有他麵前的棋盤。


    果然是一個人在對弈。


    聽說蕭一行二百多歲了,許若晴沒法相象,二百多歲的蕭一行,看上去跟爺爺的年紀差不多,隻是他的眉毛更長,但是精神出奇的好。


    “晚輩許若晴拜見蕭老!”


    許若晴很有禮物,蕭一行打量了起來,“你就是許家丫頭?聽說你的智商很高,年紀輕輕就替許家打理了整個家族的生意。”


    四大豪門都有特權,他們可以繼續經營自己的生意。


    許若晴淺淺一笑,“我隻不過是略盡綿帛之力而已。”


    略盡綿帛之力就這麽厲害,你要是全力而為,那還得了?蕭一行笑了。以他的目力和修為,很快就看到了許若晴的與眾不同之處。


    流雲宮能逆天改命,蕭一行必定深諧天機。許家興旺,其他三家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低彌不起,這是天象。


    所以蕭一行想看看許家的兒女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眼前的許若晴,給了他答案。


    這是一名與眾不同的女子,蕭一行一眼就看出來了。


    許若晴卻在看蕭一行的棋局,她看得懂,又看不懂。


    看懂的隻是棋招,看不懂是卻是棋招後麵的含義。蕭一行自然不會說,這裏包含著天機,每一步都能讓整個天下風起雲湧。


    蕭一行不出門,熟知天下事,了解當今大局。


    對幾大勢力的情況一清二楚。


    許若晴道:“最近天都發生了些事,若晴特意過來求見。”


    龍軍是蕭一行的人,要想動龍家,先得蕭一行點頭。可蕭一行會點頭嗎?四大豪門就算是知道龍家搞了鬼,他們也不敢隨便動龍家。


    許若晴一開口,蕭一行就知道了。


    龍家隻有一根獨苗,而且是個殘廢,這個龍懷玉,蕭一行見過。當時龍軍跟他說,希望蕭一行出手救救他。


    蕭一行沒答應。


    所以許右晴說這話的時候,蕭一行道,“他的腿好了?”


    許若晴心裏一驚,卻不得不認真回答,“我幾天前見到他,腿好了。”


    蕭一行道,“以後你每個月到我這裏來一趟。”


    這是一個很讓人驚訝的消息,許若晴按耐住內心的喜悅和衝動,蕭老竟然讓自己每個月來一次,這裏說明了很多問題 。


    在此之前,除了龍軍有這個資格,再沒有任何人享受這樣的待遇。


    許若晴來看蕭一行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雖然沒有象報紙上一樣大肆宣傳,這樣的消息在這些豪門之間,比任何東西都有價值。


    有人悄悄打賭,蕭老絕對不會接見她。


    也有人說,許若晴這是癡心妄想,難道想借蕭老之手改變什麽?其實不是這樣,許若晴隻是想傳遞一個消息。


    她在外麵苦等四個多小時的時候,有人幸災樂禍了。可後來,他們就不說話了。


    沒有人知道蕭一行在想什麽,為什麽要接見許家丫頭?


    “蕭老,我來是想告訴您,羅謙出事了。”


    “我知道!”


    蕭一行很平靜地道,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許若晴有些緊張,“我是說他遇到大麻煩了。”


    蕭一行望著棋盤,沒有說話。


    羅謙的事,他肯定知道,羅謙找到了六大靈器的事,蕭一行心裏也清楚。要重啟流雲宮,必須集齊九大靈器,羅謙的任務還沒完成。


    許若晴道:“我聽說他功力盡失,隻有您才能幫他了,如果你再不出手,隻怕……”


    蕭一行搖頭,羅謙的事,沒有人可以幫得了他。就算是自己也不行。因為羅謙是繼承了流雲宮的衣缽,蕭一行哪有這樣的修為?


    流雲宮掌門代代相傳,他們一代接一代,才有這樣的成就。


    否則以羅謙的資質,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達到如此境界?


    這種事情,隻有靠他自己。


    蕭一行看過天相,隱約知道些什麽?可又不敢肯定。


    許若晴到底還是沒有求得蕭一行去救羅謙,她也不知道羅謙在哪裏,不過她相信蕭一行應該知道的。


    許若晴離開了蕭一行的小院,有人紛紛猜測開了。


    她在見蕭一行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在天都,蕭一行的院子就象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沒有人可能把消息往外傳。


    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認為,誰能得到蕭一行的支持,誰就能當老大,這一點,勿庸置疑。


    但問題是,蕭一行會支持你嗎?


    後來,他們就發現,許若晴居然每個月都可以去一次蕭一行小院。這一發現,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要知道在天都,還沒有這們的先例。羅謙除外,誰叫他是流雲宮的老大。


    從蕭一行小院裏回來,許若晴一直興致不高,連許若霆都覺得怪怪的,可問她她又說,真是讓人急死了。


    許若霆當然不知道,她是因為羅謙的事去找蕭一行了,可蕭一行卻談到了龍懷玉的問題。至於蕭一行怎麽想,沒人知道。


    許若霆給姐姐倒了杯茶,“我決定了,跟唐夕瑤結婚。”


    本以為姐姐會高興一下,沒想到許若晴隻是淡淡地哦了聲。“若霆,這段時間注意下,天都可能會不太平靜。”


    許若霆很敏感,“是不是與龍懷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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