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被打包上飛機的溫馨,終於在飛機起飛的瞬間清醒,她睜大了眼,問出昨天早該問的問題。


    “等等!為什麽我要和你出國?而且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她剛剛迷迷糊糊的被帶到機場,現在才注意到狀況,奇異的發現他們竟然不是坐一般客機,而是特別的包機。飛機上除了他們,還有一群好像是學生的團體,此外就沒有別的乘客了。


    “奇旺國家野生動物公園(royal chitwan national park),我們這次的目的地。”


    “什麽國家公園?”溫馨一臉的茫然,完全被這超出她所知範圍的名稱給弄暈了頭。


    封惟暘耐心的又重複了一次,見她還是一臉的茫然,就更加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奇旺國家野生動物公園位於加德滿都西南方一百二十公裏的雷布堤穀地(rapti valley),占地九百多平方公裏,海拔五十至一百五十公尺,是亞熱帶最大的天然野生動物保護區。這座保護區是由已故的馬罕卓國王於一九六二年所建,是為了保護區內濱臨絕種的獨角犀牛和各種稀有動物而設立的。”


    溫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她最主要的疑惑還是沒解決,“所以這跟我現在在飛機上有什麽關係?”


    “嗯,其實是因為我接到工作,可能要在那邊待一陣子,怕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又想東想西的,所以幹脆把你一起打包帶走。”他語氣平常的像在談論天氣,完全不覺得自己太霸道。


    “工作?”溫馨完全搞錯重點的詫異低呼了聲,“你從來沒說過你有工作?!”


    或許他有說過隻是她沒仔細聽?


    總之他老是像閑閑沒事做的天天往她店裏跑,她不方便過問他的私事,一直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可能是個失業者,又或者是那種在家工作的soho族。


    封惟暘一臉怪異的看著她,“我當然有工作,要不然我住的房子從哪裏來?還有生活開銷,沒有工作難道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嗎?”


    “……不是還有那種靠家產過活不用工作也有錢的人嗎?”她小聲的咕噥著。“而且有哪種工作可以讓你閑閑沒事做,整天往我那裏跑的?”


    封惟暘被她難得的伶牙俐齒給堵住了嘴,頓時語塞了下,一旁的珍妮佛忍不住偷笑出聲,他冷瞪了她一眼之後,才一臉無奈的開始輝釋。


    “我不是無所事事,基本上我的工作應該算是獸醫兼研究所的教授,不過我的專長和課堂是野生動物的救治醫療,會接受國內外的保護區或者是動物園的醫療委托,但是這種狀況不是很常有,因為一般的保護區或者動物園都會先找長期配合的獸醫來醫療。”


    “教授?!”溫馨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這樣的人也能當教授?他是去教育學生還是去摧殘學生啊?不是她對他沒信心,實在是他給人的感覺跟“教育”這兩個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她臉上赤裸裸的懷疑,讓他覺得有點沒麵子,兩人座位旁邊又傳來某人偷笑的聲音,讓他耳朵罕見的紅了。


    “是教授沒錯,不過算是客座教授,這種帶學生出去的課程一個學期有個一兩次就差不多了,平常我會開書單和案例讓他們自己研讀,我則是在家裏看他們的報告。不過這種課程還是要實際看到病畜才能夠好好的討論,平常研究的案例隻是紙上談兵,頂多加深他們一些理論基礎。”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讓本來有八分懷疑的溫馨心裏相信了幾分,忍不住開口問:“那我們這次去是要看獨角犀牛?”


    “嗯。”封惟暘看她雙眼裏充滿亮晶晶的好奇神色,便耐著性子詳加解釋自己這次接下的委托,“兩年前這保護區附近建了一座複育中心的研究室,想試著以人工繁殖的方式來增加獨角犀牛的數量,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從複育中心出去的獨角犀牛死亡率卻居高不下,而且還不是因為野外競爭的關係,複育中心從很多方麵下手卻始終找不到方法,才委托我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他說得輕描淡寫,沒有多說這工作的困難度,其實太輕鬆的工作通常不會找上他,隻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才說得輕鬆。


    “喔。”點了點頭,溫馨一臉認真的望著他,“那你一定要努力找出原因喔!”雖然沒見過獨角犀牛,但是同樣都是動物,她也不想見到牠們因為不明的原因而不斷的死去。


    他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這是當然的。”


    即使她不說他也會為牠們而努力的,畢竟上天賦予他這種能力,不就是希望他能夠幫口不能言的動物們做點事情嗎?


    “隻是你去工作,那我在那邊要做什麽?”想到這問題,她小臉皺得像個包子。


    難不成要她整天都待在住的地方等吃等喝等睡覺?與其在那當米蟲,回去照顧動物還比較實際,她幹脆想辦法搭機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看向他等他回答,卻發現他壞壞的笑著,她頓時有種被肉食動物盯上的錯覺,不禁緊張的望著他。


    “放心!我會找到事情讓你做的。”


    溫馨突然覺得背後發涼,不明白為何他普通的一句話會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落到貓咪掌下的老鼠的感覺。


    她果然還是應該想辦法趕緊搭飛機回去才對!溫馨忍不住再次在心中想著。


    相隔不過一天,溫馨卻已經踏上了異國的土地,並且在專車的接送下,直接到一間龐大的研究所裏。


    一間間研究室排列成橢圓形,包圍著一個像是溫室的地方,裏頭種植眾多植物像叢林似的,偶爾還可以看見裏麵有許多的動物。


    這裏大多是穿著白袍的研究人員,就連原本一身輕便的封惟暘,在要進入研究室前也多套了件白袍。


    進入研究室要通過一層層的關卡,溫馨不知道要去哪傻傻的跟著走,直到要進入消毒室前才被和他們搭乘同班飛機、坐在他們旁邊的那個長發女子拉住。


    珍妮佛拉住看起來像還在暈機的溫馨,親切的笑說:“那邊是他們男人的事,你跟我來吧!坐了一早上的飛機應該很累了,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一下。”


    這次出差這邊的負責人本來要另外安排住宿的,不過後來發現住宿的地方跟研究室距離太遠,為了避免每天來回奔波勞累又浪費時間,所以幹脆安排研究人員的休息室給他們一行人。


    溫馨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珍妮佛的腳步走,珍妮佛親切的教她如何使用這裏房門的指紋設定還有密碼卡後,就回房休息了。


    經過昨天的混亂還有一早起來搭飛機的疲累,溫馨很快的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她覺得全身的疲累都消失了,便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踏出房門,打算找地方吃飯。


    聽說為了保育、複育動物,所以這附近沒有多餘的開發,離開這個研究室想找到吃的是有點難度,隻能去這裏的內部餐廳。


    幸好這時段是吃飯時間,跟著人潮走,就讓她輕鬆找到了餐廳的位置。


    她的英文程度雖然隻能應付一般會話,但點個餐還沒有太大的問題。她放眼望去沒見到半個認識的人,隻能帶著點好的餐點,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餐廳的角落吃。


    就在她一邊吃,一邊想著這樣沒辦法和人溝通的生活還得過三四天時,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從對麵響起。


    “介意我跟你一起用餐嗎?”


    溫馨抬頭一看,珍妮佛正端著餐盤笑盈盈的望著她,她同樣回了一個笑容,高興的說:“請坐吧!我正覺得一個人吃有點無聊呢!”


    珍妮佛優雅的坐了下來,然後一邊用餐,一邊打量這個加上那天從寵物美容店外瞄到的一次,算是第二次見麵名叫溫馨的女孩。


    溫馨的年紀應該隻比她小上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麽,她那看起來太單純的臉蛋還有不時露出的天真笑容,實在很難讓人把“女人”這兩個字套到她身上。


    就在她打量著溫馨的同時,溫馨也同樣在打量她。


    長長的大波浪鬈發,看起來自然而完美的妝容,凹凸有致的身材,時尚而得體的穿著,像是雜誌上的時尚名模走到她眼前一樣。


    反觀自己,未施脂粉的臉,身材勉強算是凹凸有致,隻不過跟人家一比,肚子的肉多了點,手臂的肉也肥了點。


    不說身材,光腦容量可能就輸人家一大截。


    她雖然念的是大學,可她是學專科技術出身的,對學科研究很沒轍,應該說讀書根本是她的罩門,就算有讀過,成績還是一樣差。


    跟人家一比,要外在沒外在,要內在也沒內在,完全一敗塗地!


    溫馨頓時有些泄氣,心裏忍不住開始有了點小怨念。


    封惟暘身邊怎麽能夠出現這麽優秀的女人呢?讓她徹底失去自信了。


    珍妮佛好笑的看著溫馨臉上變換的表情,大約從她的眼神和臉色判斷出她在想什麽。


    真是個單純又可愛的女孩,她暗忖著。


    不過,或許就是因為太單純了,才會在受過一次傷之後就怕得開始草木皆兵吧!導致某個人現在怨念頗深,要她多多照料這個心思敏感的女孩。


    用完了餐,她們又各點了一杯飲料慢慢的喝,珍妮佛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打算開始進行自己今天的任務。


    男人們去辦正事,她這個秘書當然要替男人們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小事”嘛。


    “溫馨,其實我很羨慕你。”珍妮佛笑得很真心,真摯的說。


    溫馨一口熱奶茶還沒吞下去,差點因為這句話讓奶茶噴出來,她錯愕的看著珍妮佛,懷疑那句話是自己的幻聽。


    一個才智一百、外貌一百的滿分美女,竟會羨慕她這樣什麽都差不多的女人?!


    “剛剛是我聽錯了嗎?”她蹙著眉,下意識的把疑惑說出口。


    珍妮佛看到她可愛的反應,忍不住輕笑,“不,你沒有聽錯,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溫馨,我真的很羨慕你。”


    溫馨臉微微一紅,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伹她還是一臉茫然無解,“羨慕我?為什麽?”她有什麽地方值得羨慕嗎?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有,你可以讓封惟暘毫無保留的相信你,甚至愛上你,你不覺得這就是你最讓人羨慕的地方嗎?”


    一提到那個男人,想到他做的事,溫馨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羞,但聽了珍妮佛的話,她臉上不由得泛起紅暈,呐呐的說:“哪有……我什麽都沒有做……”


    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喜歡?他又是喜歡她哪裏?


    而且令她更難跨出一步的是,就算兩人真的在一起了,他們又能交往多久呢?


    “有些事情,封惟暘絕對不會主動告訴你,但是你仔細觀察之後會明白的!”說著,她輕啜了一口咖啡,像是沉思般的又道:“那是他的秘密,我不會說出來。我想說的是,其實我曾經喜歡過封惟暘。”


    溫馨聽了隻覺得這幾天她真的是受太多剠激了。


    昨天封惟暘半強迫的對她告白,都還沒消化這件事,今天就聽到一個超級美女告訴她,她曾經喜歡過封惟暘。


    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珍妮佛也沒有不好意思,坦然的任由她看,“其實也沒什麽,你知道的,封惟暘那個人總是很親切的笑著,那時候我剛碰上他,以為遇見了一個對的人,就那麽毫無理由的喜歡上了。”


    “那……為什麽現在……”沒有在一起?溫馨欲言又止。


    她現在能夠說得那麽坦然,就代表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吧?那她又為什麽要和她說這些?


    “因為我發現,我走不進他的心。”歎了口氣,珍妮佛眼神落向某一點,仿佛是在看著遙遠的過去。“他看起來很和氣,對誰都是掛著那種笑容,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他會生氣的事情,但是他高興是那樣,不高興也是那樣,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他跟人拉開距離的笑容,他可以和所有人交朋友,但在他心裏那些人可能什麽都不是。”


    “呃……他的笑容真的讓人很有距離感。”溫馨點頭,這點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有感覺了。


    “可是現在不會了!”怕他會被當成冷漠的人,她急忙幫他辯解,“他會真心的對人好,真的!而且他也會生氣。”那個承受他怒氣的人就是她這個倒楣鬼。


    珍妮佛笑著瞅著她,“我知道,我知道他已經改變了。”


    溫馨臉一紅,垂下頭,“喔……”


    “其實,是因為你,他才有那些改變的。”


    驚愕的扔起頭,溫馨不解的看著她,“因為我?”


    怎麽會是因為她呢?她沒有做什麽啊?


    “是,就是因為你。”珍妮佛無比肯定的說。“別以為封惟暘那種好像對什麽人都好的個性朋友會很多,其實他打從心底當對方是朋友的人,或許五根手指就數得完。認識你之後,他才比較願意與人交心。”


    溫馨靜靜的聽著,她知道珍妮佛話還沒說完,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麽珍妮佛要告訴她這些。


    “其實封惟暘是個很寂寞的人。”珍妮佛悠悠的說。“他的過去就是他的秘密。因為他的過去讓他活得很寂寞,隻有在動物陪著他的時候會好一點。但是他雖然很寂寞,卻很少談感情,因為曾有過的幾次都讓他很受傷,他光是展現秘密的一角,那些曾經喜歡他的女人就都無法接受的離去。”


    溫馨忍不住激動的問:“怎麽會?!他是個好人,無論他有什麽秘密也一定是值得喜歡的,而且愛一個人不就是要愛他的全部嗎?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珍妮佛看著她激動的小臉不由得想笑,拚命忍住笑後,她認真的看著她,“你真的這麽覺得嗎?覺得他很好,即使他有著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跟你說的秘密?即使那個秘密很難讓人接受?”


    溫馨愣了下,沒想到她會這麽問自己,想了想後,她才點頭,“你剛剛說了,他的秘密是因為他的過去,而我喜歡一個人是從他的現在開始,如果他不希望我了解他的過去,我也沒必要勉強知道。雖然他的過去我無法參與,但是我們還有很多的現在和未來啊!


    “所以我還是那樣認為,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喜歡他的全部。聖經不是說過嗎?愛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我雖然不信教,但對這句話卻是相信的。”


    珍妮佛也想到那有名的“愛的真諦”的歌詞,微愣了下後,神情複雜的望向她。


    或許就是要這樣天真,這樣抱持著真善美看世界的女孩,才能夠輕易的走進他的心吧!


    因為他感覺到她的包容,感覺到了她對愛的維護還有信任。


    隻是她受過傷,現在還沒辦法跨出那一步,全心全意相信他的感情,如果她能夠開始相信,甚至認真的付出自己的愛情,封惟暘應該就不會那麽寂寞了吧?


    “我真的覺得,能夠讓你喜歡上的男人太幸福了。”


    溫馨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種話,不禁害羞的捂著臉。


    “我說那些不是想讓你同情封惟暘,他那種個性也不需要人同情,我真正想說的是,他有時候看起來雖然一副很不認真的樣子,但他對於感情卻一直是認真的。這麽多年來,隻有你,讓我看見他認真照顧一個人的溫柔,也隻有你,讓我看到他難得表現出來的獨占欲。”


    溫馨臉紅得更厲害了,她終於明白珍妮佛找她談天的目的是什麽了。


    原來她是來幫封惟暘當說客,隻不過她是用迂回的方式,先告訴她封惟暘對待感情有多認真後,才轉而說服她。


    這……真的是隻有腦子好的人才想得出來的方法,起碼她這個腦子實在不怎麽夠用的人聽到最後一句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獨占欲是怎麽一回事?溫馨不解的問:“珍妮佛,你剛剛說的獨占欲是什麽意思?”


    珍妮佛笑了笑,小小的賣了個關子,“嗯……你回去房間看就知道了,剛剛服務員應該已經把我們的大件行李都送到房間了,去看看就明白了。”


    說完,她優雅的起身離開,留下依然一頭霧水的溫馨坐在那裏想個不停。


    唉~為什麽這些聰明人老是喜歡賣關子呢?難道不知道智商的差距讓她很難猜測他們的心思嗎?


    不過等她回到房間看見床頭附近放置的兩個大行李箱,又聽見那男人在浴室洗澡的聲音後,她終於知道珍妮佛的意思了。


    她小臉紅通通的看著那兩個行李箱,一個他的,一個她的,一粉紅、一黑色並列在一起。


    這哪是什麽獨占欲!這個壞蛋根本就是想占她的便宜!


    浴室的水聲漸停,傳出一陣穿衣的聲音後,發上還帶著一點水氣的封惟暘穿著浴袍走了出來,一臉疲累的坐在床上望著她。


    “剛吃完飯回來?”他的聲音有點低,是疲累後的沙啞。


    “嗯。”溫馨點了點頭,然後比了比行李箱,“那個是怎麽回事?難道不是一人一間房嗎?”


    “不是。這裏的房間分給這裏的研究人員,本來就剛好,人家是特地為了我們幾個才空出來,沒有多的了。”


    溫馨皺了皺眉頭,“那房間怎麽可以這樣安排,應該是我和珍妮佛一間房吧?”撇開學生不說,他們剛好兩女兩男,以男女來分房間,不是很合理嗎?怎麽會是現在這種分配模式?


    “你現在去敲珍妮佛的房門問她的意見啊,但我不敢保證你不會看到什麽限製級畫麵,當然,你不介意的話就去吧!”封惟暘慵懶的半靠在床上,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會有什麽限製級畫畫?就算珍妮佛在洗澡,我們都是女人……”


    她話還沒說完,封惟暘就似笑非笑的打斷了她,“跟她住的‘樸先生’可不是女人。”他特意強調了樸先生幾個字。


    “珍妮佛是和樸先生一起住?!”腦中浮現飛機上見過,那個像學者的男人樣貌,溫馨忍不住驚詫得拔高了聲音。


    封惟暘好笑的看著她,“有什麽好奇怪的?人家是情侶,住在一起有什麽問題。”


    情侶?那個看起來很呆板的樸先生和豔麗不可方物的珍妮佛?!溫馨試著想像那兩人站在一起的景象,卻完全想像不出來。


    “好了,知道換房間無望,就趕緊準備休息吧。”封惟暘站了起來,打算把浴袍脫掉,卻惹來溫馨一陣尖叫。


    “啊——你脫衣服幹麽?!”


    溫馨幾乎在尖叫的瞬間,整個人退到房門口,不敢多看。


    “叫什麽?”封惟暘好笑的看著她。


    “你要非禮我還不讓我叫?!”她緊閉著眼又用手遮著,氣憤的反駁。


    “誰要非禮你了?”就算他想,他累了一天,現在也沒那個工夫和力氣。“過來,你要躲在門口過夜嗎?”


    “不要!”溫馨斷然拒絕。


    現在的封惟暘在她看來根本就是打算勾引小羊的大野狼。


    野狼的話要是信了,那她一定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你……這房間有兩張床,你是在擔心什麽?再說我今天已經夠累了,哪裏還有心情非禮你,過來。”


    “你說謊!”她放下手,睜眼確定他沒把衣服給脫光,“這房間明明就隻有一張單人床……”


    話還沒講完,她震驚的看著他從牆壁拉出一張床來,剛好和她先前睡的地方成為一組上下鋪。


    “好了,兩張床,還有什麽話要說嗎?”封惟暘站在床邊,好笑的看著她。


    除了他很累這點,現在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她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顧慮也還沒有消掉,就算他再想吃了她也不會挑這個時候。


    溫馨一臉囧樣,慢吞吞的走到他麵前,頭卻低得不能再低,為自己想歪了而羞窘,聲音如蚊子一樣細小的問:“那我是睡上麵還是睡下麵?”


    他挑了挑眉,“你說呢?你喜歡上麵還是下麵我都可以配合。”


    溫馨聽了又紅了臉,握住粉拳假裝沒聽出他那半調戲的語意。


    “呃……那我睡上麵……”她睡正麵的話,就算他半夜想做什麽也比較不方便吧?


    他故意長長的喔了聲,眼神曖昧的盯著她,“我明白了,原來你喜歡上麵啊!我會記得的。”


    溫馨紅著臉,一臉慌張的擺了擺手,“不是的!我是說我可以睡上麵,不對,我是說我可以睡上鋪,不是我喜歡上麵的意思。”


    封惟暘壞壞的笑著,“我也沒什麽其他的意思啊,你喜歡上麵就上麵,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大可放心。”


    “你……”她咬著牙瞪著他,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氣得鼓起腮幫子,一臉憤憤不平的盯著自己的樣子,讓他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溫馨被他笑得掛不住麵子,氣惱的爬著旁邊的梯子往上鋪,誰知道不小心一個踩空,竟然從上麵滑了下來。


    “啊——”


    封惟暘本來就站在下麵看著她,一見她踩空連忙伸出手將她接住,避免了她床都沒睡到,就先和地麵來個麵親密接觸。


    那落下被接住的畫麵如果拍成影像可能會很唯美,但是毫無心理準備的溫馨在落下來的瞬間隻覺得很驚悚,就連被他緊緊抱在懷裏,她的心還是驚恐得跳的飛快,讓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曖昧的姿勢。


    他抱著她,雙手環繞在她的腰間,兩人的上半身緊緊相貼,臉和臉幾乎緊貼著。


    她愣愣的望向他,眼中還是驚魂未定,下一秒緊摟著她的他,唇卻輕輕的印上她的耳垂。


    她又嚇了一大跳,他眼裏的火熱燒得她心慌。


    “惟暘……”


    她低喚的聲音還沒有結束,他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封住她所有的疑惑還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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