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諾擔心的事情,終於在段林白憋了一周之後發生了。


    那天他打了電話給傅沉幾個人,說是他們幾個人許久沒聚了,找了地點,約了他們吃飯,傅沉幾人到場,才發現,大冬天的,某人約他們去了露天餐廳。


    天寒地凍,某人怕是瘋了。


    不過傅沉他們也知曉段林白心底不舒服,他想做什麽也就由著他,隨他亂搞,反正要是太過火,他們也不會陪他瘋。


    段林白一開始還算正常,就是盯著他們三個人看,可酒過三巡,就開始指著三人,什麽渾話都往三人身上招呼。


    酒醒之後,還開始裝傻充愣……


    傅沉隻說了一句:“下次再這麽瘋,就把他扔到寒川家的魚塘裏。”


    傅斯年輕哂,“反正酒醒了也不記得,就說他自己滑下去的”


    京寒川:“其實我家外麵還有臭水溝的。”


    段林白:媽的,都是一群禽獸!


    坑了我,讓我罵兩句怎麽了!這就想要老子的命了,絕交三天!


    ……


    某人在群裏發了絕交宣言,無人搭理,


    第一天群裏安靜如雞,段林白鬱悶了,怎麽特麽不理他啊。


    然後第二天某人就在群裏開始瘋狂鬥圖刷屏,很快係統提示:【您已經被群主踢出群聊。】


    後來再加了群,就很乖了。


    隻是顧淵這邊就有點慘了,因為段林白過了些日子要去參加一個智能活動,這個活動是池城辦的,原本定的是段一言去意思一下就行,段林白非大張旗鼓的。


    還帶了公司部分的技術員,這其中就有——


    顧淵!


    既然是員工,出差在外,那肯定要給老板鞍前馬後,加上兩人關係特殊,顧淵就是脾氣稍微古怪些,這種時候也肯定會順著他。


    因為他哥說了,在你嶽父炸毛的時候,你一定要順著毛去撫平,如果你現在還逆著毛,給他耍脾氣什麽的,那你就等死吧。


    所以顧淵就是脾氣古怪,此時也隻能在他麵前伏低在,做個二十四孝的女婿。


    段一諾心底緊張,生怕顧淵會被段林白欺負了。


    用段一言的話來說:“你根本不用緊張,因為……”


    “就咱爸的脾氣,既然把他單獨帶出去了,那必然欺負他的。”


    段一諾:“……”


    “不過兩人獨處,也會增加彼此了解的機會,可能爸會對他改觀,有些事不要單純隻看一麵。”


    段一諾被這麽安慰著,莫名覺得舒服了些。


    沒想到這兩人出差,還發生了一次激烈的“衝突”,據說是工作上的事情,段林白有自己的想法,不過顧淵作為公司技術人員,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段林白:“顧淵,你確定要和我對著幹?”


    顧淵:“我隻是在認真工作,和我們的關係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是我爸,您錯了,我也會提出來的。”


    後來證明顧淵說的是對的,可段林白雖然按照他說得做了,嘴上卻沒鬆口。


    回來之後,還說,當時顧淵和他對著幹,真想錘爆他的狗頭。


    後來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現在的年輕人,真有個性!”


    不過顧淵公私分明,即使糾正他的錯誤,他心底是滿意的,如果真的各種順著他,他怕是真的瞧不上。


    顧淵原本就沒在公司工作過,忽然到了體製內,難免有些不適應,為此被段林白單獨揪出來作為典型說了幾次。


    弄得公司高管都莫名其妙:


    “顧淵不是段一諾的救命恩人,段公子對他的態度怎麽如此惡劣,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


    在他的“教導”下,顧淵成長得很快,到了後麵,就成了段一言在公司的左膀右臂,幫他在公司站穩腳跟做了許多貢獻,這也都是後來發生的事……


    後來他和段一諾關係對外公開後,大家才知道,段林白對他的為難,怕是在逼他成長。


    不過而後段氏與顧家的合作也不少,段林白並沒故意刁難或是做些什麽,他素來覺得把個人私事與公司攪和在一起,特別不專業。


    人要為難,可是錢照樣要賺。


    不過後來顧家人再和段林白單獨接觸,他就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熱情的浪浪了,用段一諾的來說:


    【現在我爸姓鈕祜祿。】


    這股子怨念一直持續到持續到後麵議親訂婚,那時候兩家人碰頭,還摩擦出了不小的火花。


    **


    段林白忙著“為難”顧淵,傅家這邊在忙著準備傅漁的婚事,忙得不可開交,隻是傅欽原個人比較閑,所以時常往京家跑。


    今年京城的初雪來得突然而凶猛……


    漫天鵝毛,大雪封城。


    京寒川坐在客廳,看了眼窗外。


    “六爺,您還在等小三爺?今日雪這麽大?他怕是不會來了。”京家人提醒。


    京寒川眼梢一吊,“誰說我在等他?”


    “您這……”這段時間傅欽原都來陪他寒釣,習慣後,每天一早就在客廳等著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京寒川略微蹙眉,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起身準備去書房看會兒書,就聽到高呼:“小三爺到了——”


    他略微蹙眉:這個憨貨,這麽大的雪,往這邊跑什麽!


    雪後,很快就到了元旦,有三天假期,傅歡元旦前剛結束一場月考,宋風晚已經訂了機票,全家元旦當天出發去南江……


    臨行前的一晚,傅歡趴在床上,看到陳妄發了一個朋友圈,剛點讚之後,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放假了?”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如常清冽淡雅。


    “嗯,明天去南江。”傅歡趴在床上,覺著自己怕是沒救了,光是聽著他的聲音嘴角都止不住上揚,“你什麽時候回來?”


    陳妄父母都在國外,雖說國內傳統節日都照常過,不過入鄉隨俗,國外的大節日他們也重視,所以聖誕前兩天他就出國了。


    那時候傅歡正在緊張備戰月考,兩人都沒見上一麵。


    “四五天後。”


    “你們那裏晚些是不是有煙花?”國內重視農曆新年,不過元旦跨年,國外很看重,甚至會舉行大型歡慶活動。


    “想看嗎?”陳妄素來不愛出去湊熱鬧。


    “想啊……”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約莫零點傅歡接到了陳妄的信息,問她是不是睡著了。


    【還沒有。】


    陳妄發過來的是個視頻,傅歡當時已經躺在了床上,立刻坐起來,胡亂扒拉著頭發,略微整理一下,才接通視頻,陳妄那邊的鏡頭,對準的是一處河邊,周圍很嘈雜,都是出來迎接新年的人。


    “可以看到嗎?”他聲音被人聲湮沒,顯得極小。


    “可以。”


    零點如約而至,漫天霓虹,將夜空照得透亮,傅歡緊盯著屏幕,伴隨著禮花聲持續了十多分鍾……


    直至煙火結束,傅歡才興奮得說道,“早就聽說你們那裏的跨年煙火特別漂亮,以前就是在視頻裏看過。”


    “以後……”


    “我帶你來看現場。”


    “嘭——”最後一束禮花轟鳴而起,點亮了整個夜空,流光溢彩,傅歡心髒砰砰亂跳,眼睛被襯得越發透亮。


    陳妄與傅歡結束視頻,讓他早些睡覺之後,驅車回家。


    忽然想起了她那個印著胡蘿卜的睡衣,忍不住輕笑,真是個小姑娘……


    怎麽連睡衣都能那麽可愛。


    當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放煙火的地方遠離市區,陳妄想讓傅歡看煙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來一回,至少都要三個小時。


    後來的後來……


    傅歡和他一起去看了煙花才知道那天的煙火得來不易。


    “你怎麽不早說,看個煙花需要開那麽久的車?”


    “那時候你看得很開心。”


    “可是……”


    “其實那時候我也是有私心的,新的一年,第一時間,我想和你一起……”


    *


    元旦當天,傅沉一家飛往南江,同行的還有京星遙,畢竟喬艾芸惦念了很久,幾人到南江後,京星遙莫名覺著有些緊張,又檢查了一遍給嚴家人帶的特產和禮物。


    “嫂子,沒事的,我外公外婆人特別好,你別怕。”傅歡安慰道。


    幾乎全程都挽著她的胳膊,給她介紹南江的風俗人情。


    今日來接他們的是嚴少臣,這麽多年過去,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


    “今天怎麽是你過來?小遲呢?”宋風晚挑眉。


    “說是有事。”嚴少臣成熟內斂許多,嚴望川和喬艾芸年紀畢竟在那兒,嚴遲還沒成年的時候,嚴家那些年許多事情,都是他親自操持處理。


    宋風晚心裏感恩,所以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們家人捎上不少禮物,關係一直維係得不錯。


    嚴少臣家的一雙兒女,也是挺逗趣的,他們家是一對姐弟。


    當時他妻子懷了二胎,姐姐“要死要活”,整天找喬艾芸告狀,說他爸媽要拋棄她,還說有了弟弟肯定就會把她送去孤兒院。


    有一次小姑娘脾氣上來,居然背著小書包“離家出走”,跑到喬艾芸家裏住了兩天。


    他妻子生下兒子後,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腫了,宋風晚當時還挺擔心的,畢竟網上經常看到類似的新聞,說許多孩子不希望父母生二胎,心智不成熟,可能會因此做出什麽過激的事。


    沒想到等孩子滿月,宋風晚到南江祝賀,那小姑娘一直拽著自己弟弟的手不肯鬆開。


    覺得自己弟弟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可愛”。


    可是姐姐的愛,有時候也是種甜蜜的負擔,弟弟被強迫做了不少事,反正他們家熱熱鬧鬧的,笑話出過不少。


    車子開到嚴家後,宋風晚剛進屋,嚴少臣家的那姑娘就笑著撲了上來,弟弟則比較乖,他家孩子不屬於長得特別精致那類,卻特別討喜。


    “星遙?”喬艾芸目光直接鎖定在京星遙身上。


    “外婆好。”京星遙跟著傅欽原稱呼她。


    “乖,進來坐。”喬艾芸拉著她進來,京星遙已經很多年沒回國了,加上嚴望川與喬艾芸極少去京城,雖然小時候見過,印象卻不深……


    唯一記得的就是:


    嚴望川表情稀缺,高冷寡淡!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周身氣質更加冷肅,打量著他,眼風昏沉,犀利尖銳。


    “外公。”京星遙乖巧喊了他一聲。


    “嗯。”嚴望川淡淡應了聲,剛想開口說歡迎她來做客,喬艾芸已經拉著她坐到了別處:“他就那樣,一直沒什麽表情的,不用在意,我們聊會兒天。”


    嚴望川:“……”


    其實喬艾芸前幾天就叮囑過他,京星遙第一次來南江做客,又是傅欽原的女朋友,讓他好好表現,他還特意準備了歡迎詞……


    現在看來,用不到了。


    “外公!”傅歡已經跑到了他身邊,看到外孫女,他神情才鬆動些。


    隻是嚴望川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最近學習怎麽樣?”


    傅歡:“……”


    好吧,這真的不是他親外公。


    總之現在孩子多了,湊在一起總是熱鬧的,隻是飯菜做好,眾人都準備上桌入座,也沒看到嚴遲的身影……


    “望川,你再給小遲打個電話,怎麽回事?明知道今天晚晚他們過來,也不知道早點回家。”喬艾芸蹙眉,主要是今天京星遙在場,初次過來,讓她幹等著許久不太好。


    “外婆,我打電話吧。”傅欽原說著拿著手機往屋外走。


    站在嚴家門口,還能看到遠處海浪翻湧,海風吹來,撲麵而來的潮熱感。


    電話打過去,約莫十多秒後才被接通:“喂——”


    “小舅,你什麽時候到家?”


    “已經到了。”


    車上伴隨著濤濤浪聲,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傅欽原視線中,車子停好之後,嚴遲並沒直接下車,也不知在車裏磨嘰什麽,傅欽原正打算去看看,嚴遲推開駕駛室的門,繞到副駕,打開了門……


    “欽原,是不是你小舅回來了?”喬艾芸在裏麵喊他。


    傅欽原卻好似充耳不聞,緊盯著從副駕駛位下來的人。


    一個長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海風將她裙裾微微吹起,裙邊滾著青色的繡花邊,就像是初春的白棠,自帶著一股子清新感。


    她此時與傅欽原之間隔了一段距離,略微朝他彎腰頷首,算是先打了個招呼。


    “欽原,誰來了?”宋風晚在屋裏又問了句。


    門外兩人正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了一堆的禮品,傅欽原則轉身看向屋內,“媽、外婆,要多加一副碗筷了。”


    屋裏原本還熱熱鬧鬧的,聽到這話,再看向傅欽原臉上略顯詭異的笑容,似乎都踩到了什麽,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約莫十多分鍾,眾人才上桌入座……


    所有人視線都落在那個好似初棠花般的姑娘身上。


    隻有嚴望川略微蹙眉,低低說了句:“她看著有點眼熟。”


    眼熟?


    這種台詞,很像老土的搭訕,不過嚴望川絕不是那麽輕佻的人,而且他是做設計的,記憶力非常好,他說眼熟,怕是真的見過……


    嚴遲神情很淡的說了句:“嗯,我大學學妹。”


    眾人:“……”


    你大學畢業,應該很多年了吧,學妹?


    敢情是早就有點貓膩了。


    外麵的人還說,嚴遲會不會和嚴望川一樣,一直不戀愛,隻怕要重蹈他父親的覆轍了,沒想到人家大學已經勾搭上學妹了……


    後來傅欽原私下問過他,兩人不是一個專業的,是怎麽認識的。


    嚴遲隻說:“不是一個專業,想認識,自然有法子的……”


    傅欽原不用想,都知道某人那時候肯定做了某些騷操作,隻是再細問,他就不肯說了。


    隻是初次碰麵,餐桌上聊得話題都很局限,大約都是些年紀工作一類,傅欽原想著她是嚴遲的學妹,年紀可能比自己大……


    當她說出了年紀後,傅欽原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小舅媽比自己還小幾個月份。


    雖然就是幾個月,那也覺得很不舒服。


    後來宋風晚問她,在京城的時候,嚴遲是不是經常去找她,她垂著頭沒說話……


    想起某人強行在自己家住了幾天,臉臊得有些紅。


    嚴望川看了眼小姑娘,又看了看自己兒子,他到底對人家幹嘛了。


    不過兒子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他也覺得異常欣慰,隻是臉上仍舊沒什麽表情,那個小姑娘起身給他敬酒的時候,還分外忐忑。


    不過這頓飯,自然是賓主盡歡,後來嚴遲攢局,還帶傅欽原等人出去玩了,都是些南江比較熱門的深潛、衝浪一類的……


    傅歡這幾天身體不太方便,就坐在邊上看著,本來還以為小舅是帶他們出來玩的,隻是看到他一直在親手指導某個小姑娘的時候,她才歎了口氣。


    這分明是打著招待他們為幌子,出來泡妞的啊。


    ……


    嚴遲的事情,大家知道的都不算多,他也不肯多透露,不過那個小姑娘性子挺好的,後來又去了嚴家幾次,又燒得一手好菜,喬艾芸和嚴望川是挺滿意的。


    不過這期間,嚴氏集團的員工明顯感覺到嚴遲情緒好了許多。


    “小嚴總絕壁是戀愛了,我上次去送文件,看到他打電話,那表情……絕了!”


    “難怪最近日子好過許多。”


    “他之前脾氣那麽差,該不會是因為追那個姑娘不順利吧,所以鬱悶了。”


    “真有可能,這小姑娘很有個性啊,小嚴總這樣的人都不滿意?”


    ……


    傅欽原等人第一次見到那姑娘,隻覺得人很軟,性子很暖,總覺得會被嚴遲欺負,後來接觸多了,才知道這小姑娘性子真的非常有個性。


    他倆之間,到底是誰吃定了誰,還真是不好說。


    *


    元旦結束後,學生忙著準備期末考,工作的人,都在為年終工作衝刺,直至年前,大家才難得放鬆。


    傅欽原特意攢了局,約著大家出來小聚,因為年前,幾乎所有人都在京城。


    “怎麽一言和諾諾還沒到?”傅漁進入包廂的時候,一群人坐在一處已經聊嗨了。


    “諾諾下午去參加什麽同學聚會,一言和顧淵去接她了。”傅欽原解釋。


    “每次隻要到了過年的時候,她就忙得不可開交,到處都有局子要參加。”傅漁輕笑,目光掃了眼屋子,幾乎都是熟人,唯一不太認識的就是坐在角落的陳妄。


    不過傅漁知道,他最近經常出入雲錦首府,有時見到宋風晚,她總是忍不住誇陳妄,一來二去,陳妄已經是傅家耳熟能詳的人了。


    京牧野今天就比較淒慘了……


    傅歡想和陳妄說話,又擔心自己過去太招搖,被傅欽原看出一些端倪,就幹脆拉著他做擋箭牌,他現在正夾在兩人中間,聽著兩人說話,低頭喝著牛奶……


    一臉生無可戀。


    自己為什麽淪落到要扮演這種角色啊。


    “聽我爸媽說,三爺爺準備年前帶你去京家提親?”傅漁坐到傅欽原身側,她馬上要舉行婚禮,加上孕吐結束,整個人氣色極佳。


    “嗯。”傅欽原想起要去京家提親,還有些頭疼,因為許家人也再度湊齊了,這次提親,怕是不那麽容易。


    “提親就是走個形式而已,沒事的。”傅漁笑著安慰。


    傅欽原沒作聲……


    別人家也許是走形式,到了京家,那還真不是!


    ……


    另一處酒店外


    段一言和顧淵開車已經在酒店外麵等了一段時間,才看到一群小姑娘成群結隊從裏麵出來。


    段一言降下車窗,朝著段一諾打招呼。


    “我哥來了,先走啦。”段一諾與閨蜜告別,就小跑著上了車。


    段一言發動車子,因為天冷,對引擎發動總有些影響,發動車子比尋常慢了些,此時他餘光瞥見有個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口罩的女生小跑而來,拍了拍車窗。


    他略微蹙眉,降下車窗。


    “抱歉。”她伸手拉低口罩,因為跑得有些急,又帶著口罩,小臉紅簌簌的,“諾諾,你的手機忘在包廂了。”


    段一諾坐在後排,立刻探頭過來,“走得太急了,謝謝。”


    段一言就看到那個女生將手機遞進來,因為要交給後排的段一諾,手臂自然會伸進來一些,整個人都下意識往車窗邊探了探。


    手指無意從段一言身前衣服擦過,看得出來,她已經盡量避免這種接觸了,那表情……


    為難又克製。


    “太謝謝你了,要不然我還得回來跑一趟。”段一諾知道顧淵會來接自己,又忙著和小姐妹道別,手機忘記也沒發現,“親愛的,明天請你吃飯。”


    “不用了,你快走吧,不是趕時間嘛。”女生已經乖巧站在了車邊,與段一言頷首,就跑開了,與那群女生聚在一起,一群人也不知要去哪兒。


    段一言盯著那抹白色的身影看了兩眼,才升起車窗。


    “幸虧她發現了我的手機……”段一諾笑著。


    “那是你朋友?”段一言驅車,從那群女生身側駛過,“以前沒見過。”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的朋友你沒見過的多了。”段一諾說得漫不經心。


    段一言後來就沒說什麽……


    隻是過了幾分鍾,段一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哥,其實你倆互動過。”


    “什麽?”


    “之前我不是要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嗎?我把她的微信推給你了啊,你不是沒接受嗎?她是真的特別好,我能把她介紹給你,肯定都是我覺得最好的,她本來很不願意的,覺得挺尷尬的,還是我強行拿了她手機加了你的好友……”


    “你就算不想理她,好歹加個好友啊,發個哈嘍,問候一下也是好的,居然連好友申請都沒接受。”


    “你都不知道,我在她麵前,把你都誇上天了,結果連好友都沒通過,你知道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多尷尬嘛,這件事你真的挺過分的。”


    ……


    段一諾話本來就多,這件事她在心裏憋了很久,數落了段一言一路。


    車子經過等待紅燈的時候,段一言拿起手機,看似隨意的打開手機,微信,新的好友一欄……


    係統顯示:


    【對方好友申請已經過期】


    “你都不知道我們學校多少人追她,我還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現在倒好,我都不好意思見她了,上次想請她吃飯,結果錢還是她付的。”


    段一諾越想越氣,因為人是她介紹的,結果她哥太不給力。


    “那你下次再回請她一頓不就好了。”段一言手指輕輕摩挲著方向盤,也不知在想什麽。


    “還不是因為你做事太那個了,這頓飯你要給錢!”


    隔了數秒,段一言低聲說了句:“我請——”


    顧淵話很少,一路都是看著窗外,聽著兄妹倆鬥嘴,隻是聽到段一言說這話的時候,略微側頭看了眼開車的人。


    “哥,這話可是你說的。”


    “賠個不是,如果你這麽為難,不敢見她,我親自去也行。”


    “得了吧,你這種人就活該孤獨終老,少來禍害我家親愛的。”段一諾冷哼,已經將他哥歸為渣男一列。


    ……


    三人抵達包廂的時候,人就算是聚齊了。


    眾人圍桌落座,熱鬧非凡。


    *


    雲錦首府


    屋外寒風肆虐,傅沉偏頭看了眼窗外被朔風吹得亂顫的枯枝,伸手擱了毛筆,看了眼腕表。


    燙金的宣紙上,瀟灑俊秀的抄錄著幾行頗有禪意的小字:


    【君子相交,隨方就圓,無處不自在。】


    都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聚會剛開始,直至深夜才散場。


    隻是屬於他們的故事,終不會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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