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應聲,又朝楚衍行了禮,這才起身退了出去。


    楚衍皺眉,但還是扶著孫遠道坐在了主位上。


    “外祖父,明明是他們不聽我的命令,你怎麽還倒怪我脾氣暴躁了?”


    孫遠道接過楚衍遞過來的茶杯,並沒有喝,而是拿著杯蓋一下一下撥弄著漂浮在上麵的茶葉。


    許久,才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後,孫遠道麵色嚴肅地看著楚衍。


    “這次刺殺,我本就不讚同。但你和你母妃一味堅持,尤其是你,非說是重金尋來的唐門人,可保萬無一失。結果呢?”


    楚衍的性子確實是暴躁,刺殺失敗本就心中不悅,現在又被孫遠道這樣質問,他就更加心煩了。


    “外祖父今日是來訓斥我的嗎?太子出自皇後的肚子,這一點我比不了。可楚燁算什麽?他一個命格不好的人,現在卻也想爭那個位子,我又怎能甘心!”


    孫遠道輕笑,若不是楚衍是他的外孫,他還真的不願意站在他這邊。


    “楚燁?楚燁的出身不比你低!你可別忘記了,他除了一個不好的命格之外,還有一個護國將軍一脈的母族!淑妃看似不爭不搶,卻不比你母妃在皇上麵前的地位低!”


    這麽多年,無論後宮添了多少新人,淑妃的位置都牢牢地守在那裏沒有變過。


    楚燁出身後,被那般不好的命格壓著,卻也能夠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楚燁已經開始在朝中嶄露頭角了。


    假以時日,別說是楚衍了,就算是太子,也難是他的對手。


    若說這一切沒有淑妃的操持,孫遠道還真的是不信的!


    再看看他的女兒,貴為貴妃,卻是個無腦的,還有楚衍,也是有勇無謀的。


    “外祖父說這些,是在嫌棄我沒楚燁的出身好嗎?”


    孫遠道無奈地搖頭。


    “護國將軍一脈再高貴,卻也已經隱退了。但是王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前是可以拉攏相府的,本來你姨母身為相府的二夫人,相府和你也算是親戚,現在你再看看沈懷,他什麽時候有過要站在你這邊的態度?”


    楚衍想想還真的是沒有。


    “沈懷那就是個老狐狸,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還有,你說姨母好好的,偏偏去什麽湖州清修,以前怎麽沒聽說她有向佛的心?”


    這一點,楚衍對孫靈珺是怨懟的。因為這些怨懟,他也就不願意去相府看沈清韻。


    孫靈珺為何離開相府,沈楊為何辭官,楚衍不清楚,孫遠道卻是明白的。


    每每想到,他也是在心中罵一句,蠢貨,一群蠢貨!


    明明是大房的矛盾,她個二房夫人非要插手。


    沈清曦就算是再怎麽在相府一手遮天又如何?一個姑娘家,總是要嫁人出門的,有點耐心,忍個兩三年能怎樣?


    可孫靈珺不願意,非要出手去對付一個小丫頭,結果,人沒有被弄走,自己卻落得個遠走湖州,兒女分離的下場!


    這已經不是蠢了,簡直是蠢不可及!


    “那終歸是你姨母,你還是少議論一點她的事情吧。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收起暴躁的脾氣,修身養性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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