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還是會說話的,偶爾也一起吃飯,表麵上並沒有什麽不對盤之處,但許靜亞總會在言談間時不時酸她幾句,總令她不知該怎麽回應。


    康朵馨過去當了十年家庭主婦,十八歲跟父母決裂,婆婆早逝,丈夫也不常在家,又沒有孩子,那十年時間,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後來也是因為太孤獨,才會氣憤丈夫總是丟她一人在家,到國外出差。


    因此她不是很擅長人際交往,旁人待她好,她自是傾力回報,但若是人家對她不好,她便不知怎麽改善了。


    既然不知該怎麽辦,那就不管吧!這是康朵馨的人生哲學,所以她也就沒多想如何改善和許靜亞的關係。


    隻是寢室就她們兩人,平時處得不太好,難免有些困擾。


    「怎麽悶悶不樂的?」一隻大掌突然放到她頭上。


    康朵馨抬頭,看到阮東綸正一臉關切地望著自己。


    「今天我第一節課遲到了十分鍾,」她鬱悶地拿起薯條啃。此刻他們正坐在速食餐廳裏,一麵約會一麵看書。


    她不喜歡遲到,感覺很不尊重老師,每次上課到一半,還看到有人開門進教室,她就會受影響。


    可是她今天卻做了自己不喜歡的事,因此心情不怎麽好。


    「怎麽會遲到,你不是平時都早早就進教室了嗎?」阮東綸知道她的習慣。


    「靜亞把我的鬧鍾按掉了。」她撅嘴。


    其實她就算沒鬧鍾也是準時起床的,但昨天晚上小紅剛好來,身體不太舒服,驚醒時都已經八點了。


    阮東綸微微蹙眉,「她沒叫你?」


    「沒有。」她倒不覺得許靜亞有義務叫自己起來,但不是很喜歡對方按掉她的鬧鍾後,一聲不響離開的行徑。


    「別為這點小事不開心了,你身體也不舒服,我相信老師會諒解的。」結婚十年,他當然曉得她有時經痛有多難受,所幸他向來習慣在包包裏放她的止痛藥,這時就拿了出來。


    康朵馨唉聲歎氣地取過來,喝了口紅茶就想吞。


    「等等,吃藥哪能配飲料?」他立刻阻止她,起身道:「我去跟店員要水。」


    她「咕」的一聲將紅茶吞進喉嚨,「用不著這麽麻煩吧?」


    反正最後還不都一樣統統進到胃裏,配水配紅茶有差嗎?


    不過阮東綸在有關她的事上,向來很堅決,他沒多說什麽,直接下樓和店員要水去了。


    趁著男友下樓,康朵馨低頭複習一點今天上課的筆記。


    她覺得所謂的大學四年,根本隻存在於後段學校,z大絕多數的科係畢業壓力仍然很大,比高中好不到哪,一不注意還是會被當的。


    她不是天才,因此一直都很戰戰兢兢。


    當一杯水放在她桌上,康朵馨抬起頭,卻見男友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怎麽了?」她直覺地問道。


    他沒說什麽,隻是繃著臉坐回位置上。


    然後康朵馨才發現他身後竟跟著自己的室友。


    「靜亞?」她訝異地喚道:「你也來這吃飯呀?」


    「不行呀?」許靜亞挑眉。


    「呃,我沒這個意思。」就算不開心對方早上沒叫自己,康朵馨也不想為此鬧什麽不愉快。


    她的靈魂都快三十歲了,何必和個小女生計較?


    「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坐吧?」許靜亞開口道,卻沒真的詢問的意思,直接拉來旁邊的椅子坐下,「沒想到這麽巧,居然在這兒碰到學長!」


    她直接忽略了康朵馨,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阮東綸他們選的本來就是兩人座位,多坐了一個人,桌麵馬上便顯得擁擠。


    「不好意思,我有點介意。」阮東綸開了口,「可以麻煩你去坐別桌嗎?」


    「什麽?」許靜亞顯然沒想到會被這麽直截了當的拒絕。


    「我和朵馨正在討論事情,恐怕不太方便。」


    他們有在討論什麽事嗎?康朵馨狐疑地瞧著男友,但沒開口說什麽。


    畢竟他們在約會,突然多了個不怎麽熟的人,確實有些不便。


    「我和朵馨是室友,你們談什麽我不能聽的?」許靜亞瞪大眼,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甚至還轉頭望向康朵馨,「見色忘友也不是這樣吧?」


    康朵馨覺得許靜亞很奇怪,有時愛理不理,有時又過分熱情,特別是每次看到她和東綸在一起時,都非要來湊一腳不可,讓她有些困擾。


    「所以你對待室友的方式就是按掉她的鬧鍾,又不叫她起床?」阮東綸掃了她一眼,淡聲問道。


    他對這女的實在沒什麽好感,若非她是朵馨的室友,他根本都懶得理。


    許靜亞頓時變了臉色,「拜托,怎麽說得好像我故意害她上課遲到似的?我是看她不舒服,怕吵了她,所以才特地按掉她的鬧鍾,讓她別去上課,好好在寢室裏休息啊。」


    說著她瞪了瞪康朵馨,彷佛責怪她在惡意中傷。


    「那可還真是謝謝你了。」阮東綸不冷不熱地道,然後就瞧向剛把止痛藥吞了的女友,「快把剩下的東西吃一吃吧。」好快點走人。


    「對了,學長。怎麽最近都沒見你去女舍樓下等朵馨,該不會你們兩個感情淡了吧?」許靜亞用玩笑的語氣問道。眼神卻在兩人間遊移著。


    饒是康朵馨修養再好,也忍不住皺了眉,「有人規定一定要約在哪嗎?」


    她很不喜歡許靜亞時不時唱衰她和東綸的說話方式,這也是她實在沒法把許靜亞當朋友的原因。


    「我隻是好奇嘛!」


    用好奇這兩個字就可以作為刺探別人隱私的借口?康朵馨頗不以為然。


    「我們隻是不想太高調,所以不約在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見。」阮東綸開了口,「請下次別再說這種話了。」


    「什麽啊,開個玩笑不行哦?」許靜亞不滿地嘀咕,「而且交往就交往,為什麽要低調,該不會還想腳踏兩條船吧?」


    「靜亞,你到底有什麽不滿,為什麽老是巴不得我們分手?」康朵馨終於還是動了怒。


    許靜亞早該知道她和阮東綸早正式交往,而交往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昭告天下,但那不代表他們不愛彼此,許靜亞打著「關心」之名,老行窺探諷刺之實,令她很不開心。


    「康朵馨,我是在幫你耶!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看著他,不讓他有機會向外發展。」


    什麽跟什麽?康朵馨覺得室友簡直莫名其妙,自己的戀情關她何事?


    「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想不需要。」她沒好氣的道:「如果東綸愛向外發展就讓他去吧,我會成全他的。」


    「你想都別想把我丟開。」阮東綸忍不住睨了她一眼,見她終於吃完最後一根薯條,立即收拾餐盤,「好了,吃完了,我們走吧!」


    「喂,你們怎麽走那麽快,不是要看書嗎?」許靜亞喚道。


    她就是打聽到他們有在這家速食餐廳約會看書的習慣,才特地來的。


    但阮東綸才懶得理她,而康朵馨也被她的話弄得心情不好,因此沒說什麽,便和阮東綸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走出速食餐廳,康朵馨嘀咕道。


    「你以後少和她往來吧。」阮東綸淡淡道,「房間裏若有什麽比較隱私的東西也好好鎖好,別讓她有機會碰了。」


    康朵馨一愣,「為什麽?」


    阮東綸微微蹙眉,有點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沒說出口,隻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對你那麽不友善,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這麽說也是……好吧。」她想了想,才歎氣道:「可惜下學期不能換宿舍,還是得跟她同寢。」


    住雙人寢室就是有這麻煩啊,和室友處得不好,就沒其他人可往來了。


    「你自己斟酌吧,真不行的話,回家住也可以。」反正學校雖然有規定住校,卻沒有點名製度,占了床位卻住在外麵的大有人在。「但以後來找我,可別讓她知道了。」


    「你以為我想哦。」和男友約會卻有電燈泡硬是想跟,她當然百般不情願,但她更不可能回家住,這樣她和東綸相處的時間勢必更少。


    其實不隻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已,阮東綸在心底想著,不過算了,還是別說出來讓她煩心。


    就先這樣吧。


    「朵馨,剛上一堂課有一段,老師講的我聽不是很懂,筆記也沒抄到,可以借你的看一下嗎?」


    康朵馨抬起頭,發現時同班的一個男生,便淺淺一笑,「當然可以啊,不過我不確定我有抄到你要的那部分就是了。」


    她放下本來已經背起的包包,拿出放筆記本的資料夾,將剛上課抄的那張活頁紙遞給了他。


    「謝謝,朵馨你真是好人。」那男生朝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不客氣……」她也很高興能幫到對方。


    「朵馨,我想跟你借這四次上課的筆記去印。」許靜亞走了過來。


    「啊。」她為難了下,「先借你前幾次的好嗎?今天的我借維軍了。」


    雖然她不怎麽欣賞許靜亞,但這點小要求倒也不會拒絕。


    許靜亞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我是你室友耶,你怎麽可以借了別人卻不先借我?」


    室友該有特權嗎?康朵馨怎麽想,都不覺得她們交情有好到這種地步。


    林維軍有點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許靜亞你這樣就不對了,朵馨都已經把筆記先借我,當然是等我看完再借你呀。」


    許靜亞睨了他一眼,「你成績那麽好,哪還需要跟她借筆記,該不會隻是找借口和她說話吧?」


    是,她是嫉妒,明明康朵馨不是特別美,為什麽大家就是喜歡她?


    選幹高票當選,分組時大家都搶著找她,總是有人向她問功課借筆記,她怎麽看怎麽不是滋味。


    「你在說什麽?」林維軍皺眉,「大家都知道朵馨上課認真,筆記抄得仔細,你不也因為這樣才和她借筆記,怎麽我就不能借?」


    許靜亞卻隻是冷冷望向他,「你想追朵馨?對不起,她已經死會了,你還是放棄吧!」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隻是借個筆記,她有沒有男朋友關我什麽事?」


    「好了好了,就先這樣吧。」康朵馨無奈的將前幾次上課的筆記塞給許靜亞,然後轉頭對林維軍說:「維軍,你看完後直接拿給靜亞,我先走了。」


    她並不想和室友交惡,但這大半學期下來,她越來越受不了許靜亞夾槍帶棍的說話方式,而且總是針對自己,真不知哪裏惹到她了。


    康朵馨快步走出教室,知道東綸下節還有課,決定先去圖書館等他,還得防著許靜亞又跟著自己。


    「康朵馨。」走到一半,身後有人喚住了她。


    她回過頭,見到一位和他們班重修幾堂課的學姐,不過她隻認得對方的長相,不知道名字。


    「學姐有什麽事嗎?」她禮貌地朝對方點頭。


    「你要去圖書館?」


    「嗯。」


    「一起去?」


    她有些猶豫,「但我和別人約了吃午餐,隻會在裏麵待一節而已……」


    「沒關係。」那學姐快步跟了上來,和她並肩走,「和男朋友午餐約會?」


    「怎麽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康朵馨苦笑,她明明想低調的。


    「你室友不遺餘力的幫你宣傳啊。」連她這重修生都聽過好幾次了。「她老說要幫你男朋友看著你,又喜歡講某天又在哪裏看到你男友跟其他女生走在一起之類的話,不是嗎?」


    康朵馨非常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靜亞在想什麽。」


    大學裏麵本來就有男有女,哪可能都不會和異性接觸?不知許靜亞這麽在意他們兩人幹嘛?


    那學姐突然笑出聲,「我說學妹,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是在嫉妒你啊!」


    「我有什麽好嫉妒的?」康朵馨無法理解,「我成績不是頂尖,也不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她要找人嫉妒,也不該針對我。」


    學姐聳聳肩,「誰知道?或許是她喜歡的男生暗戀你吧。」


    「除了我男友,我不會愛上其他人的。」十幾年的相處,他們之間除了愛情,還有其他更深刻的情感,她不認為有另一個人能夠取代,況且她的心智年齡快三十歲了,又怎麽看得上這些十幾二十初的毛頭小子?


    「也可能她喜歡的就是你男友嘍。」


    「什麽?」康朵馨錯愕地頓住腳步。


    「嘿,瞧你緊張的,其實我隨便猜猜而已。」


    不,學姐這麽一說,她倒忽然覺得很有可能。


    康朵馨想起第一次見麵,許靜亞聽到她與東綸交往時酸溜溜的語氣,想起同寢的大半學期,許靜亞總是有意無意地問起東綸的事,要不就是當他們約會時,硬嚷著要跟……


    她的心底像梗著什麽,非常不舒服。


    「不好意思,學姐,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不去圖書館嘍!」她匆匆跟對方道了歉,轉身朝電機學院的方向跑去。


    「朵馨,你怎麽來了?」阮東綸走出教室看到女友,很是意外,「不是讓你去圖書館等我嗎?最近天氣冷,待在室外小心著涼。」


    他拉起她有些冰涼的手,以大掌輕輕搓揉著。


    她隻是撅著嘴瞪他,悶悶的不說話。


    「怎麽了,哪兒不舒服,還是發生不開心的事了?」阮東綸發現她不對勁,擔心的問道。


    見他為自己著急擔憂的模樣,康朵馨縱使先前對他有再多氣,此刻也都消了。


    何況這事實在不能怪他。


    雖然一想到她的室友居然覬覦她的男人,甚至為此對她冷言酸語的,她還是非常不舒服。


    「沒什麽,就有點心情不好而已。」她主動挽起他的手,「我們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康朵馨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吞吞吐吐的把許靜亞的事說了。


    沒想到阮東綸卻隻是淡淡地道:「哦,是嗎?」


    「你怎麽那麽冷淡啊?」她有點不滿,「你該不會早就發現了吧?」


    「知不知道有什麽分別?」他將自己盤子的花生夾到女友碗裏,這家餐廳的花生一直是她的最愛,「我又不可能回應她的感情,就算知道也要當做不曉得。」


    「所以你真的先前就知道了?」康朵馨眯起眼。


    「多少有點感覺吧。」他在這方麵並不是很敏銳,但許靜亞的舉動實在太明顯了,讓他不發現也難。


    他倒是很意外康朵馨居然比自己還遲鈍。


    「那你居然不告訴我?」她頓時氣得想拿起筷子敲他,但手舉到一半,卻突然想起某事,「等等,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後來都不去女宿樓下等我吧?」


    他沒回答,但那表情算是默認了。


    意識到男友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都避嫌避得這麽徹底,康朵馨心情放佛坐雲霄飛車,前一刻還低落,下一秒突然好轉。


    前世她耿耿於懷的,就是東綸和那位王秘書太親近,不管她怎麽抗議,他都不肯辭退王秘書,因此,發現他這次在她還沒發現前,就默默和對他有興趣地女人保持距離後,她特別開心。


    像是吞了整罐的蜜,她的笑容甜了起來。


    「好了,別想那麽多,吃點東西吧。」這時阮東綸已將自己盤子裏的花生都撥到她的碗裏,還很順手幫她挑掉她最討厭的芹菜。


    她夾起一顆香脆可口的花生,「你會把我寵出公主病的。」


    「寵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還老婆哩,我看你還是先說服我爸媽把女兒嫁給你再說吧!」盡管心裏甜得很,她嘴上仍打趣著,「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爸前些日子還誇獎你呢!他說你眼光奇準無比,前陣子讓公司賺了一大筆。」


    「我也隻是拾人牙慧,拿前世七八年後流行的創意來用罷了。」阮東綸扯了扯唇角。


    其實他並不希望自己經常取巧,利用未來的知識影響曆史變動,但有時確實也需要有些亮眼的表現,以便在康行廷麵前留下好印象,因此他偶爾還是會稍微借用一下前世看到的創意。


    畢竟老婆一下變成公開不得的女友,實在很令人鬱悶啊!


    「那也很厲害了,要我現在想那十年內,有什麽點子可以帶出商機的,我可完全沒有概念。」


    「你又不是商人,想不到很正常……對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拿起擱在旁邊椅子上的背包,翻出一本存折和印章交給她,「這給你。」


    康朵馨對這東西一點都不陌生,上輩子他們結婚的那天,他就曾交給她一模一樣的。


    「給我這幹嘛?我們又還沒結婚。」她的臉忽然燒燙起來。


    一個男人願意將財政大權交給妻子,大概就像老鷹自折雙翼,肯定得很愛很愛她才做得到。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這男人不大會說什麽好聽話,但他真的愛她。


    「就當幫我保管吧。」他輕輕咳了一下,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康朵馨懷著幾分興味和好奇的心情,翻到存折記錄的最後一頁,卻在看到上麵的數字時,差點嗆到。


    「咳咳,這……是不小心打了一個零還是兩個零?還是小數點標錯位置?」她瞪著那數字的表情,像在看什麽怪物。


    他不是家境清寒,靠打工過活,家裏還有罹癌必須燒錢治療的母親嗎?那這本存款位元數多到讓她頭暈眼花的存折又是怎麽回事?


    「你沒有眼花,那上麵的數字也沒寫錯。」


    康朵馨呆了,將本子翻回正麵,上頭戶名確確實實寫著「阮東綸」三個字。若這裏麵數字沒打錯……難道世上有第二個人叫這名字?


    「別猜了,那是我的存折沒錯。」他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你,你哪來這麽多錢?」她完全傻了。


    就算他接了一堆家教,又在康得打工,也不可能賺到這麽多錢啊!


    「回來將近兩年的時間,我拿著打工的錢去投資,賺了點小錢。」幸好他的前世就對這類資訊很敏感,一直在關注市場,否則也不可能獲利如此驚人。


    「這根本就不是小錢而已——」她還是很震驚。


    「總之你收好吧。」她將存折和印章放到她包包裏。


    康朵馨的心情很複雜。


    她一直知道自家老公很聰明,前世時若不是年紀輕輕就得養她和生病的婆婆,不會隻有那番作為,而今他擁有「預知」能力,更讓他如虎添翼,在短短兩年賺到這筆為數可觀的財富。


    但也就隻有他阮東綸才有那個能耐了。


    兩年前她可是和他一起回來的,但目前最大的成就,也不過就是考上z大中文係而已,真要她想什麽賺錢的法子,她一個都想不到。


    想到這裏,康朵馨突然有些不安。


    當初嫁給他,兩人都還年輕,他一無所有,隻有她知道他的好。


    但她卻開始害怕現在的他,會不會在自己不注意時,就飛得太高太遠,讓她追不到了?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那好,你的存折我就幫你保管。」康朵馨揚唇一笑,抱緊了那裝著他存折的包包,心中更堅定了要好好把握他的想法。


    公司的事,她幫不上他的忙沒錯,但可以從另個地方下手吧?


    他總是默默為她做了許多,也該是她付出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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