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


    「哦,沒事了。」溫阮一邊揉腿,一邊看了看了這四周,小聲咕噥「什麽也沒探聽到,還憋了這麽久。」


    「我聽見了。」殷九野笑道。


    「他們說什麽了?」


    「太霄子要你溫家倒台。」


    溫阮猛地抬頭,詫異地看著殷九野。


    殷九野回過身來,笑說「你們溫家什麽時候得罪過他嗎?」


    「沒有吧。」溫阮不記得靖遠侯府這位修雙修道的臭道士有什麽仇怨啊。


    「那就可能是為了盛月姬吧。」


    「說姬不說吧。」


    「……」


    溫阮一臉端莊優雅嘴強王者絕不認輸!


    丟了的場子必須找回來!


    殷九野心想,就該把你在小櫃子裏多關一會兒的!


    他歎聲氣「走吧,這天都黑了,你再不回府,府上的人該出來尋你了。」


    溫阮點點頭。


    殷九野抱著溫阮又翻牆而出,看著她進了府門才離開。


    但他也沒有回漁樵館,而是坐在春庸闕的院牆上,隔著影影綽綽的花樹,遠遠地看著溫阮。


    二狗子撲進溫阮的懷裏直嚎「你們去哪兒了?你們憑什麽不帶上我?阮阮我不再是你的小寶貝了嗎?你這個負心渣女!九陰真經哪兒比我好了,就憑他是本葵花寶典嗎?本二狗子還會打狗棒法呢!」


    溫阮拿了塊小魚幹,輕鬆地堵住了它念念叨叨的嘴。


    然後她便坐在窗上看書,雖然她嘴上老是說著要退學,要走阿九後門,但課業之事上其實從來沒有落下過,該學的該會的,一樣不缺。


    隻是她明明是看著書,卻總感覺看不進去,心靜不下來,她很少會有心不靜的時候。


    她眼前總是浮現和阿九一同躲在小櫃子裏的那一幕,越想越好笑,唇角翹出淺淺的笑意。


    可一想到阿九說的話,又有些蹙起了眉頭,太霄子跟溫家有何仇怨?


    溫阮想著這個,將趴在旁邊圈著魚幹打盹的二狗子抱起來,走到裏間去說話,和它一起捋了一遍原書的整個設定和框架,試圖找出些被自己錯漏掉的線索來。


    她離了窗邊,殷九野也就收回了眼神,他躺在院牆上,雙手枕著腦袋,聞著醉人花香,看著天上明月。


    太霄子當然沒有對盛月姬說他的打算,他豈會對盛月姬說這種事?自己不過是借著溫阮聽不見,將這個消息告訴她,讓她多多提防太霄子這個人罷了。


    那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啊。


    次日溫阮頂著一對熊貓眼去上學,殷九野見了笑話她「昨日那事兒就讓姑娘你這麽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看來姑娘也是好色之人啊。」


    溫阮「……」


    她踹了殷九野的小腿一腳。


    「我昨日隻是一直在想太霄子為何要跟溫家過不去。」溫阮打了個嗬欠,困難地睜著眼皮。


    「想明白了嗎?」殷九野拍拍衣袍下擺,笑著問。


    「差不多吧,但不確定。」


    「說說看。」


    「太霄子是太玄觀前住持,我記得本朝太子好像就在太玄觀養病,那他們肯定是認識的了?」溫阮說。


    殷九野……點點頭「按說,應該是認識的。」


    「我一直不理解為何一朝太子會遠離朝堂這麽多年,除非是陛下有廢儲之意,否則絕不會讓未來的聖主流落在外。」溫阮又說。


    殷九野「……姑娘,你可知單憑廢儲這兩個字,就夠你掉十回腦袋了?」


    「你會告發我嗎?」


    「……不會。」


    「所以我的腦袋不會離家出走。」


    殷九野聽得好笑,點點頭歎道「是,姑娘說得對,你繼續。」


    「假如我的猜測準確,那太子被送去太玄觀應該就是陛下的主意,而太玄觀的前住持太霄子作為陛下的道前替身,肯定也得了聖意,我覺得,他可能會對太子不利。」


    「唔,然後呢?」殷九野感覺這事兒怪怪的,他在這兒,聽溫阮一本正經地分析自己?


    「太子搞不好已經死翹翹了。」溫阮說。


    殷九野「……」老子還在大喘氣兒!不止大喘氣兒老子還能蹦能跳!


    殷九野轉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轉身回來笑著問「所以這跟溫家有什麽關係?」


    「太子是皇後的孩子,皇後再怎麽跟溫家不對付,但總歸血濃於水,假如有一天皇後知道了太子撲街的消息,她肯定要問罪,最有可能成為她助力的人就是溫家,所以太霄子應該是想趕在事情還沒有爆發之前,提前對溫家下手,占得先機。」


    這可是溫阮和二狗子琢磨了一整晚琢磨出來的結論。


    她覺得沒什麽毛病。


    殷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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