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的抑製劑已經失效了,爸你的呢?失效了怎麽辦?” 係草爸一手撐頭,笑得很流氓:“我又不像你一條光棍,你陳叔的能力不錯的。” “……”光棍.純情.處的係草敗退了。 盡管係草已經認命了,但實際上沒說的那麽瀟灑。 在老醫生欣慰的說他的荷爾蒙雖然比較活躍但發情期確實結束時,係草突然問:“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暫時維持beta狀態?” 老醫生難以理解的看著他:“你還想要抑製?不行不行,再搞下去你會器官衰竭的!” 係草一言不發,係草爸一手搭著他的肩膀,臉色嚴肅:“我也不同意。” 係草別過頭,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低聲道:“我需要一點時間。” 係草爸很熟悉他這副神情,和小時候把自己搞的一身傷、站在他麵前時一模一樣。 他歎了口氣。 老醫生打量著係草,這是個帥氣挺拔的青年人,充滿力量,沒人會把他和普遍纖細的omega聯係在一起。 於是他有些明白了,摸著胡子慢悠悠的說:“你的身體正處在轉變期,抑製劑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對於其他人來說,你的氣息是beta和omega混合,前期可能更像beta。” 他想了想,補充道:“更何況,前幾天那位alpha在你身上……” 係草瞳孔一縮,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凜冽殺氣。 老醫生毫無所覺的說下去了:“……留下的標記要過一段時間才消失。總之,你的大部分beta同學沒有敏銳到能發現你的變化。” “到你完全成為一個omega為止,你大概還有,嗯,兩個月的適應時間。” 良久,係草繃緊的肩膀頹然放鬆下來。 “……那就這樣吧。” 把後續事項料理完,係草爸回山工作,係草回校上課。 舍友們對係草的回歸歡欣鼓舞,係草被友情融化開的表情在看到變成豬窩的宿舍後,立即凝成了千裏寒冰。 於是那一層樓的同學們很歡樂的圍觀了一下午三個小媳婦一邊嚶嚶一邊大掃除。 第二天上學,舍友甲滔滔不絕的給係草講八卦,忽然他老大一下子頓住了,他順著目光看去:“啊,是校草……老大?” 係草沉著臉,腳下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 校草這個人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係草黑曆史”,偏偏還不能塞箱子掛鎖沉湖,係草看他一眼都覺得憋屈。 圍觀群眾都快習慣兩人的死水無波了,係草這下非常規動作讓他們眼睛亮了亮。 哦哦,有情況! 然後他們的眼睛亮度從床頭燈變成了射燈。 校草大步走過去,扯住了係草的手臂。 “我有話跟你說。” 肌膚接觸,兩人皆一震。 係草用力回抽,惡狠狠的壓低聲音說:“放開!” 見校草紋絲不動,幹脆上另一隻手準備給他下狠的。 校草視若無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周圍,玩味道:“要不就在這裏說?” 係草手僵在半空,最終緩緩收回。 “放開。……帶路。” 樹後,係草用充滿殺氣的眼神逼退了為八卦不要命試圖偷聽的群眾們,回頭就看到校草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你有什麽廢話速度的!” 校草:“你那天是怎麽回事?” 係草:“你看到怎麽回事就是怎麽回事。” 校草:“你……到底是beta還是omega?” 係草挑釁的一笑:“關你什麽事?” 校草有點焦躁:“你回來以後不會好好說話了?” 係草更煩躁:“我說話就這樣,和你也沒什麽話好說,走了。” 校草心底一股怒火竄起直衝腦門。 他怒極反笑,上去就用小擒拿把係草抓回來。係草猝不及防間對了幾招,就被粗暴的壓製在樹幹上。 “操!” 他正要暴起,卻被校草湊到他頸窩的動作定住了。 太近了。溫熱的呼吸打在皮膚上,腦海裏刻意遺忘的畫麵翻湧而上。 校草帶著笑意,而聲音冰冷:“和我沒話好說?你身上還留著我的標記呢。那晚上——好像是你主動湊上來的吧?” 係草身體緊繃,渾身透著抗拒,執拗的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校草輕歎一聲,一手下伸,將係草左手握起的拳頭撐開,掌心四個血紅月牙赫然眼前。 他無意識的撫過已經看不出什麽的小指。 “你對自己……真狠啊。” 像被燙著般抽出手,係草呼吸急促的一把搡開他往外走:“我的事與你無關。” 校草沒再攔。 他看著係草狼狽卻依然挺得筆直的背影,挫敗的捂臉:“我到底在幹什麽啊……” 如老醫生所言,的確沒人察覺到係草的變化。偶爾有經過的alpha疑惑的回頭,但或許係草的外表和過往戰績太有迷惑性,最後估計隻是覺得自己欲求不滿產生錯覺了。 係草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奇葩。 那天係草在圖書館自習,奇葩在他對麵趴著睡覺。 “係草。” “嗯?” “找omega好麻煩啊。” “嗯。” “幹脆你嫁我吧?” 係草筆尖一頓,抬頭看到奇葩不知何時醒了,腦袋枕在疊起的手臂上,眼睛難得睜得大大的望著自己。 午後的陽光溫暖,奇葩眼神清澈,眼底坦坦蕩蕩。 係草突然想起了鄰居家那隻乖巧的小狗。 他微笑撫其狗頭。 “做夢。”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蛋腚的表情下醞釀著什麽,就如同你不知道穩定更新的作者是不是準備在卡文的時候果斷失蹤。 係草看上去一切正常,隻有他自己知道情緒上不穩定的因子逐漸累積。 他強迫自己去正視煩惱、無措、擔憂等等不良情緒,他也知道憋著不發泄出來不是個事,但對任何人都難以啟齒。 姐姐早就該結束出差回去了,為了他硬是拖著。係草看著他姐利落的掐掉電話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話,嘴角一抽。 “……姐,你回去吧。”剛才那人好像快泣血了啊姐。 姐姐豪放的一揮手:“天大地大我弟最大。” 係草無奈:“我真沒事。” 姐姐明顯不信。 “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啊。這事是挺難接受的,但既然改變不了了……放心吧,我很快就會適應的。” 係草半真半假的把姐姐哄回去了。 然後自己憋成個半滿的炸藥桶。 係草依然在酒吧打工,盡管好像有人說過“omega跑到酒吧來是作死的節奏”什麽的……反正他還不是真正的omega。 其實是想向自己證明什麽而已。 由於有個路段夜間封閉施工,係草下班後繞了條遠路回去。 路上有間大排檔,今晚的節目是《古惑仔》。 檔口裏板磚折凳齊飛,桌椅棍棒共舞,叫嚷怒罵不絕於耳,檔口外係草麵不改色的路過。 突然一個醬油瓶砸在係草的腳前,他眼都沒眨,繞過去剛走了一步,就一歪頭躲開一個天外飛盤。 滋啦!炸藥桶的引線上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偏偏有人迫不及待的還往上潑油,一個小混混忙裏偷閑,向麵無表情看過來的係草豎了中指:“xxxx看什麽看!xx你xxxxx!” …… 嗬,熊孩子挺會玩的啊。 係草冷笑著加入戰場。 場上局勢被迫從對毆變成圍攻,係草表示這種副本刷好多遍了毫無壓力。 某個雜魚急紅了眼,不顧江湖道義掏出彈簧刀,係草一時不備,胳膊上被拉出一道血口。 “唔!” 他將眼前的混混揍翻在地,轉身準備料理那人,就見那人背後冒出個人影來,輕輕鬆鬆扭開抓著彈簧刀的手腕,隨手把人扔垃圾一樣扔到一邊。 校草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怎麽又是你。” 好樣的校草!一句話就刷爆了係草的怒氣槽! 被搶台詞的係草以二倍速大殺四方,校草隨後跟進,兩人跟開了外掛一樣橫掃大排擋。 在遍地的呻吟中,係草拎起包轉身就走,校草攔住他皺眉:“跟我來,你的傷需要處理。” 係草麵無表情的繞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