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又是怎麽回事?


    溫阮一把抓住落落的手:「此事不要告訴別人,就算是我大哥,你也不要說!」


    「我不會說的,我就是覺得奇怪,才來告訴你。」落落反握住溫阮的手:「姑娘,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溫阮搖搖頭,安撫著落落,「你先回去吧,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嗯,那姑娘當心。」


    溫阮低著頭揉了下貓。


    二狗子貓臉呆滯:「阮阮,你,你別告訴我,那太監就是那箭手啊,這劇情發展就他媽有點離譜了啊!」


    「你去趟晉王府,看我爹和晉親王聊了什麽。」溫阮放下貓兒。


    「……行吧,看在你倒黴的份上。」


    ……


    時間倒退回昨日夜間。


    黑衣弓箭手持弓對準溫阮,正準備放箭之際,殷九野一腳踢在他手腕上,箭手順勢翻身,利箭射出,對向殷九野。


    殷九野連連翻身避開,還是被利箭貫穿了肩胛骨。


    但他是個越見血越興奮的古怪性子,迎著箭往前,伸手扣緊了箭手的咽喉。


    他還沒用力,箭手就死了,服毒自盡。


    揭開箭手臉上的蒙麵巾一看,殷九野難得地沉了臉色。


    他提著箭手的屍身來到藍綣那處,將屍體扔在地上。


    藍綣當即變了臉色:「這是……」


    殷九野看了他一眼,「取箭頭。」


    藍綣的手都有些哆嗦。


    殷九野一共中了兩箭,一箭自後射入背中,一箭自前貫入肩胛,而此人所用的箭是□□倒勾箭,箭頭上有三個倒鉤,若生拉硬拽出來,要帶走大片血肉。


    藍綣用刀在箭頭旁邊的血肉上開了口子,才勉強將兩截斷箭取出,饒得他萬般小心,仍然帶下了不少紅肉來。


    殷九野盤膝坐在榻,額頭冷汗密布,傷口四周的血肉疼得有在痙攣抽搐,他卻不吭一聲。


    直到兩枚箭頭都取出,他才長出了一口氣,臉色失血地靠在牆上。


    「公子,你還好吧?」藍綣忙給他貼上藥膏,又端了些茶。


    「任一貫。」殷九野抿著茶,看著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死人。


    「他是任一貫?」藍綣詫異萬分。


    任一貫這個名字有個來頭,聽說當年有人往空中擲了一貫銅錢,若他能在銅錢落地,皆以利箭穿過銅錢眼,便賞他銀錢百兩。


    他連連出箭,每一枚銅錢都被他釘在對麵的樹上。


    自此,任一貫的箭術震驚八方。


    如此難得的一個箭手,卻在八年前忽然銷聲匿跡,據說是死了。


    如今再度出現,卻是來殺殷九野。


    以箭帶力,他的箭灌滿了勁道,震得殷九野本就不算好的心脈再度受傷,他靠在藍綣給他墊的軟枕上,眼前有些昏花,但思路還算清晰。


    「或許,現在叫他任公公更合適。」殷九野半眯著眼睛說。


    藍綣拿了塊布蓋住任一貫的臉,還是很難接受那個整日將一張臉塗得慘白的公公,就是曾經的神箭手任一貫。


    他怎麽會在宮中當太監呢?


    「你說,他是皇帝的人,還是三皇子的人?」殷九野問。


    「陛下如今仍不知道公子身份,實沒有理由派人來殺你。」藍綣說。


    「三皇子嗎?」殷九野又問。


    「三皇子……跟公子有過仇怨嗎?」


    殷九野想到了那次跟溫阮跑去三皇子府聽牆角,聽到三皇子呢喃了一聲「溫阮」。


    「如果他真是三皇子的人,那我就要對三皇子刮目相看了,能在皇帝身邊安排一個大太監,有點本事啊。」殷九野似嘲似諷地說了一句。


    藍綣不說話,他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可思議。


    「就為了殺我,三皇子把這麽重要的一粒棋拿出來用,你說值得嗎?按說,讓任一貫留在宮中皇帝身邊,作用應該更大吧?」殷九野皺了下眉頭。


    「也許他是沒有料到,任一貫會被您反殺?」藍綣猜測。


    「三皇子與太霄子相熟,他很清楚我的武功。」殷九野放下茶盞,說,「除非是溫阮的重要性遠超過任一貫,他才不惜這麽做。」


    「難道他也喜歡溫姑娘?」藍綣說完就想打自己的嘴巴,這不找罵嗎?


    果然殷九野瞥了藍綣一眼,寒惻惻地說:「他敢?」


    藍綣攏了攏手,他敢不敢的另說,喜歡人這種事兒,哪是可以控製的?您不也一頭栽進去了麽?


    「如今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公子,您這次殺的,可是宮內的首領大太監。」藍綣歎氣,這公子真的是不搞事則已,搞就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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