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等待著摩托車騎過他們身邊,可是摩托車卻筆直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疾衝而來,完全沒有改變方向的打算。


    拓跋司功立刻將宋隱兒推到身後。


    宋隱兒倒吸一口氣,也馬上試著想把拓跋司功推到她身後。


    「你不要動」拓跋司功戒憤恐懼地瞪著摩托車,牢牢地將她護在身後。


    「走開」宋隱兒大喊一聲。


    摩托車加速前進,砰地一聲撞上拓跋司功。


    拓跋司功在摩托車撞上來的瞬間便攫住對方的臂膀,將對方也甩摔下車。


    隻是,他終究還是不敵摩托車衝力,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拓跋司功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選擇了用最保護自己的方式著地,但是右邊頭側還是重重地撞到地上。


    宋隱兒衝到拓跋司功身邊,發現那個被他推倒在地的摩托車騎士,正搖搖晃晃地準備站起身。


    她衝過去阻止對方上摩托車。


    「閃開」摩托車騎士一腳踹向她的肚子。


    宋隱兒痛得整個人跌到了地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你會有報應的」她朝著對方大吼出聲,捂著肚子衝回拓跋司功身邊。


    拓跋司功閉著嘴,右額傷口流出汩汩鮮血。


    她用袖子壓住他的傷口,努力想幫他止血,可他流出的鮮血絲毫沒有緩和的趨勢,讓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生平第一次,她怨恨自己不帶手機的習慣,她甚至覺得她當初為什麽要拒絕讓她的隨身保鏢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她,而是選擇了在她準備要離開家門時,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的方式。


    而她在收到那個「拓跋司功,該死」的簡訊時,不該因為怕他不安而隱瞞下來。


    更糟糕的是,她幹嘛和他鬧別扭如果她不衝出家門,他就沒事了……


    「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他嚐試著想扛起他去求救,偏偏他的傷口在頭部,她怕他有腦震蕩,根本不敢隨便移動他。


    「你等我,我回家去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有羅倫和林秘書,我們馬上來救你……」她抱著他的臉,哭著說道:「你要撐住、一定要撐住,聽到沒有……」


    前方道路再度傳來車輪行駛過來的聲音。


    宋隱兒跳起身用力地揮舞雙手,可她突然又害怕了起來,如果這也是對方派來要害他的人呢?


    她咬住唇,幹脆跪在拓跋司功旁邊,低頭祈禱了起來——


    「老天爺,你千萬要保佑他平安無事他這麽努力,幫助了這麽多的人,他人真的很好、很好你如果幫助了他,他肯定可以再做更多好事的……」


    黑色車子在對麵車道停了下來。


    「宋小姐,你怎麽在……」羅倫從駕駛座衝了出來,立刻越過車道衝到他們這邊。「拓跋先生怎麽了?」


    宋隱兒看到羅倫,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打電話叫救護車。」她哭著說道。


    羅倫拿出手機叫了救護車,並在問清楚急救的處理方式之後,立刻從車上拿出急救箱來進行急救。


    而宋隱兒跪在拓跋司功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一瞬不瞬地看著昏迷不醒的他。


    隻要他能平安,就算是要她折壽給他,她也願意啊!


    【第二十一章】


    拓跋司功因為撞擊到頭部而昏迷,當天送到醫院之後,醫生便立刻安排頭部計算機斷層掃瞄,在確定沒有腦出血或腦水腫的情況下,宋隱兒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因為拓跋司功尚未清醒,也未脫離七十二小時的急性觀察期,所以她還是不敢鬆懈。


    而當她守在他的床邊時,那份血咒契約的內容則不停地在她腦海裏盤桓著,但她告訴自己,一切要往最好的方向想——


    老天爺會保佑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祈禱奏效,拓跋司功在入院第六個小時後,喊著她的名字,清醒了過來。


    而當醫生過來檢查拓跋司功的情況時,看到宋隱兒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一度還以為是他病情惡化了。


    總之,拓跋司功的命撿了回來。雖然他的右小腿因為粉碎性骨折,得打石膏一段時間,之後還得花上半年左右的時間複健,以避免關節攣縮或肌肉萎縮,但是宋隱兒為此已經非常非常感謝老天爺了。


    她因此把拓跋司功送給她的能賣到好價錢的東西全都捐出出去,並且再次在心裏許諾,一定要做更多的好事來回饋社會。


    隻是,為了照顧拓跋司功,她在「天香餅鋪」的工作,全都暫停,每天就專心守在他身邊,陪著他出院、陪著他在家靜養,並以醫生交代的「頭部受到創傷後,不得熬夜,且該盡量少從事傷神以及需要極度注意力的工作」為由,強迫他每天晚上十點就上床休息。


    這天,是拓跋司功出院的第七天。


    宋隱兒端著木托盤,裏頭有她熬了很久的粥和一小盤的白糕。


    她推開臥房的門,發現他竟坐在床上,手上還拿著來不及合上的計算機。


    「為什麽你又在工作了?不是答應我至少要午睡一個小時嗎?」她擰著眉頭,把托盤擺到一旁幾案上,直接拿走他手裏的計算機。


    拓跋司功眼睜睜地看著她剝奪他的工作權,也隻能無奈地說道:「不過是幾份『豪斯酒店』台東分部土地的評估報告,看一下沒關係的。」


    「你可以吃完飯、睡完午覺之後再看。」宋隱兒笑著拍拍他的頭,感謝他的配合。


    拓跋司功不是靜得下來的人,回家第二天,就吩咐林秘書開始把公事全都拿到病榻前處理。


    要不是有她在他身邊押著他休息,加上他回家後突然染上重感冒,發燒整整三日起不了床,她想他八成早就恢複了一天隻睡四小時的生活。


    「怎麽這麽快又要吃東西了?」他皺了下眉。


    「你前幾天胃脹氣,可你又需要補氣,隻好少量多餐了。」宋隱兒捧起粥,一匙一匙地吹涼送到他的唇邊。「你前天不是才說『豪斯酒店』台東分部的土地評估要交給別人去做嗎?吃完半碗後,再回答我這個問題,免得你邊說話邊吃飯又胃脹氣。」


    拓跋司功乖乖吞下半碗粥之後,搖頭拒絕了另外半碗,目光瞄向那一小份甜點。


    宋隱兒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什麽東西都不貪多,唯有對她做的白糕,完全不可自拔。


    「你真的很像小孩子。」她笑著拿過白糕。


    他直接張開嘴巴,等人喂。


    宋隱兒當然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是在撒嬌,但她更知道他鐵定死也不會承認。所以,隻是微笑著將已經切成一口大小的白糕一塊接一塊地送到他嘴裏。


    「好了,吃完了,你可以告訴我剛才那件土地評估的事情了。」她揚了揚空盤子,對他說道。


    「『豪斯酒店』集團老板相信我挑土地的眼光,我不認同的評估及我沒到場的土地評鑒表決通常也都不會算數。」拓跋司功說道,也不認為這事有什麽需要謙虛的。


    他是天生的生意人,眼光奇準無比,他選中的酒店地點,通常隻要兩年的時間,就能夠開始回本。所以,集團老板才會給他百分之五的幹股,隻是要借重他精準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孫曉麗跟你推薦的那塊地鐵定不會通過嘍?」宋隱兒脫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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