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琪聽完,頓時氣的柳眉倒豎,恨恨地瞪了二人一眼,便不再理會,一徑兒去了。


    秦無雙見薛靜姝如此護她,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欽佩的。


    薛靜姝拉著她往前走,一麵低聲說:「別理她,九公主這個人向來眼高於頂,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以後你若是見了她,隻管避著她走就是了。」


    秦無雙有些擔心道:「她畢竟是九公主,你如此對她……就不怕得罪她?」


    薛靜姝哼道:「怕她做甚,不過是仗著出生高貴些而已,我又不和她玩。」


    秦無雙由衷地道了一聲:「薛小娘子,謝謝你。」


    薛靜姝笑盈盈道:「說謝我就客氣了,——原來你是定遠候府未來的少夫人啊,若不是聽九公主提起,我竟還不知道呢。」


    秦無雙苦笑道:「說來慚愧,我當初隻是為了給牧小官人衝喜,牧老太君念及我閨名,便做主張為我正名定了親,待我及笄後再大婚成禮的。」


    薛靜姝了然頷首道:「原來如此啊,你竟還未及笄?」


    「我年芳剛十三。」


    薛靜姝思索著道:「竟比我小三歲,我卻瞧著你不像,倒像個有故事的人,透著一股老成。」


    秦無雙聽了不由得失笑道:「薛小娘子這是在說我看著很老咯。」


    薛靜姝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和一般女子不一樣,讓人見了心裏很是安定而已。」她明眸一閃,忽然拉起秦無雙的手到跟前,高興地提議道,「我與你頭一遭兒見了就覺得很投緣,如今一番暢談更是覺得相見恨晚,不如我們就此結拜為姐妹罷。」


    秦無雙大吃一驚,反指著自己問:「與我結拜?」


    薛靜姝笑著點了下頭,越發覺得這個點子甚好,忙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套長命鎖。


    那套長命鎖看起來像純銀打造,十分小巧別致,跟平常所見的十分不同,那銀飾件上麵是一片雲紋如意鎖頭,鎖頭正麵刻著一個‘鸞’字,反麵刻著一個‘姝’字。下綴著六根極細的銀鏈子,鏈子上分別掛著銀魚白玉雕成的篦刀子、銀葫蘆、銀寶袋,銀剪刀,銀玉壺春瓶、銀小鼓,很是特別。


    「這套銀鎖件雖不算貴重,卻是自小戴在我身上的,我將這個送與你,是誠心與你義結金蘭之情誼。」


    秦無雙忙將銀鎖件推了回去,道:「萬萬不可,既是從小戴在身上的自是貴重之物。」


    薛靜姝佯怒道:「你不肯收,可是瞧不上我?」


    秦無雙哭笑不得道:「薛小娘子有此心意無雙深感受寵若驚才是,哪裏會瞧不上你呢。」


    「既如此那就收下罷。」


    秦無雙隻好取於手上,細細賞了一番後,將其珍藏在荷袋裏貼身收好。


    想了想,便從腰上解下一個自製的香囊荷包遞給薛靜姝,很是不好意思道:「無雙今日身上並未帶貴重之物,唯有此香囊是無雙親手所製,裏麵的香料乃無雙親自所調,還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薛靜姝立馬接了過來湊到鼻端聞了一聞,滿意地笑道:「此香甚合我心,沒想到你竟會調香,那以後姐姐的香料就全靠妹妹調了送我可使得?」


    「在所不辭。」


    話落,姐妹二人立即相視一笑。


    二人拉了手,往後苑深處的邊逛邊聊,越發投契了。


    眼見天色已晚,景福宮那邊恐怕已進入正宴,二人便打道往回走,途經荷花池時,偶聽得臨湖的亭子裏傳來一陣簫聲,二人立馬駐足一看,隱隱約約瞧見亭子裏有一人影,正對月吟簫。


    那簫聲聽起來一如空穀幽蘭花開,如高山皓雪融化,又如林間深澗叮咚,空靈澄澈,令人含商咀征,心靈不由得跟著滌蕩一番。


    薛靜姝當即被這簫聲吸引的如癡如醉,香腮帶笑,待那簫聲止後,她似乎還沉在餘音中無法自拔。


    亭中之人似覺察到這邊有人,便從亭子裏走了出來,月光如銀下,那人手持玉簫,穿花拂柳而來,直至敞亮處,露出一張麵如冠玉的笑臉。


    他上前便問:「二位小娘子可是在這宮裏迷了路?」


    薛靜姝突然間不甚嬌羞道:「並,並未,我們隻是散步途徑此處,偶聽見小官人的簫聲一時入了迷。」


    那人笑道:「哦?原來小娘子也懂簫?」


    「略,略懂一二……」


    薛靜姝竟與那人交流起簫韻來。


    秦無雙在一旁,細觀那人身上穿著一襲暗繡水紋青圓領長袍,腰上懸著青玉佩,手裏握著一隻白玉/洞簫,周身並無多餘華麗裝飾,看起來十分家常打扮,但舉手投足間卻散發著一種天生矜貴的氣息。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目光無意間落在了那隻洞簫上,隱隱約約瞧見那洞簫的尾部雕刻著一個「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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