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是王八蛋!”


    當先一人,正是剛才被夏天踹飛的白襯衫男子。


    此時他換了一身短打,腰間還別了一把著的硬梆梆的東西,多半就是槍了。“嗯,他這麽快就恢複過來了?”寧蕊蕊不免有些奇怪,雖說夏天向來很少一見麵就下死手,但是對普通人來說也絕對不是小傷,這個人也就回去休整了不到半小時,竟然


    就恢複如初了。


    要麽這人體質特殊,並不是普通人;


    要麽就是家裏有個極厲害的醫生,能在短時間之內就救醒他。


    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用想,肯定是有白癡醫生幫他治療了唄。”


    果然,寧蕊蕊瞥了兩眼這人身後的跟班,赫然發現有個神情陰鷙的唐裝老者,此人身上明顯有靈氣波動。


    “我什麽都沒說,你耳朵聽錯了。”漠叔瞬間改了口,死活不承認剛才說過的話,“葉聰凡,你年輕紀紀就耳聾,還是去看看病吧。”


    葉聰凡冷笑一聲,憤怒地瞪了瞪漠叔,隨即罵道:“老子現在沒空搭理你,等我收拾完那小子,再跟你算總帳!”


    “夏先生他們是我的貴客,你想找他們麻煩,必須過了我這關!”漠叔倒是非常義氣地攔住了葉家這幫人,冷聲說道:“別人怕你,我大漠可不怕!有種你弄死我?”


    “你真以為我不敢嗎!”葉聰凡勃然大怒,從小弟手裏搶過一把大刀,抬手便擱在了漠叔的脖子上:“你特麽再不讓開,老子一刀劈了你!”


    漠叔心裏當然害怕,不過他確實不能讓這個葉大少傷了夏天他們,這關係到他的顏麵,否則他在這一片還怎麽混。


    雖說他向來是一副村霸的模樣,但是不管對村民,還是遊客,卻又都十分義氣。


    “還想當英雄了?”葉聰凡不由得嗤笑起來,拍了拍漠叔的臉:“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也配跟我葉家叫板?”


    “我沒想跟誰叫板,隻是不能讓你為所欲為。”漠叔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有種你就砍啊。”


    葉聰凡怒火更盛,抬刀就要劈下去,卻被那個陰鷙老者給攔了一下。


    “寒老,你要攔我?”葉聰凡神情不悅地看著老者,冷聲說道。


    陰鷙老者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葉大少,老朽豈會敗你雅興,隻是這人隻是個小蝦米,殺了也沒甚意思,你叫老朽來這裏,肯定也不是要對付這麽個小人物吧。”


    葉聰凡頓時醒悟過來,眼睛重新瞪向立在岩石上的夏天:“對,老子是來宰了這小子的,竟然敢踹本少爺,不剮了你,難消心頭之恨。”


    “你最好別亂來!”漠叔立即開口警告道:“我早讓人去局裏通知小葉了,你要是敢亂來,保管……呃?”


    “把他給我綁起來!”葉聰凡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漠叔,“還有,把他嘴給我堵上!”


    漠叔滾了幾圈,掙紮著想爬起來,瞬間被幾個保安給按住了,嘴裏還被塞了一隻臭鞋子。


    九萬等人看到這情況,立時撒丫子跑了,頭也不回。


    “真是白癡。”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撿了一條狗命,好好苟著就是了,非要過來找死。”


    “你才是狗呢!”葉聰凡被夏天的話給氣到了,扭頭衝陰鷙老者說道:“這小子有點功夫,寒老,你先去廢了他的手腳。”


    “好說,好說。”陰鷙老者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升空而起,跳到了岩石上。


    寧蕊蕊盯著這陰鷙老者,感覺有股莫明的寒氣侵襲,不由得心中一驚:“老先生,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哦,這位小姐倒有些眼力,老朽是位醫生,多年前倒有些名氣。”陰鷙老者瞥了寧蕊蕊兩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有,老朽看你也有幾分眼熟呢。”


    夏天略有些不爽地衝這老者說道:“老頭,別瞎套近乎,不然別怪我幹掉你了。”


    “嗬嗬,幹掉我?”陰鷙老者笑得更厲害了,“四十年前,就有不少人如此叫囂,可惜老朽仍舊活得好好的。”


    寧蕊蕊這時候也發現這個老者有點眼熟,但是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他,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也許是見過這人的照片,隨即問道:“不知道老先生怎麽稱呼?”


    “老朽姓寒,自號隨春山人。”陰鷙老者嗬嗬一笑,不無傲然地自我介紹道:“多年前曾自創寒醫門,可惜門中多不孝徒孫,於是我殺了他們,避居山林已四十多年了。”


    “寒隨春?”寧蕊蕊心中一凜,露出驚懼的神情:“你就是那個四十多年前在桂城害死了二十多人的庸醫,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寒隨春聽到寧蕊蕊提起這檔子事,頓時眼睛一亮,放聲大笑起來:“想不到,事隔四十年,還有人記得寒某,倒也不枉當年做了那般大事。”


    “你害死了那麽多人,難道一點愧疚也沒有嗎?”寧蕊蕊感覺這老頭的話裏頭不但沒有半點悔意,竟然隱隱還有些驕傲,覺得簡直匪夷所思。


    “愧疚?那是何物?”寒隨春滿臉不屑,冷聲說道:“彼時老朽也是為了精研醫術,方便造福蒼生,那些人能為此而死,也算他們畢生的榮光。”


    寧蕊蕊聽著這種畜牲話,當即怒不可遏:“你簡直不是人!”


    “老朽當然不是人,已然是神仙了,真正的神仙,懂嗎?”寒隨春眼睛裏綻出絲絲薄淡的寒芒,“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不會懂的。”


    夏天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說得倒是好聽,不還是做了有錢人的狗?”


    “你說什麽!”寒隨春兩眼微眯,殺氣暴溢:“小子,雖說今日你死定了,但是老朽有的是方法,先讓你生不如死!”


    “哦,那你倒是試試啊。”夏天反而興奮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有什麽招數快用出來,讓我看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葉聰凡有些不耐煩了,衝寒隨春道:“寒老,你還猶豫什麽,直接弄死他。本少一秒鍾都不想再看到他。不過,那兩個小妞,你可別弄死了,讓她們動彈不了就行。”


    “也罷。”寒隨春點了點頭,頗為同情地看著夏天,“老朽的寒脈十三針,乃是六十年精研古醫書的結晶,能死在此針下,也算是三生有幸。”


    “少說廢話。”夏天也有些不耐煩了,“老頭兒,我給你一個用針的機會,這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份,別不珍惜。要是你這破針沒什麽意思,那就直接送你上西天。”


    寒隨春指間驀地亮出一根黑色的針,冷聲道:“小子,嘴皮子倒是挺硬,看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


    “我全身上下哪兒都夠硬。”夏天嘻嘻一笑。


    “去!”寒隨春也不再多話,指間的黑針立時飛了出去,刺入了夏天的眉心之中。


    不等夏天反應過來,又有十二枚黑針,從指間亮起,隨即沒入夏天其他幾位要穴。


    “寒老,這就行了嗎?”葉聰凡一直盯著夏天,神情有些疑惑。


    寒隨春倒是十分自信,得意洋洋地說道:“葉少放心,老朽的寒脈十三針從未失過手。即便是當年桂城所謂的十大高手,也有三位死在這針下。”


    葉聰凡不解地問道:“那他怎麽沒什麽反應?”“別看他表麵沒什麽變化,其內裏已經爛透了。”寒隨春嗬嗬一笑,衝葉聰凡解釋起來:“寒脈十三針,就是將毒針刺入他者體內的十三處要害。不出十秒,寒毒之氣就會遍


    染全身,他的五髒六腑都會被潰爛,嚎叫足足七天七夜才會死。”


    葉聰凡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那他怎麽沒嚎?”


    “他……嗯?”寒隨春本來學有些泰然自若,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沒有慘叫?”


    “我為什麽要慘叫?”夏天一臉淡定地笑了起來。


    寒隨春瞪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中了老朽的寒脈十三針,你絕不可能安然無恙的!”


    “你那什麽十三針,一點意思也沒有。”夏天擺了擺手,露出不屑的神情,“所以,我直接把這些針都轉給別人了。”


    “轉送?”寒隨春愕然不已,喃喃自語道:“入體的毒針還可以轉送的嗎?”


    “當然可以,老頭你的醫術太差了,還是回娘胎好好從頭再學吧。”夏天笑嘻嘻地說道。


    “你無非就是偷偷躲過了,卻在這裏哄騙老朽,真是可惡!”寒隨春回過神來,當即大怒,又亮出十三枚黑針,對著夏天飛射出去:“老朽倒要看看,你能躲掉幾針。”


    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以為就你有針嗎?”


    說著,夏天指間亮起一枚銀針,對著那十三枚黑針便射了出去。


    “銀針?想不到你也是一位醫生。”寒隨春見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不過可惜了,敢跟老夫比針法,你這是在自取其……嗯?”


    話還沒說完,他那十三枚黑針驀地像是撞到了一堵氣牆,瞬間根根掉落在地。


    而夏天的銀針,卻是去勢不減反增,直接沒入了寒隨春的眉心。“這、這如何可能?”寒隨春瞠目結舌,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老夫閉關四十餘年,苦修一身上等寒氣,又有數十枚比一般銀針更細的冰魄黑針相助,怎麽可能會連你一


    個毛頭小子也敵不過。”“你敵不過他很正常。”寧蕊蕊這時候已經順手把葉聰凡和他帶來的保安全都踹翻了,順口回答了老者的問題:“因為他是天下第一神醫,跟他比針,不管粗細,你都必輸無


    疑。”夏天聽著這話,感覺有點不大像是在誇自己,不滿地說道:“小長腿妹,你是不是在內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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