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


    白千雄憤怒地咆哮了起來,“有種給老子站出來,特麽的還想殺我,你夠格嗎!”


    “就是我,你覺得夠不夠格?”


    隻見白萬邦在一個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到了樓頂,冷聲回答道。


    “爸?”白千雄頓時怔住了,整個人呆若木雞,好幾秒鍾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怎麽……真沒死啊,呸,你沒事太好了。快救救我吧,這兩個人要殺我啊!”


    楊珊看到白萬邦倒也鬆了一口氣,當時他和夏天為了追擊逃跑的白千笑,確實有些考慮不周,直接把他給扔在雪地上了。


    “夏先生,楊小姐,能否把這個孽畜交給我來處置。”


    白萬邦衝夏天和楊珊微微躬身,不無恭敬地請求道:“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他。”


    夏天略有些不滿地說道:“白老頭兒,你不會又讓他去閉門思過吧?”


    “夏先生放心,老夫不會再心慈手軟了。”白萬邦知道夏天這其實是在敲打他,之前他就輕輕放過了這個大兒子,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他也萬萬沒想到,不管是自己的兒子,還是侄子,盡然都想要他死。


    “那隨你的便吧。”夏天一臉隨意地擺了擺手。


    白萬邦衝夏天鄭重地拱手道:“多謝夏神醫,老夫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爸,你救我啊,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啊。”白千雄上前就抱住了白萬邦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哭了起來,“這些事跟我沒關係啊,都是我老婆,呸,是馬曉晨那個賤人幹的。她貪圖家產,一直慫恿我


    對你不利。又因為她姐姐一家是栽在了夏天手上,所以又逼我替她姐姐一家報仇,還……”


    “滾開!”白萬邦十分不耐煩,一腳就踹開了白千雄,“我有話問你,你最好如實回答。”“我一定如實回答,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也不會說半句假話。”白千雄聽到這話,以為白萬邦還是心軟了,於是繼續發動哭慘模式:“不過你也知道兒子有多慘


    ,那個悍婦管我管得有多死。很多事情,我並不知情,都是他瞞著我……呃?”


    “啪!”


    白萬邦抬手就給了自己這個廢物大兒子一巴掌:“閉嘴,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再多說一句,現在你就一掌拍死你!”


    “是是是。”白千雄再不敢多話,“我絕不多嘴了。”


    “啪!”白萬邦又是一巴掌過去,惡狠狠地瞪著他。


    白千雄直接懵了:“爸,我什麽也沒說啊,你打我幹什麽……啊!”


    “啪啪!”白萬邦什麽也沒我多說,隻是給他這個大兒子來了個左右開弓。


    如此幾次,白千雄的臉已經腫得像豬頭一樣,終於明白過來了,於是抿緊了嘴巴,連痛哼都不發出來。


    接著,白萬邦才開始問話,第一個問題就是:“跟你合謀的想害死我的人,還有誰?”“爸,我沒有……啊!”白千雄剛開口就挨了一巴掌,疼得直倒吸涼氣,然才乖乖地回答了:“是、是我提議的,三弟還有六弟他們都同意了,然後我老婆說他有辦


    法說動千笑,還有封家的人參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萬邦麵無表情,看不出來喜怒,接著問道:“人還不少,你們打算事後如何分髒啊?”


    夏天覺得有些無聊,懶得聽這種父慈子孝的對話,衝楊珊道:“小小羊老婆,這裏太無聊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楊珊同樣懶得聽這種家族隱秘,於是點了點頭。


    “夏先生,楊小姐。”此時,剛才扶著白萬邦上來的年輕人開口說道:“那個韓樂欣韓小姐已經醒了,你們要去看看嗎?”


    楊珊果然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立即問道:“欣欣她在哪兒,她沒事吧?”


    “她在前麵第二棟別墅的客房裏。”年輕人笑著說道:“人沒什麽事,隻是可能情緒有些失控,可能需要你去安撫一下。”


    這個年輕人又衝夏天說道:“還有寧老先生還有寧蕊蕊小姐也到了雪城,不過沒有到這邊來,住在白家那邊。”


    “行,我現在就去。”楊珊確實有些擔心韓樂欣,畢竟她的真心朋友並不多。雖然韓樂欣偶爾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確實是對她真心相待的。


    走了兩步,又衝夏天道:“老公,你要去嗎?”“那女人實在有點蠢,看著就有點煩。”夏天對韓樂欣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不過他向來還算尊重自己女人的朋友,隻是從不主動逢迎,該說的還是會說,該罵的還


    是會罵。


    楊珊笑了笑,於是道:“那你去找蕊蕊吧,我去安撫一下欣欣。”


    說完,她就走了。


    夏天確實沒興趣去見韓樂欣,也沒什麽猶豫,接著人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果然厲害啊。”年輕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歎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目光,緩步走到白萬邦身後,繼續充當麵無表情的雕像。


    ……


    雪城,白家客廳。


    有個六十多歲的禿頂老者正在招待寧望海和寧蕊蕊。“寧師兄,想不到四十年了,還能與你相見。”禿頂老者笑容爽朗地給寧望海倒茶,又看了寧蕊蕊一眼:“這便是你的孫女吧,看著果然美若天仙,巾幗不讓須眉


    。”


    寧蕊蕊淡淡一笑:“您老謬讚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嗬嗬,不用這麽見外。”禿頂老者搖了搖頭,又給寧蕊蕊倒了杯茶:“我跟你爺爺可是多年師兄弟,你叫我一聲爺爺都不為過。正巧,我有個乖孫兒,也是一表


    人材,不如介紹你們認識一下,說不定可以親上加親。”


    寧蕊蕊臉上不免露出尷尬的表情,礙於對方的輩份,又不好說什麽。


    “好了,高萬夫,你可閉嘴吧。”寧望海終於開口了,淡淡地說道:“白萬邦呢,他請我過來,自己卻又不現身,讓你在這裏折磨我是什麽意思?”


    禿頂老者略有些委屈地說道:“哎,寧師兄,你這話可就傷我的心了。當年我就是你的忠實擁躉,現在我依然覺得你才應該是未來雪山派的掌門!”


    “哎,你當年就差點害死我。”寧望海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說道:“如果不是念在舊情,還有白萬邦的麵子上,你早就死在我手上了。”


    寧蕊蕊也微微愣了一下,本來她還以為這人跟她爺爺是故交好友呢,想不到居然是仇人。


    兩個有生死之仇的人,居然可以如此平靜地在一起談話,江湖果然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事故。


    當然,她做為孫女,也不好越階替她爺爺做什麽,她相信她爺爺自有處理的辦法,她靜觀其變就好,要是真有變故,到時候再幫忙就行了。“哈哈哈,寧師兄還是如此霸氣。”禿頂老者笑得更歡了,甚至還拍起掌來:“果然白師兄把你請回來是對的,有你在,那些人應該會心生愧意,到時候我們必能


    成事。”


    寧望海淡淡地說道:“你們想成什麽事?”“當然是把雪山派拿回來!”禿頂老者眼神倏地一變,瞬間淩厲了起來:“那可是白家世代傳承的門派,現在卻被一個外姓女人握在手裏,簡直是我們的奇恥大辱


    !”


    “嗬嗬,不管是門派還是別的什麽,從來不是一家之物。”寧望海倒是看得很開,對禿頂老者的話不甚認同,“如果她做得好,我們不但不該反對,還應該支持。”


    禿頂老者眼睛微微一眯,笑了起來:“倒也是,還是寧師兄高啊。”


    寧蕊蕊纖眉微蹙,她剛才分明從這人眼睛裏捕捉到了一抹厲色,這個人很有問題。


    明明動了殺心,但是臉上卻愈發和善,十分危險。“我會過來,純粹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當年的事情確實也還有些疑惑未解開。”寧望海始終平靜如水,如古井不波:“你們想做什麽大事,盡管去做,我不會管


    ,但也未必會支持。”


    禿須老者嗬嗬輕笑:“寧師兄,這可不像當年的你啊。雪手獨行,那可是響當當的硬漢,什麽時候如此婆婆媽媽了。”


    “你也知道是當年。”寧望海淡淡地說道:“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過著普通的日子,兒孫成群,享受著天倫之樂。”


    “我怎麽聽說你跟你的兒女一直不和啊。”禿頂老者直接揭了寧望海的老底兒,“他們都搬去了星島,隻留下你和孫女在桂城,這也是天倫之樂嗎?”


    寧望海笑了笑:“跟兒孫吵架,當然也是天倫之樂,這點你可體會不了。”


    禿須老者臉色瞬間有些崩不住了,手上稍稍用力,直接把杯子都給捏爆了,同時鬆了手,讓碎片掉到了地上。


    “嗬嗬,不好意思,人老了,杯子也抓不住了。”禿須老者趁勢找了個借口,含糊了過去。


    “好了,不用裝了。”寧望海也沒什麽耐心了,“打電話,讓白萬邦過來。我要跟他談一談。你就算了,還不夠資格跟我說話。”


    禿頂老者嗬嗬輕笑,眼中精光大盛:“寧師兄,還是藏不住了啊,剛才還是古井不波呢,瞬間乍起狂瀾,霸氣無匹啊。”


    接著,話風一轉,冷聲道:“不過,你的丹田氣海早就被廢了,武功也早忘光了吧。可師弟我卻一直在苦修苦練,你真以為你還能拿捏得了我?”


    禿頂老者的雙手赫然變了顏色,像是兩塊玄鐵:“現在我要捏死你就捏死你,就算白師兄回來了,也毫無辦法!”寧蕊蕊終於按奈不住了:“敢輕舉妄動,我隨時都能殺了你,你不妨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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