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嘛。”


    夏天瞥了白袍男子一眼,發現這個人跟小仙界的玄陽仙帝幾乎一模一樣。


    等他喊出那句“竟然是你”的時候,夏天幾乎可以斷定這人跟玄陽仙帝就是一個人。


    白詩晴眉峰微蹙,顯然對夏天這話頗有些不滿。


    “夏先生你救了我的兩個女兒,大恩不言謝,稍後必有報笨。”


    白袍男子似乎有些害怕夏天繼續說下去,略微有些懇請似地看向夏天,“至於夏先生若有什麽疑惑,我們稍後可以慢慢再聊,如何?”


    “隨便你。”夏天其實並不是性格暴戾的人,相反還非常地通情達理。


    隻要你給他麵子,他就會給你麵子,很少主動去惹事,或者拆別人的台,都是一些白癡無理取鬧,或者故意找他麻煩,他才會同樣豪橫的回擊。


    眼下,夏天雖然很想確認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玄陽仙帝,但是既然他說了稍後再聊,那就沒必要當場撕破臉皮。


    “咦,爹,你認識夏天?”白碧霄更是愣了一下,然後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畢竟夏天可是地表人,而他的父親一輩子都在山海界,從來沒有外出過,應該跟夏天不可能有什麽交集才對。


    “嗬嗬,並不認識。”白袍男子輕嗬嗬一笑,隨口就搪塞過去了,“你們不是捕鯊去了嘛,為何這麽快就回來了。”


    白碧霄少女心性,果然瞬間就被帶偏了,順著他提起的話題說了下去:“爹,難道你不是來接我們的?”


    “應該不是。”白詩晴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雖然老梢公之前跟她們說過要發送飛葉符,但是夏天很快就解決了那些巡衛,並沒有來入及發送符紙。既如此,那她爹自然就不可能提前知道她們要回來,而在


    這裏等著了。


    白袍男子隨口笑著說道:“剛接到長老會的傳訊,說是會派個人過來宣布一些事情,所以我就在這裏候著。”


    “爹,你不用等了,這人肯定來者不善!”白碧霄聽到這話就忍不住了,氣呼呼地說道:“要不是夏天,我們說不定已經被巡界守衛給殺了。”


    白袍男子掃了一眼四周,然後衝身後的那人吩咐道:“三叔,你在這裏候著。如果長老會來人了,你先應付著。”


    身後立著的一位頗為穩重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族長自便,這裏有我就行了。”


    白袍男子又做了一些部署,然後衝白氏姐妹道:“走吧,回家。你們再與我好好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好。”白碧霄乖巧地點了點頭:“夏天也要去吧,這事兒沒他可說不清楚。”


    “夏先生可是貴客,也是稀客,當然不能慢待了他。”白袍男子一臉恭警地衝夏天道:“夏先生,寒舍簡陋,不知道肯不肯光臨?”


    夏天懶洋洋地說道:“去哪兒都行,我就想問一個問題。”


    “放心。”白袍男子點了點頭:“我知道夏先生想問什麽,等到了寒舍,定會如實相告。”


    白詩晴接著補充道:“爹,還有靈伯。”


    “行,老靈,你也來吧。”白袍男子扭頭看了老梢公一眼,擺手道:“你也一起來吧。”


    “多謝族長!”老梢公感激不已。


    留了一半左右的人手在岸邊,剩下的人乘坐著馬車,緩緩駛向了遠處的城中。


    ……


    馬車內。


    白詩晴已經把剛才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


    “竟然有這等事!”白袍男子聽完之後,不禁勃然大怒:“以前是上五族把我們當成軟杮子,肆意拿捏。現在連巡衛都敢不把我飛葉族放在眼裏了。”


    “對啊,爹,你一定要替我們討個公道。”白碧霄一臉不憤的神情:“要是不給他們一些教訓,隻怕我們以後還會受欺負。”白詩晴考慮的卻是更深層次的情況,不無擔心地說道:“父親,隻怕巡界守衛不會善罷幹休,而且監察司的人也肯定會派人過來,如果不早作準備,隻怕飛葉族會


    ……”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卻是不言自喻。白袍男子冷聲道:“你們放心,不管是巡界神衛,還是監察司,他們不過是仗著長老會和上五族的勢,但是並不敢真的撕破臉皮!有我在一日,他們就不敢輕舉妄


    動!”


    “那你要是不在了呢?”夏天隨口說道。


    白袍男子還沒反應過來,白碧霄就先不滿了,衝夏天罵道:“夏天,你什麽意思,我爹跟你有仇啊,幹嘛咒我爹死?”


    “我可沒有咒他。”夏天撇了撇嘴,“隻是在陳述事實。”


    “你!”白碧霄沒辦法接受這種可能性。


    “夏先生,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白詩晴雖然跟夏天接觸時間很短,但她感覺他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


    夏天漫不經心地地說道:“那你得問你爸,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父親,你……”白詩晴立即扭頭看向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說道:“我沒什麽事,夏先生是在玩笑而已。”


    “我從不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神情散漫地說道:“我可是天下第一神醫,不管什麽樣的病,什麽樣的毒,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剛才略有些匆忙,還沒有向夏先生自呈名姓,實在有些無禮。”


    白袍男子麵色一僵,隨即岔開了話題:“老夫白陽玄,忝為飛葉族的族長,世代鎮守在山海界的第一重界域,這輩子都不曾出去過。”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如果你說得是真話,那你就不可能認識我。”


    白詩晴姐兩兩個也是同樣的疑惑,剛才她們明明聽見父親衝夏天喊了一句“竟然是你”,顯然是認識的。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詭異。”


    白袍男子歎了口氣之後,徐徐說道:“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來。”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夏天也懶得再廢話了,直接問道:“你跟小仙界的玄陽仙帝到底是什麽關係?”


    “果然是這個事情。”白袍男子苦笑一聲,露出無奈的神情。


    “什麽小仙界?”白碧霄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白詩晴的美眸中也滿是疑惑:“父親,夏先生說得玄陽仙帝是怎麽回事?”


    “也罷,既然說出來了,那就也不瞞你們了。”白袍男子將心裏的那點子猶豫瞬間斂了幹淨,直接衝夏天道:“那個玄陽仙帝,確實是我,但不是現在的我。”


    夏天點點頭:“這個看出來了。”


    如果眼前這人就是玄陽仙帝的話,夏天早就直接出手幹掉他了。


    “你癇,這到底怎麽回事?”白詩晴仍舊聽得稀裏胡塗,隨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父親,你不會……去過地表了吧?”


    白袍男子搖了搖頭:“我沒有去過,但是我的命魂去過,甚至還脫離了我的控製,有了自己的意識。”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懂?”白碧霄感覺自己好像被排除在了聊天室之外,不免有些急了。


    白袍男子拍了拍白碧霄的頭,示意她稍安勿燥,然後徐徐講起一段塵封的故事來了:


    “事情的淵藪,可能要從幾萬年前說起。不過那些事情太縹緲虛幻,跟我們已經關係不大了,說來也無益。”


    “這裏隻提一句,那就是我們山海界是幾萬年前從地表遷移下來的。你們從小應該也從書上學過這些知識,也聽過這類故事。”


    白詩晴點了點頭:“書上說是地表靈氣喪逸、妖魔橫行,又常有災星從天外降臨,將地表毀得殘破不堪,所以神族為先遠計,不得不遷入了地心。”


    “這跟你們剛才說得什麽小仙界啊,玄陽仙帝啊,有什麽關係?”白碧霄聽著卻是更迷惑了,忍不住直接問道。“別急,慢慢就說到了。”白袍男子輕笑兩聲,接著說道:“彼時,我們數萬神族還想著有朝一日要重回地表,是以在地表設下了無數的時空裂隙,用以存放部分


    還沒有被汙染的靈氣。”


    夏天隨口說道:“這就是洞天福地的由來嗎?”


    “對,你們的稱呼是叫洞天福地。”白袍男子點了點頭,“但是光有洞天福地是不夠的,如果沒有人看顧和維護,再強大的洞天福地,也遲早會被時間涅滅。”


    夏天淡淡地說道:“但是你們這些神族即便隻是生存,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氣。留人的話,說不定幾百年後,洞天福地就跟普通的山山水水一樣了。”


    “不錯,所以彼時神族盟會做了一個決定,就是留下命魂駐守洞天福地。”白袍男子沒想到夏天的思維如此敏捷,不無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幾萬年過去,沒想到地表非但沒有直接崩滅,相反還重獲了新生,甚至有了孕育了一


    批新的人類。他們雖然沒有了神力,卻也發展得欣欣向榮。”“相反,我們神族遁入地心之後,先被地心的神火給灼傷燒死了大半。後來又被各種煞氣鬼物給殺死了一部分。後來終於有人在地心深處找到了神核,神族才最終


    活了下來,可惜隻剩下區區百族之眾了。”


    “故事講得挺好,但是我不想再聽了。”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直接說重點吧。”“好吧。”白袍男子剛剛起了點聊興,不過也意識到眼下不是長篇大論的時候,於是直入主題:“其實留在地表的命魂,也是會因為各種意外而隕滅的。所以,不


    少神族都跟地表保持著微妙的聯係,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把命魂送到自己這一族當年留下的洞天福地之中。”說到這裏,白袍男子才點到了夏天想要知道的重點:“那個玄陽仙帝,就是我一部分命魂。隻不過,他被送到你說的小仙界之後,恰好與一個誤入其中的凡人少年


    融合了。沒幾年就脫離了我的掌控。”


    夏天撇了撇嘴,對這種扯蛋的事情並不怎麽相信,不過無所謂,能說得通就行。


    “雖然我撐控不了他,但畢竟他是我的命魂之一,所以他做的事情,我都能感受到其中一二。”白袍男子不無感慨地說道:“直到不久前,他忽然隕滅了,卻給我傳送了一股強烈的怨念,就是讓我殺了夏先生你,替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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