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放過我吧你想要多少錢,全拿去好了……”肥胖的男人瑟縮在床邊跪地求饒,一旁驚慌的嬌豔女子是他新娶的九姨太,沒想到他連味都還沒沾到,房裏就闖入一個女刹神。


    “我不要錢,先王的密旨在哪裏?快說!”女子身穿黑衣勁裝,麵上罩著黑麵具,僅有兩顆如同默認般冷沉的星眸露於其外,雙刀映著點點寒芒,穩穩的指著男子的咽喉。


    “不知道……小的不知道啊!”男子想要磕頭求饒,可惜刀刃一動也不動,他怕的是自己一動就要見血封喉。


    女子星眸冷眯,刀刃立即刺破最外層的皮膚,男子立刻感覺到一陣刺痛和溫熱血絲滑下。


    “我沒什麽耐性。”


    “女俠……女俠饒命……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小的隻是區區門官,怎會知道那麽重要的文件……”男子的雙眼不敢離開匕首,苦苦的哀求。


    “先皇逝世前最信任的就是你,如今皇上駕崩,連一點下任繼承者的口諭都沒有,那就肯定是有密旨,若是不在丞相手中,自然是托付給你了。”他還想要狡辯嗎?


    “小的……小的是真的不知什麽先王的密旨……”


    “看來你是不要命了!”纖手一施力,恐嚇般又往前推了一些,男人的血流得更急。


    看著寒芒閃閃的刀鋒,眼前女人的身手快得詭異,放倒侍衛都是一刀封喉,那些侍衛可是他花了大把銀子請來的,武功可說不輸大內高手,怎會如此輕易被人殺死?


    難道……渾身突地竄過冷顫,他想起來了,有這麽一個傳說--羅門,是所有組織中最神秘的一個,那門派中人都陷身於黑暗中,沒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因為見過的人沒一個活下來。


    不知他們是為誰效命,隻因他們始終保持低調,但有關他們的傳說卻在整個大陸流傳著。


    如果眼前這女人真是羅門中人,就不難解釋為何那些侍衛會如此不堪一擊了,但為什麽不顯露於眾人麵前的羅門竟會加入先皇密旨的爭奪戰中?


    黑衣女子沒給他太多的時間想,刀尖毫不猶豫就要刺人。


    “啊!啊!女俠、女俠且慢……小的想起來了,在先皇駕崩前,的確有交給小的一個木盒。”男子說得又快又急,隻怕說晚了,小命就沒了。


    “那個東西現在哪裏?”


    “那盒子……那盒子……”


    “說大聲點!”女子刀尖輕晃,讓男子的喉上又多劃出好幾道血痕。


    “天翔殿下派人來拿走了……”男子結巴著,連話都說不完整。


    看來並非簡單的取走而已,畢竟區區門官可在京城裏坐擁豪宅,還揮金如土,最近又新娶了好幾房美妾,大殿下出手還真是大方。


    可恨,她來遲了一步。


    “小的……小的都說了,請女俠大發慈悲,饒了小的吧!”男子不住指著刀尖,希望女子能移開。


    女子冷瞥一眼,沒有作聲。


    “東西呢?”此時伏在簷上的男子沉聲問道。


    “來晚了,被大殿下搶先了,先回去請求殿下再決定吧!”


    “嗯。”


    兩人輕盈一躍,消失在涼夏的晚風中,陣陣幽香的曇花氣息蓋不住絲絲鮮血的腥氣。


    “失敗了?”惑人嗓音幽幽響起,在密室中回蕩,伴隨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手指輕敲聲。


    “屬下辦事不力。”兩人一起跪下,垂頭著。


    “這也不能怪你們,都怪本宮太大意了,沒能想到王兄竟然長起腦袋,搶先一步。”時間對易天煦實在太優待,三年下來沒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把他鋒芒過於露顯其外的氣質磨得圓潤。


    但不變的是他那雙眸子,變得更加深沉,像是上好的鑽石般閃爍發光,卻有著穩穩的嗜血和冷殘在其中。


    “不知殿下接下來要如何處理?”女子拱手問道。


    “嗯……密旨是必定要奪回來的,問題就出在藏匿的地方。”傭懶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眼中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逝。


    “隻要殿下一聲令下,羅門的眾人肯定會赴湯蹈火為殿下把密旨找出來。”男子同樣恭敬,語氣中沒半分猶豫。


    “不過既然王兄大費周章得到了密旨,藏的地方肯定是機關重重,龍潭虎穴,不是那麽容易就可奪回來的;而且現下形勢太過敏感,要奪回密旨卻又不能傷到王兄……否則矛盾很容易指到我們頭上!”真是麻煩的事。


    “殿下派五娘去吧!五娘有把握奪回密旨後全身而退。”女子抬起沉靜雙眼,為了殿下,就算要她犧牲,她也在所不辭。


    “這一去可不是意氣用事,讓我再想想吧!”


    “但是……殿下!”派她去比起其他人,應該有把握得多吧!


    “夜深了,本宮要歇息了!”易天煦揮手要他們離開,狀似疲憊的打了個嗬欠。


    “是,殿下。”兩人悄然無聲的就要退出密室。


    “小影兒,你留下。”


    “是。”五娘轉身朝易天煦的方向走去。


    男子看著這一幕,長年來的不安感又從心底升起,同為男人,他心中穩穩感覺得到殿下的想法是那樣的不懷好意,他想勸告五娘,可偏生他是個性冷之人,也就不知道從何說起。


    從三年前五娘扮演殿下寵妃去了一趟田獵回來,她就變了,她看殿下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溫柔,那是瘋狂愛戀著一個男人的證明。


    “傑煞,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易天煦看也不看僵在門口的傑煞。


    “是。”隻希望……殿下不要做什麽會讓五娘傷心的事。


    “殿下。”


    “不是說隻剩我們時,要叫本宮的名字嗎?”易天煦拉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她扯入懷中,他看似不會武功般的弱不禁風,實則強勢得令人無法拒絕。


    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火辣辣的吻就已落下;五娘柔順的回應,全心的相信他,直到熟悉的灼熱體溫和氣息充斥在兩人周身的每一分空氣中。


    一直到兩人都快因缺氧而窒息,易天煦才微喘的放開她。


    “天……煦……”她的兩俠染上淡淡紅暈,微腫的唇誘人至極,讓易天煦不由又低頭輕啄。


    “你這次去得久了些,可想死我了。”微喘著抵著她的額,摟著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親密得糾纏在一塊。


    五娘不知該如何應答,隻好紅著臉、垂下頭,這三年來,他始終愛對她說這種親密的話語,而她則是愈聽愈覺得甜滋滋的,像是被浸入蜜糖罐中一般。


    易天煦沉著眼,從她透紅的嫩頰移到她刻意垂下頭還是遮不住的發亮雙眸,這三年來她慢慢褪去青澀,在他的調教下像是破蛹而出的蝶般,不是外表有大改變,而是由內而外自然散發出女人風韻,一舉手、一投足,連瞥過一眼的瞬間都是魅力,隻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


    沒想到這次她隻是出去久了點,他竟會覺得對其他事索然無味,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就算有再多女人靠近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嘖!真令人不悅,他怎麽能讓她擁有這麽重要的力量?即使她自己渾然不知,也是不行的!


    俯身把她壓在軟臥上,吻一點都不溫柔的落下,大掌急切的在她身上遊移,近乎激狂的把她的衣裳扯下。


    “殿……下……”他今天是怎麽了?他從來都沒這樣激進過!


    “又喊錯了,你還真難教,看來需要多點調教才行……”男人的嗓音沒半分起伏,可手下的動作火熱得很,她很敏感,隻需要一點點挑逗就會燃起熱情。


    “啊……天煦……太快了!慢……”五娘仰頭輕喊,要是他再這樣,她會……她會……


    “誰教你這次去了這麽久,本宮可是很期盼著你回來呢!”易天煦語帶不穩,明明是要挑起她的情欲,沒想到這把火也燒到他自己。


    女子的輕喘聲在室內響起,久久才停歇,但空氣中甜膩的氣息卻是揮之不去。


    五娘昏昏欲睡的趴在榻上,任由易天煦愛撫著她嬌嫩的背脊。


    “殿下……您真的……不需要五娘去替佻取回密旨嗎?”


    “王兄既然有本事把密旨取走,怎會想不到我們會想奪回來?既然這樣,那一處肯定是戒備森嚴,本宮可不希望你去涉險。”好棋子弄壞了豈不可惜?


    殿下是真關心她的,這幾個字像是咒語般打進五娘心坎,讓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倒是小影兒,昨天是你的十八歲生辰,你可有希望要些什麽?”


    從十五歲起,他開始刻意布置出獨寵她一人的局麵,他相信不管是怎麽樣的女人都會變的,他很期待她能說出像其他女人一般的話語,看是想要錢,想要珠寶,想要地位,或是更貪心的,奢望他隻愛她一個都行--若她是一般的女人,那他就能狠心舍棄她了。


    五娘勉力翻轉身子,方才的激情讓她渾身的氣力像是被抽空一般,連簡單的動作都做得很困難。“五娘對現在的生活已很心滿意足,所以別無所求。”把星眸眯成一彎明月,白皙的手貼上易天煦的頰,眸光坦然。


    對她來說,現在已很讓她滿足了,能被師父撿到、教導,能被他這樣的疼愛著,有時她會覺得這般的幸福感會令她感到有點恐懼--或許老天會來奪取……


    “是嗎?隻要你說得出來,本宮都有能力為你做到。”易天煦心中暗自竄起股不悅,但他強壓抑著,仿佛無限深情的道。


    她就是這樣,才會令他感到不悅--災三年來,她除了那雙眼看著他時益發的閃亮,除此之外,她幾乎不開口對對他要求任何東西,不要求地位、名分,也不要求他許下承諾,他想要讓她變得貪心的似乎永遠都起不了作用。


    “不。”五娘直搖頭,起身偎進易天煦懷中。


    “這樣的日子五娘已經感覺很滿足了。”星眸眯了眯,靠在他的胸口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覺好溫暖……


    易天煦看著懷中沉睡的女子,心下不由得一陣煩躁,這是他第一個拿擔不住的人,以為她單純、可她純得令他反而捉摸不定;以為他很快就能讓她落入陷阱,結果陷進去的反而是自己。


    他痛恨這種情緒被別人掌控的感覺,他喜歡所有的一切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但他就像是影子菜單,無聲無息的入侵他的周遭,以為是他掌握著一切,可影子卻靜悄悄在他身後擺脫不掉,卻也掌握不了。


    殺了她!


    幽深的眸中閃過一抹嗜血,但那麽做太簡單了,現下她睡著,毫無反抗能力;大掌爬上她的戲曲子想慢慢收緊,卻在碰觸到她溫熱肌膚時,像是被灼熱般猛地放開。


    不行!他不能殺她,殺了豈不就代表他是真的在乎她,在乎到甚至必須抹除她的存在的地步嗎?


    嘖!她哪有這麽重要?她不過就是他手中的一隻棋子,她隻是比別人好用了一點,乖巧了一點,卻沒重要到可以在他的心口烙下什麽。


    慢著,難道是他用錯了方法?這三年來他刻意隻對她一人軟言溫語、噓寒問暖,難不成她以為他已篤定的愛上了她,根本不用擔心其他;而他隻不過是因計劃遲遲不能實行而感到焦躁,其實他根本就不是在乎她?


    易天煦緩慢收回手,唇角逸出一絲冷笑,原來如此,從以前到現在,是他用錯了方法啊!那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五娘沉睡著,多日來的勞累和方才的激情讓她的身子累到極限,但即使是在最深的睡眠中,她的嘴角仍帶著甜美的笑意。


    “殿下……呃--”五娘自暖暖的陽光中清醒,很意外的沒看到易天煦在她身邊,這些年她已習慣在他的體溫中入睡,早上再被他逗弄清醒,他怎麽了?今天竟提早離開,難不成是她睡太晚了?


    “小姐,你醒了?”巧兒迎上前,自從三年前的田獵,她就被殿下從行宮召回皇宮,成為五娘小姐的貼身侍女,天知道當地她得知小姐並非殿下真正的妃子時有多吃驚,但這些年來殿下始終專寵著小姐一個,想必也是珍惜著小姐的。


    “巧兒,殿下呢?”早上沒看到他,總覺得好不習慣。


    “就知道小姐關心殿下,一起床就隻問殿下的動靜。”巧兒抿嘴偷笑,跟小姐相處後才知道小姐的心思其實都清楚的寫在臉上,小姐根本不冷漠也不難猜,隻是寡言又不會說話了一些。


    “你笑話我!你這丫環真是的,我不在就益發大膽……”作勢要打巧兒。


    巧兒卻是連躲都不躲,吃定了五娘根本舍不得。“好了,好了,小姐,您還是快洗臉用早膳吧!我剛替您打了一盆水,涼得很,很適合清醒。”笑著催促五娘坐下,替她梳著黑絲般的發。


    “小姐的發質真好,京城內那些女孩跟小姐一比,肯定都要羞死了。”巧兒小心翼翼的梳著,細心的用馨香發油抹上護發。


    “哦?我倒覺得這是某人一手打造出來的。”巧兒老是在她的發上摸摸弄弄,也懶得理,任巧兒隨意發揮,沒想到她的發竟一日比一日細軟,顯得烏黑閃亮。


    “哦?難道小姐不剪頭發是為了讓我打造,而不是為了隻給殿下撫摸的嗎?”巧兒挑眉,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小姐還敢說她,小姐死活不肯剪發還不是隻為殿下的一句話。


    “你……”五娘赧紅臉,卻找不出話反駁,隻能低頭數著碗中米粒。


    “好了,小姐,快下去吧!殿下說在書房等您。”細心梳成簡單發式,巧兒笑著拍拍五娘的肩,看小姐急得都快把腳下的地板給踏破了,每次一回來,小姐總是和殿下形影不離。


    “謝謝你,巧兒。”五娘朝巧兒一笑,像隻雀躍的鳥兒般奔出房外。


    五娘站在書房門口有些躊躇,他似乎正在跟人談正事,裏頭不隻殿下一人,好像還飄浮著某種藥香味。


    “小影兒,進來。”易天煦懶懶的喚,沒意外的看著推門而入的五娘。


    “殿下。”五娘必恭必敬的喊著,拱手行禮。


    “免禮,讓我來介紹,這是我最信任的下屬小影兒。”易天煦隨意朝五娘擺擺手,轉頭溫柔的朝一旁的女子說著。


    “初次見麵。”女子軟柔的嗓音中帶著說不出的誘惑感。


    五娘依言抬起頭,發現那人是個好美的女子,即使不妝點仍然豔麗,珊瑚色的衣裙散出淡淡的藥香,眸子是驚人的琥珀色,充滿了野性美,仿佛不是人的眼珠,而是動物的眼眸。


    “雲藥是千農國的第三皇女,亦是千農王最寵愛的女兒,我們不可怠慢。”仿佛是在說給五娘聽,他幽深的眸卻是看也不看五娘。


    “是,雲藥公主,歡迎您的大駕光臨。”五娘行禮如宜。


    千農國以醫學見長,畢國上下皆沉迷於草藥醫理之學,即使國小,但始終有著一席之地而不被並吞,甚至在天合王朝麵前也是座上嘉賓。


    “殿下過獎了,不如說我們隻是些醫術狂人。”雲藥輕勾唇,她生得本就豔麗,這下更是充滿了誘人的氣息,那雙眼似乎帶點不馴,讓男人會不由自主興起征服她的欲望。


    “小影兒,這次雲藥公主是特地被請來調查父王的死因,為了避免有什麽意外,我指派你作為公主的貼身侍衛;公主在此期間,你都要跟她形影不離的保護。”易天煦詭異一笑,朝垂首的五娘說著。


    “是!殿下!”五娘不疑有他,恭敬的回著。


    雖然殿下從未叫妃子去保護過他人,但想必是因公主的身份特殊,不能有任何損傷,才會特地派她的吧•


    “那本宮帶公主出去走走,讓公主熟悉一下天合五朝的環境吧!”易天煦起身,有禮的伸出手扶雲藥。


    “謝謝殿下。”兩個相視一笑,畫麵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五娘默默的凝視著他們,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自心底最深處升起,不隻是因為這個雲藥公主的美貌,還有他看著公主的眼神,她無法解釋清楚,但他的態度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我該怎麽叫你比較好呢?”碾磨著白玉小缽中的藥材,產生了陣陣藥香和清脆的藥草碎裂聲。


    “恐怕我並不適合像殿下那樣的喚你吧?”回過頭,朝立於一旁的五娘一笑,雲藥的每個動作都優雅得教人心醉神迷,不愧是真正的皇女。


    “公主想要怎麽叫屬下都行。”她也不希望有人像殿下那樣的叫她,在她心中就隻有一個人能那樣的喚她。


    “五娘。”簡短的回答,五娘又退到一旁的黑暗中,小心的監視著附近的動靜。


    “五娘?!”雲藥的眼中閃過異芒,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但因是低著頭,五娘並未看到。


    “這名字是殿下取的嗎?”


    “不是,自五娘自有記憶以來就是這個名,我不記得是誰取的。”從她還是小乞丐時就一路跟著她。


    “是嗎?”雲藥輕柔的說,垂下的眼眸熠熠發光。“那以後我叫你小五好嗎?”充滿誘惑的嗓音中揉入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和。


    “公主想要怎麽叫屬下,屬下都樂意接受。”名字隻是代稱,除了那個人喚的之外,沒有人的有意義。


    “嗬!你真可愛,也不知道天煦殿下是怎麽教的。”怎麽可以把好好一個人教得這麽死板板的。


    “喲!雲藥,你在說些什麽?可別欺負我的小影兒,她單純得很。”說人人到,易天煦信步而入,揮手要所有隨從在門外待命。


    “沒什麽,不過將來要一起生活,自然也該互相熟悉一下。”雲藥也不行禮,專心的把藥草揉碎,沉靜的側臉和幹藥草熏著香氣融合在一起。


    “那公主何不跟本宮也談談心,熟悉一下彼此?”這女人還真是大膽,膽敢這樣忽視他,真是有趣,易天煦自得的走到雲藥身旁,勾起她的一綹發絲,挑情般細嗅著。


    五娘僵硬的立在一旁,有種隱隱的苦澀感從心口流出,看著他旁若無人的親密動作,她的心像是糾纏著的線團般,好亂、好亂;背在身後的手益發握緊,她該怎麽樣才能抑止這種感覺?


    “殿下日理萬機,是大忙人,哪有時間跟我這小女子談心?殿下開玩笑了。”雲藥沒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給了易天煦一記軟釘子碰。


    “這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雲藥公主豔冠群芳、醫術高超,誰不想娶公主為妻?”似真似假,他沒錯過一旁五娘眼中的訝異神采。


    殿下想要爭取雲藥公主?也對……難怪他會如此緦的嗬護她,還要自己來保護她;他的話就像是一頭野獸般,正一口口啃食著她素來安定而沉著的心境。


    以前她好像也有過這種心情,但現在不同,是更加的洶湧--過去不過就像是小孩子被搶走糖般的悵然若失和不甘心,但這次不一樣,他僅隻是這樣的碰觸,對別人溫柔的話語都能讓她難以忍受。


    她不希望他這樣對待她以外的人……


    “殿下過獎了,不過是以訛傳訛。”


    “不然你問問小影兒是不是如此?”易天煦突地話鋒一轉,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五娘硬生生被拉回到現實。


    “啊?殿下恕罪,方才屬下一時失神了。”五娘連忙回神請罪。


    “不要緊,本宮不過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可認為雲藥公主如我所說,是適合當王妃的人選?”沒聽清,不要緊,他好心得很,不介意一個字一個字再說一次。


    五娘抬頭看著站在雲藥旁的易天煦,晨光灑在他倆身上,讓他們像是罩上一層淺淺的金粉,是好耀眼的一對;跟他們相比,她黯淡得像是影子,像是隨時要消失在這耀眼的光芒下般。


    隻是這樣看著,她的眼眶便不知為何微微的發熱。


    “嗯?小影兒,你倒是說說看啊!”看著躊躇著的王娘,易天煦眼中診治過一絲滿意的光芒,唇上的笑意更明顯--看來他的做法是對的。


    “殿下……”五娘想要出聲,喉頭卻像像被堵住似的,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擠不出一句話,著急的小臉刷白。


    “小五看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你就別逼她了。”雲藥看著五娘,琥珀色的眼眸閃爍得像是上好寶石般,帶著溫暖的光輝。


    易天煦不可置否的一挑眉,感覺樂趣被人給破壞了,但轉瞬間,他的眼中又閃過一抹冷笑,“小影兒可要好好謝謝公主,她不但不計較你失神,還如此替你說話呢!”


    五娘驚愕的看著易天煦,即使是倩芯,他都不曾如此的護著,但今天他……


    難道是因為雲藥公主是他打算迎娶的對象嗎?


    五娘低頭狠咬著唇瓣,幾乎快要把下唇咬出血痕了。


    她緩慢的朝雲藥一跪。“多謝公主的體貼,公主美豔大方、溫雅嫻靜,確實是作為王妃的不二人選。”


    連她自己都聽的出來她的聲音有多麽生硬不自然,五娘隻能盡力維持臉上的平靜,很怕再多一點就會土崩瓦解。


    “殿下,早朝要開始了。”仆人小心翼翼的敲門提醒。


    “知道了。”易天煦懶懶回道,順手撈起在一旁的大氅。


    “那就先祝公主今日過得愉快了。”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五娘一眼,傾身朝雲藥說著。


    “彼此彼此。”


    毫不留念的走過五娘身邊,昨日還依偎著的人,他的體溫好像還殘留在她的身上;五娘遽然覺得好冷,直到他的腳步聲遠去良久,她卻始終沒能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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