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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如此,可是真的麻煩了。


    那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那他可就全完了,隻怕是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劉錚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之後,趙王妃也禁不住擔心起來。


    “這不可能吧,若是陛下真有這個想法,怎麽也該讓你知道的吧,不應該是你父王先知道啊。”趙王妃說道。


    劉錚卻是不以為然。


    若是邕晟帝真的有這個想法的話,也說不定就不想在見到他了,反倒是會告訴趙王未必會親口告訴他。


    “可陛下為何好端端的會有這個想法啊,這給抬手守靈的時候,你不是也進宮了?並且也見到陛下了,那個時候,陛下不是還沒做出決定嗎?”趙王妃問道。


    劉錚也覺得奇怪,他和劉軒一同給太後守靈,自然見到過邕晟帝很多次了,邕晟帝從未透露出一點兒要冊立劉軒的意思啊。


    也從來沒單獨見過劉軒,因為他們兩個都對對方有很大的戒備。


    這守靈七日,基本上二人都是同進同出,所以對方都沒有單獨去見邕晟帝的機會的。


    所以他是不可能錯過什麽的。


    現在這個局麵,倒是讓劉錚真的看不明白了。


    “那若不是皇祖父有了儲君之選,又能是別的什麽緣故讓父王對咱們翻臉的呢?”劉錚也是真的搞不懂了。


    母子二人真是一頭霧水,怎麽都猜不透。


    “難道是宮裏出事了嗎?莫不是陛下出了什麽事情,護不住你了,這才叫你父王······”趙王妃突然開口說道。


    一想到這裏,劉錚也覺得八成這樣子的。


    若是真的因為這個緣故,趙王倒是很有可能就此翻臉的。


    可邕晟帝若是出事了。


    “不會吧,皇祖父能出什麽事兒啊?這可是在皇宮啊,而且前兩日還好好的,這怎麽會突然出事呢,若是真的出了事,父王難道不該來與我商量一下對策嗎?這若是宮裏的事情還沒有個決斷呢,現在就立時三刻與翻臉了,總歸也太不應該了吧。”


    “你父王的心思,有林側妃在,也倒是說不好會如何,你也不必把太高的期望放在他身上,他未必有你這樣的格局和想法,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輸給太子了,最後竟然用了這麽愚蠢的方法,雖然毒死了太子,可到底也是兩敗俱傷。”趙王妃心裏也是極其瞧不上趙王的。


    “母妃,那現如今,可怎麽好啊?”劉錚問道。


    留在這裏,肯定是坐以待斃,可若想出去,想必也沒這麽容易吧。


    畢竟在這趙王妃,到底還是趙王說了算的。


    “現如今,先稍安勿躁吧,等入了夜,我想法子送你出去。”趙王妃直接說道。


    雖然趙王說了算,但是趙王妃好歹也在趙王府這麽多年了,肯定也有自己的心腹。


    不可能這麽坐以待斃的。


    “母妃能送我出去?”劉錚問道。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趙王妃一臉自信滿滿,看樣子也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劉錚聽了這話,心裏也安定了許多,並沒有剛開始的這麽焦躁不讚了。


    隻是趙王妃有些犯難了,看著劉錚問道:“錚兒,你考慮過,你若是出去了應該怎麽辦嗎?”


    劉錚頓時皺眉,這個他還真的沒想好。


    其實劉錚這些年也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人。


    他為何想和趙王處好關係,也是因為隻有和趙王處好關係,才能對自己有益處,畢竟趙王是他父王,總想著是親父子,他也想借助趙王的勢力,他畢竟在邕晟帝麵前出彩的時日太短了,想要培植自己的實力,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累積人脈。


    他不是劉軒,從一開始就得到了太子和東宮所有的支持,哪怕是劉軒離開盛京兩年,東宮也依舊都為他籌謀。


    他的日子要艱難的多,雖然一開始邕晟帝看好他,給了他一些機會,可距離能和趙王抗衡,他還是沒那個能力的,所以現在找我那個一旦開始對付他了,他竟然一時間也找不到退路了


    這一點趙王妃其實也想到了,趙王對他們母子一直都是這麽殘忍的,這一點任何人都不用說明。趙王妃覺得自己就是個擺設。


    當初若不是因為沒有嫡子邕晟帝那邊交代不過去,她隻怕連孩子生不了,而且主要是林側妃的出身實在太低了,成不了王妃,還有向貴妃在上頭壓製著,她才在王府有這麽一點點的地位,可現在,也充分說明了,趙王這腦子不行。


    “母妃,說到底,能助我的也唯有父王,可是父王此舉,也著實叫我失望了。”劉錚苦笑了一下說道。


    趙王妃點頭,一臉明了的神色:“錚兒,其實我從來沒奢望過你去爭奪那九五至尊的位子,一開始高興也是為了想要出口惡氣罷了,咱們娘倆這些年在王府受得氣也著實太多了,我都恨不得連你父王還有林側妃這二人一起手刃了,其實有些事情,我誰都沒告訴,錚兒,原本你應該還多一個兄長或姐姐的,就是因為林側妃這賤人害得我,你那可憐的手足,還沒成形就落了胎,當時我掌握了證據,可是你父王卻偏心到了極致,不肯處置林側妃那賤人,並且還將我軟禁在府裏,當初我就冷了心腸,與你父王徹底離了心,可也許是老天助我吧,你父王對林氏十分專寵,可她卻一直沒有身孕,直到太子生下了皇長孫,貴妃才著急了,勒令你父王必須先生下嫡長子,你父王這才到我房裏來過夜,其實我早就徹底厭惡了他,可與此同時,我也明白一件事,哪怕是我厭惡了你父王,可我也必須要有一個孩子來鞏固地位,這才有了你,雖然我生你的目的也不是那麽單純,可是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也會傾盡全力的對你好。”趙王妃娓娓說道。


    這些話,趙王妃其實也從未說過,但是母子二人這些年一直相依為命,這感情卻是最真切的了。


    “母妃,你不必說這些,母妃對我的感情,我都明白,我也一定會好好侍奉母妃的。”劉錚以為趙王妃怕自己會怨懟她。


    可他除了心疼趙王妃,別的真沒有。


    “不,錚兒,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趙王妃解釋道:“我說這些話,隻是想讓你知道,對於那個天下最尊貴的位子,我並不奢求,而且做皇帝未必是天下最得意的事情,各種艱辛,你未必會明白,錚兒,你告訴我,你真的非要去爭那個位子嗎?”


    “母妃這是何意?難道我做了儲君,母妃不高興嗎?”劉錚問道。


    “不是不高興,是覺得這條路太過於艱辛,你父王不但成不了你的助力,反倒是會一直的拖你的後腿,將來即便你君臨天下,你父王也會成為太上皇,你覺得他能叫你舒心嗎?今日的事情你也見到了,一旦有什麽事情,你父王就會在背後先捅你一刀,所以我倒是覺得,咱們不如遠離盛京,去過些簡單隨心的日子。”趙王妃勸說道。


    如此一開,這趙王妃倒是個難得的明白人,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趙王妃這樣說,倒是叫劉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劉錚是真的愣住了,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心裏竟然是這樣想的,這可真是太令他意外了。


    “母妃的意思,是讓我把唾手可得的儲君之位讓給劉軒?”劉錚問道。


    “錚兒,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位子,你未必是唾手可得的,若是真的如此,我能不支持你嗎?你就是爭來了,你父王也不會輕易的讓儲君之位落到你頭上的。”趙王妃總是有些擔憂。


    “母妃·”


    “你不要覺得是我危言聳聽,今日隻看你父王的做派,你就可以看的出來,你在你父王心中的地位,連林氏母子的手指都比不上的,你為何要執迷不悟呢,你此刻若是占到皇長孫那邊去,最起碼,你可以坐上趙王的位子,若是皇長孫心裏不安,咱們可以離開盛京城去封地,去過自在的日子不好嗎?為何就非要留在這個地方鬥個你死我活。”趙王妃問道。


    其實趙王妃的話,倒是也真的讓劉錚動心了。


    因為劉錚畢竟透明的活了這麽多年,這邕晟帝的器重,就等於是天上掉了餡餅把劉錚給砸中了。


    這才讓劉錚有了爭鬥的心思,在這之前,劉錚雖然也感歎命運的不公平,可是卻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爭搶什麽,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本啊。


    現在經過趙王妃的勸說,他真的覺得這條路太過於艱難了,他也未必能走下去。


    如果和劉軒作對到底,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即便自己真的坐上儲君之位,就趙王和他的關係,這個位子還不知道能坐穩嗎?


    他總歸橫豎裏外都不好做,還不如現在就選擇一條簡單的路走下去呢。


    而且現在宮裏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呢。


    “母妃,即便我去投靠劉軒,劉軒也未必會信我啊,我們可是敵人啊。”劉錚也有些犯愁。


    “錚兒啊,不是我滅自己威風,而是事到如今,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根本也無路可走了,即便是我能把你從趙王府給送出去,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麽,你甚至連皇宮都進不去,你又能如何自救呢,主要是咱們母子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命數,也比奢求太多自己遙不可及的東西,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些年,你父王是個什麽樣子,你心裏清楚,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想必也是明白的吧。你覺得你自己能勝任一國之君嗎?”趙王妃質問道。


    劉錚沉默了,因為劉錚自己也不敢確定,他能做好嗎?


    他到底和劉軒不同,他是有些小聰明沒錯,但是這些年,趙王對他們母子處處防備,他自然也沒有收到過正統的教導。


    “可皇祖父都不嫌我,我隻要進宮見到他,相信他會替我主持公道的。”


    “陛下抬舉你,說白了,也是因為和皇後娘娘還有東宮的心結,故意抬舉你冷落他們,就好像當年抬舉你父王和太子打擂台是一樣的道理,我一個婦道人家都能看明白,難道你看不明白嗎?其實你本來的勝算也不是很大,倒不如現在咱們自己選擇一條後路吧。”趙王妃苦口婆心的勸道。


    其實做了這麽些日子的夢,到底也該醒了。


    趙王妃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多聰明的人。


    而她的兒子也不是多麽優秀出彩的人,這不過是曆來皇家的爭鬥罷了。


    她就從來沒想過趙王能幹過太子,隻是趙王和向貴妃用了最卑鄙的手段,毒殺了太子罷了。


    向貴妃因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其實也早該醒悟了。


    “母妃就如此看不起我嗎?”劉錚還是覺得十分的不甘心。


    是邕晟帝捧著他抬舉他的,難道他還沒這個資格爭一爭嗎?


    “錚兒,你一向都是內斂低調的人,為何在這一點上如此看不透呢?你若是一意孤行,隻怕下場會更加淒慘。”趙王妃再三的勸道。


    “母妃為何一直都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


    “你若是不肯聽我的,我也無可奈何,我隻能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離開王府,至於離開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趙王妃見說不懂劉錚,也隻能作罷。


    劉錚頓時沉默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和趙王妃說什麽才好。


    他真是不明白了,趙王妃是他的親母妃,為何就這麽不看好他呢,他日他若是成了儲君,趙王妃自然也是i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怎麽報仇雪恨不成呢?


    “母妃,您能不能給兒子一些支持和信心呢,您這樣說,我該如何自處呢?”劉錚神色懨懨的問道。


    趙王妃今日是被趙王的所作所為,徹底的給打醒了。


    其實她也是渾渾噩噩的這麽些天,覺得這儲君之位真的距離劉錚隻有一步之遙了,可是現實往往真的很殘酷。


    到底也是該醒一醒了。


    現如今,他們母子困在這裏,八成趙王是不打算留他們母子活路了。


    這個處境的嚴峻性,很明顯劉錚還沒看出來,還是抱著希望的。


    “那你離開王府之後,就想辦法入宮麵見陛下吧,一切等你見到陛下之後再說吧。”趙王妃也沒有一味兒的強硬的要求,因為現在此刻不管怎麽說,想必劉錚都是無法接受的吧。


    畢竟這個位置,對誰來來說,都是深深的誘惑,劉錚看不透這一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好。”劉錚應了一聲,也沉默了下來。


    這件事,到底也是掙不出結果來了,索性就不說了。


    果然到了子夜時分,趙王妃的丫鬟悄悄的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辦妥了?”趙王妃問道。


    那丫鬟手裏拎了個包袱,然後走到趙王妃麵前,:“王妃,這外頭的人都迷暈了,奴婢也收拾好了細軟和銀票,現在讓大公子喬裝一番,就帶著大公子出府去。”


    “嗯,你辦事我向來是放心的,去吧。”趙王妃點頭。


    那丫鬟從包袱中拿出一套小廝的衣服讓劉錚換上,然後對劉錚交代,說劉錚的貼身小廝已經在後門的胡同外等候了,並且也準備好了馬車。


    劉錚聞言,也十分驚訝,沒想到母妃竟然這般厲害,被禁足在這裏,竟然還能不動聲色的安排好一些,竟然還把那些守門的護衛都給迷暈了,可也真是厲害了。


    “母妃。”劉錚換好了衣服,但仍舊是有些擔心,自己若是離開了,被父王發現了,母妃這邊改如何應對啊。


    “我若是走了,您怎麽辦啊?”劉錚一臉擔憂的問道。


    趙王妃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先走,我自有法子應對。”說罷不由分說,就推搡著劉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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