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說穿心意,賀文璋麵上微紅。他隻敢對媳婦說,他喜歡她,像什麽「心裏裝的全是她」,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視線飄到於寒舟的臉上,隻見她淺淺笑著,並沒有多麽高興的樣子,便以為她不很愛聽這樣的話,立刻對翠珠斥道:「沒規矩!」


    「是,是,奴婢說錯話了。」翠珠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也就是大爺和奶奶這樣好的人,能容奴婢在身邊伺候。」


    話落,就見於寒舟抬起頭來,笑著看向賀文璋道:「她說錯話了嗎?」


    「什麽?」賀文璋一愣,緊接著回想剛剛翠珠的話,而後臉上唰的紅了個徹底,他努力繃著下頜,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去,「沒,沒有。」


    翠珠沒有說錯話。


    他的確是心裏裝的都是她。


    屋裏的丫鬟們都笑開來,這次賀文璋沒有再斥她們「沒規矩」,紅著臉由著她們笑。


    被笑一笑又怎樣?反正媳婦喜歡他。


    別的都不重要。


    睡了一覺,於寒舟的精神好多了,跟賀文璋在外間坐了,沒什麽事,就下棋玩。


    賀文璋從前跟她下棋,總是會讓著她,下到最後的時候,才贏她一子。


    今天卻有點不忍心贏她了。不知怎麽,他覺著贏她不好。


    於是,下到最後,和局了。


    「你棋藝進步許多。」他抬起眼,真誠讚歎道。


    於寒舟:「……」真想告訴他,他演技不好,看起來很是做作。


    「多謝賀大爺手下留情。」她笑著道,低頭撿棋子。


    賀文璋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是你下得好。」


    旁邊做事的丫鬟們,紛紛笑了起來。賀文璋被笑得莫名,覺得自己沒說錯啊?


    這回連於寒舟也忍不住搖頭笑了,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愛。


    她抬眼看著他,眼裏是不掩的柔光:「她們都為我高興呢。」


    「是嗎?」賀文璋皺了皺眉,覺得不是這樣,可是別的他又想不出來,也就拋開了去,繼續下一局。


    在做針線的翠珠,低頭搖了搖,沒有提醒他,否認不要這麽快,顯得很刻意。總歸奶奶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又很喜歡他,這點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她在給兩人做袍子。眼看要過年了,打算給兩人做一身守歲時穿的袍子,同款同色同花樣,叫兩人站在一處,一看就是天作佳偶。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天就黑了。


    賀文璟踩著雪而來,在門口頓了頓腳,把鞋子上的雪跺掉了,才打開簾子往裏進。


    然而賀文璋見著了,卻道:「你站住,別動。」


    「啊?」賀文璟抬眼不解。


    賀文璋道:「你緩一緩,等身上熱乎了再過來。」他媳婦正病著呢,弟弟帶著一身寒氣過來,凍著媳婦怎麽辦?


    賀文璟:「……好的,哥哥。」


    還能說什麽呢?再說,早上是他拿了點心過來,才讓於寒舟吐了,他很過意不去,站一會兒就站一會兒吧。


    他站在門口朝裏麵說話:「嫂子好些了嗎?上午的事,實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於寒舟便道:「我好多了。沒事,上午是巧了,也怪我貪嘴,東西很好吃。」


    賀文璟聽她這麽說,就鬆了口氣。他很怕她埋怨他,然後跟哥哥傾吐,使得哥哥看他不順眼。


    「等嫂子好了,我從福源樓訂一桌上等席麵,給嫂子賠罪。」賀文璟又道。


    於寒舟道:「不關你的事,不必這樣自責。」又看向賀文璋道,「我沒什麽,叫文璟進來坐吧?」


    媳婦開口了,賀文璋就看向門口的方向道:「你進來吧。」


    賀文璟不敢,他在身上拍了拍,又搓了搓手和臉,盡量讓自己熱乎一點,才邁步進來了。


    搭眼一看於寒舟的氣色,是好了一些,便放心了,說道:「也沒什麽,那席麵又不必我出錢。」


    「怎麽說?」賀文璋就問道。


    賀文璟笑得嘿嘿的,說道:「之前嫂子不是給我找了個小弟?小弟乖巧,孝敬我的。」


    兩人一聽,就記起來了,是那薛公子。


    那可是個渾人,要說多乖巧,沒有人信的。賀文璟這麽說,指不定把人給怎麽樣了。


    不過,於寒舟才不管,而賀文璋心裏隻有弟弟的好,還點點頭道:「應該的,你帶他很辛苦,賠你一桌席麵不算什麽。」


    在賀文璋心裏,弟弟是很好的。那薛公子渾得很,弟弟肯帶他玩,是他的福氣。


    「他最近沒再惹事了吧?」賀文璋問道。


    賀文璟接過丫鬟奉過來的茶,隨口道:「那當然,我豈能讓他丟了我的臉麵?」薛公子現在是他的小弟,他惹事,就是賀文璟沒麵子。


    「薛家該記你的情。」賀文璋便道,又問他:「陸小姐的生意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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