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感冒都一星期了,怎麽還沒一點好的跡象反而感覺越演愈烈了…


    表示明天帶病出差去了…真該死…地點依然是西昌…嗯,更新我盡量保持...總而言之,依然是提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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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曜曆八月十日——對於我來說,即使沒有能夠親眼看見埃雷波尼亞帝國的炮彈落在弗萊尼鎮北門上的那一幕,這一天,也能讓我銘記一生。


    背向著那些恐怕已經再也無法回歸故裏的第二裝甲師團的戰士們,我和提前撤離弗萊尼鎮的師團傷兵,後勤部隊以及文員們,一同坐上了弗萊尼導力列車站的“最後一班列車”。


    因為我的責任,我的工作,所以我無法留在那裏,見證那裏最後發生的一切…我所能看到的伊雷斯中校所率領部隊的“最後”,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心中的感覺,很是古怪…遺憾,哀傷,同情,憤怒,不甘,自嘲…種種感情混雜在一起,讓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於是,伴隨著一種近乎發泄的情感,我寫下了這篇文字。


    我忽然想到,現在,依然留在弗萊尼的他們…是否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一場根本沒有“勝利”可言的戰爭呢?


    有幸在撤離之前,最後一次登上哨塔的我,親眼確認了帝國軍不緊不慢布置陣型的模樣…那種餘裕,簡直就是在像我們宣告“快點逃跑吧,我們根本不需要花費半點力氣,就能徹底摧毀你們”一樣…


    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無情的分針,剛好越過了的中軸向右七十五度的刻線…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


    從上午十點,到我還沒有乘上列車的三十分鍾前…整整四個小時,用兵手腕雷厲風行的塞克斯,居然花費了整整四個小時來布置陣型。


    如果連我都能明白,這便是獨眼塞克斯的“威壓之計”,並深深地感到恐懼的話…首當其衝的他們,又是如何感想?又將如何去麵對它…征服它呢?


    回首望去,一望無垠的平原上,弗萊尼鎮的影子已經蕩然無存…就如同這個問題可能的答案一樣——我琳絲芙拉.班茲一生,都不會有機會再找到了…


    節自《利貝爾通訊(國際谘詢)》八月十四日號刊,《鄰國的戰場》


    專欄撰稿人:琳絲芙拉.班茲


    (稿紙上有水滴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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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曜曆八月十日,下午兩點二十分…


    格雷爾公國,辛尼爾丘陵南部邊緣城鎮,弗萊尼鎮,北門外500塞爾矩處——


    鐵之林…炮塔頂部至地麵平均高度約3.12亞矩的埃雷波尼亞帝國導力戰車陣,宛若在被夷平的兩座丘陵的“平台”上,和它們之間的山口,植入了一片鋼鐵的叢林。


    兩兩交錯的陣型,猙獰的主戰炮一致指向前方的城池;透過鐵之林的間隙,看向它身後隱藏的事物——那是等待著一聲令下,就突入弗萊尼的帝國軍陸軍士兵們。


    紅色的軍服,因為還沒有經受過艱苦的戰鬥,竟然能算得上人人筆挺;腰間的軍刀在開始西沉的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輝——那是因為保養良好的刀刃,還沒有切開過人體的油脂;手中捧著的導力步槍或者導力衝鋒槍,竟然亮的能夠照出持有人的臉…


    除了行軍中帶來的些許疲累外…這幾乎就是一支剛剛進入戰鬥的新軍——正是士氣旺盛,想為了軍功而施展手腳的“一鼓之軍”。


    期待這群士兵因為沒有進入狀態而戰鬥力低下?倘若走進去看,恐怕沒有哪個傻子還會抱有這種想法…


    老兵的臉上,或許沒有等同於勳章的傷疤——但是那眼中的透出的淡淡陰鬱,說明了他們習慣於死亡;即使是新進的補充兵,那臉上興奮與期待皆有的表情,也說明了他們毫不在意將子彈與利刃送進對麵士兵的腦子與胸膛…


    將目光拉回鋼之叢林——在統一塗裝的戰車群的正中間,有一塊故意隔出的小小空地,在其中央,停放著的,是一部造型獨特的導力戰車。


    比量產重型導力戰車“蓋亞”還要大上一圈的戰車,與帝國戰車通常的紅色塗裝不同,在黑色的底色上,用紫紅色的塗料勾勒出了蕭殺的條紋;車身四周或懸掛,或鑲嵌著無數厚重的追加裝甲,然而卻又沒有一絲繚亂的感覺,反而詭異的表現出一種屬於戰士的狂野高貴;從炮塔前方伸出的,是口徑甚至超越主力戰車“野牛”的雙管滑膛炮,炮口內部黝黑仿佛深淵,似乎隨時都會有致命的炮彈從中飛出,砸入敵人的裝甲與血肉之中。


    不過,事實上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還不如這輛戰車車身側麵,銘刻的那個紋章,以及那串字母顯眼——


    基克洛普斯號(cyclops)…以及與其同名的紋章“獨眼巨人”。


    而此刻站在這輛戰車旁邊的獨眼中年男性,正是它的主人…格雷爾攻擊軍總司令,“獨眼的塞克斯”,塞克斯.範德爾中將。


    “總帥閣下!!!第七方陣準備完畢!!!”


    “閣下!!!第十方陣完畢!!!!”


    “範德爾閣下!!!第四方陣已經就位!!”


    “總帥閣下,第三師團,第七師團,第十師團的所有部隊已經完成布陣…請下命令吧。”


    一個又一個“完成”的報告向著賽克斯傳來…不過,他卻隻是一直用那唯一的眼睛,看著麵前的城牆…良久之後,才在最後向他匯報“全軍成陣”的副官麵前,改變了一絲表情——


    “…是嗎…弗林特卿那邊?”


    “弗林特中將閣下表示,這場戰鬥將全權聽從總帥您的指揮,並祝願您武運昌隆。”


    “嗬…那家夥,假如讓世人知道疾風之鷹根本是一個有辦法偷懶就絕對不會動自己一個手指的人的話…恐怕帝國軍的名將的含金量,都會跟著降一個檔次吧…”


    搖了搖頭——不過塞克斯卻知道,過去的弗林特,其實絕對沒有那麽消極…


    和卡納德有著不錯的關係,又在數年前的對山德諾斯公國作戰中,被路卡拯救了自己整個師團的弗林特,現在可以說幾乎是把自己的部隊完全扔給了塞克斯在指揮…而他本人,大概現在正窩在數百塞爾矩外的某個營地裏,喝著自己的威士忌紅茶吧…


    【狡猾又自私的家夥,因為不想讓自己的良心過不去,所以幹脆就“都是塞克斯打的,跟我無關麽”…嗬…】


    沒辦法,自己早就該知道“疾風之鷹”這個稱號,除了意味著這個男人在高機動作戰上的天才指揮能力之外…還意味著他那如風如鷹一般,不受拘束的心理麽?


    在旁人看來,或者弗林特是塞克斯怎麽說,就說“範德爾殿下此言甚是”的——說的好聽點就是範德爾軍官團的成員之一,說的難聽點就是範德爾的跟屁蟲吧?然而塞克斯卻很清楚,事實完全不是這樣。


    弗林特隻是一個很聰明,卻又同時很懶的人而已…根本懶得參與帝國內部現在的那些讓人煩躁的鬥爭的他,卻又裝出一副“中立派”模樣的原因,除了讓私交不錯的塞克斯給他頂包之外,還有任何別的可能麽?


    說到底,他是一個真正的,隻要自己良心舒坦,生活過得去,就根本毫無立場的家夥啊…


    【攤上他這種指揮官的士兵,或者才是最悲哀的吧…因為這個人,對自己的士兵投入的關心,恐怕還沒有明天酒壺裏的威士忌夠不夠燒一壺茶來的重吧…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平易近人…】


    “…我明白了…那麽,弗萊尼方麵的情況?”


    “我軍已對包括城牆及相鄰丘陵的弗萊尼防線進行過全麵的觀察…格雷爾方麵似乎並沒有將防線壓縮的打算——依然能夠確認到依然有士兵在原定的各個打擊目標附近活動。”


    “是這樣嗎…嗬…沒有選擇撤退啊…真是令人激賞…隻可惜…”


    將手臂緩緩地舉起,塞克斯本來隻是喃喃的音調,忽然拔高——


    “通告全軍…以秒針走過兩點三十五分為信號…左翼,右翼,中央三軍同時前進,左翼與右翼負責消滅敵軍雙邊防禦單位的同時,中軍迅速擊破弗萊尼北門,然後…”


    猛地劃下,虛指向那金屬的大門後的存在,塞克斯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全軍換用榴彈…對弗萊尼鎮內部進行覆蓋射擊後…”


    “步兵全麵突入,務必在今日之內,完全占領弗萊尼!!”


    【隻可惜…這樣的一支有著骨氣的部隊,就會這樣被埋葬於此地了啊…】


    ——總帥的話語,迅速的通過導力通訊設備,或者人員的口耳交傳,擴散到了鋼之林的各個角落——


    滴答的指針走動聲,和所有炮手的心跳,合二為一…


    接著…


    三個師團共一千多輛導力戰車,同時發動引擎的聲音,即使是使用的安靜的導力,在無論敵我雙方都安靜的等待著這一刻的時候,聽起來也仿佛巨龍的咆哮一般!


    堪稱整個格雷爾抗爭中最慘烈的戰鬥之一,史稱“弗萊尼保衛戰”,“血染的狼煙”的這場戰役……


    在雙方如同傾瀉般,劃破天空的炮彈暴雨中。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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