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雖然我隻是過來看看為什麽你一直沒出現…結果沒想到堂堂的劍帝,居然會在這裏被拖住了…”


    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卻從骨子裏透露出一種懶散,然而又不同於那種富有女性魅力的慵懶,嚴格來說,更接近一種“無所謂”的感覺。


    “無所謂”的少女,完全不在意什麽保密什麽忌諱,直呼洛倫斯為“劍帝”,也坐實了在場的某兩個和法典國有千絲萬縷關係之人的某種猜測。


    另外,並不知道“劍帝”二字代表什麽的希恩,則單純為了這個聲音本身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因為就在幾天前,他曾經受到這個聲音的主人的攻擊,而且至今沒能弄清對方的出手方式與武器的真身…


    “…我是洛倫斯…算了,跟你說這些完全是白搭,狼蛛公主…”


    雖然戴著麵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想來現在的洛倫斯,應該是瞪著那個不慌不忙從林中走出的人的吧…接著月光,路卡幾人也看清楚了來者的樣貌――


    黑色的及肩短發,鬢角有兩束小辮子垂在兩側,隨著主人甩動腦袋做出無奈的調笑動作,腦後的馬尾辮也顯露出來,幾根呆毛就這麽立在額頭處,可以看出主人對於自己的形象也不怎麽在意――話說回來,除了頭部以外,身體的其他部位全部被包裹在一件用假蜘蛛來“裝飾”的鬥篷之中的人,真有必要注重什麽形象麽…


    而少女的臉蛋,雖然不能說不可愛,但是那個表情和氣質則讓人完全忽略了她的長相――懶散,無趣,半眯的眼神好像快要睡著一樣;似乎對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如果你仔細觀察她的眼神,卻會發現很矛盾的,她似乎同時又對一切都很好奇,被眼皮遮擋著的雙目並不迷茫――這樣複雜的氛圍出現在一個少女的臉上,不能不說實在有夠違和。


    “…很像一隻懶散的貓…一隻想找毛線團玩又懶得動的肥貓…”大概是自言自語,路卡身邊的琳絲這麽說道――不過這個評價實際上非常中肯就是了。


    【如果要我說的話,應該是此方,neet姬饅頭和某無節操露腋紅白巫女的結合體…】


    將那個貓一樣的表情,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無幹勁”空氣與似曾相似的發型結合起來,與前世的記憶做了下對比,路卡心道。


    “啊…謝謝誇獎,我挺喜歡貓的…尤其是肥肥的貓,果然小動物還是毛茸茸胖乎乎的才可愛啊…”


    如同和熟人寒暄一樣,嘻嘻笑了笑,少女就這麽樣對琳絲打起了招呼――然後又旁若無人的看向洛倫斯,語帶不爽的說:


    “說了不要用狼蛛公主叫我…我的稱號是蛛姬。”


    “個人認為,在正常人看來,蛛姬這個很容易產生歧義的名字,比狼蛛公主更難聽吧。”


    “那是因為你老了,‘大叔’,和年輕人之間已經有代溝的你,已經失去了那年少的心了,所以乃不配對我的品味做出評價。”


    【實際上在我看來,狼蛛公主確實要押韻點,不過蛛姬卻又要文雅很多,而且對於擁有宅魂的人來說,姬字有加分呢…】


    【我也覺得蛛姬比狼蛛公主好聽,希恩啊希恩,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心還沒有被某個粉色的折磨到變老...】


    【啊咧?那麽這豈不是覺得蛛姬比狼蛛公主好聽我,還很年輕了?哼哼,果然,我就知道老哥讓我現在就找人相親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你這個絕對是錯覺)】


    【……蛛姬……狼蛛公主……不明白……哪個才是她的稱號……】


    “怯…”敏銳地覺察到在場除了某隻麵癱狀態的蘿莉外――當然因為是麵癱狀態,所以就算有表情也很難看出來――其餘三人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洛倫斯突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覺得在士氣上受到了打擊。


    “隨便吧…我要盡快趕去會合地點了…反正對於你來說,怎麽樣都無所謂不是麽,所以這邊就麻煩你一下了――”


    “――蛛姬。”


    最後還是決定照她自己的意見來稱呼少女,就這樣轉過身,洛倫斯做出了要離開的樣子――


    “你想就這麽逃掉嗎!?什麽也不解釋,什麽也不說明,就這樣逃掉嗎!?”


    聽到身後的怒吼,洛倫斯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對路卡道:


    “你必然知道‘劍帝’這個名諱所象征的意義…那麽你應該懂得,要是再打下去,意味著什麽…那將會是執行者和守護騎士的正麵碰撞――因為我不會再留手……”


    “……咕,你以為用這種話……”


    “哼…正如我剛才跟那個紅頭發的所說的一樣…除卻遊擊士協會,我們也沒有打算和教會開戰啊……”


    “……哈,你想說你是到利貝爾王國來旅遊的嗎?”


    “嗬……就算我承認我們在王國有所行動……那關你什麽事呢?”


    “什!?”


    “隻要教會不下令,那麽你就無法以多米尼翁的身份向我宣戰……而隻要我們的行動最終結果不損害‘格雷爾公國的利益’……不,甚至有利於公國的話……你同樣也沒有理由以公爵的身份向我宣戰……”


    仿佛嘲笑一般,洛倫斯做下了總結:


    “所以,你憑什麽和我打呢……‘公爵閣下’或者說‘number12’?還是說,你天真的以為隻要說一句‘我是以個人的名義作戰’的,就可以把你身上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撇幹淨?”


    “……說‘公國的利益’啊……謝謝你了……洛倫斯先生……你似乎給了我一個提示呢……關於你們要做什麽……”


    “嗬嗬……作為告別的贈禮,我不認為這有多麽貴重。”


    “不過你知道嗎,萊維哥……”


    最後一次聽到有人在這個名字後麵加上昵稱來稱呼自己,是多少年前了呢……洛倫斯一瞬間居然有了一絲失神,不過他很快的調整了過來,也不回應,隻是靜待少年的下文――


    “我啊…總是弄得周圍的人無可奈何…恨得咬牙切齒…”


    “…原來你有自覺啊…”一旁的希恩亂入吐槽――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挺喜歡這個惡趣味的自己的…”


    “那麽拜托你討厭一下比較好。”


    “對於這樣的自己,我最大的自豪是…”


    “你竟然也有自豪這種東西啊,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嗎。”


    用如同和密友耳語一般的音量,說出最後的話語――


    “萊維哥,我估計就是那種所謂的昏君呢――”


    “這個家夥,是從來被感情支配就絕對不會考慮大局的最低的上位者啊――”


    剛才還如同雙簧一般,一唱一和的兩人,同時出現在了洛倫斯的兩側,武士刀和長劍分別從上下再次斬向他。


    “嗬…也好…也許這未嚐不是另外一種道路啊…接著就拜托你了,蛛姬…反正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想你還有時間好好玩玩……”


    看著自己麵前,被透明的絲線織成的“網”所擋下的刀劍,洛倫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拜托我?…嘛,算了,反正無聊…”


    “那麽就換我來陪你們玩玩吧…”


    -----------


    “嘛,我一向覺得他的分身和瞬身,根本就是用來逃跑的戰技嘛…你們覺得呢?別看他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模樣,其實他很怕麻煩的呢~嘛,雖然這點我也沒有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一臉很快樂的笑容,被洛倫斯――或者說劍帝,或者說別的什麽玩意兒――蛛姬把手從鬥篷中拿出,一邊玩弄著手指上的10隻戒指――剛好每隻手指一隻,一邊打趣道。


    “啊哈哈,沒錯,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隻要你問他的問題他回答不出來,或者他失去了耐心,他就會想法設法的岔開話題,或者幹脆點直接溜號。”


    “哇咧?你以前就認識他啊?我突然覺得對你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同情…”


    “不不…實際上那個時候可是有人能夠克製他的呢…不管那個人說了什麽,他都會像一隻兔子一樣乖乖的聽話……”


    “噗…那可真是,看他現在的別扭模樣,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有那樣的時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哎呀,正如你所說,老了嘛,所以自然滄桑了啊~”


    “你真是個有趣的家夥,可別死了喲~”


    “嘛,原話奉還給你,如果死了的話我們還要花時間從你的屍體腦子裏掏出需要的信息,那樣很麻煩的哪~”


    “咦咦?這種事情可以做到嗎?好有趣,好想看…嘛,不過算了…”


    雙手交叉甩出,蛛姬笑道――


    “因為我現在對幹架更有興趣啊!萬花葬巡!!”


    希恩曾經受挫於其之上的氣流波動,這次從路卡的腳下傳來――


    “幸好剛才我看到了你織的網…也知道了你的稱號,再加上希恩告訴過我的幾點跡象…所以這個攻擊的真麵目…”


    “我識破了。”


    扣動扳機,但是噴射式導力武士刀並未出鞘,將噴射口對準地麵,路卡借助著氣流躍起――然後親眼目睹了自己腳下堅硬的大地瞬間化為了沙土。


    “果然不愧是‘蛛姬’啊…你的武器…”


    “就是絲線呢…”


    少女發自內心露出微笑――


    “bingo~答對了...不過…要是以為它是普通的琴弦…”


    “那可就麻煩了呢~”


    始自蛛姬手中的戒指的絲線,從土地中伸出,並在第一次攻擊打空後,本來已經癱下,撒開在大地之上――這個時候,竟然莫名其妙的加長了――


    如同無數的蜂刺一般,絲線向著依然浮在空中的路卡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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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繼續…在糾結兔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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