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梅南和沈言秋都愣了一下,在人家地頭上鬧事確實是不給人家麵子,有點眼色的都不會這麽幹。但問題是,這家店的老板是誰?沈言秋很久沒出來玩,不由用眼神問梅南,結果梅南也是搖搖頭。梅南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了,a市頂級的gay吧不多,這是梅南最混的一家,氣氛真的很不錯。但都混這麽久了,梅南竟然連老板是誰都不知道,情況很不妙啊。沈言秋也把剛才的狂妄收起來,他覺得打高翔是潛天行道,但是人家店老板又沒得罪他,砸人家場子實在很過份。當即一臉歉意的道:“真是對不住了,不管什麽損失我們都照賠。”中年男人看兩人一眼,仍然很不客氣的,道:“老板在裏間,兩位裏麵請。”說是請,但那語氣怎麽著都是威脅,沈言秋和梅南相看一眼,隨即沈言秋笑著道:“請帶路。”雖然梅南是幫凶,但主犯絕對是他。酒吧麵積不小,但沈言秋這架剛打完,大部分還處於圍觀狀態。兩人又在門口被截住,群眾好奇之心也就更強了。這時隻見領班走出來,笑著道:“今天出了一點小狀況,全場免單,算是向大家賠罪了。”領班這樣一張羅,圍觀群眾也終於散開各自喝酒去了。沈言秋來酒吧也有好幾次了,但都是前麵吧台坐坐就回去了,雖然外麵看著是兩層樓,但一直以來誰也沒去過二樓,還以為二樓自有他用,沒想到中年男人領著兩人繞過吧台,左邊卻是木製樓梯。樓梯不寬,雖然打掃的很幹淨,看著卻是半新不舊,材料也是相當一般。估摸著也就是員工通道,真是這酒吧老板真的很有譜,這樣的收拾定然是看不上眼。梅南心裏還盤算著這到底是誰,中年男人己經領著二人上了二樓,上下樓麵積相等,但是風格卻是完全不同。樓上是一派歐派風情,諾大的廳,旁邊還有一室,但看廳內擺設,估計老板是拿這個當日常所在。沈言秋正四處打量著,旁邊小屋裏卻是傳來門響,隻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緩步走出來。梅和沈言秋都不自覺得一震。這男人好氣勢,一身黑色西裝,黑色短發打理的一絲不亂,長相也甚是養眼。看向沈言秋和梅南的神情很是淡漠,甚至於不帶一絲的責難,但隻是這樣看著就讓梅南覺得很有壓力。沈言秋卻是突然間低頭笑了,主要是那一瞬間,他想到x點上經常出現的一個詞“王八之氣”,很符合很形象。隻是這種時候沈言秋這一樣笑了,嘲諷的意思的更明顯,沈言秋也是立即滿臉堆上笑道:“這位想必要就是老板了,我是沈言秋,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是我沒考慮周全,給您帶來了麻煩,您看要怎麽辦?”沈言秋笑的真誠,話說的更誠肯,一點都不像是要故意找事的人。梅南也借機道:“是啊,是啊,我們真的是一時間糊塗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一般來說,在酒吧裏頭鬧事,弄壞了多少東西,壞人家多少錢生意,隻是錢的話沒有老板會在乎。尤其是能在a市開起酒吧的,更不會在乎錢,重點是麵子。現在沈言秋先陪笑臉了,梅南也接著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很有可能的。男人看他們一眼,沒接話,隨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屋裏走出來這兩步,再加上這一坐,梅南和沈言秋都看出來了,這人出身不錯,絕不是暴發戶。氣質這種東西可以唬唬人,但是舉止行為,在細節上是可以看出來的。人家沒請坐,沈言秋跟梅南自是不會坐下,沈言秋卻是再接再勵的道歉:“是我們莽撞了,老板勿見怪。”砸人家場子那就是砸人家麵子,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人家的麵子補回來,相信多說幾句好話,事情過的去。男人這才抬眼看向沈言秋,說實話長那麽大沈言秋還真沒被這麽無視過,不過眼前這個如此的“王八之氣”,再加上誰讓自己砸人家場子呢。“我很長時間沒來店裏,怎麽也沒想到,剛過來就遇上這麽件事。”男人聲音冷漠。梅南和沈言秋卻出來並沒有多少惡意,有人天生生得一副死人臉,就這德性,也不用很在意。沈言秋繼續微笑公關,道:“對了,還不知道老板如何稱呼,我是沈言秋,他是梅南,那麽巧的今天你來了,我們……也來了……”男人又抬頭看向沈言秋,頓時讓沈言秋有種自己在說單口相聲的感覺,一時間沒言語了。梅南也覺得有點棘手,他們都這麽誠意的道歉,你就是不接受,你好歹也發個脾氣表示一下,就這麽坐著看他們表演實在讓人很無力。局麵正僵著,隻聽樓梯那邊又傳來腳步聲,又一個黑衣男人帶著兩個人上來。其中一個梅南還認識,正是酒吧的領班。“說吧,怎麽回事。”男人看向領班問。---------------------------------------------------------------------領班很鬱悶,自從酒吧開業之後,老板兩年來不了一趟,今天出事了他今天就來了。本來沈言秋跟高翔那邊剛開始他就看到了,保安的頭也馬上要過去拉,結果卻被他拉住。就高翔那種人,要不是他還想要飯碗早就親自動手了,現在有人來替天行道,他就是不幫英雄怎麽著也不能幫高翔。也因為這他這麽一拉,保安十分鍾之後,在高翔被打成豬頭後才過來拉架。結果老板過來看個正著,客人打架他們當然不能提前預知,但是打那麽久了才拉開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領班低著頭吱吱唔唔的把前因後果說了,尤其是把高翔的惡行惡狀更說的狠些,直把沈言秋誇成降妖伏魔的英雄。雖然很接近事實,但沈言秋聽著快口吐白沫了,這口才該去說評書,當什麽領班啊。領班說完,那老板仍然是一臉淡定的坐著。雖然沒表態,梅南卻是放下心來,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同理,下梁要是沒問題,上梁的問題也大不到哪裏去。一個領班都能如此的正義,這家店老板肯定差不到哪裏去。“這麽說,你以為你自己做的很對。”老板淡淡的開口,語氣非常平和。領班下意識的想點頭,但瞬間他頭像波浪鼓一樣搖了起來,語氣很堅定的道:“老板,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應該以店裏利益為重的,我真的是一時糊塗啊。”說著說著,就差點聲淚俱下了。沈言秋很無語的扭過臉,這才是真人才,能發掘到這樣人才的老板就更人才了。領班在那裏聲淚俱下的表演著,老板仍然是一臉淡定的坐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太多所以淡定了,還是一直都這麽淡定。直到領班表演的差不多了,老板揮揮手,兩個人兔子一樣跑掉了。沈言秋再次轉頭看向沙發上淡定坐著的老板,突然間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囧,大哥,你到底是真酷還是裝酷啊。有這樣的下屬,這到底是什麽老板啊。梅南也被囧了一下,但是這樣的局麵對他們也更有利,一臉正經的道:“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領班說的那樣,當時真的是因為火大了,沒注意地方,真的很抱歉,店裏的一切損失由我們來賠。”這老板對於放下如此過失的員工都完全不計較了,相信更不會跟他們計較。“酒吧裏,當著眾人的麵把人腦袋打開花,隻是為了義氣用事,實在很難讓人相信是兩個三十歲的人幹出來的。”老板的口語相當的不屑,與其說在指責兩人在他店裏鬧事,不如說他們辦的事情太沒水平。沈言秋不禁把頭低了下來,這事辦的確實有點挫,當眾打人,還砸了人家的場,真鬧大了事情也不小。但說真的跟高翔也沒什麽深仇大恨,主要是看不慣他行事。找人打高翔一頓確實不難,但哪有自己親自動手來的爽快。“我不難為你們。”老板淡淡說著,那個口氣很施恩,頓了一下卻是又道:“隻是高翔你們能惹的清就算是本事了。”“切~~”沈言秋忍不住說著:“那種玩意,誰怕他啊!”他敢打就不怕,要是真惹不起,他真會考慮買凶砍。老板看向沈言秋的神情無比鄙視,都沒理會他,向旁邊站著的黑西裝男子使了個眼色。那人迅速走上前來道:“老板說了不追究,兩位請回吧。”“呃……”梅南稍稍愣了一下,很出乎意料外,這老板人真不錯,雖然話說的不太好聽,但是在他店裏惹了事不但沒怪罪,還提醒他們小心高翔後續麻煩。有心想多說兩句,但人家那邊做出了請走人的姿態了,梅南和沈言秋自然也不好再留了,隻是臨走之即,沈言秋忍不住回頭問:“雖然很冒曖,但該如何稱呼?”“關禦卿。”第22章 醫院沈言秋訂的是後天的飛機,跟梅南酒吧出來分手後,自然開始打包收拾東西。與其說是在收拾東西,不如說在撿些可用的東西。清理財產那兩天,沈言秋也把自己的東西從以前家裏帶到酒店,當時己經扔了一大部分,而現在要去s市,說是旅行,但弄不好就一年半載了,東西帶多了太麻煩,帶少了以後收拾起來也麻煩。最後清理出來一皮箱,還有兩大箱子東西,沈言秋想想決定還是往葉家一趟。把東西存那,順道也說一下自己的打算。沈言秋是葉家養大的,這些年來葉家人對他也都很好,不管葉老爺子是受了誰的托,確實都把他養大了。雖然不是視他如親生,但也是待之為上賓,做為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誰的私生子,沈言秋有時候覺得自己命挺好的。隻是剛把東西收拾好,正要睡覺的時候,那邊電話來了,是關維的。估摸著是與葉雲起有關係,但既然是關維打來的……沈言秋想了一下,還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