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著小叫花子的打手聽見之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不耐煩道:“你誰呀?”


    許通聽見聲音便轉過頭來,頓時麵色就詫異了起來:“喲!這不是送財童子徐公子嗎?”


    徐漠在昌隆賭坊混的那段時間因為輸錢太多,於是大家便給他起了個送財童子的外號!


    徐漠沒有理許通,從騾車上跳下來後便朝打手走了過去:“放開他!”


    話音落下時,徐漠已經來到了小叫花子跟前。


    緊接著,徐漠便不客氣的推開了打手,將小叫花子拉到了自己身後。


    打手被推了個趔趄,當時就怒了,於是想衝上去把人搶回來。


    秦木頭擔心徐漠有危險,立刻跑過來擋在了徐漠的前麵。


    徐漠這時突然大聲喊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報官?”


    打手一聽對方居然要報官,頓時就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許通走上前來,冷聲道:“徐公子,自從你發了大財,說話的底氣跟過去可完全不一樣了!”


    徐漠不跟許通廢話,便對秦木頭道:“木頭,馬上去報官!”


    秦木頭擔心徐漠吃虧,便問:“可是東家,我要是走了,你和夫人怎麽辦?”


    徐漠道:“不用擔心我們,你隻管去就是,我就不信了,大街上他們還敢把我怎麽樣!”


    秦木頭想想也是,於是便點了點頭,轉身就想跑去報官。


    “站住!”許通大叫一聲,走去擋住了秦木頭的路。


    緊接著,許通就道:“徐公子,我們這又沒誰幹犯法的事,你報官是想抓誰呀?”


    許通當然不會由著徐漠去報官。


    要知道賭坊這種地方是非常忌諱官差進門的,到時官差一來肯定會嚇跑一大半的賭客,這得少掙多少錢啊?


    最重要的是,東家如果知道今天來了官差,許通本人肯定會挨一頓臭罵!


    徐漠不急不忙的道:“許通,你沒聽他說嗎?他娘買藥的錢被人騙走了,那騙子現在就在你們賭坊裏,你說我報官是要抓誰呀?”


    說完,徐漠就轉頭看向小叫花子,問:“小兄弟,你確定騙你錢的那個人在裏麵嗎?”


    “我確定!他穿著一件有補丁的藍衫,鼻子左邊有顆黑痣,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小叫花子用力點頭,語調氣憤。


    徐漠立刻點頭道:“很好!小兄弟,等一會兒官差來了,你便領他們把那人抓起來!”


    “嗯!”小叫花子再次用力點頭。


    徐漠馬上就道:“木頭,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報官!”


    “是,東家。”秦木頭邁步就要走。


    許通再次攔住了秦木頭,然後壓著聲音對徐漠道:“徐漠,上回你打傷老子的人,那筆賬老子還沒跟你算呢!今日你要是再敢多管閑事,信不信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漠頓時就發出了一聲冷笑:“嗬!”


    緊接著,徐漠就向許通靠近了一步,沉聲道:“許通,你往我家潑糞,這筆賬我也還沒跟你算賬呢!所以今天這個閑事,我是管定了!”


    許通聽到這話便是一陣納悶,皺眉道:“徐漠,你特麽在說些什麽?老子什麽時候往你家潑糞了?你少在血口噴人好不好!”


    徐漠見許通不肯承認,當時就鄙視道:“敢做不敢當是吧!你特麽還算個爺們嗎?”


    許通頓時勃然大怒,吼叫道:“老子做事向來敢做敢當!隻要是幹過的,老子絕對承認;沒幹過的,誰也別想給老子扣屎盆子!”


    兩人怒目而視,瞬間空氣中便有了一股火藥味。


    陳妙依見狀急忙從車上下來,勇敢的站在了徐漠身邊,同夫君一起怒視著許通。


    “木頭,還不去報官!”徐漠再次催促。


    秦木頭不敢再有遲疑,立刻繞開許通,全力向縣衙方向奔去。


    許通這回沒有再攔,因為他知道攔也攔不住了。


    許通冷笑道:“徐漠,你不會真以為報官有用吧?你真當我們昌隆賭坊是吃幹飯的?”


    昌隆賭坊自從開張那一天起,便會定期去縣衙裏打點上下。


    尤其是信州城典史蕭燼重,昌隆賭坊給他一個人的打點,比給知縣和主簿加起來的都多。


    原因很簡單,因為典史是縣城裏掌管緝捕和監獄的屬官,平時跟賭坊這種是非之地的接觸是非常多的。


    別看典史是個不入流的官,但手上的權利一點都不小,所以昌隆賭坊才會如此重視他。


    其實許通也不是真的怕徐漠報官,他隻是不想官差出現嚇跑了賭客,影響了賭坊的生意,然後還要挨東家的罵!


    等了大約一炷香時間,秦木頭領著一隊衙役過來了。


    帶隊的人裏不光有熊有力,還有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中等身材,留著一些短胡須,看起來十分嚴肅。


    許通認得這個男人,一看見他便匆匆上前,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禮:“蕭典史,您可算是來了,有人在此故意鬧事,嚴重影響到了我們昌隆賭坊做生意......蕭典史,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此人便是信州縣典史,蕭燼重。


    其實蕭燼重本來沒想來的,但一聽說跟昌隆賭坊有關係,便馬上放下了手頭的事,一起趕過來了。


    蕭燼重繃著臉,問道:“許管事,到底怎麽了?瞧你們這鬧的,圍了這麽多人,路都給堵住了!”


    這時昌隆賭坊門前已經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交通嚴重堵塞了。


    “蕭典史,事情是這樣的......”


    許通立刻講述起了事情的起因,並且將全部的責任都推卸在了徐漠身上。


    趁著許通和蕭燼重說話的間隙,熊有力走到徐漠的身旁,小聲勸道:“徐公子,這點小事沒必要鬧大了吧,您現在也是做大買賣的人了,還是別得罪昌隆賭坊的好......這幫人不好惹的!”


    來的路上,熊有力已經從秦木頭嘴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徐漠低聲道:“熊捕頭,實話跟你說,我並不是針對昌隆賭坊,我針對的隻有那個許通!”


    “他?”熊有力好奇的問:“他什麽事得罪你了?”


    徐漠嘴角一抽,無聲的冷笑了一下,接著便將家裏被潑糞的事說了出來。


    熊有力十分吃驚,立刻憤慨道:“瑪德!這家夥也太不是東西了吧,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徐漠立刻點頭,然後道:“熊捕頭,如果現在你是我,你能忍得了嗎?”


    熊有力想也沒想,搖頭便義憤填膺的道:“忍不了!要是換我,非把這家夥扔糞坑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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