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怕許鳳鳴鬧起來,一邊雙手環抱著許鳳鳴,一邊問素心道:「是什麽客人呀?」


    素心在細竹絲門簾外道:「姑娘,是秦夫人和喬公子。」


    許鳳鳴哼了一聲,道:「原來這位喬公子已經登堂入室,可以進入內宅來見女眷了。」


    似錦有些無奈:「我們是通家之好嘛,這又有什麽!」


    她這時候還抱著許鳳鳴,整個前胸都貼到了許鳳鳴胳膊上。


    許鳳鳴起初沒感覺到,後來覺得不對,便不再動了,低聲道:「白又胖,放開我。」


    似錦繼續緊緊抱著她:「那你別吃醋啦!」


    許鳳鳴簡直無語:「我什麽時候吃醋了……快放開我!」


    這種感覺太怪異了。


    似錦見她真生氣了,忙鬆開了許鳳鳴,往後退一步,笑容燦爛:「小鳳凰,你陪我去迎接客人,好不好?」


    許鳳鳴起身,理了理被似錦弄亂的衣裙,道:「走吧!」


    似錦見許鳳鳴耳朵有些紅,便伸手摸了一下,覺得甚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的耳朵有些熱,是發燒了麽?」


    若是發燒,正好讓喬夙看一看。


    許鳳鳴隨著她往外走,口中道:「沒發燒。」


    這時候素心已經打開了細竹絲門簾。


    似錦和許鳳鳴一前一後出了明間。


    在前麵的似錦略等了等,待許鳳鳴跟上了,這才繼續低聲道:「待會兒讓喬夙給你看看,他不怎麽會懸絲診脈那一套,到時候我想辦法,讓他給你望聞問切一番。」


    許鳳鳴心裏泛酸:「連懸絲診脈都不會,妄稱什麽名醫。」


    似錦一邊和許鳳鳴一起往大門那邊走,一邊低聲勸說她:「小鳳凰,你就聽我一次吧,喬夙很厲害的……」


    許鳳鳴如今一聽見「喬夙」這兩個字,心裏就不舒服,卻不再多說了。


    鄭夫人正在大門內候著,見似錦帶了個姑娘過來,就著門樓兩側掛著的燈籠看了過去,卻一下子呆住了:「似錦,這位是——」


    這個女孩子也太好看了吧,小臉雪白,鳳眼朱唇,鼻梁挺秀,清冷而又脆弱,如春風中枝頭盛開的雪白梨花,又似雲端的仙女兒,極致脆弱,又極致美麗,這樣的容顏,這樣的氣質,這全大周也是頭一份吧?!


    似錦一看姑母這樣子,就知道姑母被許鳳鳴妝扮後的模樣給鎮住了,不由笑了起來,道:「姑母,這是我的閨中好友,安國公府的許二姑娘,她方才來看我。」


    許鳳鳴端端正正褔了福:「給姑母請安。」


    鄭夫人慌忙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又打量了許鳳鳴一番:「許二姑娘可真是國色天香舉世無雙啊,我家似錦被比下去了,真是被比下去了!」


    許鳳鳴:「……」


    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這時候大門外麵傳出婆子的聲音:「姑太太,大姑娘,秦夫人到了。」


    鄭夫人顧不得多說:「咱們先出去迎接客人。」


    蘭庭大門外也掛著兩個燈籠,照得大門內外亮堂堂的。


    喬夙扶著姑母秦夫人下了馬車。


    鄭夫人帶著似錦和許鳳鳴迎了上去。


    秦夫人一眼看到了許鳳鳴,當即認了出來:「這……這不是安國公府的許二姑娘麽?」


    上次崇寧公主在碧漪園舉辦的海棠花會,她也在場,對驚鴻一瞥的許鳳鳴印象極為深刻,因此一見就認得。


    許鳳鳴微笑屈膝:「給夫人請安。」


    秦夫人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凡人怎麽當得起仙女的請安行禮?


    似錦笑吟吟屈膝行禮:「我也給夫人請安。」


    秦夫人笑著道:「乖孩子,起來吧!」


    喬夙給鄭夫人拱手行過禮,看向似錦和許鳳鳴。


    他先是被許鳳鳴的容顏給震住了,心道:怪不得人家說燈下看美人,尤勝白日十倍啊……


    果真如此!


    喬夙內心實在是過於震撼,不敢再看第二眼,紅著臉移開了視線。


    鄭夫人和秦夫人寒暄著一起進了蘭庭。


    似錦挽了許鳳鳴的手走在後麵。


    喬夙走在最後——他發現這個許二姑娘個子還挺高挑,都比周大姑娘高大半頭了,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長這麽高,算是比較罕見了。


    一行人到了東廂房明間分賓主坐下。


    鄭夫人和秦夫人坐在羅漢床上,似錦拉了許鳳鳴並肩坐在靠北的貴妃榻上,喬夙獨自坐在似錦和許鳳鳴對麵的圈椅上。


    秦夫人正和鄭夫人說話:「我既然來了,得先去見見周夫人,和她打個招呼吧?」


    鄭夫人笑了:「這會兒我大嫂正在用晚飯,咱們去了不方便,索性在我這兒用了飯,咱們再一起過去。」


    似錦也和許鳳鳴在低聲說話,她還在繼續勸說許鳳鳴同意讓喬夙看病:「……你就聽我一次唄,求你了!你若是聽我的,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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