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站到鏡前潑水洗了把臉。 他腦子裏一直在想著紀昊,但是又不斷地告誡著自己那不是真的紀昊。 一夏的心裏很亂。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他想了又想,努力地去回憶,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打個越洋電話。 沒錯。 應該聯係紀昊的養父養母。 家裏的電話本上記著他們的電話。 一夏趕緊找自己衣服了。 還好剛才沒有弄濕,他緊抓手上,剛要褪掉浴袍,突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一夏猛地轉身,看到施炎站在那靜靜地看著他。 不是古樂,一夏鬆了一口氣,末了,牽強扯起嘴角笑笑,說:“……你會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對不對?” 一夏想要偷偷離開。 他希望施炎可以當作沒看見,但是施炎卻很直接,對他道:“你走不了的,你躲不過這棟房子的保全監控。” 隻要有體溫,走過某處時感應器的燈就會亮,然後,整棟房子就會警聲大作。 一夏把衣服放下了。 一夏不甘心,但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很失望,有點沮喪,施炎看到他這樣,問:“要不,我們下去喝一杯?” 樓下,吧台上 施炎挑了一支洋酒,開了封,為一夏和自己倒上。 “沒有啤酒嗎?” 一夏這一問,引得施炎抬眸盯著他。 “你怕了我了?” 施炎嘴角微微一揚,笑問。 “有點。” 一夏直言不諱。 但是施炎垂眸看著杯中越來越滿,接著又問:“還是比較怕古樂?” 一夏不說話。 一夏心裏清楚,其實,兩個他都怕。 怕施炎,是因為一次次喝醉,事情也一次比一次糟糕。 但是,關於古樂…… “我怕他是因為……他並不愛我。” 一夏脫口,突然又覺得自己這麽說不對,忙解釋:“我的意思不是說……” “我知道。” 施炎打斷他的話,要求他鎮定。 古樂不愛一夏。 所以一夏如果做了什麽讓古樂不高興的事,古樂會毫不猶豫地傷害他。 施炎往杯子裏加冰,一夏看酒平線隨著冰塊滿起,也放棄了解釋,而是:“其實我很混亂。” “我不知道我在哪方麵惹了你們……”一夏說著突然對上施炎的視線,他又有點尷尬,避開了,搖了搖頭,摸上杯子,說:“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要……” “你說過你喜歡我。” 施炎從吧台裏走了出來,站到了一夏吧椅邊上。 一夏搖頭,否認,施炎緊緊地盯著他,末了,笑開湊近來,魅惑柔聲:“你兩年前就說過你很喜歡我。” “這不可能……” 一夏抬眸了。 黑暗中,他的聲音是顫抖著的。 一夏的唇突然被施炎吻上,一夏往後退不得,被箍在吧椅上。 “你明明記得……” 施炎的聲音低低柔柔,一雙眸子在光線不足的吧台前炯炯發亮,誘惑低聲:“你隻是覺得我不應該記得……” 一夏的臉色在變。 很明顯的,一點點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