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盛滿喜色的眸光微不可見的閃了閃,仍是一臉平和的笑意,看向周靜容:「這位是?」


    傅雲深眼神不善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與周靜容套近乎的男子,很是不爽。他微微用力,攬在周靜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讓她貼在自己身上。


    周靜容充分感受到了傅雲深的醋意,以及那種見到了敵人的身心戒備,默默無語。


    話說,男人都是這種急於在同性麵前宣示主權的霸道生物麽?


    她無甚表情波動的對那男子道:「是我夫君。」


    男子的笑容淡了些,微微垂眸:「是在下唐突了。」


    周靜容知道他說的是稱呼問題,他不該稱呼她一個已婚婦女為姑娘的。


    但她一向不在意這種形式問題,而且她也不喜歡別人叫她什麽夫人、太太,叫姑娘不是顯年輕麽,嘿嘿。


    不過,她細細觀察著這男子的神色,他似乎是真的才知道她已婚的身份。


    但是按理說,之前碰瓷那事傳得沸沸揚揚,甚至為了汙蔑她,扒出了她的身份,他應當知道她是某位考生的妻子才對。如今看來他竟像是毫不知情,或許那件事與他沒有關係,豆_豆_網。是她陰謀論了?


    周靜容還想直接跟他提一句碰瓷的事,刺探一下他的態度,他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氣急敗壞的女子的聲音:「程斐,你又在做什麽?」


    周靜容聽著那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越過這位名為程斐的男子向他身後看去,竟是程月杳。


    程月杳雖遠在延平郡,但與周靜容未曾斷了聯係,仍在在水一方訂做衣服首飾,可是實實在在的大客戶。


    周靜容主動與她問好:「程姑娘,這麽巧。」


    程月杳走近前,看到了傅雲深和周靜容,鐵青的麵色稍許柔和了些:「傅二爺,傅二奶奶。」


    說完,她看了看程斐身後的書齋,將他拽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語氣卻略顯凶狠:「你怎的又來抄書?程家是缺你吃還是少你穿了,你非要做出這副受氣的模樣?」


    程斐被程月杳這般質問,也不氣惱,仍是溫溫的笑著,不疾不徐的解釋道:「二妹妹誤會了,我抄書並非為了賺銀子,而是那書乃是孤本,我抄來閱讀,順便為友人抄送一二。」


    程月杳聽程斐如是說,氣順了些,以命令的口吻說:「你跟我一起回家,先去前麵等我,我與好友說幾句話。」


    程斐禮貌的與?周靜容和傅雲深道別,便聽話的走到前麵去了。


    程月杳走到周靜容身邊,挽了她的手,將她從傅雲深懷裏搶出來,與她說話,傅雲深隻能默默的在後麵跟著。


    周靜容好奇道:「那位公子是?」


    程月杳撇了撇嘴,嫌棄的說:「程斐是我家庶兄,你別看他外表溫善,心黑著呢!總是作出一副被苛待的模樣,好像我們全都欺負了他似的,名聲都被他拖累了,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聽著程月杳不遺餘力的抹黑程斐,可見他們的關係是真的不好。


    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的家事就不是周靜容能隨意探究的了,她也隻能寬慰程月杳幾句。,


    與程月杳分別後,周靜容對傅雲深道:「我們也回去吧。」


    傅雲深牽住周靜容的手,終於沒有礙事的人了,他?又撿起了剛才的話題:「容容,我想親你。」


    納尼?!


    周靜容以為打了個岔,這事就過去了,哪知傅雲深還一直想著呢。


    好吧,他確實尊重她了,可被追著問這種事,真的很難為情啊,他不覺得害羞嘛,他是怎麽以那麽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這種話的啊!


    周靜容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腳?的鬱悶感:「你,你還是別問我了。」


    傅雲深眸中一喜,接著就湊了過來。周靜容一把推開他,欲哭無淚。


    媽媽呀,男朋友不分時間場合總想親我,頭好大,腫麽辦?


    鄉試結束後,傅雲深和周靜容並未在延平郡多做逗留,隻休息了一日便趕回浦河縣。


    雖然考完了試,考卷需送批審核,考試的結果還要一兩月才能公布,但傅雲深卻不能因此鬆懈。


    他本就成績斐然,在考試中正常發揮,回來後也與老師探討過考題,對於考中十拿九穩。既如此,他便需得為來年春天的會試做準備,時間並不充裕,不能掉以輕心。


    周靜容覺得學習應該勞逸結合,考完試就得放鬆,於是絲毫沒有占用了傅雲深學習時間的心理負擔,拉著他一起去參加漆吳居的員工團建活動。


    自從發生了陳掌櫃收買漆吳居和在水一方的員工,從而使鋪子遭受了巨大損失的事件後,周靜容充分認識到人對於企業的重要性。於是她毫不吝嗇的加大員工福利力度,以期提升員工在工作中的幸福感,使他們更加團結和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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