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計麵露難色:「小的不知道,鄭風平也沒說。」


    周靜容聽說了這種事,也沒心思計劃醉花陰的新品了。她有心想去宋府探望宋汀蘭,但想到宋夫人與她針尖對麥芒,一番好意也會被曲解,隻好打道回府。


    周靜容與傅雲深說了這件事,感到十分自責,總覺得鄭風平攀扯上宋汀蘭與她有著說不清的關係,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她們兩個前後腳的被同一個人纏上。


    傅雲深寬慰她道:「鄭風平就是個無賴,從前攀扯的女子也不少,慣會做這種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也別擔心,宋夫人不會容忍他如此敗壞自己女兒名聲的。」


    周靜容覺得傅雲深言之有理,宋夫人也是個有手段的,定能壓製住鄭風平。


    可沒想到,過了幾日,謠言不消反長,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今兒個傳出宋家仗勢欺人,派人毒打恐嚇鄭風平;明兒個傳出宋家以權謀私,毫無緣由的封了鄭家的鋪子;後兒個又傳出宋家棒打鴛鴦,非要拆散鄭風平和宋汀蘭這對有情人……


    宋汀蘭與鄭風平的事不僅沒有壓製下去,反而板上釘釘似的紮根在人們心裏。若不然,宋家為何會明裏暗裏的打壓鄭家呢?


    宋夫人是有些手段,可那手段都是對付後宅女子的,麵對鄭風平這樣的滾刀肉,打不聽,罵不聽,威逼利誘也不聽,油鹽不進,無計可施。


    原本有意與宋家結親的人家都以各種借口推了此事,接著便傳來了鄭風平帶著聘禮到宋府提親的消息。


    周靜容恍然大悟,氣憤不已:「原來鄭風平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到處敗壞蘭娘的名聲,讓別人誤解她,以致沒有人願與她議親,然後他就趁人之危!這個王八蛋渣男,罵他渣都是侮辱了渣這個字!」


    傅雲深輕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周靜容緩了緩,又問:「那宋家把他打出來沒有?」


    言風回道:「沒有,他進去了很長時間,小的回來的時候,他還沒出來呢。」


    周靜容正等著聽鄭風平被毒打一頓扔在街上的消息平複心情呢,卻聽得他好好的進了宋家的門,頓時又驚又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宋家要幹什麽,難道真的要將蘭娘嫁給那無賴不成?真是可笑,我們周家可是浦河縣的納稅大戶,宋縣令有多少政績是我爹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他整我的時候還不是照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當初對付我的能耐呢,怎麽對上無賴就慫了?」


    傅雲深道:「宋家是官,有權力,卻也愛惜名聲。上回你的事,是有案子在前,牽扯到了你,他才順水推舟。這回鄭風平的事,他卻是沒什麽把柄可抓。何況事關宋姑娘的名聲,宋家投鼠忌器,難免束手束腳。」


    周靜容很是惱火,若是在現代,造謠誹謗,輕薄猥·褻,哪一條不是違法的?偏在這裏,鄭風平犯下此等罪過,卻隻被當作行為不檢點!


    她默了默,忽而神色鄭重的對傅雲深說:「傅雲深,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找幾個地痞,狠狠的揍鄭風平!」


    看著周靜容咬牙切齒的模樣,傅雲深不免失笑。他還以為她要交代給他什麽大事,沒想到竟是想要找人教訓那鄭風平。


    言風也偷偷笑了下,覺得他家二奶奶偶爾單純的可愛,提議道:「二奶奶,您若是看不慣那鄭風平,想教訓他一頓,無需找別人,讓世風去就好啦。世風功夫好,保證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姓鄭的揍的連他老子娘都認不出模樣來!」


    莫名被cue到的世風:「……」


    周靜容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我不是想揍他一頓出出氣那麽簡單,而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靜容向宋府遞了拜帖,倒是沒被宋夫人阻攔,順利的見到了宋汀蘭。


    宋汀蘭正在家中看書練字,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受到流言蜚語的影響。


    「容娘,你來了,快進來坐。」宋汀蘭熱情的招呼周靜容。


    周靜容仔細觀察宋汀蘭的神色,見她氣色很好,才鬆了口氣,玩笑道:「我還擔心你會傷心欲絕,尋死覓活呢。」


    宋汀蘭微微一笑,笑容極輕極淡,帶著些看破紅塵的坦然:「沒什麽看不開的,許是一報還一報吧,當初我娘那樣對待嫂嫂,還抹黑她的名聲,如今就報應在了我身上。」


    周靜容一驚,忙道:「別瞎說,什麽報應不報應的。」


    原來宋汀蘭並不似表麵看上去那般豁達的不在意,而是對現實的妥協。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絕望,比傷心難過還要致命。


    周靜容不希望宋汀蘭陷入這種盲目的悲哀,以自身為例寬解她:「先前,那鄭風平也想攀扯我來著,幸虧我機警,一腳踹了他的命根子,才沒讓他得逞。所以啊,他就是這種不要臉的人,不是我們的錯,更不是什麽報應,你別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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