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嬈華不明白周靜容的意思,宋汀蘭卻是懂得。周靜容讓傅嬈華先回家,她則在宋汀蘭的陪同下去找鄭風平。


    鄭風平如今可是怕了宋汀蘭,見到她便如老鼠見到貓,轉身就跑。


    周靜容大喊:「哎,你別走啊,我有事要問你!」


    可鄭風平哪裏肯聽,轉瞬就跑沒了影,周靜容頓時有一種自作自受的感覺。


    宋汀蘭卻對周靜容更加佩服:「容娘,還是你有辦法,從前他恨不得貼上來,現在居然見到我就跑!」


    周靜容說:「跟無賴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所以對付無賴,隻能用無賴的方法。不過,凡事過猶不及啊,唉。」


    待派人去將鄭風平捉了來,他一臉防備的看著宋汀蘭,緊張的尖利著嗓子喊道:「你要幹什麽?我可沒招惹你!」


    宋汀蘭懶得理他,周靜容直接問道:「那日與你同在巷中的女子是誰?」


    鄭風平聽周靜容是要問這件事,不是要為難他,便鬆了口氣,當下竹筒倒豆子般劈裏啪啦的將來龍去脈清楚的說了一遍。


    與周靜容料想的無差,鄭風平常年混跡於煙花勾欄之地,沒有別的特長,對女子的脂粉香氣卻是頗有心得。


    所以那日在街上,周靜姝經過他的身邊時,他聞出了她身上的香氣與他之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上的香氣是相同的,便纏住了她。


    起初他隻是想訛點錢,得知她是首富之女後,便想著若是能做首富的女婿,豈不快哉?


    恰逢宋汀蘭路過,周靜姝情急之下,為了脫身,便大聲呼救將她引過來,並低聲向鄭風平透露了她的身份。


    宋汀蘭是官家女,身份可不比周靜姝貴重多了,鄭風平想也沒想便順著周靜姝的想法,改去糾·纏宋汀蘭了,周靜姝則趁亂逃跑。


    宋汀蘭從來沒有怪過那個被她解圍,卻扔下她逃跑的女子。她隻當是女子膽小,遇到這種事難免慌亂,她可以理解。


    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是被人有意設計的,這就很讓她氣憤了。


    想來宋夫人也不會想到,自己女兒的名聲差點被毀,竟是拜自己的盟友之女所賜。不知道她知曉真相後,心情會如何。


    周靜容狠狠的捏住了手中的帕子,一顆想要搞事的心蠢蠢欲動。人證物證俱在,她要去打臉周靜姝!


    周靜容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找周靜姝算賬,然而她空有一顆想要搞事的心,卻沒有撕x的經驗。


    最後,她隻能看著傅雲深條理清晰的幫她交涉,幾句話便讓薛姨娘潰不成軍,哭天搶地的將所有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將周靜姝摘了出去,弱弱的當了個吃瓜群眾。


    當然,這樣做也有好處。


    她不說話,隻偶爾露出一個受傷的眼神,就更顯得她像朵柔弱堪憐的小白花,激起了周老爺的保護欲,從而更加痛恨薛姨娘。


    周老爺非常生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心目中堪稱賢妻良母典範的寵妾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包藏禍心,想要構陷她的名節。


    薛姨娘與周靜容有何仇怨,能讓她下此毒手?周老爺是個精明的人,不難想到其中關節。這就讓他更為惱怒,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


    再加上前幾次薛姨娘做下的蠢事,與陳掌櫃不清不楚的關係,在此刻都被這個導火索一並牽引出來,讓周老爺瞬間爆發。


    他一氣之下,連夜將薛姨娘送到了莊子上,任由她自生自滅。


    利用鄭風平汙蔑周靜容的事與薛姨娘不無關係,甚至她才是主導者,周靜姝隻是執行者。


    所以她受到了懲罰,周靜容對於這樣的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沒有了周老爺的寵愛,也沒有了薛姨娘的籌謀,周靜姝如今的處境和以前的周靜容何其相似。但她比原主幸運,沒有一個時刻想要坑害她的姨娘。


    就讓她體會一下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吧,畢竟這是她自己作來的。


    周靜容神清氣爽的和傅雲深一起回到傅府,又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陳掌櫃已經伏法。


    「他有沒有供出和薛姨娘有所勾結?」周靜容略期待的問。


    傅雲深放下手中的茶碗,搖了搖頭:「他嘴硬的很,一力承擔了所有罪責,其他的什麽也問不出來。」


    周靜容倒也不覺失望,反正薛姨娘已經受到了懲罰,她也沒必要痛打落水狗。


    而且就算陳掌櫃真的供出和薛姨娘有什麽不正當的交易或關係,周靜容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周老爺,不如就此作罷。


    金秋十月,桂花飄香,也到了鄉試的成績放榜之時。


    一大早,傅家的下人們便早早的起床灑水清掃,連門前的街道都打掃的一塵不染。府內更是拿出了過年用的紅燈籠和鞭炮,為傅雲深的中舉提前做慶祝準備。


    周靜容有些擔心:「是不是準備的太早了?萬一沒考中豈不是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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