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是關心你……」


    陳靖淮正待解釋,就被尉遲柔語氣不善的打斷:「用不著你虛情假意,我不稀罕!你何故來此,難道是跟蹤我?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竟做出如此不端之事!」


    陳靖淮被尉遲柔連番打擊,討好的表情也冷下來:「你怎的倒打一耙?不是你傳信邀我來此相見的嗎?」


    陳靖淮說著,氣憤的甩出一個香囊。


    「什麽?」尉遲柔擰緊眉頭,猛的向陳靖淮看過去,想要從他的神色中辨別此話的真假。


    玉露將香囊拾起,拿給尉遲柔看,竟真是她從前丟失的香囊,上麵還繡有一個桑字!


    陳靖淮甩袖側身,沒注意到尉遲柔驟變的臉色,兀自生著悶氣,麵色黑冷:「你若想要羞辱我,大可不必如此費周折!」


    尉遲柔忽地反應過來,是有人設計她和陳靖淮!


    她嗤笑一聲,用看傻子的目光鄙夷的看著陳靖淮:「陳靖淮,你有沒有腦子?我就算想約你,會趁著宮宴,在皇宮裏與你私會嗎?我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覺得名聲於我如無物,可要可不要?」


    陳靖淮被尉遲柔一番話糙理不糙的句子點醒,頭腦恍然清明,全身一寒,有人要害他!


    是誰?目的何在?會是太子一黨嗎?可尉遲柔是尉遲珵的女兒,太子有意拉攏尉遲珵,不會為了除掉他這樣一個小嘍囉,就把尉遲柔拉下水吧?


    陳靖淮的麵色陰晴不定,大腦在一瞬間裏閃過了很多想法,可他來不及想清楚,本能的匆匆後退,對尉遲柔道:「我先離開,你也快走吧。既然今夜之事是誤會一場,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此處背鄰宮中玉湖,隻有前麵一條通路,陳靖淮率先走出去,尉遲柔為避嫌,自然不能和他同行,隻能暫時停留在此。


    看著陳靖淮倉皇離開絲毫不顧及她的死活的背影,尉遲柔自嘲的笑了笑:「這麽個自私涼薄的人,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他當成寶貝似的供著。」


    尉遲柔的話音才落,便聽見自陳靖淮離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紛亂的腳步聲並著火光越來越近。


    玉露扶著尉遲柔,急道:「不會是衝咱們來的吧?姑娘,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這裏哪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尉遲柔無奈之下,隻好原路返回到更衣的偏殿。


    尉遲柔和玉露主仆二人來至偏殿,聽見裏麵隱約傳來響動聲。


    尉遲柔心中一驚,這裏隻有一條路,方才明明沒有其他人經過,屋子裏怎麽會有聲音呢?


    尉遲柔來不及多想,拉著玉露就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房門突然打開,一隻手伸出來,迅速的將尉遲柔和玉露拽進屋內。


    屋裏燭火明亮,尉遲柔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容貌,硬生生將差點出口的喊叫聲壓下去,驚疑道:「殿,殿下?您怎在此處?」


    將尉遲柔拽進屋子的人正是太子裴珩,與他在一起的還有傅雲深。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兩名著黑衣的侍衛正動手將一個昏迷的男子用繩子捆綁住,那男子似乎挨了打,鼻青臉腫的讓尉遲柔分辨不出他原本的模樣。


    傅雲深向尉遲柔的身後看了一眼,原本無波的臉上立時眉頭皺起:「容容呢?」


    尉遲柔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正想去尋她,卻遇到了陳靖淮……」


    不待解釋清楚,尉遲柔便感覺到傅雲深的氣場驟變,全身散發著冷颼颼的寒氣,抬腿就向外走。


    裴珩拉住他,安撫道:「放心,這兒都是孤的人,況且還有你那個武功奇高的護衛跟著,她不會有事的。」


    傅雲深看了裴珩一眼,明明眼神很淡,可裴珩就是感覺他好像翻了個白眼。


    裴珩鬆開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成成成,你去找。」


    傅雲深不發一言,大步向門口走去。


    裴珩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尉遲柔笑道:「也不知他急什麽,這人在孤的眼皮底下,還能丟了不成。」


    殊不知,傅雲深的心中還老大的不樂意呢。


    早知道他就不帶周靜容來參加宮宴了,他們本來隻是想蹭個飯,沒想到還是被卷進了這些莫名其妙的麻煩中。


    尉遲柔看著傅雲深從這裏走出去,有些擔憂:「外麵有人過來了,許是衝我來的,若是撞見……」


    裴珩擺了擺手,混不在意的說:「無妨,讓他翻牆去。」


    裴珩說罷,又看向尉遲柔,奇怪的問道:「你知道有人陷害你,怎麽不快些離開,反倒跑回這裏等著人抓?」


    尉遲柔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簡單的用幾句話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


    裴珩看著她,笑容古怪:「你倒是癡情。」


    裴珩以為,尉遲柔是為了讓陳靖淮撇清關係,所以讓他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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