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賜教。」關釋爵掌心一比,決鬥應聲而開。


    關釋爵以一記飛燕回手迎戰莫然道人的拂塵。


    曾在盟主山莊雨棚內聽聞薛道長讚揚他以一記飛燕回手,做出至少十五種變化的各派掌門代表,都嘖嘖稱奇地觀看著。


    最後,關釋爵以飛燕回手連過十五關,足足有三十二種變化,讓人回味無窮。


    「嗬,好!好!」薛道長撫須笑歎,連他都想收關釋爵於門下了。


    而這等讚揚就是元池慶夢寐以求但思之不得的待遇,偏偏關釋爵不須努力就能輕易達到,這更加深了元池慶想打敗他的欲望。


    元池慶一躍而下,落至關釋爵麵前,不待仲裁介紹就先開戰。「請賜教。」


    「請。」關釋爵求之不得,他今天等的就是這場戰役。元池慶對鳴風的傷害,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他比出劍指劃向元池慶。「三招不能敗你,我當場自盡!」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元池慶哪堪這般羞辱,長劍迅如流星地劃向關釋爵,攻其胸、腰、腿、膝。他的內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關釋爵絕對不能承受他這一劍。


    「雕蟲小技。」關釋爵一個旋身,褪去披風為盾,再以飛燕回手左右旋扭扣住他的長劍,側身踢了他一腳,震得他連連退步。「一招。」


    元池慶舍劍就拳,以柳照先傳授他的套路搭配滅神賦心法,兩肘平抬,雙拳護心,一擋一打迷蹤錯步,腳踩八卦,形隨意生。


    關釋爵一看,哪裏不知這是晏家祖傳套路?可惜精簡刪略過,沒有他從招式秘籍中學來的廣、實、深。


    他雙手掌心向上,攻入元池慶脅下,雙手一正一反飛燕回手,以燕行之快,克了他的攻勢,同時破了他的防勢。


    關釋爵借此將渾厚的內力注入元池慶的身體,兩道真氣在他體內相互撞擊,無法內化及外放,逼得他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支撐。


    「兩招。」關釋爵看著努力站起,卻始終力不從心的元池慶,淡然地道:「看來不需要到三招,你已無力再戰。」


    「好功夫!」台下群情激昂,為關釋爵鼓掌喝采。


    「誰、誰說的……」元池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就是無法移動腳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關釋爵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他。「關釋爵,你究竟練了什麽邪功?」


    「家傳武藝,飛燕回手。」除非跟他過招才知道他內力究竟屬於剛強還是陰柔,不然大夥兒全都看到他就是一式飛燕回手。關釋爵冷睨著元池慶,極度鄙視。


    「元池慶,你為了滅神賦,下毒殺害柳前盟主一家,你還是人嗎?」


    「笑話!你有什麽證據?」元池慶嗤笑一聲,待他練成滅神賦,頭一個要解決的就是「九逸馬場」!


    「要證據是不是?我這裏多得很!」段千馳躍上擂台,為了今天,他可是費足了勁。


    「你以為軟筋散無色無味,我們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嗎?大夥兒應該知道淮南鳳台的女神醫顧冬晴吧?可惜沒人清楚,我們兩兄弟還得喊她一聲顧師伯。


    當初柳盟主遇難後,我大哥取了廚房內的膳食、飲水送往鳳台請師伯相驗,這家夥下的毒就是天池閣的白玉軟筋散,能讓人手腳無力,形同草木,柳夫人跟柳公子就是這樣被活活燒死的,至於其它奴仆,哪裏撐得過他致命一劍?」


    段千馳將柳照先遇害過程簡單地說了一回,全場都愕然不敢置信。


    「哼!無稽之談!你們都是自家人,一搭一唱都可以組戲班了。」白玉軟筋散是他向天池閣裏的施先生買的,但是對方行蹤不定,幾乎都在天池出沒,他才膽敢將此物下在膳食中,讓柳照先一家服下。


    「冤枉我,對你們來說究竟有什麽好處?師父待我如子,我怎麽可能加害於他?薛道長,您一定要替小侄作主!倘若師父在世,他絕對不會讓這群人得逞的!」


    「住口!我不許你拿我父親的名義招搖撞騙!」柳鳴風在馬場女丁的攙扶下走到了薛道長旁邊,諒他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對她不利。


    「山莊遇劫之時,我就躲在廚房的菜窖內,親耳聽見好嬸喊你名字,罵你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你還有臉顛倒黑白?如果不是釋爵,說不定今天連我也死了,更別說我腹中差貼被你打落的胎兒!」


    「你真的是柳兄的女兒,柳鳴風?你不是丫鬟水仙嗎?」連元池慶都親眼確認過她的身分,怎麽今日搖身一變成了正主兒了?


    「鳴風從父親當上武林盟主前便與水仙互換身分,直至今日才對外公開。」柳鳴風掀起覆額劉海,露出臉上的蝴蝶疤。


    「『風雲閣』內有鳴風的名冊,薛道長可確認當中是否有此疤痕的記載,便可知道鳴風所言真假。」


    「好……好……柳家還有人活著就好。」「風雲閣」內的每本名冊都是出自華家之手,哪裏能有假?薛道長對不及救柳照先的愧疚因而少了幾分。「你剛才說你腹中有胎兒是吧?快,快坐下,站著對孕婦不好。」


    「謝謝薛道長……不,謝謝薛伯伯。」柳鳴風扶肚坐下,幾句話就換得薛道長的信任,往她這邊靠攏。


    「好!好!」他實在高興,改明兒個再跟關釋爵談談看是否能讓長子姓柳。


    沒用的老東西!元池慶氣怒,勉強支撐站起,笑著看關釋爵與段千馳兩人。「這就是你們的證據?就算她真的是柳鳴風,也是你妻子,你們一生一旦,一淨一醜,全齊了。」


    「棋盤山的匪徒在哪兒?」鴦地,一群官兵浩浩蕩蕩地來到會場,抖著一迭泛黃的懸賞通告,至少二、三十來張,為首的男子圖像頗為麵熟,大家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呂捕快,你來得正好。」關釋爵雙手拱拳示意。他曾交貨幾匹官馬到呂捕快手上,兩人照過幾次麵,隻是這回他差人下山通報並未報上自己的名號,免得有人咬定他動用特權。


    「原來是關當家,久違了!呂某正在辦公差,無法與關當家把酒言歡,還請見諒。呂某接獲線報,說是十年前犯案累累的棋盤山匪徒就在此處,敢問關當家是否見過畫中之人?」


    棋盤山的匪徒個個善用刀,做事心狠手辣,刀下從不留活口,他初出茅廬擔任捕快時,第一起案件就是緝捕這群毫無良知的惡徒,可惜沒過兩年,整座


    山寨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無蹤跡,此事自然也不了了之,連懸賞單都壓箱底壓到泛黃破洞了。


    但是,這是他的第一起案件,曾日思夜想,懸賞單上的每張麵孔都清清楚楚地記進他腦海裏了,隻要讓他看到人,他一定認得出來。


    「我瞧瞧。」關釋爵走至場邊接過懸賞單,不久後便指著台下那群跟隨著元池慶,現下被人群困住而無法逃脫的黑衣人。「看起來挺像他們的。」


    「他們不是元盟主任內所收的弟子嗎?」旁人開始議論,投向元池慶的眼光更加不屑且懷疑了。


    「果然沒錯!來人,抓起來!」台下一陣混戰,幸好不少門派的弟子自願幫忙,前後約莫兩、三刻鍾,便將這群罪徒緝捕到案。


    「棋盤山的匪徒?啊,我有印象了,不就是專門搶盜再全家滅口的匪賊嗎?該不會是你給他們好處,要他們幫你殺了柳盟主任內的奴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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