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駱清淮當然不會有意見,他真的是太高興了,“我們什麽時候走?”  “馬上就走。”駱媽媽說,“今晚的火車。”  “這麽快?”駱清淮非常驚訝。  駱媽媽點點頭:“你的行李我都替你收好了,你看看還需不需要帶什麽?”  “反正我還要回來讀書,沒什麽好帶的,媽媽收了就好。”駱清淮想了想,“媽媽,我去跟霍舟哥哥說一聲,好不好?剛才還答應了他明天去放煙花的。”  駱媽媽神色微動,點了點頭:“好,去吧。不過要快點啊,我們馬上得走。”  駱清淮答應著衝出大門,朝霍舟家裏跑去。  霍舟正在跟霍蔣搶電視遙控板。寒假這段時間,霍蔣一有空就溜過來,他表麵上說是找堂哥玩,實際上是一直黏著駱清淮,霍舟早看他不順眼了。  聽到敲門聲,霍舟推了霍蔣一把:“去開門。”  霍蔣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門,頓時大喜:“大哥!”  霍舟還以為是他那位高冷學霸堂哥霍帆,頭都沒抬一下。  “我來找你二哥。”  駱清淮的聲音傳過來,霍舟很是驚喜,跑過來遞上遙控板:“你怎麽來了?要看電視嗎?”  “不看了。”駱清淮搖搖頭,急切地道,“我來跟你道個別。”  “道別?”霍舟嚇了一跳,“出什麽事了?”  “沒事,好事。”駱清淮特別開心,“我爸爸的案子要重審了,我要回去一趟,可能還要出庭……”  “真的嗎?太好了!”霍舟嗷嗷大叫,狠狠抱住駱清淮。  霍蔣啥也不知道,擠上來道:“我也要抱。”  三個孩子抱成一團,又跳又叫。  在臥室休息的霍爸爸聽到聲音出來,嚇了一跳:“你們遇到什麽好事了?”  “爸爸爸爸,駱叔叔的案子要重審了!”霍舟高興得不行,衝過去抱霍爸爸。  霍爸爸也高興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駱清淮拉開還抱著他的霍蔣,朝霍爸爸微微鞠躬:“謝謝叔叔。哥哥,我先走了,媽媽還等著我呢。”  霍舟點點頭:“快去吧,你啥時候回來?”  駱清淮一愣:“我忘記問媽媽了,不過應該要不了幾天吧?反正查清楚就回來了。”  霍爸爸聽著他們的對話,神色微微一變:“你們現在就要走嗎?”  “對。”駱清淮難得的神采飛揚,“今晚的火車。”  霍爸爸輕輕蹙眉。  明天就除夕了,這種舊案,沒那麽急迫,怎麽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開庭吧?  是駱清淮理解錯了,還是駱媽媽別有打算?  但高興中的霍舟和駱清淮都沒注意到霍爸爸的神色。  “淮寶你快去吧。”霍舟還在催駱清淮,“別晚點了,早去早回,到時候我去接你啊。”  駱清淮點點頭,看到霍舟想跟出來,把他推了回去:“你別送了,外麵冷,我也沒時間跟你說話。”  霍舟想想反正駱清淮很快就要回來,也不堅持,隻站在門口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  駱清淮答應著,頭也不回地跑了。  看著駱清淮的背影,霍舟不知道為什麽,很想衝下去送他一程。  但沒等他起步,霍蔣衝過來搶遙控板,他便回頭專心對付霍蔣去了。  後來無數次想到這一幕,霍舟都很後悔自己沒有衝下去。  但現在的他還什麽都不知道,一心等著駱清淮回來。  可駱清淮這一走,便沒了音訊。  駱清淮不用手機,霍舟也聯係不到他,心裏漸漸不安起來,寫作業都心神不寧的。  元宵節當天,霍蔣來看駱清淮回來沒有,順便留下來過節。  霍舟吃著元宵,心裏卻在想駱清淮。  駱清淮愛吃甜,他喜歡元宵,也不知道現在他吃沒吃上元宵,他爸爸的案子到底怎麽樣了。  霍舟也拜托霍爸爸打聽過消息,但那案子在外地審,霍爸爸根本無從下手。  正想著,家裏的座機電話忽然響了。  霍舟就在旁邊,順手接起來,心不在焉地“喂”了一聲。  “哥哥?”駱清淮不太確定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  霍舟頓時激動得跳起來,不小心把桌上的碗掃到地上,摔了個粉粹。  但霍舟顧不得那些了,急急地問駱清淮:“淮寶?你在哪裏啊?怎麽這麽久都沒消息?叔叔的案子怎麽樣了?對了,你吃元宵了嗎?”  他太激動了,開口的瞬間竟然有點想哭,幸好忍住了,一股腦問了一串問題。  駱清淮安安靜靜地聽完,才一個個回答:“我還在老家,剛剛吃了元宵。爸爸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我就是打電話告訴你一聲,怕你……們擔心。”  他說了當年爆炸案的真相。  當年的駱爸爸的確是冤枉的,副廠長龍樊利用職務之便,在廠裏安排了一個實驗室,偷偷製毒。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都是他的心腹,像高玉樹那種碰不到核心資料的人,則根本不知道裏麵是做什麽的。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做得再隱秘,遲早也會露出馬腳。  駱爸爸有一次打掃衛生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小管沒藏好的半成品,他其實不認識那是什麽東西,但當時就多嘴說了句“像毒品”。  龍樊那時候剛接到“上麵”的通知,說有個賣家暴露,警方順藤摸瓜,已經對廠裏有所懷疑。隻是具體哪個實驗室還不確定,馬上就要展開秘密調查。  龍樊於是想出一條毒計,幹脆毀了實驗室,將核心人員全部撤走,轉移到外麵新建的製毒廠。  對於駱爸爸,不管他有沒有發現實驗室的秘密,都是個絕佳的背鍋對象,一勞永逸。  引發實驗室爆炸的硫磺的確是駱爸爸搬進去的,隻不過硫磺在最下麵一層,上麵是正常器材。因為是龍樊親手給駱爸爸的箱子,所以他沒有懷疑。  駱爸爸也不吸毒,他是被龍樊以“注射疫苗”為由,強行注射了毒品。  龍樊買通了當時的法醫,在屍檢報告上做了手腳,在“體內有毒品殘留”這句話中加上了“長期”兩個字。  這樣一來,性質完全變了,後麵的偵破方向徹底被誤導。  龍樊早有準備,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最後帶著心腹秘密開了新廠,做得幾乎是天衣無縫。  但是當年參與這起案子的一位警察,始終心存懷疑,一直在暗中繼續調查。加上駱媽媽這些年的奔走,這起疑點重重的案子終於得以重審。  那位警察掌握了不少線索,又有駱清淮發現的方程式引龍樊露出了馬腳。經過半年多的努力,案子真相才得以大白天下。  龍樊搬走的時候,把房子交給中介出租,他怎麽也想不到,駱清淮家這一對孤兒寡母竟然會再回來住進他家。他更想不到,向來謹慎的他會因為兒子課本裏夾的一張複寫紙露了馬腳。  龍樊在證據麵前終於認罪,他的製毒廠被查封,相關人員都被抓了起來。  “真是太好了。”霍舟聽得眼淚都出來了。  龍樊和那位法醫太可惡了,但堅持調查快十年的警察和駱媽媽又讓人敬佩。  “龍樊上麵還有一位總部的領導,那人得到風聲,逃到國外去了。”駱清淮說。  “啊?”霍舟遺憾死了,“那種惡魔一天不被抓,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真是太氣人了。”  駱清淮頓了頓,問他:“如果你現在有辦法抓到他,你會去抓他嗎?”  “那必須的啊。”霍舟毫不猶豫地回答,“上刀山下火海,我要是有辦法,也一定會把他抓回來!”  他說完也知道不可能,安慰駱清淮道:“你也別著急,你看龍樊現在不也抓到了?那個大壞蛋也會被抓到的,我們要相信警察叔叔。”  駱清淮輕輕“嗯”了一聲。  霍舟又問:“現在案子清楚了,你什麽時候回來讀書啊?”  駱清淮沉默了幾秒,忽然反問:“哥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霍舟有點不解,但還是下意識就答:“你問。”  駱清淮問:“‘我很孤獨’用英文怎麽講?”  “i,i……”霍舟沒想到他當老師當上了癮,說考察就考察,一時間想不起“孤獨”這個單詞,又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駱媽媽的聲音,嚷嚷道,“哪有你這樣的?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就說這些,明知道我英語不好……好了,案子弄清楚了就早點回來吧,還等你一起上學呢。”  駱清淮沒再說什麽,霍舟掛了電話。  霍媽媽過來打掃他摔碎的碗,眉頭輕鎖。  在老一輩傳下來的說法裏,沒過元宵節就還算是新年內,這段時間打碎東西都是不吉利的。  “這叫歲歲平安。”霍舟特別高興,對打碎一個碗的事情毫不在意,“媽媽,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他太替駱清淮開心了,把駱爸爸案子的情況跟父母說了,又拉著一群小夥伴去放煙花慶祝。  這事很快在大院裏傳開,輿論的風向變成了“駱清淮那麽可愛,我就說他爸爸肯定也是好人”;“我早就說那母子倆都不是多事的人,肯定是被冤枉的”……  霍舟覺得這些人有點不要臉,但不管怎麽樣都是好事,等駱清淮回來,他們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了。  可駱清淮直到開學都沒回來,霍舟有點不開心。  許曜安慰他,說駱清淮的爸爸是冤枉的,白搭上一條命不說,還被潑髒水那麽多年,家裏人肯定很難過,多待一段時間也正常。  霍舟想著也是這個理,不過還是有點遺憾,他也想在駱清淮難過的時候安慰他。  算了,再等幾天。等駱清淮回來,他一定天天陪著他。  開學報到的時候,霍舟去找小馬老師,準備跟他說要去實驗班的事。  其實小馬老師人挺好,看到他溫柔地笑,霍舟有點開不了口。  小馬老師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主動道:“我替你和二班的黃老師說了下,你可以直接去他班上。”  雖說二班到五班都是實驗班,但從感覺上來說,大家還是會覺得二班更好。  最主要的是,二班就在一班隔壁。  對霍舟來說,二班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別的重點班有考進前麵班級的學生,班主任都會想辦法勸他們不要去實驗班,小馬老師這麽做,真的很讓人感動了。  霍舟感激涕零,瘋狂拍馬屁:“馬老師您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人長得又帥品德還高尚,無私奉獻、舍己為人說的就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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