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梅莉薩的唇邊綻出一抹絕豔的笑,她扭擺著水蛇腰身上前搭住他的肩頭,胸脯則有意無意地磨蹭他的身子。


    「我已經來了,你可以把話說清楚了。」駱彥緯神色沈凝地揮開她的手,還自步入包廂的沙發中坐下。


    「喲,瞧你挺不高興的呢!」她不介意地聳肩,依然笑燦如花地依附過去。「既然來了就玩得開心點,我保證一定讓你滿意。」


    「你究竟是怎麽弄到我的電話號碼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問道,表情已經覆上一層冰霜。


    「關於這個問題,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她挑挑眉,伸出五指看著自己彩繪過的漂亮指甲,然後滿意地收回來擱在她那雙修長的美腿上。「你常去那家pub不是嗎?我隨便找個酒保問問都知道。」


    「不可能,我從不會把自己家裏的電話給人。」


    「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所以你最好還是說實話。」


    「嗬嗬,你果然很精明,不是隨便說些話就能搪塞過去的。」她又露出一抹豔笑。


    他不接腔,表明在等她自動把實情說出來。


    「好吧,我說實話就是。」把手一攤,她的神情忽然轉為嚴肅。「你認識樂雲霄的莎莎吧?」


    他擰眉沈臉,神色丕變。「莎莎?」


    「據我所知,你曾經是她那邊的常客,對吧?」她慵懶地一笑。「後來莎莎對你動了真感情,你便視她為洪水猛獸,這我也沒說錯吧?」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莎莎是我妹妹。」


    簡單一句話,就讓駱彥緯渾身一震,瞪著她半晌,但很快便又恢複鎮定。


    「然後呢?」


    「然後我很好奇,你這個男人究竟有何魅力,可以讓我們家莎莎愛得死去活來?所以我才想見見你。」


    他不動聲色地側臉望向她。「你已經見到了。」


    「是啊,我總算是見識到了,所以我必須說句實在話,你的確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也難怪莎莎愛你愛得不可自拔。」媚眼掃了下他俊逸的臉龐,她點燃了一支煙,緩緩的吞雲吐霧。「為了你,她得罪了不少客人,因為在她心裏,她覺得那些男人都不如你。」


    「你們做這行的,應該都了解歡場無真愛這道理。」他冷然道。


    「這點我當然清楚,但你可知道,莎莎不是這麽想的。」她的神色漸漸凝重。


    「她才剛進這行,難免會抓不穩分寸,對客人動了真感情,我該勸的都已經勸了,


    奈何她怎麽也不聽。」


    「那麽你找上我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我希望你能讓莎莎徹底死心。」


    「我想我對她已經十分絕情了。」


    「我知道,但莎莎仍然不肯放棄。」


    騷彥緯沉默半晌才道:「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做,才能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有固定女朋友嗎?」


    他頓了頓,眉頭再度皺起。「有。」


    「既然有,那你就該讓莎莎知道,免得她還對你抱著希望。」


    「你認為光憑我有女朋友這點,莎莎就會放棄?」


    「雖然很難,但至少是個打擊,我想日子一久,莎莎就會看開的。」


    「是嗎?」他懷疑。


    她深深地歎息。「當初我走上這條路,貪的是虛榮。現在莎莎步上我的後塵,讓我覺得很對不起死去的爸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莎莎可以完全脫離這個圈子,重新回學校念書去。」她望著駱彥緯。「總之,我找上你,純粹隻是想了解莎莎愛上了什麽樣的男人,我沒有惡意,還請你見諒。我必須確定,這男人是存心玩弄她的感情,或者是變相的想需索她的錢財,這些我都必須弄清楚。因為這種男人多不勝數,我已經見多了。」


    「我明白。」


    「也麻煩你維持現狀,別讓莎莎認為她還有機會。」


    「這點不必你說我也知道。」


    「往後莎莎若對你死纏爛打,或有其它進一步動作,還麻煩你告知我一聲。」


    「嗯。」


    結束談話,他總算放下心中大石,幸好這個梅莉薩還算是個明理之人,但一想到莎莎,他的頭就開始痛了。


    真的不該招惹上她的,現在想把她擺平,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還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在他起身欲走之前,她突然開口。


    他神色平靜地轉過身。「你問吧。」


    「像你這種桀騖不馴、像風一樣捉摸不定的男人,究竟要什麽樣的女人才抓得住你?」


    駱彥緯定定地注視她,許久才回答出他不曾考慮的答案。


    「平凡的女人。」


    聽到他的回答,梅莉薩甚為錯愕地愣住,直到他人都走了,她還在玩味這五個字的涵義。「平凡的女人!有這樣的女人嗎?」


    「進來吧。」


    在玄關換了拖鞋後,駱彥緯一腳踏進暖色調的寬敞客廳裏,順手就把買來的東西擱到沙發上。


    跟在身後的鍾亞寧則忐忑不安地探頭看了裏頭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小心翼翼地踩上實木地板。


    「怎麽了?幹麽那個表情?」見她佇在門邊一臉尷尬的模樣,他有些好笑地向她擺手。「快過來坐吧。」


    「隻有你──住在這裏嗎?」


    「那當然。」他點頭反問。「要不你以為還有別人合住嗎?」


    「可是這麽大的房子一個人住,不是很奇怪嗎……」


    「一點也不會。」他把她拉到沙發邊。「你坐下來吧,我去倒杯水給你。」


    「噢。」


    在他進廚房後,她卻又站起來東張西望、四處走走,在廳裏轉了一圈後,她的腳步停在一處cd櫃前。


    「哇,好多唱片呀……」她驚歎地拉開櫃門,微彎下腰來看著那難以數計的cd唱片。


    「要聽音樂嗎?」不知何時,他已走到她身後,並把杯子遞給她。


    「啊……好啊。」


    「如果有喜歡的cd片,你可以拿回去聽。」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問這什麽傻問題?」他語氣寵溺地笑答,手則輕輕揉著她的頭發。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的時候眉眼俱彎,習慣性就往他的懷裏賴,差點還把杯裏的水灑了出來。


    「今天累不累?」


    「不累。」她搖頭。


    今天算是悠哉的一天,他們去看了剛上檔的電影、去購物中心逛街,順便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可說是非常充實的一天,回程他問她要不要來他住的地方坐坐,她點頭說好,現在才會坐在這裏。


    「要不要帶你參觀一下臥房?」


    聽到這句,她的心髒無端漏跳一拍,感覺他的語氣帶了點曖昧的佻達。她抬頭看他,他則故意一臉邪惡地斜睨她。


    她知道他是存心要看她害羞的表情,幹脆故作鎮定地點頭。


    「好啊。」而且她確實也想看看他的臥房長什麽樣子。


    推門入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床,倚牆橫亙在房間中央,黑白相間的床罩組上搭了兩個棗紅色小抱枕,靠近落地窗的角落處擺了張米色沙發椅,方形茶幾上還擱著一隻裝飾用的貓型木雕,床的正前方則是組合電視櫃,dvd、cd音響、喇叭等視聽組合,應有盡有,儼然就是個小型家庭劇院。


    「果然……你的房間是這樣子的。」目瞪口呆中,她這麽自語著。「沒有娃娃、沒有雜七雜八的裝飾品、沒有蕾絲、沒有粉粉嫩嫩的感覺。」


    「怎麽?你在碎碎念些什麽?」揚起眉,他好奇地湊過去聽。


    歪斜腦袋瓜,她目光迷離地望著某處。「我曾經想過你的房間會是什麽樣子,沒想到,現在看到的都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哦?這麽厲害?」


    「嗯,而且我就猜你一定很愛幹淨。」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事前刻意整理過的?」他笑著從她後方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溫柔輕語。「問你要不要上來坐坐,說不定也是我老早就設計好的。」


    「你是嗎?」睜大眼,她試著回頭看他的眼睛,好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你說呢?」他眨眨眼,不讓她看出他話裏的真假。


    她努了努嘴,掙開他的擁抱再往裏頭走去,然後忍不住坐到那張大床上試試它的彈性。


    「哇,好軟的床啊,我從沒睡過這麽軟的床。」她像個孩子似的坐在上頭彈來彈去。「一樣是彈簧床,為什麽你的床就比較有彈性?」


    他笑著聳肩,到她身側坐下來。「不介意的話,歡迎你常來睡。」


    「啊?」紅著臉,她招架不住地惱然抗議。「你……你愈來愈邪惡了!」盡管兩人交往已有一段時日,她仍無法習慣這樣露骨的情話。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誤上賊船了?」


    「誤、誤上賊船?」她緊張地連忙想走,卻被他一把攬住往後跌坐,不偏不倚倒回他懷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早該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的,不是嗎?」


    「我……我不知道。」縮著肩頭,試著和他保持多一點的距離,然而她早已徹底的麵紅耳赤。


    「真不知道?」他說話的氣息有意無意地拂在她耳畔,連帶使她頸後起了陣搔癢,不由得也縮起脖子。


    她心慌意亂地別開臉,就是不想正麵回答他曖昧的問題。「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問了。」


    「那麽,你想不想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他繼續捉弄她。


    她的頭搖得可厲害了,心髒也怦怦跳。


    「真是,瞧你緊張成這樣,難不成真怕我把你吃了?」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扳過她的雙肩直視她。


    「誰叫你要故意這樣欺負我,你明知道我什麽都不懂。」她無限委屈地咬住下唇,那模樣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


    「好好好,我不欺負你,傻瓜。」寵溺的語氣柔情似水,將她摟在懷中慰哄著。「何況我怎麽舍得欺負你呢?」


    「嗯。」她這才安心地乖乖窩在他胸膛前,聽著他不大規律的心跳聲。


    「怎麽辦?我想把你給吃掉。」


    「把我吃掉?」她傻呼呼地仰起臉來。「我又不是東西,怎麽能讓你吃呢?」


    「當然能,就像這樣……」


    於是他的頭慢慢地俯了下來,她不閃不躲,讓他輕易便尋到她的唇,溫柔覆上,慢慢地貼合。


    他先是淺嚐,描繪著她有點冰涼的唇線,繼而勾誘著她的舌與之共舞,縝卷糾纏難舍難分。


    他的吻令她迷失、令她心跳加速、令她沉醉其中,深陷著不想回到現實世界。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愛情會讓人變得不像是自己,也難怪那些熱戀中的男女,即使一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塊兒也不嫌煩。


    天旋地轉中,她被動而溫馴的任他吻著,腦袋逐漸空白,呼吸也變得困難,幾乎要吸不到新鮮的氧氣。


    他察覺了,於是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燃著火光的深眸瞅著她水亮的眸,他們彼此凝望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果不喊停,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她十分清楚。


    她並沒有笨到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明白。


    而她也不想去擔心,事情發生之後兩人關係會有怎樣的變化,她不強求,她隻想被他疼愛。


    從她全然信賴的眼中,他看出了她的想法。


    但,她是這麽的單純美好,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奪走她的純真,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他猶豫著沒有動作,直到她主動抱他。


    「亞寧?」


    「吻我。」


    「但是……」


    「吻我!」


    當她語調堅定地再說出這句,他心中的疑慮不禁暫拋腦後,如她所願以吻代替千言萬語,他們都想為對方付出全部的自己。


    細綿濃密的碎吻,像火點落在她的額角、眼瞼和唇瓣,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強烈的渴望,溫柔細吻轉變成狂野索吻。


    被點燃的熊熊愛火已然無法澆熄,卻不知等在前方的風風雨雨,也虎視眈眈、蓄勢待發。


    這段感情是否能夠長久,現在才要開始接受考驗。


    「親愛的,我想吃蔥油餅。」


    「啊?」


    熱線中聽到他劈頭說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電話這端的鍾亞寧隻覺一頭霧水。「你想吃蔥油餅?你晚餐沒吃嗎?」


    「有是有,不過我肚子又餓了。」


    「又餓了?那、那怎麽辦?你們家附近有賣蔥油餅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


    「這樣……對了,你們家那邊如果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級市場,你就可以去買冷凍的蔥油餅,回家自己用平底鍋煎熱就行了。」


    「那太麻煩了。」


    「怎麽會麻煩呢?要不你就隨便買個消夜吃,看附近有賣什麽。」


    「我就隻想吃蔥油餅而已。」他刻意強調「蔥油餅」三個字,好似話中有話。「你該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


    「什麽意思?」她一臉茫然。「不就是想吃蔥油餅嗎?」


    「是啊!你就是我想吃的蔥油餅。」


    他露骨的言詞令她當場臉紅,心跳急遽加速。「……啊?你、你……你在說什麽啊?」盡管每天情話綿綿,但這是他頭一回把話說得這麽肉麻。


    「我說,我想你、想抱著你、吻著你,把你吃掉。」壓低聲音,他惡劣地挑撥她單純的情愫。


    「你幹麽突然說這些,好……好尷尬哦。」抓著話筒,她支支吾吾、一顆心亂得不知怎麽回應才好。


    知道她小鹿亂撞,他壞壞地笑了。「這是我們之問愛的小暗號,你要牢牢記起來。」


    她愣了下。「愛的小暗號?」


    「是啊!以後你聽到我說我想吃蔥油餅,就表示我正想著你。」


    鍾亞寧害羞地「噢」了一聲。


    「真是,偏偏我現在又抱不到你。」


    她仍然在傻笑,心裏覺得分外甜蜜。


    「亞寧……」他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嗎?」


    「想不想搬來跟我一塊兒住?」


    他無預警的詢問讓她受到不小的驚嚇。「搬去跟你一起住?」


    「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而你也可以天天看到我。」


    「這,這樣好嗎?」


    「我不會勉強你,不過你可以好好考慮。」


    「我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不過,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沒關係,你就好好考慮吧!」


    「……嗯,我會仔細想想的。」盡管嘴巴說會仔細想想,但她的心裏卻已經毫不遲疑地作出決定。


    在偌大房間裏踱來踱去不下數十回,方筠薇突地停步轉向鍾亞寧,原本思忖中的表情變得嚴肅。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想了很久,她依然決定要阻止。


    「為什麽?」


    「你別說我八股、老古板,可是,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嘛!這樣跑去跟個大男人同居,根本不是個明智之舉。」


    鍾亞寧睜大眼,確實很訝異好友會這麽說,她還以為筠薇的觀念想法很新新人類呢!


    「筠薇,你別替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感激地一笑,明白筠薇是擔心她會受傷害。


    「才怪!你現在正處於熱戀時期,什麽事都一頭熱,當然什麽後果都顧不得,等真的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不會後悔,就算到最後沒有好的結局。」


    「你在說什麽傻話啊你!哪有人談戀愛時就想著以後沒有好的結局。」


    「你不也是這樣說的嗎?都一直說我會後悔、會受傷了。」


    「那是因為我擔心你啊!」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真的知道!」她有些撒嬌地挽住筠薇的手臂。「隻是現在的我沒辦法想那麽多,除了愛他,我沒有別的路。」


    「愛他不代表要跟他同居!」


    「但我想每天都可以看到他,跟他在一起。」她羞澀地說著。「我知道我很不爭氣,可是,我真的……」


    「好了好了,你甭說了!」方筠薇頭痛地扶扶額角。「看來我怎麽阻止你也沒用了!你已經決定要搬過去了,是嗎?」


    「嗯!」她用力地點頭。


    「唉……愛情果然是盲目的,我還能說什麽呢?」


    「等你以後談戀愛,你就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了。」


    「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她沒好氣的說。


    「所以,你應該可以體會我的感覺。」


    「不好意思哦!我這個人是理性勝於感性的,不像你是感性勝於理性。」


    鍾亞寧有些窘迫的笑笑,承認好友說得沒錯,她的確是感性勝於理性,要不,她也不會答應搬去和他一塊兒住了。


    方筠薇當然看得出亞寧和那個姓駱的家夥發生了什麽事,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會更加擔心。


    隻是現下她也沒辦法阻止什麽,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隻能給予真心的祝福了。


    「啪!」的一聲,一個紅發女子從沙發摔到地扳上,捂著被摑的左臉頰,她恨恨地瞪著那個腦滿腸肥的暴發戶。


    「瞪?你還敢瞪我?你曉不曉得自己是什麽身分?」劉董破口大罵。「老子來這裏尋樂子,還得看你這張死人臉,媽的,什麽玩意兒!」


    就在這時,飯店經理張姊聞聲跑進包廂裏,急忙打躬作揖賠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莎莎今天人不舒服,要是有得罪劉董的地方還請見諒,我馬上就把她帶走,換兩個更漂亮的小姐進來。」


    「你說換就換,那我的麵子往哪擺?何況我今天還帶了幾個日本客人過來談生意,現在被她弄得烏煙瘴氣的,你說該怎麽辦?」他得理不饒人地冷哼。


    張姊橫了一臉倔強的莎莎一眼,急如星火地把她拉起來,厲聲道:「莎莎,瞧你讓劉董發這麽大的火,還不快點向他賠罪。」


    「我不要!」莎莎冷冷地別過臉。


    張姊可急了,手則暗自捏了她腰間一把。「莎莎!你是不是連張姊的話都不聽了?」


    「哼!」莎莎甩開她的手往門外走,但被劉董帶來的手下擋住去路。「讓開!」她怒然地變臉。


    「沒劉董的允許你不能走!」


    「狗屁!」她的一意孤行讓她在下一秒被扯住手肘,掙紮中又換來兩個無情的巴掌,半邊臉已是紅腫發紫。


    「莎莎!你快點跟劉董道歉,不要倔強了!」眼看局麵愈來愈失控,張姊急急地喊著。


    「我不要!」


    「莎莎──」


    「說了不要就是不要──」


    最後,當莎莎終於離開包廂的時候,她的雙頰已腫得不成樣,不但如此,她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嘴角還殘留血絲,讓人不忍目睹。


    她沒有哭,甚至連一句痛也沒有喊,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其它小姐看到她都呆掉了。


    「莎莎,你到底在想什麽?」張姊氣急敗壞地尾隨著進來大聲嚷嚷。「你自己算算,這已經是第幾個被你得罪的客人了?如果你幹不下去,拜托就別幹了,算我求你好嗎?」


    莎莎麵無表情地靠坐在椅子上,並抓過外套披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不要再打給那個男人了!你明知道再怎麽打他也不會理你!」張姊忿忿地把手機搶過來。


    這一秒,莎莎冷冽的目光射向她,張姊驟覺有些心驚,隻好把手機還給她,口氣也放溫和了。


    「莎莎,張姊是為你好,你既然入了這行,就應該知道咱們這行的規矩,何況你愛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愛你,你為什麽……」


    「不要煩我!」莎莎不耐地打斷她,接著便用手機撥出號碼。


    毫無意外的,電話沒有通,直接轉入語音信箱,她想他真的把她的來電設為拒絕往來戶了。


    想到今天所受到的種種屈辱,莎莎豁然起身準備走人。


    「莎莎,你要去哪?」


    莎莎不理會張姊在後麵拚命叫喊,就這麽離開酒店,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她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她已經忍耐得夠久了,再看不到他,她不但會瘋掉,說不定還會死掉。


    「我要到這個地址。」她拿了張名片給司機看。


    也許這樣衝去找他隻會讓他更加厭惡她,但她不在乎,她什麽都不在乎了。


    當她站定在他住處門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然後她伸手按下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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