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她怎麽不知道有這樣的秘密?不過,既然一個男人一輩子隻能說一次,一個女人一輩子也隻能聽一次……「那我去問張大嬸。」


    「不行,女人不能跟女人討論,不然也會七孔流血而死。」看來,他哪天也能到天橋下當說書的了。


    「那你有沒有跟別的女人說過?」他要是七孔流血而死,她不就沒有奴隸可玩了?


    「沒有。」他按住她的肩膀,「你確定你真的要聽我說?」


    她點頭,「大不了,以後有別的男人要跟我說這秘密時,我揍昏他。」


    這丫頭……單鷹帆有些忍俊不住,「好吧,你聽好了……」


    「嗯!」原海茉睜大眼,屏氣凝神,單鷹帆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沒咧出笑臉來。


    「這是男人的神鳥,不能給女人看的。」


    她不可思議地低頭瞧他兩腿間,「你們在裏麵養鳥?它們吃什麽啊?而且為什麽我瞧我爹、張叔和韋少衡他們都沒有?」


    這丫頭怎麽這麽多問題啊?


    然而聽到她提起韋少衡,想到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單鷹帆開玩笑的心情又沒了,「神鳥當然不會成天跑出來啦,他想出來時才會出來,男人的神鳥隻能給老婆看,以後你成親就能看了,乖。」


    「可是我不想成親啊。」


    單鷹帆怔住,「你不是和韋幫主有婚約?」


    單純的原海茉倒沒想過單鷹帆怎麽認出她來,她與韋少衡的婚約雖是眾所皆知,但她才回來兩天,原府見過她的人並不多。「不想就是不想。」她嬌哼一聲坐在長椅上,抬起玉足讓單鷹帆為她套上鞋襪。


    單鷹帆對上這沒有一點女人自覺的丫頭,已經懶得再掙紮了,單膝半跪在地上,握著她小巧玲瓏的裸足,圓潤的趾頭像五顆小珍珠,鑲在白嫩嫩的腳掌上,想他連捧著價值連城的九龍夜明珠都沒這麽小心謹慎。隻是心裏好不容易平息的騷動又生波瀾。


    小丫頭什麽都不懂,他不該這麽占她便宜,他甚至不由得擔心起她會吃男人的虧,被別的登徒子占便宜。


    既然她要他伺候,那他執行任務之餘多關照著點便是,因為這傻妞已經沒藥醫了,身為人的惻隱之心讓他覺得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你……你幹嘛磨磨蹭蹭?」別扭的嬌斥喚回了他有些飄遠的神智。


    單鷹帆抬起頭,忍不住好笑。


    明明是渾身光溜溜也不怕人看的嬌蠻丫頭,竟然會因為他握住她的腳踝而滿臉通紅哩!


    本來他不想做出更多踰矩的事來,但看著她臉紅嬌俏的模樣,又忍不住想逗逗這丫頭,於是手指滑過她腳趾和腳掌之間,拇指甚至貼著光滑的腳背遊移揉蹭。


    「喂……」丫頭紅著臉,想製止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想想自己的舉動跟采花賊沒兩樣,而這丫頭明明有本事一腳把他踹開……思及此,單鷹帆斂起神色,像個貼心盡責的奶媽那般替她穿好鞋襪。


    而原海茉就這麽紅著臉、嘟著小嘴讓他把她從頭到腳打理好。因為某種特別原因,單鷹帆對照顧孩子其實很得心應手,當他把小丫頭羅裙上的皺折也撫平,及地的長發收攏順在耳後時,忍不住弓著身子,用與她平視的姿態柔聲道:「外麵壞人很多,不要隨便讓人幫你穿鞋或看著你沐浴,知道嗎?」


    小丫頭穿上粉紫繡鞋的小腳晃了晃,「我還不知道怎麽叫你,那我怎麽喊你來替我穿鞋?」


    單鷹帆有些哭笑不得,他說那句話的意思,並不是主動應征幫她大小姐穿鞋的差事好嗎?但他仍是回道。「納穆。」


    納穆,才是他傳承自先祖,延續他族人的傳統,貴為東陵王儲的本名,是海洋,是風暴,是湛藍國度的統治者之意。


    但他為什麽告訴她這個他以為已經遺忘,甚至曾經發誓要永遠讓它成為過去的名字?他不知道,也許是希望至少對這個顯然沒有任何防人之心,對他的鬼扯深信不疑的小丫頭說一次實話。


    「納穆……」小丫頭若有所思,「你是東海人?」


    單鷹帆點頭。


    「那你會泅水嘍?」


    她問這幹嘛?單鷹帆防備了起來。


    小丫頭甜甜地笑著,簡直甜得能掐出蜜,連邪惡的小梨渦都出來見人了。


    「很好,明天中午,你就陪我上山看風景,順便到瀑布下抓魚!」今天隻有她一個人抓,挺沒意思的,她很會抓魚,卻不太擅長烤魚,隻好把魚放生。


    還到瀑布下抓魚哩!這丫頭到底有沒有聽進他的叮嚀?


    「我得去買個短笛或哨子,隻要我一吹它,你就得趕過來,知道嗎?」


    她當他是獵狗還是獵鷹?單鷹帆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看樣子,他不隻成了原府的奴隸,還成了原家大小姐的奶媽兼忠犬!


    【第三章】


    「你做什麽喊我原海茉?」女人的神情冷冰冰的,打斷單鷹帆的回憶。


    天空依然閃爍金色霓光,而枯萎的老樹似乎更加地垂老了,遠方吹起了狂風沙,深藍天際蒙上一片白塵。


    這片天地,依然單調荒蕪,如果這一切代表一個人的心,是否說明了這個人正在凋零消逝?


    單鷹帆笑得痞痞的,「不然,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沉默了,似乎正極力思索,又或者打算再一次無視他的瞎扯胡謅。


    「看吧,既然你沒名字,讓我喊一下,懷念一下又會怎樣?小茉茉……」


    「閉嘴。」


    他聽出女人的聲音裏有淡淡的火藥味,更樂了,「小茉茉,小茉茉,可愛的小茉茉……」


    女人閉上眼,深呼吸,「麻煩你,去找你的小茉茉,別來煩我。」


    單鷹帆搔了搔臉頰,「我正在找她啊!」他又恢複嘻皮笑臉的態度,「隻不過要找到她很困難,光靠我一個人是辦不到的,我還在想辦法……不談這個了,我的故事才剛起頭呢,呐,我先說,我很歡迎你發問,免得你睡著,但像剛剛那種沒建設性的問題就免了,了嗎?」


    女人朝天上翻了翻白眼,隻好繼續忍受這莫名其妙男人的聒噪……


    撞見原海茉的第二日,沒到正午,單鷹帆便聽到一聲聲鳴笛聲。


    那跟他沒關係,假裝沒聽到!於是他繼續藏身暗處,偷聽原府的管事與鹽幫幫主的對話。


    但是,鳴笛聲越來越近,到最後連原府總管與韋少衡都停止對談,往鳴笛聲的方向張望。


    穿著雪白綴粉櫻披帛與一襲紫蝶羅裙的原海茉,纖指掐著手指長短的小笛子,一路胡亂吹著。當她踏進這座別苑時,暗處的單鷹帆心下叫糟,他完全不懷疑這丫頭有本事把他揪出來,到時原府的人不懷疑他也難!


    他開始盡可能往別苑的外圍退,正巧韋少衡叫住了未婚妻,單鷹帆退開前瞥見那個明明不久前才和原海香含情脈脈、情話綿綿的有為少幫主,在見到正牌未婚妻出現時,眼中露出的欣喜與專注。同樣身為男人,他不會錯認那眼裏的占有欲……


    但那關他何事?單鷹帆心裏咕噥著,頭也不回地退出別苑。


    「小茉,難得見到你有散步的興致,今天不用練功打坐嗎?」韋少衡難得見到未婚妻,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原海茉雖然回到鶴城,但他常常錯過她。


    風流倜儻,從來都是被鶯鶯燕燕環繞與愛慕的韋幫主當然沒想過,其實原海茉每回推說要練功打坐,要上山禪修,都隻是懶得同他應酬的借口罷了。


    是懶,而不是刻意避開。這可是有差別的,她原海茉何須避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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