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惱,神秘兮兮繼續說道:「母後有所不知。裴景送我地確實不是什麽稀罕事,我說他有能耐是另外一件事。」


    「我去年就想在雲佛寺的後山建一座百米佛塔供父皇祭天用,工部和禮部一直拖著,說百米高的塔不好造,他們畫不出合適的圖紙來建,這難那難的就給耽擱了,沒想到讓工部和禮部都束手無策的圖紙,被裴景給畫出來了。」


    「我讓工部侍郎看過他的圖紙,都說他是建造業中不世出的人才,關鍵這樣的人才脾性還與我十分相投,近來我在城外見過他幾回,是個能辦事,會說話的人,比楊韜不知強了多少。」


    太子拿裴景與楊韜相比,看樣子今後是想繼續抬舉裴景了。


    皇後不是很喜歡太子這語氣,楊韜再怎麽不濟也是她的親外甥,這些年為太子做的事皇後都看在眼裏,蠢是蠢些,勝在忠心,這回他直接惹到了陛下麵前,炸的又是安南王的莊子,罪上加罪,皇後想保他也沒法子,不然定然是要救的。


    如今她救不了,已然對楊家說不過去,太子還這一副立刻就想把人甩掉的樣子,連接替楊韜的跟班都找好了。


    裴家和楊家確實沾點親,裴景的母親和皇後是表姐妹,可表的哪比得上親的,她和太子真要有什麽事,還得是涼國公府衝在最前麵。


    但楊韜這個世子被廢既成事實,楊家要過段時日,等風頭平靜下來,才能重新為次子請封世子,可謂是元氣大傷,安定侯府選擇這時候過來投誠太子,估摸也是瞧準了這個機會。


    也罷,就當是楊家低穀時找個助力吧。皇後便不再對太子結交裴景之事表態,算是默認。


    太子見皇後緩和,心下稍定,心思又活絡起來,從皇後身後轉到她身前,坐在先前捶腿婢女跪著的繡墩上,一邊討好著給皇後捶腿,一邊說道:


    「母後,近來兒子瞧上一人,有心弄到府裏為妾,您能不能下一道懿旨把她賜給我。」


    皇後怒瞪:「你又瞧上誰了?太子府裏還養的下嗎?太子妃已然到我麵前哭訴多少回了?你身子還要不要好了?」


    太子嘿嘿一笑:「別提太子妃,成日哭哭啼啼,把太子府成天弄得跟出喪似的。就因為她那個樣子,府裏已經好久不進新人了。不過這回兒子保證,隻要您把這個賜給我,我至少……兩……一年不要新人,成不成?」


    皇後捏著額頭,頭疼欲裂。


    「母後~~~~」太子催促。


    皇後無奈:「看上誰了?若是高門大戶之女你就別想了,人家指定不會同意的。」


    「不是什麽高門大戶,就一個小小伯爵府,若非那小妮子生的實在勾人,我都懶得看一眼的不入流府邸。」太子言語輕蔑道。


    「伯爵府?」皇後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猜測。


    「是啊。承恩伯府。」太子說。


    皇後猜測基本落實:「伯爵府的哪個?」


    「承恩伯四女,唐安芙。剛才我還在您殿外瞧見她了,那模樣生的……」太子仍在回味被美貌擊中心房的餘韻。


    「哈。承恩伯四女……」皇後被兒子的無知氣的笑了出來。


    太子不明所以,繼續在那暢想:「跟她一比,我後院那些個庸脂俗粉簡直不堪入目。」


    皇後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平常問:「你近在在城外,可聽說安南王成親之事?」


    太子不解,他在說美人,母後與他提安南王做什麽,但為了美人,他還是乖乖答了。


    「兒臣知曉啊。」


    「那你可知安南王娶的是誰?」皇後耐著性子問。


    太子一頭霧水:「誰?總不是什麽高門大戶。」


    太子在京城諸多眼線,若安南王真的野心勃勃去了高門大戶之女做王妃,太子府的那些客卿定會稟報他的。


    兒子愚蠢到了一定境界,皇後感覺心口發悶,連呼吸都開始不太順暢了。


    冷靜的對他擺擺手:「你回去吧。」


    太子一愣:「啊?那美人兒的事母後還沒應承我呢。」


    皇後抬起一腳就踹在太子胸前,把太子直接從繡墩子上給踹了下去:


    「滾——」


    太子無緣無故給皇後當胸踹了一腳,嚇得有些懵,話說的好好地,母後怎麽就生氣了呢?太子自小便知道如何觀皇後的臉色,知道母後這樣子便是動了真怒,不敢再多言,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行禮告退。


    皇後身邊伺候的貼身嬤嬤聽見殿中動靜,也不敢入內,等太子出來之後,她才送太子出宮,太子左想右想也沒明白怎麽回事,就把先前跟皇後說的對那嬤嬤簡短說了說,嬤嬤看著太子驚訝問:


    「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安南王娶的是誰嗎?」


    太子皺眉:「怎麽總問我這個,我在說承恩伯之女,跟安南王有什麽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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