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山知縣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行,陳將軍,那我這就去給您安排。”


    “另外這個客棧的環境還是太差了,陳將軍,屬下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一座宅院,您可以在那裏暫時小築,您覺得如何?”


    陳安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看來你這鉛山知縣還挺有錢的。”


    鉛山知縣哈哈大笑:“過獎過獎,咱們南方終究不比你們北方,這裏的地主財閥實在是太多了。”


    陳安微微頷首點了點頭,既然這是鉛山知縣的好意,那麽他自然也不能過多拒絕。


    從客棧裏麵出來之後,鉛山知縣便帶著陳安一眾人前往了那座宅院。


    在將陳安他們安頓好之後,鉛山知縣這才離開。


    陳安便在院子裏麵安心的住下。


    飯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既然鉛山知縣知道陳安在這裏,那麽便絕對不敢耽誤。


    所以陳安才剛剛休息下來,另一刻有人端了許多飯菜進來。


    將士們與陳安共坐一桌,開始吃飯。


    他們一邊吃,一邊在嘀咕著。


    “陳將軍,咱們真的要等到三天之後嗎?”


    “這些才子還真是難請,要不然到處抓一些回去得了。”


    “就是現在陝西那邊暫時吃緊,咱們特地跑到這邊來,竟然還受到如此待遇。”


    陳安咧嘴一笑,卻沒有說話。


    倘若真的要將那些才子強行綁過去的話,那他們說不定就會暗地裏使詭計,到時候自己還真是防不勝防,所以陳安要的是他們心甘情願,肝腦塗地!


    而也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從宅子外突然走進來了幾道身影,而猥瑣的那道身影看著就像是一個紈絝子弟大搖大擺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朝著宅子裏麵大吼道:“人呢?都給我滾出來,本少爺累了過來給我捏捏腿!”


    身後那兩個跟班也叫囂似的大喊了起來。


    而原本在伺候陳安他們的那些仆人們,在聽見了那個紈絝少年的聲音之後,臉色頓時為難了起來。


    到底是繼續伺候這位陳將軍還是去少爺那邊給他捏腿?


    一時間他們沒有動彈。


    而那紈絝少年,在看見竟然沒有人過來迎接他,之後不由得很是惱怒,徑直走進了院子,便看見了正在院子裏麵吃飯的陳安等人!


    這一下他徹底有些惱怒了。


    當即大喝一聲道:“你是誰?竟敢擅闖我的院子。”


    “好好,竟然還在我的院子裏麵吃飯,你們真是不要命了是吧?”


    聽見紈絝少年的話,那些下人們便連忙伸手阻攔。


    “少爺您誤會了,這是老爺親自請來的客人,讓他們在這裏暫時居住的。”


    “是啊是啊,少爺你莫生氣,這是老爺的客人!”


    “少爺,老爺已經特地吩咐過我們了,讓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這位陳將軍,您……”


    這些下人們已經在盡力的暗示著自家少爺,讓他不要在陳安的麵前如此囂張。


    而聽見這番話,那紈絝少年卻更是暴怒了。


    “我來我自己家的院子小住兩天,卻沒有想到竟然被別人給鳩占鵲巢了。”


    “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今天這個院子我住定了!”


    “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就算今天你們是我爹請來的客人也沒用什麽,狗屁的陳將軍,今天我就要跟你一較高下!”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將軍有多厲害!”


    “給我打,然後把他們丟出去!”


    身後的那兩個跟班聞言,頓時也怒目圓瞪起來,隨即朝著陳安便衝了過去。


    陳安甚至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微微抬頭撇了那兩個朝著這邊衝過來的跟班,眼神中露出了一絲不屑。


    而那些原本因為要待在這裏三天,而產生怨氣的天奪軍將士,此刻看見那兩個跟班竟然如此囂張的朝著他們走過來,不由得紛紛放下了手上的筷子。


    隨即挨個站起身來。


    當所有的將士都站起身來,他們身上立刻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那眼神更是盯著兩個跟班,就仿佛他們已經進入死地。


    兩個跟班在氣勢洶洶的跑到了陳安他們麵前的時候,卻突然感受到這樣衝天的殺意,頓時怒氣全無,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沒辦法,腿軟了……


    在看見自己的兩個跟班,竟然跪在了他們的麵前,紈絝少年頓時破口大罵:“你們在幹什麽?”


    “怎麽還給他們跪下來?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吧?”


    “平時讓你們欺難吧,你們一個個玩的比誰都歡,現在看見這些人就嚇得走不動道還給人家跪下了?”


    “好好好,本少爺真是錯看了你們!”


    說罷,紈絝少年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了那站起身來的天奪軍將士,在感受到了他們身上重重的殺意之後,紈絝少年心中也有些慫了,但是氣勢絕對不能輸啊,否則還怎麽將他們從這個宅子裏麵趕出去。


    他不由的眼睛一瞪,隨即看向坐在那裏四平八穩的陳安道:“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出去就別怪我親自對你動手了!”


    “三。”


    “二!”


    “二……”


    “二……”


    “一!!!”


    “啊啊啊啊啊,衝!”


    “衝啊。”


    伴隨著他的怒吼聲,他腿腳發軟的,朝著陳安衝了過去。


    可就在下一秒,他的身體被直接踹飛,重重的摔在了院子的台階旁邊。


    整個人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扶著自己的腰,不斷的在地上扭曲滾動!


    “哎喲,我的腰啊,救命啊,殺人了,這裏有人殺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快過來管管啊……”


    “有沒有人過來管管,有沒有人……”


    其中一名天奪軍將士走到了那紈絝少年的麵前,隨即冷笑道:“趕緊滾,否則讓你全身開花。”


    那紈絝少年死死的看著那名將士,又朝著陳安怒斥道:“好好好,你們這麽欺負我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雖然打不過你們,但是我還有許多的好友,到時候他們一來,定叫你們魂飛魄散!”


    “你們都給我等著吧。”


    說著紈絝少年連忙提起褲子,便朝著院子外跑去,這次他丟了顏麵是絕對要找回來的,否則還怎麽在鉛山縣立足。


    在看見少年連忙離開之後,那兩個跟班也頓時一驚,隨即直接裝作暈倒倒在了地上。


    陳安瞥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在意,隨即又將那兩名將士喊回來吃飯。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紈絝少年已經去搬援兵了。


    來到了鵝湖費氏,那裏有一條高高的堤壩,而在堤壩的下方是許多的良田,長勢很好,幾乎都有人那麽高了。


    在一片綠油油的良田之中,裏麵有著兩個老農,而兩個老農旁邊則站著一位錦衣的少年,那少年也弓著身子,似乎正在指導著他們應該怎麽栽種。


    錦衣華服已經被良田內的汙水沾染,使得他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落魄公子,但還是在盡力的指點著那兩位老農。


    “我跟你們說,這稻穀播種之法,你們定然是沒有我這麽熟悉的。”


    “要想將秧插的又直又正,你們應該像我這樣,先把手伸進水裏,然後再將秧苗插進去。”


    說罷,那錦衣少年給兩位老農示範了一下子。


    兩位老農看了看那錦衣少年,隨即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老農直接拿起一捆秧苗,隨手朝著地裏麵直接扔了過去。


    那一捆秧苗分散成一顆顆,隨即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水中,而且又挺又立!


    看見這樣的一幕錦衣少年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老農這才看向了那錦衣少年,有些無辜的說道:“少爺不是我說你,您這速度也不快呀……”


    “要按我說呀,您書本上學來的這些知識固然不錯,但是更適合去吟詩作對,卻不適合在這裏插秧苗啊。”


    “對呀對呀,少爺您還是趕緊上岸去吧,這裏真的不適合您,家中的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肯定就給搞定了。”


    費介聽見這話,不由的臉色一黑,有些掃興的說道:“好吧好吧,那你們繼續弄吧,我得上岸去了。”


    原本興致勃勃的,想來給他們傳播秧苗的知識,可沒想到卻反倒被他們狠狠的上了一課,這種落差感讓費介的心中十分不爽。


    兩位老農看見少爺終於沒了興致不由的對視眼,眼神中閃過一抹欣喜。


    “少爺,您慢點。”


    “少爺您還是趕緊回去讀書吧,這裏真的不適合你。”


    費介的心中愈發的鬱悶了起來,他在路過良田之後,這才爬上了岸。


    上岸之後,他還沒來得及擦拭身上的泥土,便看見了不遠處站著一道身影,正朝著他大喊:“費大哥,費大哥,你快過來呀。”


    聽見了對方的大喊聲,費介的眉頭也微微一皺,在看清楚了來人是鉛山知縣的公子後,便徑直的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他走到了方圓的麵前,這才發現了方圓的身上似乎有摔傷的痕跡。


    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你這是怎麽了?又跑到哪裏惹禍了?”


    方圓一把抓住了費介的手,滿臉委屈的說道:“我家的院子讓別人給強行霸占了,據說還是一位將軍,費大哥,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咱們都是好友,今天也隻有你才能幫了。”


    費介聞言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玩味:“咱們這鉛山縣哪裏來的將軍?該不會是亂賊吧?”


    “要是亂賊的話,那咱們就可以聚眾而攻之了。”


    聽見這話,方圓的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驚喜:“還是費大哥您想的周到,對,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將軍,估計就是穆猴而冠,是一個亂賊!”


    費介頓時來了興趣,哈哈大笑的望著方圓,一副對方很懂事的模樣:“說得好,我費介活到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亂賊,今天咱們正好去見識見識這亂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敢跑到我們鉛山縣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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