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鋒交代穀芙蘭把隨身重要的東西先打包,大型物品他會差人替她整理後便離開。


    隔天正常上班的他,一想到有人要進駐他的地盤,有人正慢慢的朝他築起的堡壘中央移動,可是又感到某種異樣情愫在心裏慢慢滋長,有點緊張、有點期待。


    雖然這些改變讓他不安,但他卻無意阻止。


    他一到中午休息時間,就驅車趕到穀芙蘭的租屋處,就見齊柏明和雷浩誌、夏澤治正幫忙搬東西。


    “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你想金屋藏嬌,為什麽是我幫你的女人搬家?”身為外科醫師的齊柏明將一箱箱的書搬到休旅車上,氣喘籲籲的質問。


    “我可是活在鏡頭底下的名人,大家喜歡追蹤我的私生活,如果被記者發現我大動作窩藏一個女人,那可會搞亂我的平靜。”閻鋒好整以暇的靠在‘自己轎車旁,點火抽菸。“如果現在有人躲在街邊跟拍,會以為是你偷吃。”


    齊柏明瞠目結舌。他好心抽空來幫忙,閻鋒居然說這種沒浪心的話!


    “既然來了,怎麽不幫忙?”夏澤治這個以電影人自居的文藝青年累得半死,沒好氣的叫他。


    “反正你們也快搬完了。”


    兩個免費的搬家工人怨恨的眼光同時射向閻鋒。他想藏的女人最好是美若天仙的大明星或是時尚美麗名模,嬌貴到得奴役他們這些忙人。


    “你來了?”穀芙蘭從市場回來,開心的跟閻鋒打招呼。


    齊柏明和夏澤治同時停下手邊動作,偏頭打量她。圓滾滾的臉被蓬鬆的短發襯得更圓,齊眉的劉海蓋住整個額頭讓她看來有點傻氣,但是她有雙充滿好奇的眼,正活潑靈動的瞧著他們。


    “喔,是早上幫我們開門的女孩嘛……她是你為美女馬子請的管家?”齊柏明直接問。


    “管家個頭!”閻鋒難得火大。“你的女人才是個t呢!”


    “你說誰是t?”他握拳要上前理論,雷浩誌忙拉住他。“人家嘉芯也開始穿起香奈兒了,好嗎?”


    “齊柏明你也太天真了,又不是穿香奈兒就不是t。”閻鋒繼續冷諷,讓他氣得推開雷浩誌。


    “你就是名醫齊柏明?”穀芙蘭訝然,接著吃驚的問閻鋒,“你說請人幫忙,竟請鼎鼎大名的外科權威齊柏明來幫我搬家……”


    她一副他不該奴役對方的責難。


    媽媽曾對她說過,齊柏明就是“鬼醫二人組”的“醫”,專門教訓壞人,她當然欣賞他。


    “他有女朋友了。”她為他抱不平,令閻鋒莫名其妙冒出這句話。


    “你是金鍋獎的冠軍?”夏澤治認出她來。


    “我可以吃裝在泡芙裏麵的海鮮嗎?”齊柏明眼睛一亮,立刻推開閻鋒。


    他一聽到她說自己鼎鼎大名,怒氣已消了一大半,又聽到她是金鍋獎冠軍,也擠過來對她大獻殷勤,忘了剛才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以為她隻是閻鋒為美女馬子請來的管家。


    閻鋒一臉不耐的將他們全都推開,逕自對她道:“他們都有女朋友了。”再冷冷提醒他們快點把事做完,隨即把人拉走。


    穀芙蘭怔愣看著他的反應。他是在吃醋嗎?傲慢冷酷的閻鋒也會吃醋?


    她抬頭仰望他線條剛毅的側臉,不知不覺的笑了。她好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即使是錯覺也好。


    在兩人走了以後,屋內卻彌漫著沉重的氣氛,雷浩誌首先疑惑的說:“閻鋒不是最討厭善於做料理的女人?他覺得她們刻意想營造出美好的家庭形象拴住男人,甚至為了不讓長期飯票跑了,願意待在家裏日日夜夜燒著好菜到老死,他說光想像那情景就令他窒息。”


    “他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會像他最厭惡的父親那樣,遠離那樣的女人?但是他的個性脾氣,甚至在遇到人生轉折點時的選擇,卻都和他父親那麽像,現在甚至為了一個女人改變自己,就怕……”夏澤治怕說出口後一語成讖。


    “的確,閻鋒這家夥在母親早逝後,幾乎走上跟他父親一樣的路,在街頭自我放逐後,就到餐廳從低階幹起,隻為求溫飽……”搬家搬累了的雷浩誌,幹脆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從冰箱拿出來的蛋糕,開始分析這對父子。


    閻鋒的父親是一名孤兒,逃出虐待他的育幼院後,為了活下去,偷竊、搶劫無惡不作,進出觀護所多次,後來經由一個關心他的輔導員介紹,他從洗碗工做起,那也是唯一可以讓他填飽肚子又能不露宿街頭的方法,但十幾歲的他常常被陷害、遭打罵。


    閻父工作的餐廳老板娘是個浪漫的法國人,當初也許是激情或是愛情,反正他搭上了老板娘,讓自己的地位獲得提升,甚至在老板娘的資助下前去法國學廚藝。


    他在這方麵極有天份,擁有一身好手藝,但在三星級餐廳工作負荷太重,而在法國他又舉目無親倍感寂寞,原就放蕩的他染上了酗酒惡習,讓他的行為愈來愈瘋癲。


    最後在一次失控下,他在三星級餐廳打了客人被告,於是逃回台灣,這才和閻鋒母親相遇。


    閻鋒的母親當時還是少女,就讀商職家政科的她,夢想以後擁有美滿的家庭生活,喜歡照顧人,隻是浪漫的故事卻沒有好結局……


    “愈是逃避,就愈是相似啊……”夏澤治懶洋洋的開了瓶穀芙蘭的紅酒。


    這也是讓閻鋒不相信家庭,也絕不輕易讓女人進入他住處的原因。藍千惠愈是表現出願為他拋下千金小姐的架子,他就愈是避之唯恐不及。


    因為閻鋒從他母親身上看到的是,這種女人會把守著一個家和男人當作是生命的唯一,而他覺得自己像父親,再怎麽愛一個女人,也遲早會厭煩。


    “嗯,所以,他父親以甜美的糕點成為一代烘焙大師,他偏在學得一身好廚藝得以溫飽後,改苦讀必須冷靜冷情的法律係。”齊柏明繼續剖析好友的心理,“他父親為錢拋棄妻兒,與富家女結婚,他就努力往上爬,爬到人人仰望的位置,讓環境權力遷就他,而不是他遷就他人。”


    夏澤治卻覺得閻鋒表麵上避免自己像父親,也許是他深深發覺自己的喜好都跟父親一樣,才那麽努力的想跟父親不一樣吧?


    但麵對愛情他真能理智麵對,是不是最後也步上他父親同樣的路呢?夏澤治不禁為穀芙蘭擔心了起來。


    閻鋒開車載穀芙蘭到他位在河堤旁的華宅,她才發現,原來他住的地方離事務所很近。


    她第一次進入有掌紋辨識的高科技社區,第一次住進能眺望河景的豪華高樓,第一次見識到有人在客廳裝上透明的強化玻璃地板,而在透明地板下方是細沙、燈光、海星所打造成的蔚藍海岸,天哪,這太夢幻了!


    她真的可以住在這種地方?而且,還是跟大律師閻鋒一起住?


    “當然不是給你白住的,等你的手好了以後,要每天幫我料理三餐。”他立刻打醒她當貴婦的美夢。


    “每天替你料理三餐?我還要工作耶,不工作我要怎麽支付借住在你這裏的費用?”


    閻鋒微感詫異,他從來沒跟她提過借住要錢,顯然她認為不能占人便宜,即使是像他這樣的有錢人也不行,這樣純真的她讓他不自覺的笑了,愈來愈喜歡她。


    “我怎麽會讓跟我同居的女人出去工作呢?”他愛憐的撫著她的發。


    穀芙蘭心悸不已。閻鋒向來嚴肅冷傲,有時她做出讓他輕視的事,他會立刻表現出他的不屑,但他現在卻溫柔的對她說出如此深情的話!這種話若從別的男人嘴裏說出,她一定會覺得對方做作、油嘴滑舌,可自他口中道出卻格外有魅力。


    “隨便說一句話就讓你臉紅,那齊柏明如果也對你說了更惡心的話,你是不是也願意跟他住啊?”閻鋒隨即回複冷冷的神色嘲諷問。


    他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用指頭戳她那顆又傻又天真的腦袋。他真的在生氣,她不該輕易相信人,尤其是男人。


    應該是不該太相信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我才不是那麽隨便的女生!照你的意思,我乖乖跟在你屁股後麵住到你家,你一定覺得我太隨便吧?”


    事到如今,她才發覺自己真的太欠考慮,為什麽不厚著臉皮向牛月蘋求助?畢竟她和閻鋒非親非故。


    可他說她住他家,她竟順從他的意,這樣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也太厚臉皮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事,閻鋒拍了拍她的頭,彎腰遷就她的高度,直視著她微笑道:“我要說的是,你做得很好,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你誰都不要相信。”


    他溫暖中帶著威嚴的口氣,讓穀芙蘭再次感覺到被關心、被重視,剛才還在為自己太過唐突而低落的心情,立刻因他換個方式的鼓勵而撥雲見日。


    為什麽閻鋒能這麽容易影響她的心情?他說她好,她立刻像在天堂一樣歡喜,他一沉下臉,她就要傷心懊惱個老半天。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她乖巧的保證。


    “這才對。”


    “我好希望我爸能在我身邊,像你這樣對我說那個不要做、這裏不準去!”


    閻鋒對她的滿意維持不到三秒鍾又毀了。


    “穀芙蘭,不要把一個大你沒幾歲的男人當作你爸!”他氣憤吼道。


    “你那麽生氣幹麽?說你像爸爸一樣關心我也不行喔?”


    此時,閻鋒不禁為自己動不動就因穀芙蘭而失控感到好笑。


    藍千惠光是被他瞪一眼,就不知回去蹲在家裏哭多久,而這女人什麽都不怕,還敢頂嘴,而他卻失心瘋的帶這個隨時都會讓他冰山崩落的女人回家,他是想要活生生的氣死自己嗎?


    “爸,要是你想要有個隨傳隨到的廚子,可以先教教我怎麽把蔥切得大小一樣嗎?”她用肩擠了一下他,目的是想要偷學功夫。


    什麽?是他聽錯了嗎?她居然還挑戰他的極限,直接叫他爸?


    閻鋒挑了挑眉。這女人膽子真大,但又忍不住被她戲謔的口氣惹笑了,她既挑釁他,卻又崇拜他,這種滋味真讓他難以抗拒。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搞得自己全身都是蔥味。”


    “喔,爸……”


    “其實我有個不用這麽麻煩,又能做出好味道的秘方,就是珠蔥。”


    “珠蔥?”


    他還是禁不住她仰慕的眼神,特地從冰箱拿了真空包裝出來。


    “台灣人一般都是用采收好的球莖炸酥,叫‘紅蔥頭’,但其實直接拿來爆,會有種特殊的香味,跟牛肉最配了。”


    “我喜歡吃牛肉!”她開心的睜大眼。


    “剛好我早上已經拿出一盤牛排解凍,上頭放的幾片鳳梨已經超過時間,應該足夠軟化肉質。要記住,如果你以後自己開餐廳,或在‘啡•主流’供應牛肉時,就算時間不夠也千萬別使用嫩精,寧願用鳳梨片慢慢釋放酵素。”他一邊解說,一邊處理那盤牛肉。


    穀芙蘭用心聆聽,並隨手撕了日曆紙做筆記。


    閻鋒直到將平時習慣備好的高湯微波解凍,準備下鍋燉煮時才發現。他不是叫穀芙蘭替他料理三餐嗎?為什麽換成他不知不覺做起菜來?還煎了一客牛排給她?


    而且穀芙蘭這女人還在一旁大剌剌做起筆記,他又沒有說要教她!


    但見她認真的模樣,卻又讓他頓感自己是她的英雄,不禁有些飄飄然。


    閻鋒找了個空檔,吻上她臉頰,笑吟吟的看她又羞又驚的樣子。


    他無聊平靜的生活似乎因為有她闖入,變得多采多姿了起來。


    穀芙蘭本來以為跟脾氣不太好的閻鋒同居,會是一件不太好過的事。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每天醒來,閻鋒已經去工作,而她晚上睡著,他還沒回家,這屋子裏人仿佛分了南半球北半球,生活不同調。


    她雖做了三餐,隻是往往都會放到涼掉,但他回來都會熱一熱填肚子。令她欣慰的是,他不曾嫌棄那些食物太過平實簡單。


    她早起做早餐的話,他會把早餐裝袋拎,而留在桌上的晚餐常常是他的宵夜,更難得的是,他居然還會自動把碗盤洗淨,並把冰箱裏的剩菜裝便當帶走,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且踏實的成就感,那種被需要的感覺充實了她的心。


    但又不免疑惑他有那麽多應酬、她做的菜怎能跟那些招待所和飯店比?


    她翻著報紙,思緒飄到昨夜——


    “你一定覺得很煩吧?在學校、在飯店、在咖啡館做那麽多菜還不夠,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卻還要做同樣的事。”偶爾閻鋒也會難得的反省。


    “不會呀,我做的東西,你竟然每一次都捧場,讓我很高興。你知道嗎?很多人都以為我這麽會做菜,一定常常做給家人吃,其實並沒有,因為我家有個五星級飯店的大主廚爸爸,無論我做什麽,他從來不滿意,老是跟我說我的蟹肉應該要怎樣、我的醬油太早放了、我怎麽連味噌魚都燒不好……所以我才跑到高雄讀書去,如今你給了我機會,我真的很高興。”


    原來她對為家人做料理有這樣不愉快的經驗……閻鋒握緊了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他該怎麽把全世界的幸福都給她呢?


    “而且,你還教我很多很多廚藝上的技巧和秘訣,我有自信可以愈來愈好。”


    “你已經夠好了。”閻鋒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將她的發、她的臉吻了又吻。


    思緒一回到現實,穀芙蘭暗忖,等她的手完全好了,要好好研究養生食譜替他補身體,她很想留下來為他做一切的事。


    她忽然想到,他身邊還有一個又美又會做菜的藍千惠。


    “他已經把我當女朋友,讓我跟他同居了,如果還纏著他問另一個女人的事,他一定會覺得我無聊。”


    可是心中的心緒解不開,她更苦悶。為什麽她不能像之前一樣有話直說?


    是因為想要繼續保持目前甜蜜的關係才不敢問嗎?但是愛情裏容不下一粒沙,她甚至覺得就算目前兩個人相愛,但她跟閻鋒之間還是隔著什麽。


    腦子打結的穀芙蘭,被突然震動的手機嚇了一大跳,螢幕顯示著“金芭比”,她立刻接起來大叫一聲,“學姐!”


    金芭比是她在高雄讀書時很照顧她的一位學姐,當初在那兒的飯店打工也是學姐介紹的。學姐人如其名,有著芭比一般豔麗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個性雖然和善大方,可腦袋卻也像芭比一樣空空的。


    “芙蘭,我有在電視上看到你,你得了金鍋獎冠軍是不是?真厲害耶……那你可以來我們瑞都飯店幫忙嗎?”金芭比語氣滿是期待。


    “去瑞都?”她不敢置信。這是挖角嗎?


    “我們現在缺端盤臨時工的督導,你也知道冬天快來的時候大家要進補,還有很多同學會、聚會要開,人手不夠,那些年輕的工讀生都亂走•通,我想請你來幫忙端個盤子,順便做個督導!”


    既然隻是找端盤工,那就別提什麽金鍋獎?害她空歡喜一場。


    “一天一千五領現,記得七點以前來遞履曆表,還是得請主管做初步的登錄,而且最近學生都在期中考,出缺勤很差,我都快被罵死了,芙蘭,這次就委屈你一下,我已經跟中餐經理引薦你了,一有廚師的工作會優先考慮你,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聽到領現,又想起過去學姐的照顧,穀芙蘭歎了口氣,答應南下,但仍小小抱怨,“學姐,你那裏可是高雄耶,‘七點以前’這四個字別講得那麽輕鬆好嗎?我會盡量趕去就是。”


    於是她寫了要去高雄瑞都飯店的紙條給閻鋒,趕緊換件衣服、整理包包就趕去搭長途客運。


    五個小時後,抵達高雄時已是傍晚,她對瑞都並不陌生,很快找到員工進出的側門,向櫃台通報了她找金芭比應征,過了半小時學姐才姍姍來遲。


    “哎呀,太好了,我先帶你去熟悉宴客廳的環境。”金芭比給她熱情的擁抱。


    “等等,怎麽那麽快?你不是說今天先跟主管麵試嗎?”


    “他們在開會呀,麵試很快的啦,搞不好等等就可以上工了,高不高興?”


    “哎呀,重點不是上不上工啦……”當端盤子的,她怎麽可能會高興?


    金芭比樂不可支的帶她去宴客廳,簡單介紹環境和出餐流程後,要她自己四處看看,便轉身去忙別的事。


    在樓梯口旁,穀芙蘭瞥見一支“歡迎新北市雅春國中三年十五班同學會專程蒞臨本廳”的紅色牌子,她的臉色頓時有些下沉。


    “穀芙蘭?你來了?我們都猜說你好不容易紅了,一定不會來參加同學會,沒想到你還是來了。”眼尖的趙如芝故作親熱地掬起她的手晃了晃。


    “其實你看起來比電視上瘦,你知道嗎?我看金鍋獎轉播的時候,還在想著,不是聽說你家的餐廳倒了,你應該會很憔悴才是,怎麽會變胖?原來是螢幕膨脹效果,嗬嗬!”蔡盈晶是國中時最美麗的班花,如今依然漂亮。


    穀芙蘭這才知道國中同學舉辦了第一次聚會,從台北南下高雄進行三天兩夜的旅遊,今天是最後一晚,所以預訂了大飯店宴客廳。


    應該是她現在沒住在“滿福號”,所以才沒收到邀請卡吧?


    隻是……就算收到了邀請卡,她也不會來。


    門口一陣騷動,原來是奶油小生施維青現身,其他的女同學全跑去打招呼,可穀芙蘭卻是千百個不願意和他碰麵的想閃人。


    但是很不幸的,施維青一聽說她也出席了,便立刻朝她走來。


    “嗨,芙蘭!”他自以為帥氣的展現明星架式笑道:“我還記得以前你老說我唯一的優點就是家裏有錢,而我會有朋友也是因為我有錢。現在怎麽樣?我可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工作,變成了家喻戶曉的偶像,有這麽多人喜歡我,可不是因為我有錢了吧?”


    “為什麽我聽說簽名會的人都是你爸買來的?”穀芙蘭冷淡回應。


    “你少胡說!你覺得我不夠格當偶像嗎?那你又怎樣?金鍋獎的冠軍是你而不是藍千惠,我才覺得奇怪咧!她人長得好看、菜做得也好吃,樣樣都比你好!”施維青惱羞成怒的嗆她。


    金芭比卻在此時打點好一切走來。“芙蘭,主管來了,你可以遞履曆麵試了,出菜口你記得嗎?等一下就麻煩你幫我督導了,謝謝。”


    大夥兒一聽全都哈哈大笑。施維青更是嘲笑她,“你該不會是來應征端菜員的吧?哈哈,史上最遜的金鍋獎得主,剛剛還說我,你還不是來應征臨時工。”


    “以前喜歡她的男生一定很後悔吧?會做菜是一回事,能不能當上大廚又是另一回事。”蔡盈晶也跟著酸她。


    “我看她最好隨便找個人嫁了,至少她還有一項做菜的功夫上得了台麵,哈哈哈!”趙如芝跟著說。


    以前穀芙蘭仗著她做得一手好菜,讓男生總是圍著她打轉,早讓她們這群美女氣得牙癢癢的,現在有機會能取笑她,當然不能放過。


    “那,考慮一下我,怎麽樣?”施維青捏住她的下巴,擺明調戲她、吃她的豆腐。


    穀芙蘭不耐煩的撇開頭,甩開狼手。看來沒收到邀請卡是她難得的幸運,但是為何學姐會挑這一天來叫她應征呢?她轉頭想走,卻見到閻鋒。


    她沒看錯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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