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辛健的褲兜裏摸到鑰匙,然後挨個的開始試。 “我操……怎麽一把都不對?” 一共沒幾個,挨個試了一遍發覺一個都打不開,付誌有點煩躁的甩了下鑰匙鏈,再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有點狐疑的把鑰匙抬高了看。 怎麽這鑰匙這麽眼熟…… 腦子裏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之後,付誌終於遲鈍的發覺這鑰匙是自己的。 突然,就像是有人在他耳邊說起一樣,辛健剛才在飯館裏那句“我會把我家大門鑰匙給他!”在耳邊炸開。 他手有點顫抖的去摸自己習慣放鑰匙的口袋。 在拿出來之後,怔在原地。 鑰匙是辛健的。 上麵掛了一張已經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紙條。 辛健的字寫的龍飛鳳舞。 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簡單的幾個字,映在付誌眼前卻跟被什麽東西鑿在空氣上了一樣,竟然覺得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然後下一刻,本來醉的人事不知的辛健在後麵一把抱住他。 “付誌……我喜歡你……給咱倆一個機會吧……” 第1章 付誌被辛健壓在沙發上麵上下其手的時候,一直在努力回憶到底今天發生了什麽。 先是他早上到了檢察院,接到了辛健的電話跟他說已經在高檢那邊完成報到了,新辦公室還不錯,再然後他排了幾個提訊,回來的時候李磊來找他吃飯,下午他要上庭,回檢察院的時候又接到辛健的電話,說來接他。 然後就還是一樣的流程,兩個人找地方吃完飯,跑去公園裏打了會兒籃球,差不多十點了才回家。 當然,是回辛健的家。 明明之前兩個人就住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跟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從踏入門口開始就有一種渾身不對勁的感覺,辛健先去洗澡,出來後讓他去,那時候,這家夥的態度還算是挺自然的…… 結果他洗完澡,就看見辛健在茶幾上擺了一盤水果,自己啃的不亦樂乎。 “都幾點了你還吃這麽涼的東西,不怕晚上胃難受啊?” 付誌本人晚上是從來不敢吃這些的,基本上每次都得付出噩夢一樣的代價。 辛健啃了口西瓜嘿嘿一樂:“我自己吃,你喝這個。” 他把杯子往旁邊挪了一下,付誌眉頭一皺:“橙汁?” 靠,還是衝飲。 “你上次吐血把所有人嚇了個半死你自己不知道,胃病得靠養,你不養我養。” 辛健這話說的很理所當然,甚至,有點義正言辭。 但是偏偏他說完了,付誌就覺得什麽地方不太對…… 他挨到沙發旁邊沉默的把橙汁給喝了,從來就鄙視甜的飲料,卻幾次都被辛健逼著喝完類似的東西。在他喝的時候,辛健還是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朝他樂,笑容很曖昧,眼底隱藏著的神采昭然若揭。 等他一杯喝完了,旁邊人的西瓜也啃完了。 把杯子什麽的收拾好,果盤也都放到一邊,辛健甚至還去洗了個手。 這種主動的行為讓付誌心裏有點發毛,他在看著辛健出來的時候本來想借口溜去書房,可惜慢了一步直接被推倒在沙發上。 辛健壓著他時候,說的話全是抱怨:“連著兩次都沒做完,今天說什麽都得走全套。” 付誌被壓的呼吸都有點困難了,他艱難的往外挪了一下:“第一次不算!” “當然算!”在上方的男人揚了揚眉:“那罪惡的一夜怎麽能不算……” 然後俯下身吻住付誌。 他們之間其實也算是有過幾次接吻的經驗了。 第一次是付誌主動,第二次是辛健主動。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都沒有這次的感情強烈。 付誌明顯是帶著不滿的,他的動作並不算配合,對於辛健這種接近於掠奪一樣的氣勢他有種本能的較勁,兩個人力量上幾乎都投入到了百分之百,要不是現在付誌的姿勢不太好用力,辛健順利進行的可能性也實在不大。 就這樣其實兩個人的牙還是免不了磕了幾下。 惹的付誌一直在輕哼。 搞到最後辛健終於受不了了,壓著付誌歎了口氣:“我說,你到底是……” 之前他裝醉告白那天晚上是因為兩個人情緒都太激動了,最後反而是抱著睡了一夜。 但是兩個大男人總不能老是抱著睡吧…… 付誌看著辛健的表情,強壓著憤怒皺了皺眉,憋到最後擠出一句話:“不是有床麽……” 下一刻,就直接被拽了起來。 其實要說真正在一起,辛健沒經驗,付誌也接近沒有。 他的感情生活並不算多,能夠進行到這步的,更是屈指可數。 之前還是不可越雷池一步的朋友關係,現在演變到這種要在床上進行“溝通”,要說付誌心裏沒點別扭,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最先動心的那個人是他,但是也幾乎完全沒有準備。 反倒是辛健很自然。 自然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對這方麵本應完全沒有經驗的人。 看著自己的衣服被脫的差不多了,付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些都是哪兒學的?” 眉腳一挑,辛健笑的得瑟:“無師自通。” 之前在他猶豫的那段時間,確實也到網上搜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不過掃了兩眼就扔了,其實看不太下去,腦子裏隻是充斥著在車裏的那晚付誌的表情,惦記了那麽久,到現在實在的能夠擁有,他完全不需要指導。 熟門熟路的探到下麵,辛健開始慢慢摩挲的時候,付誌不太舒服的擰起了眉。 不能叫做痛苦,但是身體上的反應和心理上的反應揉雜在一起,造成的效果總是很複雜。 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卻效果不彰。 辛健的動作很刻意,那種幾分惡意幾分溫柔的節奏逼的付誌的表情有點狼狽,男人的身體經常會背叛本身的意願,即便他現在其實並不想讓辛健太得意,卻根本沒有主控的權利。 呼吸開始慢慢的被打亂,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在房間裏渲染成一股很淫靡的氣氛,辛健幾乎是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付誌雙眼微眯的樣子,平時呆慣了眼鏡,一旦摘了就找不到焦點,總是顯得有點茫然,瞪著天花板,滿臉都是難忍的欲望。 感覺到身下人的身體開始僵硬,辛健惡意的使了點勁。 付誌喑啞的呻吟帶著點不甘,很短暫也很輕,差不多隻是將視線在辛健身上停頓了頃刻就立刻移開了,之後斷斷續續刻意放緩的呼吸聲,讓辛健莫名的很有滿足感。 他很輕的掃了一下付誌的腹部:“付誌,後麵怎麽做……?” 床上躺平的男人還沒辦法立刻回答他,詭異但是帶了那麽點欲望的沉默之後,他才咬牙擠出一句:“……你不是無師自通麽?” “分階段性的。”辛健湊到上麵輕輕的吻了一下付誌,然後盯著對方的眼睛:“教我。” 付誌看著辛健:“要是不會,你躺下來我教你。” 他說完揚了下眉,伸手想去拉辛健。 不過被後者動作很快的壓住了,帶了點不滿的在他鎖骨處不重的咬了一口,然後抬起頭:“你就不怕我第一次在下麵造成心理陰影,以後都沒幸福可言了。” “你沒那麽脆弱,而且我技術很好。”付誌想起身,不過被壓的動不了,辛健聽完他的話一路順著胸口遊走到了小腹,然後惡意的掐了一下他的腰部:“技術很好這種話,一般都有第二涵義……” 他手指探到付誌的後麵,試探的往裏擠了擠,感覺到付誌臉色一變,有點得意的笑了:“在這時候說起來,真是破壞氣氛。” 潤滑膏是之前辛健在網上訂的,還刻意選了個付誌在的時候讓送過來。 半壓著付誌,他去把床頭櫃裏的小盒子翻了出來,然後擠了一點塗在手上:“我說……忍著點……” 說是這麽說,真正探進去的時候,付誌還是悶哼了一聲。 辛健猶豫的放緩了動作,給了身下的人充分的時間去適應,一直到感覺到付誌的呼吸稍微平撫了一點,才又往裏進了一步。於是就這樣,緩慢小心的進入延長了付誌所能承受的臨界點,不過是一個進出,等辛健再想要試一次的時候,付誌已經是一身的汗了。 眼睛因為看不清楚什麽東西從而使得身上的感覺更敏銳,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太過用力緊繃自己的身體以至於虛耗太大,還是被辛健搞的手足無力了,等到辛健第二次進去的時候,他隻是微微張著嘴巴皺眉用了下力,再然後就隻能放任的釋放下了所有的抵抗,從下自上泛濫開的那股騷動和無力,搞得他整個人都有點意識不清。 什麽時候辛健加快了速度,什麽時候一根手指變成了兩根,他完全沒概念。 時有時無的呻吟始終很壓抑,付誌閉目側頭的樣子看著象睡著了,隻有微微握起的雙拳泄露了他依然處在戒備狀態的身體。 辛健一直很有耐性。 即便身體裏叫囂著想要釋放的欲望,他也沒有放任自己的理智被湮沒。 判斷著付誌已經可以承受了,他才抽出手指,小心的覆上床上的男人。 一邊吻住,一邊很小心的進去。 付誌在那個瞬間有睜開眼睛。 並沒有看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隻是因為身體上太過強烈的刺激而產生的本能反應。 辛健用手去把他的眼睛蓋了起來,然後舔了舔他的嘴唇。 “付誌,你將來就知道如果你真的放棄我,會是件多遺憾的錯誤……”喃喃自語的話算是數落也算是承諾,他小心的移動著,聽見耳邊的呻吟,眼底的欲望又重了幾分。 人的感情,總是很奇怪。 明明在之前的相處中,他從來沒有遲疑過自己對付誌的感情類型,卻在那天聽到曹峰的話之後,有一種天地倒過來的感覺。 偏偏詭異的是,原來倒著也是一個世界。 隻是他從來沒有用那個視覺去觀察過。 曾經單純不過的友情表達,原來隻是小心翼翼的一種付出,所有包容的妥協,隻是基於感情的退讓。 辛健是在知道付誌的心思之後,才驚覺越來自己被人這麽喜歡著。 有些人,做任何事都不動聲色。 哪怕是關心,都好像理所當然的象是順手而為的。 非要等到你沉澱下一切去琢磨,才能體會到裏麵的關心和壓抑的熱情。 付誌一直都是個很熱情的人。 隻是因為壓抑而將那份本來很激烈的東西掩蓋住了,辛健一度以為自己看到的比其他人要多,卻原來其實並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