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衣服,希望你不要嫌棄,盡量多穿,這些衣服有護身辟邪的作用……” 將土味十足的‘護身衣’遞給陸晟時,蘇昀愈發心虛氣短,說話聲漸漸低了下去。 靈器幻化成的衣服醜陋到他自己都不想看第二眼。 卻沒想到陸晟低頭,定定地望了一眼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而後他拿起疊在最上麵的一條土黃色圍巾,隨手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多謝,我很喜歡。” 蘇昀愣愣地望著陸晟,原本撲閃著的眼睛彎成一條縫,酒窩隨著嘴角上揚又淺淺地顯現了出來。 蘇昀實在沒忍住笑的衝動,嘴努力往下抿了好幾次,最後還是破功地直接笑了出來。 ……雖然很感動,但的確有點辣眼睛。 於是他微微踮腳,專注地幫陸鉞解開圍巾,認真地說道。 “沒事,我在你身旁時你不用穿這些……獨特的衣服。” 陸鉞嘴角微微上揚,他低下頭想幫蘇昀撩開快要戳進他眼睛裏的碎發時。 鼻子卻正好輕輕地蹭過了蘇昀小巧的鼻尖。 仿若有一股微末的電流從鼻尖迅速流遍全身,兩人像被巨大的釘子釘在原處般。 沒有誰敢先動彈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未亡人另有cp,秦司長的cp妥妥地he,請大家放心鴨!~ 第20章 約會 蘇昀解開圍巾的手呆呆一鬆,圍巾從陸晟的身上軟塌塌地滑落。 ……這幻化成圍巾的靈器老化嚴重,萬萬經不得摔。 頭頂呆毛蹭地立起來,蘇昀刹那間從愣在原地當個麵紅耳赤木偶人的裝死狀態中解脫出來。 他直接不管不顧地撲進了陸晟懷裏,雙手一伸,正好牢牢地抓住在陸晟身後掉下來的圍巾。 比起繞到陸晟身後,隔著陸晟的身體直線解救靈器才是最近的第一選擇。 在人間,美好的清晨總是從激烈的晨間運動開始的。 今天也沒有例外。 蘇昀有驚無險地長籲一口氣後,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緊緊地環著陸晟的腰。 側臉還貼著陸晟的胸膛。 大腦在一秒內完成強製重啟過程後,蘇昀猛地將身子從陸晟懷裏拔出來,連著後退好幾步。 他甚至因為驚嚇過度還開始打起了嗝。 陸晟看不到自己是在拯救靈器,他一定會以為自己直接輕浮地衝進了他懷裏吧? 蘇昀開始擔憂地應激性連續打起了嗝。 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呆毛也隨之一上一下地來回晃著。 陸鉞則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柔軟的小月老投送了懷抱。 蘇昀板起小臉,努力不讓臉上的紅暈太過明顯,他努力解釋道。 “對不起,剛才我不小心被絆倒了。” 說著,他便低下頭,睜大眼睛在地上尋找著‘背鍋’石頭的身影。 想要給陸鉞指出來是哪塊倒黴的小石頭背了絆倒自己的鍋。 可苦苦地尋了半天後,卻一塊石頭也沒有找到。 空蕩蕩的地上隻有細碎的沙子和落葉,並沒有石頭。 總不能說自己被一粒沙子絆倒了吧? 於是蘇昀尷尬地抬起頭,迫不得已換了個理由。 “可能剛才我腳底一滑,就直直地摔到了你身上,對不起。” 陸鉞正想說‘沒事’時,蘇昀又一臉沉痛地拍著小胸脯說道。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擁抱,你什麽時候需要安慰,盡管來找我,我會給你一個用力溫暖的擁抱讓你重新恢複活力。” 偷聽的小龍感慨道,“原來擁抱還可以欠的?這樣你欠我我欠你,幾輩子才能還清?” 陸鉞則垂著眼眸,眼底浮出幾抹淡淡的笑意來,改口道。 “好。” 蘇昀還在一旁認真地收拾著散亂開來的防禦靈器衣服,陸鉞則隨手翻開了幾本蘇昀送給他的書。 他粗略地掃了眼標題,《追對象一百招》《天天教你說情話》《今年我一定要脫單》。 強行被安利戀愛經驗的單身陸司長:…… 還有反麵教材,比如《我是如何成功崩斷自己的紅線的》《教你如何憑實力單身上千年》等等。 粗略翻閱著,陸鉞忽然發現這隻迷糊的小月老居然將自己的筆記混在書裏麵送給了他。 小月老用的是蘊了靈力的墨水,普通人的確看不到他寫什麽字。 但是他可以。 筆記扉頁上寫著新年小目標—— 【今年一定要幫陸晟牽上紅線,先掙他個十七萬靈石!】 雄心壯誌了沒幾頁,小月老就開始萎靡自閉了,連帶著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我真傻,我居然以為陸晟是被綠被分手的那個人,這怎麽可能呢?他明明連被綠的資格也沒有!】 再過幾頁,空白的筆記本上隻剩潦草的幾個絕望大字。 【今年就先不指望幫急凍大冰塊牽上紅線了,還是先教會急凍大冰塊如何說情話吧】 裏頭還記載著許多‘精彩’的反麵案例。 不出意外,這些反麵案例的男主都姓陸名晟。 【8102年x月x日,席雪問陸晟有沒有聽說過最新上映的某部電影,陸晟麵無表情,拋出了一個字‘沒’,從此對話徹底結束,兩人整整一天沒有再聯絡過】 下麵還附有小月老的正確案例示範。 【這名陸先生應當溫柔纏綿地說道‘好巧,我多買了一張xx的電影票,你等下有空嗎?我們看完電影後還可以吃飯散步造人等等……’】 陸鉞還沒來得及看完,蘇昀便蹭一下從他麵前鑽了出來。 “我將東西放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啦?” 陸鉞沉默了半晌,問道。 “你去哪裏?” 蘇昀呆呆地答道,“回家呀。” 陸鉞這才明白了剛才小月老為何會有幾分莫名的失落。 原來他真的以為去遊樂園就是還自己大衣而已。 還完後這隻小月老就可以順便在遊樂園裏快樂地放飛自我。 可是現在他直接開到了辦事處樓下,小月老說不定等下還得隱身跟著自己去工作。 陸鉞深呼吸一口氣,現學現用了小月老筆記裏的正確示範。 “好巧,我多買了一張遊樂園的票,你等下有空嗎?” 蘇昀眼睛驀然一亮,高挺的呆毛迎風飄揚,他激動地握緊了手。 “有空!一天都有空!” ……但蘇昀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莫名的耳熟。 陸鉞又接著背筆記本上的正確示範。 “去完遊樂園後,我們還可以吃飯散步和……” 陸鉞忽然意識到最後一個詞少兒不宜且隻宜情侶,便改口道。 “……送你回家。” 他話音還沒落下,蘇昀已經咻一下鑽進了車裏,興高采烈地係好了安全帶,瞅著還站在原地的自己。 陸鉞沉默了:…… 小月老的眼睛隻在自己提起遊樂園時閃閃發亮了一下。 他關心的重點在於去遊樂園,而不在其他幾項。 這其他幾項裏就包括和自己吃飯。 開車來到遊樂園以後,小月老就像一隻剛鬆開繩就撒腿跑得沒影的小狗般,直接鑽進了茫茫人海。 車上被牽出個線頭的紅線團骨碌碌地瘋狂轉著,給陸鉞指出了蘇昀離去的方向。 ……小月老太過激動,連紅線團他都忘記抱走了,隻留了根線頭搭在自己身上。 陸鉞無奈地循著紅線的蹤跡,找到了雪糕車旁渴望地望著各色冰淇淋的小月老。 蘇昀皺著小眉頭,認真地挨個數著手掌心裏的鋼鏰數。 可惜翻來覆去也是九枚,變不出多餘的一枚來。 “五元一個甜筒,你的錢不夠嗎?” 蘇昀窘迫地承認道,“隻有九元,不能買兩個。” 聚財司的經費還遲遲沒有打到辦事處的賬上。 沒有辦法,這年頭,銀行與印鈔廠都不是天庭開的,財神在靈氣稀薄的人間根本變不出金子來。 所以辦事處總能窮出新的高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