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的白嫩,也是那樣的纖細,天鵝的脖頸一般。


    望著他的一雙星眸盈盈清透,水潤潤的,極為的明淨。


    孟銳也不曉得為什麽,忽然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竟是很有衝動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脖頸。也不曉得她願不願意給他摸。


    應該是不願意的吧?昨日才捏了她的臉頰一下,她就已經氣成那個樣子了……


    孟銳竭力的忍下了心裏的這股子衝動。


    看薛清寧依然一臉迷茫的樣子,就握了她的手,帶著她往西次間走。


    西次間裏麵有臥榻,有衣櫃,還有一麵穿衣鏡。


    孟銳就是帶她到穿衣鏡前麵。


    徐氏前兩日才叫人加了水銀將這麵穿衣鏡重新打磨過,這會兒鏡麵一片光亮,人站在前麵,可以說是纖毫畢現。


    薛清寧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發間簪了一朵粉色的茶花。


    原來剛剛孟銳摘那朵茶花是要給她戴的啊。


    孟銳挑選花兒的眼光確實好。這朵茶花應該是剛剛開放的,花瓣重重疊疊的舒展開,依稀可見中間鵝黃色的花蕊,花朵後麵還有一片墨綠色的葉片陪襯。現在簪在她的發間,映著一頭鴉羽似的黑發,增色不少。


    薛清寧不由的就想要抬手去摸一摸。


    但一動,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孟銳緊緊的握在他手掌心裏麵。


    她心裏麵早就已經真的將孟銳當成自己的兄長來看待了,而且被他拉手牽手也不是頭一次了,所以不以為然的很。


    就用了幾分力氣想要掙脫。


    但可惜壓根就掙脫不掉。甚至她才掙脫了一下,就察覺到孟銳握著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


    甚至還將她的手整個兒的都包裹在了他溫暖的手掌心裏麵。


    薛清寧雖然不解,但也並沒有當一回事,轉過頭叫孟銳:「三哥,你將手放開。」


    孟銳卻不想將手放開。


    他隻覺得他掌心裏麵握著的這隻手軟軟的,小小的,柔若無骨一般。纖細的仿似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而且也不曉得是怎麽一回事,以往他握著薛清寧的手時,至多也就是在心裏麵感歎一下她的手可真小,但是現在,握著她手的時候,隻覺得胸腔裏的一顆心砰砰砰的跳動如擂鼓。


    忽然聽到薛清寧的話,他嗯了一聲,垂眼看向她。


    少女的眸子澄澈如秋水,裏麵半點煙火氣也無。就這般望著他,越發叫他的一顆心跳動的快了起來。


    而且也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見他半天都還沒有放開自己的手,薛清寧隻以為他沒有聽到,就將先前的話又說了一遍。


    「三哥,你放開我的手。」


    孟銳如夢初醒一般,連忙放開了她的手。


    薛清寧便不再管他,抬手摸了摸鬢邊簪著的那朵山茶花。


    孟銳就站在她身後,看著穿衣鏡映照出的薛清寧。


    山茶花是極為的妍麗嬌美的,但是此刻孟銳卻隻覺得薛清寧的容顏妍麗嬌美的勝過這山茶花許多。


    她這樣的少女,肯定會有很多愛慕的少年和青年吧?


    忽然就想到了昨日侍衛跟他稟報過的鄭明輝。


    孟銳知道薛清寧的性子,除卻她的兩位兄長,她是很少會同其他的男子很親近的說話的。就是他,也是前幾年憑著死纏爛打才讓薛清寧慢慢的同他親近起來。但是她卻跟這個鄭明輝……


    立刻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起來。


    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剛剛我聽你二哥說這兩三年跟一個名家鄭明輝的人往來甚密,他是什麽人?」


    語氣裏麵帶著很明顯的酸意和敵意。


    但可惜薛清寧在這方麵粗枝大葉的很,壓根就沒有察覺到。


    反倒是有點兒驚訝薛元青會跟孟銳提起鄭明輝。


    要知道薛元青昨日才剛到家,家人都在表示這兩三年對他的牽掛和關心,以及詢問這幾年他在山西的事,怎麽可能會有閑心同他說鄭明輝?


    而且昨日她仿似一直跟在薛元青身後,直至他回自己的院子裏麵歇息,好像也沒有聽到有誰跟他說這話啊。


    就問道:「真是我二哥跟你說的?」


    孟銳有點兒心虛。


    薛元青自然沒有同他說這個。剛剛他過來,跟薛元青說不上幾句話,就有小廝過來通報,說是姑爺過來看他,現請了他在花廳喝茶。


    孟銳當時還嚇了一大跳,以為小廝口中說的這姑爺是同薛清寧定婚的人呢。不待薛元青開口,猛然起身站起來,先追問是什麽人。


    當時他可能太著急了,麵色淩厲,隻將那個小廝給嚇的直接跪在地上,顫著身子,壓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後來還是薛元青告訴他,這個人是武安伯家的一位公子,是他二妹薛清芸的夫婿。他離京那年的秋日薛清芸嫁過去的,現在孩子都生下了一個來。


    然後還笑著打趣孟銳,不然你以為這個姑爺是誰?寧寧的未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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