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青越說越氣,一張臉越發的沉了下來。


    說的薛清寧滿心後悔,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孟銳全然忘了剛剛他找到薛清寧時訓斥她訓斥的要更厲害,這會兒一見薛清寧被薛元青訓斥的垂頭不語,立刻開始心疼起來。


    就說薛元青:「她都已經知道錯了,你還這樣說她做什麽?聲音小些,別嚇到她。」


    薛元青這一路上一顆心一直在高高的提著,生怕薛清寧出事,現在看到她好好的,滿腔的擔心就都轉化為了氣惱。


    也實在是氣的狠了,聽到孟銳現在還這樣的袒護她,氣的連孟銳也一並說了起來。


    「你就慣著她吧!慣的她往後膽子大了,再無法無天的事她都敢做出來,到時看你還怎麽護著她。」


    孟銳卻是一臉不在乎的神情。


    「憑她往後做了什麽無法無天的事出來,隻要有我在,我總是能護著……」


    「三哥!」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薛清寧給打斷了。


    這時候還說這種話,是嫌還不夠亂嗎?


    薛元青都給氣笑了。


    「行,你就慣著吧!」


    但到底還是關心薛清寧的,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薛清寧張口欲答,卻被孟銳給搶了先:「原本是沒事的,不過剛剛被你那樣一罵,我估摸著她現在心裏肯定很難過。」


    薛元青:……


    薛元青無奈的扶了扶額。


    他有一種薛清寧以後肯定會被孟銳給寵的無法無天的感覺。


    孟銳這時候已經在看林星承了。


    雖然林星承現在麵上神情冷淡,但孟銳是個很敏銳的人,依然能察覺得到林星承對他的敵意。


    又看他身上罩著的鬥篷被風吹的散開了一些,露出底下穿的官服來。


    看這件官服的顏色和胸前繡的補子來看,是個六品的文官。


    如此年輕就能做到六品的文官,看來是個有才學的。


    隻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太陰鬱了,很不好。


    孟銳眉頭微皺。


    剛剛他已經聽到薛清寧叫過林星承了,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姓。


    聯想到以前薛清寧曾同他說起過,他大哥叫她跟一位林公子學棋,想必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吧?


    那也就是說,這個林星承以前是住在榮昌伯府,經常跟薛清寧見麵的?


    眉頭皺的就越發的緊了。問薛元青:「這是你家的親戚?」


    他還記得那一次薛清寧曾含糊的說過那位林公子是她家親戚。


    薛元青微怔。


    林星承跟他們榮昌伯府的關係確實尷尬,說是親戚也可以,說不是也行,所以薛元青並沒有正麵回答,隻含糊的嗯了一聲。然後介紹著:「這位是林公子。也就是上一科殿試的狀元,現在翰林院任職侍讀學士。」


    隨後又給林星承引見孟銳:「這位是靖國公府孟世子,神策軍的護軍中尉。也是我小妹的義兄。」


    當年河北保州的匪患被息,這一次又山西大捷歸來,孟銳回京之後皇上就將他從神策軍統軍升任為了護軍中尉。


    這護軍中尉是神策軍的最高統帥。雖然孟銳年紀尚輕,但戰功無數,軍事才能卓著,朝中是無人不服的。


    有關孟銳的事林星承其實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孟銳竟然生的這樣的俊朗出眾。更沒有想到薛清寧跟孟銳竟然會這樣的親近。


    兩個人竟然會共乘一騎,孟銳的一條胳膊還環在薛清寧纖細的腰肢上。


    最重要的是,薛清寧對此竟然沒有一絲抗拒的意思。


    而她在他麵前卻從來都是疏離的,甚至於還會躲著他……


    林星承心中分明已經嫉妒的在滴血,右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尖深深的掐入了掌心裏麵,但麵上還是竭力的保持著冷靜。


    對上孟銳打量的目光,他垂下眉眼,翻身下馬。


    薛元青正不知他要做什麽,就見他牽著馬往前走了兩步,抬起頭看著薛清寧,一臉平靜的說道:「薛姑娘的馬既不在此處,請騎我的馬。我牽著馬前行。」


    雖然明知道孟銳是薛清寧的義兄,但是看著他二人這般共乘一騎,孟銳的胳膊甚至還環在薛清寧的腰間,林星承隻覺心中極其的不舒服。


    所以就要薛清寧從孟銳的馬上下來,坐到他的馬上來,他牽著她前行。


    薛清寧:……


    完全不知道林星承為什麽會忽然這樣做。而且,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做。


    這林星承的馬,她肯定不敢騎啊。也肯定不敢讓他給她牽馬的。


    而且她覺得跟孟銳這樣共乘一騎也挺好的。因為孟銳不但騎馬穩,兩條有力的胳膊環在她兩側,就算馬兒跑的再快,她也完全不用擔心會掉下馬去。


    馬兒跑起來的時候孟銳怕她冷,還會將他自己的鬥篷展開,整個人的將她都給包進去,所以她一點都不會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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