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歆月的婢女把銀票遞給鄭書玉,後者沒有收,秋霜接過來。


    “這位夫人,我那裏也缺人,要是妹妹這裏開不了業,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個位置,月銀方麵不會讓你失望的。”鄭歆月微笑地看著慕思雨。


    鄭書玉唰地看過來,冷漠地看著她:“想搶我的人?”


    “瞧妹妹說的,你這裏出了這檔子事,總不能讓夫人餓死吧?”鄭歆月說完,再次看向慕思雨,眼眸加深:“我等著你。”


    “別做夢了。”鄭書玉冷道:“你當誰都是文娘這種白眼狼。”


    “文娘這是識時務為俊傑。要是跟著你,指不定她早就餓死了。現在她連宅子都買好了,你說跟著誰更有前途?我們走。”鄭歆月帶著婢女離開。


    鄭書玉冰冷地看著鄭歆月的身影走遠。


    “把門關上。”


    秋霜合上門。


    “別氣了。”慕思雨勸道:“生氣有什麽用?要是把自己的身體氣壞,對方才是真的如意了。”


    “這幾天白幹了。”鄭書玉皺眉:“本來這場對決就不公平,現在她又使出這樣的陰招,咱們的進度都趕不上,那不是等著輸給她?”


    “誰說肯定會輸?”慕思雨淡道:“她有張良計,咱們有過牆梯。既然時間來不及,那就用點簡單的,也不搞這麽複雜了。”


    “你有什麽想法?”鄭書玉問。


    “風箏,大春,帶著大夥兒把這裏收拾了。”慕思雨吩咐完風箏等人,拍了拍鄭書玉的肩膀:“相信我,一定不會讓你輸。”


    她太了解這種心情了。


    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導師安排她和師姐參加一個設計比賽,名額隻有一個,導師的意思是誰的作品更好就用誰的,結果那位師姐使陰的,在交模型的那天故意安排人把她關在廁所裏,還把她的模型故意撞壞了。不用說,她沒有參加的機會,不是因為她實力不夠,而是輸給了這種卑劣手段。


    房間打掃幹淨,慕思雨又帶著大夥兒把牆壁刷成藍色。


    鄭書玉本來想幫忙的,但是她手裏還有別的事情,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陸羿剛進縣衙便發現氣氛不對。他正要回刑部書吏處理公務的房間,師爺從旁邊的拐角走過來叫住他。


    “陸書吏,縣令大人有請。”


    “好。”


    陸羿跟著師爺來到秦縣令的書房,卻見高衙役也在裏麵。秦縣令寫著什麽,對高衙役理都不理。


    高衙役偷偷看了一眼陸羿,使了使眼色。


    “大人。”陸羿拱手。


    “陸書吏,你來說官差要是知法犯法該當何罪?”秦縣令繼續寫字,沒有看他們。


    高衙役臉色沉了沉。


    難道這是……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了?


    頓時,他緊張地看著陸羿。


    陸羿朝他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大人,官差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陸羿說道:“不知道是誰讓大人如此生氣?”


    “你真不知道?”秦縣令抬頭,銳利地看著他:“那些罌粟花到底是怎麽回事?陸書吏,你竟敢欺瞞本官,該當何罪?”


    “大人,屬下不明白。”


    “不明白?好,那本官就讓你明白。本官問你,罌粟花是怎麽來的?第一酒樓是不是你和高衙役合謀陷害的?”


    “沒有。”陸羿淡道。


    “沒有?到現在還不承認。”秦縣令冷道:“來人,傳證人。”


    師爺帶著一個猴頭猴腦的青年進來。


    青年看見高衙役,嚇得一哆嗦。


    “大人,就是他,他找小的買的罌粟花。”青年指著高衙役。


    “高衙役!”秦縣令慍怒。


    “大人,我……”


    “大人,何不問問這人高衙役買了多少。”陸羿打斷高衙役的話。


    秦縣令皺眉,看向那青年:“說,他買了多少?”


    “他買了100兩。”


    “大人,高衙役搜出來的可不止100兩。”陸羿淡道:“那日高衙役找到屬下,說有人報案說第一酒樓藏了罌粟花,問屬下有沒有見過那東西。屬下哪裏見過?於是提議高衙役去黑市找找,要是找到了還可以比對一下。高衙役這才去黑市找了罌粟幹花,帶人搜查的時候經過比對確定了真假,這才敢抓人。”


    “對對……”高衙役搶著說道:“屬下掀了對方的攤子,讓他以後不許再賣這種害人的東西。屬下看他數量不多,這才給他留了條生路。”


    說完,高衙役一把提起那青年:“說,我是不是掀了你的攤子?是不是跟你說了這樣的話?”


    那青年哭著說道:“是,高大人的確說過讓小的別賣那種害人的玩意兒。”


    “大人明察,這是有人想救第一酒樓,想把屬下拖下水。”高衙役委屈極了,聲音裏帶著顫意。


    秦縣令神色緩了緩:“今日一早,本官接到有人寫的信,裏麵寫著你們兩人合謀陷害第一酒樓的事情。本官派人找到此人,所以才有今日的發難。”


    “大人。”陸羿拱手說道:“這信的來源可有查過?罌粟花可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東西,哪怕是黑市也沒有這麽多量。這是有專門的運送渠道才行。”


    “本官是相信你們的。你們都是本官的左膀右臂。”秦縣令語氣溫和許多。“寫信之人其心可誅,本官一定要查出真相。”


    高衙役和陸羿從秦縣令的書房出來。


    “兄弟……”高衙役拍著陸羿的肩膀:“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對方怎麽可能不垂死掙紮?不過再掙紮也沒用,高兄放心。”陸羿淡道。


    “兄弟,哥哥真的服你。”高衙役朝他豎起大拇指。


    剛才被叫到縣令大人的書房,又被縣令大人這樣吊著,他的心裏慌得不行。要是沒有陸羿,就算他啥也不說,肯定也沒有這麽冷靜,更不可能全身而退。


    “高兄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


    書房裏,秦縣令寫完最後一個字,滿意地點頭。


    師爺在旁邊說道:“大人,屬下派人去打聽了,陸羿說的是真的。”、


    “人抓到了嗎?”秦縣令道:“第一酒樓的幕後東家是知府大人的舅舅,知府就算是本官的上峰,本官也必須依法照辦。”


    “大人不畏強權,乃青天也。”師爺恭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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