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在他對麵坐下。


    仆人送來茶水。


    她說出分店出的問題,以及她的徒弟蔣忠不知所蹤的事情。


    “這幾個月我們秦家與你們分店的合作都是下麵的人出麵的,我沒有親自盯著,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把下麵的人叫過來問問,或許他能知道一些內幕。至於蔣忠的下落,我在蘇州城還有點人脈,不如我派人去打聽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好,那我先走了。”慕思雨站起來。


    “茶都沒有喝。”


    “你要準備出門,我還留在這裏喝茶,這也太沒有眼力見了吧?茶就不喝了,你有空的時候幫我查一查,解決了我給你重謝。”慕思雨說完,想到他的那點破事,“你還成不成親了?”


    秦文涵淡笑:“怕是讓你白跑一趟,這親事成不了了。”


    “也不算白跑,要不是這一趟,分店的問題怕是還發現不了。不過,你沒有娶那位靳小姐是你的運氣,昨天我見識過了……”


    “我感覺到了你對她的嫌棄。”


    “奇葩我見過許多,如此奇葩的官家女子也是少見。”


    慕思雨回到分店。


    她說了自己從蔣忠家的發現,又提了見秦文涵的事情。


    “秦少沒事吧?”


    “說是成不了親了。”


    “那樣的女子,他也算是躲過一場劫難了吧?”


    “紫蘇,你去把那個紀巧言叫過來。”慕思雨說道,“紫苑你去外麵盯著。你心細,可以觀察一下外麵那些人有沒有什麽問題。”


    “好。”


    “你打算做什麽?”鄭書玉問。


    “弄渾這灘水。”


    既然找不到蔣忠,就隻有弄渾這灘水了。


    紀巧言過來了,慕思雨直接把賬本扔在他的麵前。


    前者跪下來,但是慕思雨還是從他故作緊張的背後看見了真正的情緒——平靜。


    “這賬本怎麽回事?”


    “東家,賬本怎麽了嗎?”


    “賬本怎麽了?你管著分店的事情,現在問我賬本怎麽了?”慕思雨冷笑,“難不成是想見官?”


    “東家,小的勤勤懇懇,雖說有些愚笨,但是自認對店鋪、對東家都是忠心耿耿的。管賬的是齊賬房,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這賬本有什麽問題,小的馬上把齊賬房找過來。”


    “現在又出了一個什麽齊賬房。”鄭書玉在旁邊說道,“之前的楊賬房呢?”


    “楊賬房的老母親病故,要回去守孝,走人了。”


    “那之前的其他夥計呢?他們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走人了,以至於現在換了一批新的?”


    “他們各有各的原因,有的家裏發財了,不想給人當夥計;有的成親了,要去做上門女婿;還有的……”


    “行了,我也不想管夥計的事情。既然你說賬目是齊賬房負責的,那就把他叫過來吧!”


    紀巧言出去一趟,沒過多久,他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東家,掌櫃的,齊賬房中風了,病得起不來。”


    慕思雨和鄭書玉相視一眼。


    還真巧啊!


    紀巧言氣憤地說道:“難道真是他搞的鬼?現在要查他,他就中風了,莫不是裝的?東家放心,我馬上去把他抓回來審問。”


    “不用了,我已經派了厲大夫給他看診。當然了,與厲大夫同行的還有衙門的捕快。要是真病了,作為東家,我不能置之不理,當然要給他看診。要是假的,那就隻有讓他去大牢裏回憶回憶,看看能不能記起一點什麽。”


    “還是東家英明。”


    “紀巧言,你師父既然這麽相信你,你可不能讓他失望啊!”


    “這是當然,小的對東家、對師父忠心耿耿。”


    紀巧言出了書房,回到店鋪裏,夥計們迎了過來。


    “紀哥,東家來查賬了,現在怎麽辦?”


    “慌什麽?”紀巧言一改剛才的乖巧,眼裏滿是冷酷,“事情過了兩個月,她能查到什麽?要是能查到,也不會虛張聲勢了。”


    “紀哥,你不要小瞧了這個女人。她可是滬北商會的會長,還是官夫人。她能有今天,絕對不可能隻靠她男人。”


    “我當然知道,還要你提醒?還有,這段時間不要多做事,你們都給我老實點。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什麽,看我怎麽收拾你。”


    “齊賬房那裏怎麽辦?”


    “不用擔心,他的確中風了。”紀巧言得意地說道,“除非他們能治好他的中風,否則發現不了什麽。”


    慕思雨收到秦文涵派人送來的請帖,意思是請她和鄭書玉吃飯。


    兩人應邀前去。


    “這座登月塔不錯。”慕思雨說道,“不過,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還是廢棄的,聽說是年久失修,不許別人上來了。”


    “沒錯,我買下來了。”秦文涵說道。


    “這是官府的東西吧?你買下了它,那得花多少銀子?”


    “登月塔原本也不是官府的,是一位富商為了哄心愛的女兒賞月而造,後來那富商一家被害死,一夜之間滅門,家產歸了官府。”


    慕思雨:“……”


    怎麽感覺又是謀財害命?


    果然,銀子太多也不安全,容易招豺狼虎豹的覬覦。


    “不用擔心,這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秦文涵說道,“閑置了五十年,年久失修,這裏就變成了危塔。要是修補的話,那是一筆巨款,官府也舍不得拿銀子出來修建這麽一個沒用的玩意兒。我替他們解決麻煩,收下了它,再花了一筆銀子修複。”


    “秦少東家,花這麽多銀子修補好這麽沒用的東西,與你付出的不對等,你不像是會做這個虧本買賣的人啊!”


    “偶爾的破財是為了更好的生存,那富商就是不懂這個道理,所以才會經曆那樣的慘案。”秦文涵說道,“我從小便知道吃虧是福的道理。”


    “你這次吃了個大虧,看來為你們秦家謀得了不少好處。”鄭書玉在旁邊說道。


    “還好,不算白吃這個虧。”秦文涵做了個請坐的動作,“你們要查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眉目。不過今天的夜景不錯,我又得了一壇子好酒,咱們邊吃邊喝邊聊,不要辜負了這大好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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